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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佳期 作者:八月薇妮(晋江金牌编辑推荐vip2013.02.17正文完结,种田文)-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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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玄抬眸看看飞雪扰扰地阴霾天空,感觉雪片子打在脸上格外沁凉,他拧着双眉,目光沉沉,心中有无数念头在转动。

  当初跟顾风雨打听廖仲吉的时候,凤玄就对这个名字觉得异样。

  他是个马上王爷,因为多半时候人都在边塞,又天生是个深居简出的性子,——就算是人在京城,也极少参加各种公众场合,因此有许多朝臣都不曾认得他。

  但事有例外,他隐约记得曾有一次,因是年下,皇帝宴请群臣,他参加家宴,退出之时,同一帮朝臣对面相遇。

  他的记性是尤其地好,记得那是兵部的一些人,见了他便纷纷跪地。

  而廖仲吉在京呆的那两年,便正好在兵部当差,难保就在其中。

  因此前头廖仲吉几次三番地要捕头押人去府衙,他都不肯去。这回廖仲吉忽然袭击,他也想暂时回避,没想到廖仲吉死咬不放。

  凤玄退无可退,便同他又打了个照面。

  虽然有赵瑜在旁照应,他如今又换了个身份,那廖仲吉一时并没有就坚持认人,可是……谁知道那老狐狸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难道真的要带宝嫃离开这里吗?

  凤玄在心里想来想去,想了一路,飞雪凌乱里,渐渐地看到了湖畔的茅屋。

  他抬头看到,心头便安稳下来,马儿飞奔一会儿,顿时眼前一亮,却见宝嫃正站在门口,踮着脚尖张望。

  凤玄望见她,满心如飞雪乱乱的纷扰就烟消云散,面上也露出笑容来。

  宝嫃正搓着手,不时地放在嘴边呵点热气,跺着脚伸长脖子往路上看,乍然看到凤玄骑马的身影,一喜之下,便欢呼了声,向他挥手叫着:“夫君!”

  凤玄翻身下马,也来不及把马儿拴上,就也飞步往前。

  凤玄见宝嫃的头上肩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地雪,很是心疼,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感觉手儿冰凉,不免埋怨:“下雪了也不知道进去避一避,呆站在这里干什么?”

  “夫君你怎么才回来。”宝嫃嘟着嘴,“我好担心啊。”

  “担心什么,娘子在这儿,”凤玄看着她撒娇的神情,不由地柔声说,抬手把她鬓角发上的雪片子拂去,“我怎么也是要回来的。”

  两人进了屋子,宝嫃急忙又去烧火,把一锅水重新烧开了,就把饺子下了,一会儿的功夫,饺子便都浮在水面上,白白胖胖地翻滚着。

  宝嫃煮熟了饺子,把吃食尽数端到屋子里去,那边凤玄已经洗了手脸,宝嫃先端了汤给他:“夫君,喝一口暖暖身子再吃。”

  凤玄望着面前热腾腾地饺子汤,跟一个个白胖地散发着热气的饺子,又看宝嫃笑得甜甜的模样,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弥足珍贵,可是,却又隐隐地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因为先头跟廖仲吉的不期而遇,似乎这样难能可贵的温馨相处……被笼上了一层无形的阴云。

  外头的雪越发大了,狂风席卷着雪片狂舞,凤玄喝了口热汤,连心也都熨帖暖和了。

  宝嫃把筷子递给他,一边说:“夫君你看吧,我说要下雪了,果真就下了,先前你嫌棉衣厚,这下子可一定要穿了。”

  凤玄捏着筷子:“娘子说的对。”

  “夫君吃吧,”宝嫃见他答应,也坐下,碎碎念又说:“不过你放心,我先前已经把棉衣取出来了,放在炕头上,用被子压着,捂得热热地,等夫君换的时候就不觉得凉呢。噫,快尝尝好吃不好吃?夫君你别担心,我已经给公公婆婆送了一些过去啦。”

  凤玄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些家常话,他细细地一个字一句话地听着,低下头,不知是不是被热气冲的缘故,双眼有些湿润,赶紧夹了一个饺子吃进嘴里,只觉得香甜鲜美,他静了静,用力咽下去,也不抬头,只是连声说:“好吃好吃!”

