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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七海飞龙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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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笠的心情有些沉重,也有些紧促,直到如今,他还不能肯定自己答允帮助黄恕言的这件事,是不是做得正确。

  在“玉鼎山庄”的庄后,有一处少有人迹的所在,那是由一片竹林,一条小溪,几块奇雅山石组成的地方,很幽静,也很隐密,居高临下,烟笼阡陌或是远水近树,尽收眼底。

  宫笠便独自坐在一块临溪的平石之上;来到“玉鼎山庄”,业已是第三天了,三天来,情况是一片平静,就有如一泓池水,体说波涛,连一圈涟漪也没有,他所等待的风雨并未涌合,在这种十分单调的等待中,反而更觉得无所事事的落寞了。

  他在黄恕言与段威的苦苦要求下,终于答应了对他们伸出援手,其中的原因,有一份先天性仁侠尚义的精神所引使,也带着那么一抹悲悯和同情,当然,黄恕言的坦诚与处境的危殆也令他不忍撒手不过,最重要的,他自己也正须借着这个机会查清他老友贺苍的冤死之谜。

  黄恕言这个人,宫笠在经过这几天的细密观察之后,发觉这位“玉鼎山庄”的庄主个性同内涵都非常微妙,他很贪婪,但却不掩饰他的贪婪,也可以将他的“贪婪”加以限度化,他曾有过名望,亦注重颜面,可是,他却不讳言内心的忧虑与恐惧,他是个有仁慈心的人,而他却也懂得运用计谋图利于自己——计谋是阴毒又多少有些龌龊的;他表面堂皇,为人行事也堪称公允,但有些作风,却又迫近卑鄙和自私,总之,他是一个好与坏,正同邪揉合和起来的人,他的个性有着矛盾,矛盾又反映他本质上的善恶泛隐,似这一类不好不坏,亦好亦坏的人,宫笠的确是见得不多。

  但是,他结果总留下来了。

  他在等待,很无聊,很枯燥,又很烦闷的在等待。

  今天,他一大早就来到了这里,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散散心,透透气。

  凌濮没跟着一起,但宫笠已交待过他自己去的地方。

  爱静的人,往往能在无意间寻到静的环境——配合个人喜好的环境。

  这里很静,空气也很鲜洁。

  宫笠坐在石块上,目光凝视着往下流去的溪水,溪水很清澈,映出他的倒影,而倒影在波动,就好似他这时的心绪却并不平静。

  他想得很多,但思潮却乱。

  一些过往的、湮远的,或近前的、不久的回忆,有些模糊,有些却清晰,可是,不论模糊或是清晰,都难得有个连贯的画面,偶而一现,只忆及部份,便又紊乱成一团了,像无数根蛛丝咬合着,难得理出个头绪来…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阵细碎的、轻悄的脚步声打扰了他的沉思。

  没有回头查视,他已知道来的人是个女子,只有一位。

  脚步声很轻细,但却活跃畅快,这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

  宫笠仍然凝视着流水悠悠,他不曾有过任何反应,恍同不觉——他讨厌在一人独处的时候有第二者闯入他暇思的天地之中。

  半晌——一个清脆却柔美的声音传自他的身后道:“不转过脸来看看我?宫大侠!”

  缓缓的,宫笠转回脸去注祝那说话的女子——眼前像突然迸发着一片炫耀的光辉,就站在六步之外的那位少女,竟是如此俏丽的一位佳人,美得清逸,美得脱俗,美得有一股飘然不似凡尘所属的灵透之气。

  她穿着一袭雪白的绸质衣裙,瀑布似的浓黑青丝披于双肩,齐额以一条寸许宽大白丝带勒住;混身上下鲜洁明爽,点尘不染,看上去白净极了,也柔婉极了。

  现在,她正以那双水渍渍的丹凤眼儿含笑睇视着宫笠。

  非常礼貌的站立起来,宫笠沉稳的道:“姑娘想必是黄庄主的千金了?”

  轻轻点头,那位美丽如画中人的少女道:“我是黄媚。”

  宫笠静静的道:“人如其名,果然风华绝代,妩媚无比。”

  黄媚嫣然一笑,道:“你见了我,似乎并没有什么惊讶或是怔愕的神情,就算你在说话,语气也好平静;宫大侠,你修心养性的功夫的确高人一筹!”

  宫笠笑道:“见到了你,就必须要惊讶或任愕么?”

