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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星辰将梅冷香的脸用黑巾蒙着,然后从马车上横着抱了下来。药铺的门房伙计有些茫然地望着他们。
唐筱琪低声说:“跟我来,去我房间!”
易星辰横抱着梅冷香跟着唐筱琪来到后院她的闺房,放在了床上。唐筱琪说:“你看着她,我去叫我舅舅。”
很快,唐筱琪便把郎中黄海川请了进来。很显然,在外面的时候,唐筱琪已经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舅舅,所以,黄郎中显得一脸的凝重。
在黄郎中给梅冷香检查伤势的时候,易星辰朝唐筱琪使了一个眼色,迈步来到门外。唐筱琪跟了出来,易星辰掏出梅冷香的钱包递给她:“这是梅子姐的,我走了。”
唐筱琪接过,说:“我替梅子姐谢谢你,等她伤好了,再当面致谢。”
“不必客气!”易星辰笑了笑,转身出门。
往回走的路上,易星辰想起先前的事,觉得很兴奋。——自己居然用算卦准确的找到了梅冷香,救了她一命,心中升起一种浓烈的成就感。
回到家,老远便看见师父公孙鹤站在门口朝着巷口张望。看见他过来,欣喜地迎了上来,却板着脸大声呵斥道:“你干什么去了?把为师急死了,左邻右舍都问遍了,只说看见你出去,却不知道你去哪。你怎么不跟师傅说一声?”
易星辰瞪着眼说:“师父,我走的时候可是跟你说了的,你还嗯了一声答应了,然后又转身接着睡,我以为你听到了呢。”
看来师父先前是酒醉还没醒,自己叫他的时候他还在昏睡,所以根本没有在意,等他酒醒过来,发现人不见了,这才慌了神。
公孙鹤听易星辰说他走的时候曾经告诉自己,倒是隐隐约约有这么个记忆,只是刚才醒来之后,发现徒弟不在,出来院子也没找到,这才着急了,一时没想起来,他当然也不会承认这一点,转开话题:“吃饭没有?”
这一上午中午都在忙,哪有时间吃饭。易星辰苦笑说:“我肚肚子饿得咕咕叫。”
“还好师父也没吃就等着你呢,你再不来我可把什么都全吃光了,你回来啥也吃不成。”
易星辰知道公孙鹤这是逗他,师父从来没有把自己撇一边吃独食的习惯。便笑了笑:“我做饭!”进了院子,开始热菜,将昨天的饭菜都热了,两个人这才坐下吃饭。
昨天还剩有米饭,但是菜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好在两人以前没有菜就这么吃炊饼或者米饭是经常的事,倒也习惯了。
吃完饭,收拾完了之后,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公孙鹤说:“走吧,咱们去再摆一会儿卦摊,说不定有生意上门,虽然昨天算卦赚的钱还剩下一些,可是,不能坐吃山空啊。”
易星辰点点头,赶紧扛着板凳,背了挂摊箱子和招牌,跟着师父来到胡同口摆摊的老地方,支好了摊位。他发现旁边空地以前刘婶卖菜的地方是空着的,地上并没有剩下的菜叶什么的,说明刘婶今天没有来。
尽管在承继的记忆里,刘婶也不是天天来卖菜,但是大多数时间都会来的。而这一次,在自己给她算出了大凶卦之后,刘婶没有来,易星辰感觉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25章 月出开张
师父坐在长条板凳上,也是习惯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菜摊的空位置,眼神中有些疑惑。
易星辰依旧站在卦摊边招呼上上下下过往的行人过来算卦,说着好听的奉承话。可是,一直到日头偏西也没有开张,一个算卦的都没有。对于这种情景公孙鹤早已习以为常,易星辰承受的记忆里面,对这种场景也是没什么奇怪的,但是对于穿越过来之前的他来说,还是感到了沮丧。
眼看着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他泄气的坐在了师父旁边的空出来的半边板凳上,师父默默的将水葫芦递给他。
易星辰接过,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凉水,抹了一下嘴,瞧着街上的行人,决定算上一卦,看看今天还能不能开张。
便在他这念头一闪过的时候,眼前有一个老农,背上背着一个竹篾编的猪笼,里面装了一头小猪仔,经过易星辰面前时,小猪嗷嗷的叫了几声。
易星辰注意听了之后,发现小猪仔总共叫八声。猪在八卦里是坎卦,便将坎卦作为上卦。猪叫了八声,加上现在的时辰,得出本卦为水泽节卦。分解后,体卦为坎水,用卦为兑金卦,金生水主大吉,意味着今天一定能开张,而且还能大大的赚一笔。
至于什么时候开张,兑卦代表新月和星星。那就是要等月亮出来,星星出来之后才能开张。
他顿时兴奋起来,可就在这时,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副立体卦象。
这次只出现了本卦,没有分解开。
因为他占卜的是能不能开张,什么时候开张,这种明确的答案,只需要本卦便能解决,一般不需要拆开看互卦变卦。因为开张这种事情是瞬间发生的,一般来说没有什么过程。其实本卦拆开也不过几秒钟的事情。
脑海中出现的这个本卦,上面是坎卦下面是兑卦。整个卦象都是灰色的,唯独第二爻是黑亮色,并且不停的闪动。
从先前易星辰头脑中出现的卦象总结来看,红色代表大吉,黑色发亮代表大凶,中间的黄色和青色,分别代表小吉和小凶,现在卦象上居然出现了代表大凶的黑亮色,这让易星辰大吃了一惊。
这个颜色在他给刘婶算回去的路上是否遇到鬼也出现过,而刘婶今天没有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虽然还没有印证,但是足以让易星辰心中发紧。
他立刻脑袋里琢磨着这第二爻闪动究竟要提示自己注意什么事情?
