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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慢地说到这里,最后又道:“娘子,我就在这儿,跟你在一起,哪也不去。”
他低下头,亲吻她带泪的眸子,脸颊,嘴唇。
宝嫃哽咽着,仰着头被他亲吻着,凤玄抬脚将大门门扇踢上,拥着宝嫃入内。
宝嫃迷迷糊糊被半抱着进了屋,凤玄将她压在门板上,便把她的衣裳解开,从头到脚一点一点吻下来。
宝嫃羞怯又慌,想让他停下,凤玄却不由分说地,他身子高大,吻到她胸前处的时候就躬身下来,一路往下,最后整个人竟半跪了下去。
宝嫃仰着头细细地喘着,此刻便低头看,见凤玄半跪在自己跟前,她心里又惊又是怕:“夫君,你起……”
凤玄按着她的腰,嘴唇贴在她的小腹上,舔了舔那可爱的地方,感觉她的身子也随之一抽,这才抬头看她:“娘子觉得这是梦吗?”
宝嫃对上他的双眸,腾地红了脸。
是的,这不是梦,因为她从来做不出这样“荒唐”“破格”的梦,绝对不会的。
凤玄望着她羞涩的样子,手指往下一探,宝嫃紧张地僵了身子,凤玄试了几下,才起身来,双臂环抱着她的身子,就着这个姿势,便缓缓地抵入进去。
宝嫃低吟了声:“夫君……”这种感觉极为真切,真切到不容她再质疑。
凤玄却垂头,仍旧在她耳畔低声道:“娘子觉得这是梦吗?”
宝嫃这才醒悟过来,他是故意的……可是她却怎么启齿?
她咬了咬唇,慌乱地摇了摇头:“夫君……啊……”感觉他用了力,顶到最深处,弄得她疼疼地。
宝嫃眼中还带着泪,就看凤玄。
凤玄望见她的眼神,将动作放慢,折磨似的,来来回回几次,她的身子也便适应了,跟着湿润起来,甚至随着他的进出发出极细微的声响,宛若荡漾水声。
宝嫃的纤腰轻轻扭了几下,有些难耐,凤玄揉着她的胸,仍旧轻声问:“娘子……这是梦吗?”
宝嫃求饶地望着他:“夫君……”
凤玄亲吻她的嘴角:“我会让娘子知道这绝不是梦。”他说着,便按着她的腰,蓦地加快了动作,进出之间一下比一下更狠更快。
宝嫃只觉得身子在颤抖着,战栗着,仿佛身体是一段很干很干的柴,然后被他用力地开着凿着,她就身不由己地发热了,点燃了。
她轻轻地挣扎着,却不是绝对的抗拒,嘴里发出情难自已的尖叫。
“娘子觉得这是梦吗?”耳畔是他低低地问,温柔地,蛊惑地,让她无法抵挡。
门扇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规律的哗啦哗啦的声音。
“不是……”宝嫃身不由己地叫着,身子被他顶~弄着,脚也都踮起来,脚尖若隐若现地点着地,双腿剧烈地晃动着,她慌乱而断续地,“夫君……不……不是!啊……”
令人迷惑而战栗的快~感里头,她像是要被他逼疯了,被那团他亲手引起的烈火给彻彻底底地烧成热烈地灰烬了。
在巅峰的云端之上,宝嫃恍恍惚惚地想:如果这是梦,这也是她生平做过的、最美最美的梦,就算是注定要梦醒的话,她也不会后悔。
她的人生本来就是一片土色,一成不变,循规蹈矩地,唯一的一点光是“等待”。
她更喜欢现在,五颜六色的,热烈的红,生机勃勃的绿,黑黑地藏着种子的泥土,还有夫君笑起来的时候那耀眼的美,他乌黑的发,红色的唇,闪亮的眼……还有他给自己的,这种她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绝美颜色的时候。
所有她难以想象的最美的东西,他带她一一领略。
乐阳县衙内,赵瑜枯坐书房,望着面前一沓沓地纸,他的字是极好的,很工整的蝇头小楷,透着涓涓风流斯文,赵瑜摆弄了会儿,目光停在中间一张上,那纸上写着:
“公子闻言大惊失色,面上露出伤心欲绝之表情:‘什么,你竟已经嫁人了?’对面那小娘子双眸如水,泪光点点:‘正是,妾早属他人,君还何所望……’虽然是拒绝的言语,但那明眸中却也透出依依不舍缠绵悱恻来。公子见状心碎不已:‘怎会如此?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天啊!卿卿……’小娘子被公子的痴情所动,亦嘤咛一声,如乳燕投林般扑入公子怀中:‘郎君……’——此处省略三百零八字。”
赵瑜看得难以自拔,提起笔来,思谋着是否要在此处加一段露水情缘,可又总觉得稍显突兀,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却听得门口有人道:“老爷,您想吃夜宵吗?”