  入了夜,廖仲吉才回到府衙。

  匆匆地入了内堂,正好廖涟泽听闻消息,便出来,两下里见了,廖仲吉望着她,若有所思地便问:“涟泽,上回你从乐阳县失魂落魄地回来,究竟发生何事?你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

  廖涟泽被他一问,心有余悸,咬唇道:“父亲为何忽然问起这个来?”

  廖仲吉眼前便出现那人的身形容貌,又想到自己当时那种感觉,目光一沉,只说:“总之为父有要事,你先说来,究竟是什么让你变成那样?”

  廖涟泽把脸转开了去,沉默片刻,终于说道:“那件事,女儿委实不想再提起……”她伸手在胸口一按,脸色又有些发白,“不过,既然父亲有要事,那么女儿说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大家普遍反应饺子包少了,也是啊,老虎弟是个“吃货”嘛,不喂饱些会出问题的XD

  不知不觉又这个点儿了……

  记录一下今天的霸王票,谢谢啊,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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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月我的作者专栏也收获了几个,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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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亲爱的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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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又看了几个旧稿,忽然间有种要移情别恋的感觉,本来预定要写的一个,现在很有些摇摆不定啊……

  83、荣华:夏值接舆醉

  外头风吹雪舞,寒意沁人,廊下的灯笼随风摇摆不定。书房之中虽然生了上好的炭,却仍遮不住那种阴冷之感。

  廖涟泽回忆先前发生的事,越发觉得身子阵阵发冷,终于说:“自上回女儿同父亲说过之后,重到了乐阳,本来有心说服他为父亲所用,谁知道他半点也不领情……女儿不死心,正好料理了杜家剩下之事,女儿便想趁机给他点颜色看看,好歹先杀杀他的威风……”

  她说了会儿,双手一握:“谁知后来事情峰回路转,东山好歹也有二百有余的贼人,居然在一夕之间全部被灭……我听闻这个消息很是震惊,想不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廖仲吉思索:“据说是乐阳县的三班差人所为?”

  廖涟泽冷笑:“那不过是说辞罢了……倘若不是后来的事,恐怕我也会那么以为了……”

  廖仲吉问道:“后来如何?”

  “后来……”廖涟泽身子发抖,双眸闭了闭,才说,“女儿便叫人再去探听仔细,没想到人还没有出门,就被人堵了回来。”

  “被谁?难道说是……”

  “不错,就是他,连世珏。”时隔许久,说起这个名字,廖涟泽还是觉得惊恐未定,却又恨意上涌。

  廖仲吉见她说到紧要时候,便又问:“他去找过你?做什么?”

  廖涟泽道:“女儿也是这么问他,哼……说起来好笑的很,女儿身份非同一般,所到之处,从来都被礼遇有加,可是那个人……每次见女儿之时,都是一副傲慢之态,从来不像是其他人一样对女儿又敬又怕地,相反,女儿心里对他反而十分地畏惧忌惮……”

  廖仲吉听到这里,神色一动,就想到自己见到凤玄时候的情形:当初廖涟泽回来同他说起,他还以为是夸大其词,如今……

  “这种感觉很是古怪,可就好像是天生无法抗拒似的……”这边廖涟泽兀自回想着:“当时女儿问过他之后,他就站在门口,说了一句话……”

  廖仲吉道:“他说什么?”

  廖涟泽深吸一口气:“他说,他知道指使东山贼人的幕后另有其人,希望那人不要再肆无忌惮,否则他也就不客气了。”

  廖仲吉双眸眯起,低低说道:“果真很是肆意大胆……哪里像是个寻常的小小捕头呢。”

  廖涟泽听得分明:“不错,女儿也是这么以为的,女儿不忿,自从认识他,每次都觉得被他压得大气不敢出一声似的,可他明明是个不起眼的小捕头!凭什么跑到女儿跟前来耀武扬威?于是女儿就下令随从把他拿下!”

  廖仲吉心头一动:“然后呢?”

  廖涟泽嘴微微张开着,顿了顿,才迟缓地说:“跟随女儿的那两人,不算是江湖里顶尖的,也算是一等一的了,又是两个人,要拿下他,虽然不容易,恐怕也不是难事……可是、可是……”她声音又有些抖,深吸一口气。

  廖仲吉道:“不要急……慢慢来说。”

  廖涟泽哪里是急,双手交握着,感觉手指甲掐的掌心生疼:“不知为何,那两人同他只是一个照面,胜负便立分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令她毕生难忘的一幕。

  当时,那人傲然站在庭中,那股咄咄逼人且又骄狂的气质让她难以忍受,当他盯着她的双眼说那句话的时候,面上的神情无比轻蔑,且又带着一丝厌恶,就好像面前站着的不是矜贵又美貌的知府小姐,而是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这样!