  抿抿唇,黄媚道:“宫大侠,我老实说,极少极少有人能在初次和我见面的那一刹里把持得如你这般稳定——他们有的惊奇,有的呆愣,有的张口结舌,有的失魂落魄,奇形怪状,不一而足,但却不似你这样,似乎无动于衷。”

  宫笠安详的道:“你的确很美,黄姑娘,你的美已超出我预料中的太多了,我不否认我也感到惊讶与意外,但却不至于到你所形容一般人那样的程度;我欣赏世间一切美的事物,可是,我不受蛊惑更不沉迷,仅是欣赏而已,因为超然物外,便无所欲求,这样,自然刚毅不屈,心不二念了。”

  黄媚娇柔的道:“宫大侠,你真是位方正不苟的豪士。”

  宫笠道:“不敢,这叫定力。”

  黄媚浅笑如花:“定力?”

  宫笠清悦的道:“不错,在这上面修为的深浅,足以影响一个人名誉的清浊或生命的长短,我希望活着做个站得直的人,就必须在定力上下功夫。”

  凝视着宫笠好一会,黄媚的眸瞳中神色复杂,半晌,她幽幽一叹,形态之间,已完全迥异于方才那种近乎佻达的逗俏,美艳的面庞上,浮漾着的是一片深沉的抑郁与化不开的愁怅道:“爹告诉我,说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堂皇的大丈夫,现在看来,你确然是的。”

  宫笠道:“令尊大客气,他素来习惯于谬奖我。”

  黄媚望着宫笠,轻轻的道:“宫大侠,有几句不知轻重的话,我想请问——一或者很不得体,但我必须要问过之后才能定心,因为,这涉及我的自信与自尊…”

  十分谨慎的,宫笠道:“请说。”

  略一犹豫,黄媚垂下视线道:“在此时来说,你后悔了没有。”

  微微一怔,宫笠迷惑的道:“后悔?黄姑娘,我还不大明白你指的是哪一方面?哪一桩事?”

  脸色蒙起一抹淡赧,黄媚的声音更为悄细道:“我!”

  我是指…你拒绝‘招亲’的这件事!”

  宫笠沉默了一会,表情很古怪,他道:“必须要后悔么?”

  黄媚飞快的看了他一眼,低怯怯的道:“宫大侠!在你见到我之后,你不认为你拒婚拒得太早了点?我是说,我应该配得上你!曾有许多人,不,从来没有人能令我满意!”

  这不仅是“自信”与“自尊”的问题,黄媚的话里,更隐约透露了她的“自负”,对于她本身容貌及姿色的“自负”,而确然,她是应该自负的,她充分的具有自负的条件,但是,宫笠在答复上却觉得有些困难。

  后悔么?当然不,可是,下意识中却又有那么一点怨艾;一个人尽管不想占有某一样美的事物,但弃得太快,也何尝不是一桩孟浪的事?

  宫笠微笑道:“你实在很美,黄姑娘,美得出人意料;如果在另一个环境或另一个际遇中,我恐怕真会后悔凭白失去这个福份,不过,眼前我总算心安理得,因为我原不是为参加这场‘比武招亲’来的,本来不打算得到的东西,一旦失去,便不该有太多的惋惜,纵然那样东西是如此的美好……”

  黄媚的神情平缓了许多,她柔柔的道:“宫大侠,你是说明,你并不鄙夷我,轻视我,或者看不上我?”

  宫笠道:“当然不。”

  黄媚眉头舒展,形容清朗的道:“我一直在想,宫大侠,设若我们在这件事以前先见过面,可能后果便会有些不同了,你认为对不?”

  宫笠颔首道:“非常可能。”

  黄媚妩媚的一笑,道:“宫大侠,说真的,我一向看不上别人,如果自己竟也被别人看不上,我这一生都会耿耿于心,永远觉得是一桩羞辱……”

  宫笠正色道:“黄姑娘,话不能这么说,男女之间的情感或缘份,并非完全筑于外在的姿容上,姿容只是一部份条件而已,却非是绝对的因素;这其中,尚有许多许多的原由,譬喻兴趣的投合,相处的融洽,了解的深浅,品德的完缺,内在的含蕴,环境的变幻特殊的机缘等等……你大约很少看到足堪匹配的郎才女貌撮合在一起的却并不太多,而丑男丑女,也不一定就在情场上竞争不过他们俊俏的对手;黄姑娘,你很美,但我希望你能有更美的内涵,如此,则齐全了……”

  黄媚沉思了片刻,十分平静的道:“宫大侠,你说的话很有深度,我不否认,启示了我许多,虽然我也早就知道这些个道理,但由你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感受上,似乎又有些不同!”