赵瑜一抬眼,却见门口探出宝嫃如胖乎乎的脸来,乌溜溜地眼睛瞪着他。
赵瑜那笔尖不上不下,想说不吃,又觉得自己很久没有吃过“夜宵”这种东西了,几乎忘了世上还有此物,不吃有些吃亏。可着丫头来的真不是时候,正当他文思如泉涌想的时候来,被她一打扰,他那种蠢蠢欲动的香~艳桥段就有些不成调儿,于是索性道:“也好,去做吧。”
宝嫃如笑眯眯道:“好嘞。”
赵瑜把自己的“乡野绮情录”尽数收起来,只把另一叠如何逼供王守善的放在桌上,总算开始正经想法儿。过了会儿,果真宝嫃如送了饭食来。
赵瑜本没抱太大期望,垂眸一看,大为震惊:“你会做汤圆?”自打他来了这乐阳县,就没吃过这种甜点,就连酒楼里都没有。
宝嫃如拉拉衣襟,道:“家里正月十五的时候要滚元宵,我娘都是自己做,我也在旁边看,虽然做的不如我姐姐好,可是也勉强……”就又顿住,咳嗽了声,若无其事地看天去了。
赵瑜赶紧把碗端过来,先闻了闻,喷香扑鼻,用调羹舀了一粒,先皱了皱眉。
宝嫃如正在细看他,见状就道:“大人,怎么了?”
赵瑜道:“个儿有些太大了,不过也还行,下回记得弄小些。”到底是乡野人家,讲求的是实惠,这一个汤圆儿,有小半个手掌大小,直接吞下去定会噎死人。
宝嫃如答应一声,又眨巴着眼说:“原来赵忠哥哥说的对,京城里的人喜欢小个儿的汤圆。”
赵瑜正要咬着尝尝,闻言便道:“赵忠说的?”
宝嫃如点点头:“是啊,原先我也还不知道京城的人还有‘夜宵’的说法,是赵忠哥哥跟我说的,说老爷肯定爱吃汤圆子,甜甜地。”
赵瑜也不笨,便知道赵忠那家伙是逮到宝嫃如了,——肯定是赵忠自己心里馋得没法儿,才打着他的旗号,不过算了……还是先吃。
赵瑜咬了口,一时灵魂出窍,酥,甜,香……美的没法说,也顾不上跟宝嫃如磕牙,也不管还有些烫,三下五除二地把里头五个汤圆吃了四个。
宝嫃如见他吃得香甜,便也放心了,笑眯眯道:“果然老爷爱吃啊。”
赵瑜吃饱了,斯文也回来了,矜持地点点头:“做的还成。”
宝嫃如看他一眼,望着赵瑜嘴角边沾着的花生碎,心想:“赵忠哥哥说我做的比京城的什么极品御厨还好呢……到他嘴里就变成还成了。”忽然间望见桌上一叠纸,上头一张胡乱写着几个字,宝嫃如就说:“老爷您还在忙公务啊?”
赵瑜慢吞吞吃着最后一个汤圆,就假正经道:“自然,老爷我为了乐阳县百姓,奋不顾身,废寝忘食……”
汤圆的甜汁儿在齿间回味无穷,就也没再有空多加几个形容词儿。
宝嫃如道:“老爷是遇上难题了吧?我看您在这儿坐了一下午了。”
赵瑜点点头:“你这丫头果真聪明。”
宝嫃如见他吃完了,正在喝汤,就道:“老爷要不要再吃,我多滚了几只,还有两三个。”
正说着,就听到门口有人闷声道:“已经没有了!”
宝嫃如张口结舌,扭头去看,却见赵忠的脸极快地在门口一闪又消失,隔着门扇听他又说:“已经都给我吃了。”声音里似乎透出一丝难得的羞涩。
宝嫃如很是震惊:“忠哥,我先头不是已经给你舀了五个了吗?”