脑海中飞快闪过水泽节卦第二爻爻辞:“不出门庭,凶。”
这句话的意思是足不出户的话会有危险。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提醒自己跟师父今天一定要出门,否则会有凶险?不会啊,出来大半天了,已经存在的事实卦象是不可能出现的,卦象出现的绝对是正在和还没有出现的事情。所以,这句如果足不出户会有凶险绝对不是指的自己现在的状况。
易星辰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将这句爻辞跟他要卜问的事情连在一起。
他先前算的是什么时候开张?能不能开张?而出现的爻辞跟他要问的事情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那脑海中的这个立体卦象究竟要提醒自己注意什么呢?
他脑袋里翻来覆去都是那个凶字。
公孙鹤抬头看看天太阳已经落下了屋顶,很快就会落下山,天就要黑了,看见易星辰呆呆地坐在凳子上望着地面发呆,也不去招呼行人过来算卦,以为他累了,便叹了口气,说:“收摊回去吧,今天是没有办法开张了。咱们还有米,能吃好几天的,不着急,走吧。”
易星辰这才惊醒,站起来正要收拾东西,忽然想起卦象上不是说月亮和星星出来的时候会开张吗?而且,从卦象上看,金生水主大吉,能赚一笔的,这个可不能放过。到目前为止脑海中出现的卦象没有一个不灵验的。
可是,他又不能告诉师父说自己刚才卜了一卦,要等月亮和星星出来才能开张,那样的话师父绝对不会相信,于是他眼珠一转,捧着肚子说:“师父,我肚子痛,先上个茅房,回来咱们再走。”
公孙鹤瞪了他一眼说:“忍一忍不行吗?回去之后再方便。”
“等不及了,就要拉裤子里了。”易星辰故意苦着脸捧着肚子,不等师父说话,便朝街对面小巷子里小跑了进去,他承继的记忆告诉他对面小巷里有茅厕,距离卦摊最近。
当然,他不是真的要上茅房。进了小巷,离开了师父的视线之后,他直起腰,躲到一个角落靠着,继续琢磨脑海中闪动的那个卦第二爻究竟是啥意思?要提醒自己注意什么。
可是他想了好半天,也没有什么结果。而这时,太阳终于落下山,余晖也很快消失了,天空变得灰暗,星星从天边一颗接着一颗地蹦了出来,在靠近山峦的地方,一轮明月逐渐地显现出了银亮的光辉。
星星和月亮都出来了。
易星辰赶紧离开了藏身的地方,悄悄的摸到了胡同口,探头往师父卦摊那边看。
公孙鹤坐在长凳上,正在跟一个中年男人说话,满脸堆笑。
易星辰不由一喜,自己算的卦再次应验,果然星星月亮出来的时候主顾上门了。他赶紧一路小跑来到卦摊,正听见师父说:“您稍等,等我徒儿回来,把摊收了,我们就跟你去算卦。”
刚说到这,公孙鹤便看见了易星辰跑过来,不由瞪眼道:“你咋去了这么半天?赶紧的,这位客官请我们上门算卦,你先把卦摊拿回家,我们在这等你,快去快回。”
易星辰忙答应了,看了一眼那个顾客,身上穿的布料很不错,而且满脸油光,一看油水很足,说明饮食也不错,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仆从跟班什么的。
一听说要登门算卦,这种机会可是非常难得,在易星辰承继的记忆里,请他们师徒上门去算卦的不多,但是每一次上门去算卦基本上都能得到丰厚的赏赐。因为这些大户人家即便是算命先生算得不准,看他们一老一小可怜,上门算卦也辛苦,因此,也会给一笔在他们师徒看来很丰厚的赏赐。
这样看来,自己先前算的那一卦金生水主大吉,会赚一笔,应该是没错的。
可是,那个水泽节卦第二爻的那个凶又是什么意思呢?他还是琢磨不清楚,便不去再想,拿起板凳,背着箱子,一溜烟的回到住处把东西放下,然后回来,与师父一起跟着那穿短衫的中年男人沿着街道往前走。
拐了几条街,街道渐渐宽敞起来,街两边出现了大红灯笼,来往的行人也大多衣着华丽,有些已经喝得醉醺醺的。而且两边的楼房莺莺燕燕的出现了一些花枝招展的姑娘,满身浓香在路边和楼上挥舞手绢招呼路过的行人,说一些疯言**。
易星辰承继的记忆告诉他,这一条街是城里的高档烟花之地。
他们来到其中一栋楼房前,抬头一看,门上一块匾额写的是“翠香楼”。
那中年人陪着笑对公孙鹤说:“先生请进。”