  宫笠微笑道:“言而无意,却是一番善意,姑娘不以为怦,我已觉得收获不少了。”

  黄媚轻抚鬓角——这个小小的动作也充满了女性的娇柔与优雅风姿——她笑着道:“你好直爽,但直爽的人往往也都是好人。”

  宫笠道:“我不敢自承是好人,黄姑娘,某些地方,我也并不善良,真的。”

  笑了,黄媚道:“你喜欢沉默,可是,灵巧极了。”

  宫笠莹尔道:“短时间里对一个人的性情下断语是不易太正确的,黄姑娘。”

  黄媚道:“但我相信不会看错。”

  脚尖在地下点了点,宫笠道:“对了,你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黄媚眨动着眼睛,抿唇一笑道:“这是我的地方,宫大侠,我在没事的时候,经常独自来这里坐或是寻思些问题,或者散散胸中的郁闷,偶而,也只为了求取那份单纯的安静,所以,是你侵占了我的小天地!”

  宫笠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我在喧宾夺主了。”

  黄媚好奇的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宫笠道:“出来走走,无意中发现的,此地很静、很雅,也很隐僻,适合于一个正想独处的人——这既是你的小天地,足证这小天地的主人也有那份飘逸的气质。”

  黄媚喜悦的道:“你是告诉我,我不俗?”

  摇摇头,宫笠道:“似你这样明媚秀丽的少女,怎会与俗字结缘?所以,我认为令尊用你的人做为其别具目的的‘彩头’,做为他计谋中的‘鸽’,未免是暴殄天物,对你而言,也是一种猥亵,一种冒犯,太不值了。”

  黄媚默然不响,垂下头来。

  宫笠又道:“女孩子的终身,应该有一个绮丽与梦幻中间过程,纵然没有,也须由父母来作主,挑拣一个合宜的对象,却不能似抢彩球那般供人去争夺,这样一来,不但粗陋,更失去婚姻的端庄与女孩子本身的期冀了,没有人可以有权力剥夺这些端庄及期冀,否则就是不智,就是霸道,就是残酷。”

  仰起面庞,黄媚的脸色微动:“你说得对,宫大侠,你说得很对,但是,爹是无可奈何的,我也是无可奈何的,爹有他老人家的苦衷……”

  点点头,宫笠道:“我晓得他的那些苦衷。”

  黄媚深长的叹了口气道:“宫大侠,做人子女的,对父母应该有所牺牲,这是伦常,也是报答,尤其是在父母需要这种牺牲的时候,就更义不容辞了,你说是吗?”“宫笠低声道:“是,但令尊的根本动机…”

  打断了对方的话,黄媚道:“我不管动机,宫大侠,我不管,我只问爹爹有没有叫我这么做,爹爹要我如何我即如何,爹爹的理由却不该怀疑。”

  宫笠道:“牺牲你的终身幸福来为一桩遥远的财富做赌注也不该怀疑?”

  黄媚容颜湛湛的道:“即是叫我去死,亦然如是——宫大侠,女子三从,首须从父。”

  微喟一声,宫笠道:“你是个孝顺女儿,虽然尽孝的方式值得商榷,但总是可佩!”

  黄媚幽幽的道:“宫大侠,爹是位好人,他老人家在进行这项计划的时候也很苦恼,不但苦恼,更十分愧疚——对他自己,对我,以及对某一个可能遭到恶果的人!”

  宫笠道:“这一点,我很相信。”

  黄媚忽然振作的道:“现在好了,宫大侠,有了你的帮助,一切都转向开朗,我们满心的阴霾,愧疚、不安,都一扫而空,我觉得坦然多了。”

  苦笑一声,宫笠道:“不过,心理上沉重的却换成我了。”

  黄媚赧沈道:“我们不知该如何来感激你才好!”

  宫笠的唇角勾动了一下,道:“无须客气,我已向令尊开过条件。”

  黄媚道:“我也明白,但是,那条件对你并无补益!”

  宫笠严肃的道:“人,不必事事求利于己,总也该替旁人做点什么,无论这一次的情势在将来如何演变,我业已尽到自己行义江湖的本份了!……”

  黄媚有些迷惘的道:“宫大侠,你就不想为你自己要些什么?不想替自己多挣点财富?