吞口水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赵忠道:“我饭量比较大嘛,老爷知道的。”
赵瑜在旁边气不打一处来,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把溜光的饭碗一放,发威道:“胖丫头,以后做的饭,都先给我吃,不许先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有肉肉又有汤圆儿,我自己都觉得好吃美味的不得了,大家不要学瑜儿狼吞虎咽啊慢慢吃~XD
瑜儿:抗议待遇不公,为啥他有肉,我就吃素圆子
宝嫃如:圆子里头有猪油渣,因此也可以说有肉渣,有的吃你就消停些吧
某只八导:宝嫃如这丫头很有前途~~~XDDD
60于飞:一去三十年
凤玄再去县衙,却听赵瑜颇为得意地说王守善已经招认了,把他先头跟贼人勾结以及暗中同杜家贪赃枉法的事儿全都供认不讳。
凤玄奇道:“不知大人用得是何法子?”
赵瑜笑道:“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原来王守善在县衙当了这许多年的捕头,自有一套惩治人的法子,赵瑜把几个先前跟他朋比为奸的捕快拿了,细细地问,果真问出了一两种骇人听闻的方法,当下便把王守善提出,在要给他用第一种刑罚的时候他就已经忙着认了。
凤玄听了,便也微微一笑:“原来是“请君入瓮”的典故。”
原来昔日武后时候,酷吏来俊臣奉命拷问周兴谋反之事,因为周兴本身也是酷吏,等闲法子怕逼不出他的真话,周兴便假意问他若是要对付一个拒不招认之人该用什么刑罚,周兴便说将那人放在大瓮中,在瓮周围烧火,不由他不招。没想到这法子却被来俊臣用来对付他自己,因此也应了一句老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古有周兴,如今却有王守善,大抵这些总想法儿害人的人,自己也没什么好下场。
赵瑜也笑,冷不防赵忠在旁边说:“老爷你只管乐,还不多亏了阿如提醒你才想出这样主意的?”
凤玄眉头一挑,赵瑜连连咳嗽数声,道:“你这大胆的蠢材,她不过是起了个由头儿,详细法子还是我想出来的。”
凤玄不动声色问道:“怎么回事?”
赵瑜见瞒不过,便道:“是这样的,是本县的一个厨娘,对本县怨念了两句,说那王捕头任职的时候,做了好些恶事,还用匪夷所思的酷刑对待一些不服的百姓……于是本县就灵机一动,‘请君入瓮’了。”
凤玄笑了笑:“这厨娘倒是很合大人心思。”
赵瑜欣欣然:“手艺尚可,人也颇为机灵。”
赵忠就又在旁边撅嘴。
凤玄便不再提此事,只道:“既然他已经招认,那么是不是可以去杜家拿人了?”
赵瑜道:“方才我已经发了签子,令两个衙差去了杜家。”
凤玄一点头:“甚好。只不过杜家在此地坐大,盘根错节,怕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赵瑜道:“先前碍他家势大,许多人都不敢来告,如今暂时有了王守善这个人证,便可以就此下手……哼,任凭他们怎么不可一世,有本县在,也总要他们恶有恶报才好。”
凤玄道:“大人有这志向极好。”
两人说了这会儿,就见外头有两名衙役回来,上前行礼道:“大人,我们回来了。”
赵瑜见他们手中空空,便道:“人呢?”
两名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道:“大人,小人等没脸回见大人,我们没逮到人。”
“什么?”赵瑜上前一步,“什么意思?是他们不肯前来?”
衙役说道:“大人容禀,我们去了杜家,他们府上的人说,杜老爷不在家。”
赵瑜目瞪口呆:“就这样?你们就回来了?”
衙役说道:“小人等就想进去搜,可是他们府上恶奴甚多,小人等不敢擅闯,他们又说,杜老爷如今在府衙廖大人府上做客,如果我们要拿人,就去府衙廖大人处就是了。”
赵瑜大怒,一拍桌子:“好个狡诈险恶的东西,居然拿府衙来压本县!”
两个衙差不敢做声,躬身退下。赵瑜皱着眉想来想去:“不行,连他府内都不曾搜查,本县也难心安……”就看凤玄,“连捕头,你说是不是该多点几个兵,去杜府看看?”
凤玄听他问,就说道:“去的话未必能找到人……不过……”
“不过如何?”赵瑜瞪大眼睛。
凤玄道:“杜家这样,一来是为了避开锋芒,二来是想让大人知难而退,如今就是彼此试探的时候,咱们当然要一鼓作气,现在去虽然不能找到人,却也可以震一震他们,然后再见招拆招罢了。”
赵瑜闻言大喜:“那就这么办!”