  她对他已经一忍再忍,颇多宽容礼遇,可他全不领情,反而步步紧逼,她的父亲说的对,无法为他们所用的人,留下来只能成为心腹大患。

  既然他来自寻死路,那她索性还以颜色。

  除了现在身边的两个亲随,这院子里还有不下十个高手,除非他有通天彻地之能,不然就算是三头六臂,也必会屈服。

  她就站在门口,傲然冷然地望着他,就想看看他穷途末路是个什么样儿,敢得罪她的人,从没好下场,是他给脸不要脸,就不要怪她翻脸无情……不过,倘若他肯服软的话……

  廖涟泽心里打着如意算盘,那算盘才敲响一两声,眼前三人已经动了手,然后她心底那如意算盘便哗啦啦碎做一地,就好像眼前她那两个亲随一样下场。

  那人出手雷霆万钧,手掌挥出砍在其中一人手臂上,廖涟泽清楚地听到骨头断裂的声响,伴随着那人受伤发出的痛嚎,那嚎叫却很快就中断了,因为已经被那人横踢了出去,风筝断线似地斜斜撞上假山,一时脑浆迸裂,整个人瘫软如一团烂泥。

  身旁的两个侍女尖叫不已,惊魂夺魄,有一人腿软便倒了下去。

  目不暇给之中,他已经将另一人擒住,单掌捏住那人的脖子,间不容发之时,冲着廖涟泽微微冷笑,那笑似是冰雪之色,又像是刀刃锋芒。

  就在廖涟泽呆若木鸡之时,眼眶所映出的场景,是那亲随的头忽地就同身子分了家。

  廖涟泽只听到一声凄厉地尖叫,不似人声,仿佛鬼叫,也不知是自己的声音还是身边侍女的,久久地在耳畔回荡,震颤不休。

  然后那人空落落的脖子里嗖地飞出一股鲜血,冲天而起很高很高,如下了一场血雨。

  点点地血从天而降,还温热着,带着浓烈地腥气,洒落在她的头脸之上。

  那瞬间廖涟泽怀疑自己已经晕了过去,可是却还清楚地瞧着,——为何没有早一步晕厥过去?眼睁睁地看的清楚,成了日后挥之不去的噩梦。

  一个带血的头颅被扔在身旁,这功夫廖涟泽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跪在了门边上,她连自己什么时候跪倒的都不知道,只是看到那带血沾着泥的头骨碌碌滚到自己膝盖边上才恍然发觉,而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被扯落头颅的时候,这个人还没有死,她看到他张着嘴向她呼救,甚至头跟身子分家之后,他的嘴唇还动了动。

  她怀疑自己看到了幻觉,又怀疑一瞬间人去了黄泉地狱,才会见到如斯血池地狱般的场景。

  那死不瞑目的头颅歪在地上,大大地眼睛像是瞪着她。

  那人没了头的身子跌在地上,血流遍地,她察觉自己的手上身上甚至头脸上都是血,一时尖叫,声音却嘶哑断续,难听之极,不像是她自己的。

  耳畔,却听到一个极冷的声音道:“我向来是言出必践的,廖小姐,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下一次逼我出手的时候,倒霉的就不仅仅是这些蝼蚁了。”

  她神思恍惚地抬头,依稀看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一直到外间的随从进来,她还兀自瘫跪在地上无法反应。

  她以为他是来自投罗网的,没想到他是来给她一记教训,那种夺魂催命的气势,别说是院内的十几个人,就算是千军万马来到,都不值一提似的。

  灯光明灭,仿佛鬼火,廖涟泽说完之后,后退一步,坐在椅子上,抬手掩面,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再怎么见多识广,心狠手辣,不过是个高门闺秀,且多半只是幕后行事而已,这些学淋淋地残忍场景,还是头一次经历。