  缓慢的,宫笠道:“我想但我只求适份适可,够我自己的需要就行,‘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黄姑娘,大贪婪了,并不是一件好事。”

  黄媚道:“你这么淡泊?”

  摇摇头,宫笠道:“这不是淡泊,黄姑娘,这是‘知足’,很简单的一句话告诉我们:“知足常乐’,世间有许多物欲上的引诱,岂能俱皆求取?这是自惹烦恼的根源,我们本身的谋用够了,便该适可而止,坏在许多人不知道适可而止,因此,天下、人群之中,纷争乃就层出不穷了!”

  思虑着,黄媚恍若参透了什么一样,她慢慢的道:“是的,宫大侠,许多人都不知道应该适可而止!”

  宫笠站向一侧,笑道:“你看,和你谈了这么一阵子,却是都在罚站,忘了‘让位于贤’啦,黄姑娘,请恕失礼,你过来坐着歇会吧!”

  黄媚嫣然笑道:“没关系,我甚至忘记自己还在站着呢。”

  让开两步,宫笠正想说什么,山庄那边,已有一条人影宛如鹰隼飞腾般闪掠奔跃,上来那人的身法好猛好快!

  目光一扫,宫笠已认出来人正是他的老搭档凌濮!

  这时,黄媚也发现到凌濮的身影了……

  怔了怔,黄媚道:“有人来了,会是谁?”

  宫笠沉静的道:“那是我的一位伙计,凌濮。”

  神色顿时紧张起来,黄媚忐忑道:“凌大哥的样子像是非常急切……会不会是庄子里出了什么事?”

  宫笠道:“我想是有了事情,否则,他不会如此匆忙。”

  脸色泛了点苍白,黄媚忧心忡忡的道:“可能就是‘飞云岛’、‘金牛头府’那些横行霸道的凶人找上门来了!”

  宫笠稳如磐石般道:“如果是他们,也不必惊慌,我们等待的不正是这件事?”

  半空中人影腾翻,凌濮满头大汗的由高处飞落。

  宫笠迎上几步,冷沉的问道:“有情况了?”

  凌濮透了口气,回道:“刚刚有人闯上了‘玉鼎山庄’的山门,嗬,来势可凶恶得紧呢,我马上急着到这里向头儿禀报来啦!”

  宫笠道:“‘金牛头府’的人?”

  摇摇头,凌濮抹了把汗道:“不,‘癞头瘸子’鲍贵财,以及他那老混球的师父‘拇指圈子’廖冲!”

  有些意外的“噫”了一声,宫笠道:“”竟是他们师徒,凌濮,他们来这里作什么?”

  凌濮脸上的肌肉扯了扯,低促的道:“鲍贵财未能雀屏中选,在最后关头被头儿你交待了下去,他师父廖冲即是领着他前来兴师问罪的,头儿,你打了孩子,可引出人家大人来了!”

  站在后面的黄媚,忍不住咬着牙道:“真是岂有此理,天下岂有这样强横霸道,输打输赖的人,他们师徒就不顾公义,不畏人言,不怕失格吗?”

  凌濮这时才仔细望向宫笠背后的黄媚,这一看,他的反应却大不如宫笠——一下子目瞪口呆,一双眼珠子都似发了直!

  嗯,“定力”,“定力”。

  宫笠匆匆为两人引见了,然后他道:“走,我们下去。”

  凌濮如梦初觉“啊”了一声,赶紧道:“是,是的,我们该回庄子里了!”

  黄媚焦灼的问道:“凌大哥,现在廖冲师徒可已与家父他们动上了手?”

  视线近乎贪婪的粘在黄媚那张姣美的脸庞上,凌濮竟有些失措的道:“啊,呃,哦,还没有,还没有,他们正在骂山门,发熊威,指阵叫名呢,黄姑娘,你放心,姓廖的这对混帐师徒不是冲着你家老太爷来的,乃是对着我们头儿来的,他要为他宝贝徒弟出口冤气报那一箭之仇!”

  宫笠招呼一声,抢先飞掠而出,凌濮犹不忘向美人献殷勤,赶紧做了个让黄媚前面的手式,然后,方才跟着追上。





七海飞龙记五、气焰凌人拇指圈



五、气焰凌人拇指圈

  在“玉鼎山庄”的大厅之前,围拥着好一些人,但说话的却只有两个——黄恕言,以及站在他对面六七步远的一个怪人,说那人“怪”可一点也不过份,一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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