当下就把三班衙役都点齐全了,除了看守牢狱的,其他的倾巢而出,近百人浩浩荡荡地往杜府而去。
凤玄本不想出面,他这几日在县衙,除了同赵瑜商议事情,就是选拔衙差,兼训练他们,从中挑选优等之人为小头目,近百人里头有一半是新换的。
只可惜他选的这些差人虽然都很顶用,不过却还没有谁能到独当一面统率手下的地步,他又不能把顾风雨叫出来,只好勉为其难地应了。
一行人到了杜府,杜家的人一看这阵仗,顿时飞一样进内通报,有几个人就要关大门,凤玄一声令下,两个衙差抢先一步冲进去,把看门的家丁一顿乱打,这些家丁平日里狐假虎威,哪里经过这个,顿时抱头鼠窜。
凤玄不言语,冲旁边的副手一使眼色,那年青的衙差唤作李明,乃是县城人士,先前曾经出去游历过,武功是这班衙差中数一数二的,人也聪明。
他当下上前,大声说道:“奉县令大人命令,前来杜府搜人,闲杂人等一律闪开!”凤玄听着这话倒也有点意思,便一点头。
李明见他点头,才松了口气,又指挥两个衙差负责守门不许人进出,其他的跟着入内搜查。
凤玄是最后一个进门的,迎面望见一个极大的照壁,金碧辉煌地矗立着,几个被打伤的家丁闪闪躲躲在照壁角上,凤玄从右边转向里头,才见到杜府真容,——果真是极为气派的一座宅邸。
先头的衙差们已经先行一步往前而去,隐约听到里头尖叫声传来。
凤玄不疾不徐迈步入中厅,见这宅子布置也很是不凡,当前的墙上挂着三星高照图画,檀木桌上摆放着极大的一柄白玉如意,他正自看,却听到有个声音喝道:“你是何人!”
凤玄转头,望见厅旁出来一个人,乃是个身着淡色衣裙的妙龄女子,全身上下也没多余的钗饰,乌云鬓上只插着一支翠玉钗,双耳上缀着珍珠坠。
两人四目相对瞬间,女子脸上露出诧异之色,一双眸子从上到下又打量了凤玄一遍。
凤玄瞧出她打扮的素而不俗,气质也不似是普通人家的闺女,反而有些似是正宗官家小姐那份气派……他心中一沉,就转开头去并不回答。
女子见他不言,正欲上前一步再问,就听有人恨声道:“这些没长眼的狗东西,真是仗势欺人!——姐姐,姐姐你在哪?”
凤玄目光一动,见从后面又出来一个少女,因咬牙恨恨地缘故,神情显得有些凶,不过生得也极美,同先前那女子两人在一处站着,像是一对花似的。
那后出来的少女正是杜兰芳,被她唤作“姐姐”的女子听了,目光便从凤玄身上收回:“芳儿我在这。”
杜兰芳也看到凤玄了,她乃是头一次见到凤玄,自也不认得他是谁,只不过看他一身布衣,便立刻横眉喝道:“你是何人?闯进来做什么?”又赶紧护着那淡衣女子,似是很关切般地问道,“姐姐你受惊了未曾?他对你无礼了吗?”
凤玄闻言双眉一蹙,淡衣女子摇摇头:“我也才出来,刚刚也问他是谁。”
杜兰芳握住她的手:“肯定是跟那些县衙里的狗腿一块儿来的!趁着我爹不在,什么猫儿狗儿也敢进来了!”
淡衣女子正看凤玄,闻言也皱了皱眉,却见凤玄仍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虽然极安静但却隐隐透出一股倨傲气息,那淡衣女子就对杜兰芳道:“你家的家丁呢?”
“都给他们的人打散了!”杜兰芳愤愤地,“来人,来人啊!”她一声唤,顿时从外头又进来几个杜府家丁,人人手中都握着棍棒之类,如狼似虎地把凤玄围住。
淡衣女子刚要再说,杜兰芳道:“这人企图对知府小姐无礼,把他给我打出去!”
凤玄一听,眸色微变,可却仍旧未动,杜府的家丁跃跃欲试正要上前,衙役李明从后跑进来,对凤玄行礼道:“捕头,后院处没有找到人,有两个兄弟守在那了。”
众人听到“捕头”两字,都呆了,凤玄不看任何人,转过身道:“你在此继续细细地搜找一番,若实在找不到,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