  回府之后她每次噩梦,都会梦见那活生生地一幕,那头颅滚到她面前同她面面相觑,诉说自己的死不瞑目,有时候她怀疑自己也是这样倒在地上,同那头颅对视。

  何其可怖。

  廖涟泽说完,廖仲吉道:“原来如此,果真是他所为。”

  廖涟泽下令随从们不许多口,两个婢女被吓得痴痴傻傻,廖涟泽一见她们,也更觉得心里发堵,便命人将两人发付了。

  极至回府之后,廖仲吉见她不妥,责问之下,只知道死了两人。但究竟是何人所为却无法确认,廖涟泽虽暗暗猜测跟凤玄有关,但却也不敢确认区区一个捕头会有此身手,更有此胆量。

  廖涟泽深吸几口气,才镇静下来:“父亲,你这一回去,可有收获?”

  廖仲吉正沉吟中,闻言便说:“为父此次去,本是想除掉那个连世珏的……没想到……”

  “没想到如何?”廖涟泽忙问。

  廖仲吉本想要说,看了看廖涟泽发白的脸,便只说:“兹事体大,关系非比寻常……为父得先派人往帝京去一趟,泽儿,在此之前,你也先休要胡思乱想……等帝京传了消息回来,再作打算,好吗?”

  廖涟泽不解:“父亲,难道要摆布他真的有那么难?”

  廖仲吉摇摇头:“不是难,而是……事情有些复杂,总之泽儿你放心,为父必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目前你所做的就是先稍安勿躁,知道吗?”

  廖涟泽听他这么说,知道他必有算计,便也只好勉为其难地先答应了。

  冬至过后,宝嫃忙忙碌碌地就开始准备过年所用的东西,这天凤玄早起去了县衙,宝嫃送走了他,打扫了庭院,看时候差不多了,就挽了篮子准备去赶个集。

  谁知刚一出门,就听到林子边上自家的鸡咕咕叫个不停,听来有几分慌张,宝嫃警惕起来,生怕那只坏黄鼠狼又来偷鸡,赶紧捡了根木棍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叫:“走开走开!”

  眼前枯黄的长草丛里一阵摇晃,一只鸡从里头扑腾着跳出来。

  宝嫃见鸡毛都有些凌乱了,一时大气:“又来偷鸡,这回让我夫君把你打死!”看那草丛还在乱晃,就一棍子打了过去。

  那只母鸡叫着躲到她的身后,草丛里却传来“哎吆”一声。

  宝嫃听着像是人声,吓了一跳,往后退出一步:“什么东西!”她只知道黄皮子会学人咳嗽,难道也会学人叫疼了吗?

  这功夫,草丛中便探出一个头来,乌溜溜地眼睛望着她,气道:“好凶悍的人!干吗打我!”

  宝嫃听他声儿脆脆地,口音却有些怪,不似本地人,便抱着棍子,仍旧戒备道:“你是谁?你干啥偷我家的鸡?”

  说话间,那人就从草里跳出来:“什么你家的鸡?我看它们满地乱跑……还以为是野鸡呢,说是你家的,你叫一声,看看它们答应不?”

  宝嫃见他打扮的颇为体面,看年纪不过十五六岁,乃是个少年,面容生得倒是也俊俏,可惜说话蛮不讲理,就说:“你别胡说,这鸡是我养的,村里人都知道,你是哪里跑来的恶人?看年纪这么小,却来当贼!告诉你,趁早不要乱来,不然衙差捉了你去关起来,有的你哭呢!”

  那少年听她口齿伶俐,就抱起双臂,笑道:“哟?你这凶悍的村姑,倒是敢胡吹大气,区区衙差敢捉我?让他们来试试,小爷我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看看哪个敢碰小爷一根指头。”

  宝嫃见他纹丝不怕反而更猖狂,又气又好笑,脸上有些愠红:“小小年纪就这么坏……我不跟你说,你是哪里来的,你的家长呢?也不管管你吗!”

  少年撇着嘴斜着眼睛不屑一顾地打量她:“怎么,奈何不了我,就想找家长了?我的家长也是你这村姑能见的?笑话!”

  宝嫃气道:“是了,能教出你这样的坏孩子来,家长怕是也见不得人……”

  少年怒道:“你说什么?”踏前一步,像是要来捉宝嫃。

  宝嫃见他动手,挥动木棍打向他身上:“我说的不对吗?他们不好好教你,让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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