公孙鹤愣了,怔怔的看着门口还有楼上朝着他吃吃笑的衣着暴露的**女子,顿时脸红。他想不到请他们来算卦的竟然是**里的人。
公孙鹤红着脸对了黑衣中年人说:“你可没跟我说是**的人请我算卦。”
那中年人笑道:“怎么,**的人就不能算卦吗?您放心,算卦给钱,绝对少不了你,而且姑娘都很大方,打赏很重的,你这一次肯定会发一笔横财。不过,要会说话,会察言观色,说些好听的。当然,这个对于你们算卦的来说,不成问题吧。”
第26章 考校本事
一听说能赚钱,公孙鹤便镇定了下来,以前来找他算命倒也有风尘女子,但都是一些低档窑子里的窑姐,很少有这样高档的**女子找他,毕竟这些人如果要算卦,一般都会到命馆里去请那些所谓半仙神算,不会到路边摊请他这种卦摊穷老头来算。
公孙鹤这一生穷困潦倒,没什么钱,自然也就娶不了媳妇,甚至也没有钱去找**女子一夜**,这一辈子都是一个老老实实的本分人,从来没有进过**。别说进**了,连从**门口过都要低着头的,没想到,今天会到**里面给人算命。
他听那中年人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自己算命拿钱,又不是来逛窑子花钱找女人,有什么担心的。
于是,公孙鹤一咬牙,便带着易星辰跟着那黑衫中年人进了**。
这人带着他们来到一楼一间比较偏僻的房门口,推开门,笑吟吟对里面一个女子说:“杏花姑娘,公孙先生给您请来了。”
易星辰抬眼一看,只见屋里一张华丽的软塌上斜躺着一个女子,穿着粉红长裙,挽着云鬓,脸上铺着很厚的粉,描着弯弯的柳眉,小嘴倒是算得上小巧,一只雪白的皓臂托着香腮,似乎在想心事。
屋角放着两大盆的炉火,现在虽然已经春季,但早晚还是很冷的,**女子衣着单薄,来的人也会宽衣解带,自然是少不了火炉的。
听见了中年男子说话之后,杏花姑娘这才抬头看了看他们,也不起身,只是招手示意他们进来,然后,对旁边一个小丫鬟说:“打赏!”
小丫鬟进里屋取来钱袋,摸出十文钱,递给那中年人。
这中年人是**的龟公,受杏花姑娘所托,专门去请公孙鹤来给他算命的。龟公拿了赏钱,陪笑谢过,退出去把门拉上。
公孙鹤带着易星辰站在大厅里,有些不知所措。
丫鬟拿了两根绣花锦缎包裹的圆凳过来请两人坐,并沏了茶。
杏花姑娘打量了两人一眼,对公孙鹤说:“老人家可是算卦的公孙先生?”
公孙鹤低着头不敢看她:“正是老朽。”
杏花姑娘微微一笑,眼角轻轻瞟了易星辰一眼,又把视线落在公孙鹤身上,说:“听说,老先生算卦很准呀?”
“还行吧,多谢姑娘谬赞。”公孙鹤憨笑着,眼睛却低垂着不敢看对方。
易星辰却没有师父那么拘谨。因为杏花姑娘除了进来的时候瞟了他一眼之外,也没怎么把视线往他身上,毕竟他穿越附身的这个少年也才十五六岁而已,在杏花姑娘眼中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还引不起她的兴趣。
易星辰在现代社会里见过太多的女生浓妆艳抹,现代的化妆技术和化妆品都远远超过明朝,所以,现代社会盛装之后的女人还真不容易看出年龄。但是明朝就不一样,这杏花姑娘化了浓妆,看着倒也娇艳,只是,在易星辰目光如炬之下,却还是看出了他的年龄至少有三十多岁了,眼角的鱼尾纹在明朝是很难去掉的,已经将她的年龄暴露无余。
杏花姑娘微微一笑,眼角的鱼尾纹更加明显:“公孙先生,我的丫鬟昨天在海川药铺见到你给一位胖胖的男子算卦找东西,居然真的找到了。丫鬟回来告诉我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屯州居然还有先生这样的高人隐藏在市井之中,实在吃惊。我也喜欢算卦算命,以往请的都是自诩高人半仙的,但多半都不灵,像先生这样算卦能准确找到东西的人,我还真是没有遇到过。那些人都靠嘴皮子哄人骗钱的,先生才是真有本事的人。”
公孙鹤和易星辰这才知道,原来,这位杏花姑娘的丫鬟昨晚在海川药铺见到了公孙鹤、易星辰两个人给贾胖子算卦找他的田契的事情。当时,药铺的确有不少人,也有几个少女模样的,但是当时易星辰和公孙鹤都没有仔细去看,所以也不知道杏花姑娘的这位丫鬟是不是也在其中,今日听来,想必是了。
易星辰便把脸转过去看那位刚才沏茶的丫鬟。小丫鬟笑嘻嘻说:“是呀,昨天晚上我在药铺里见到你们给那胖子算卦,还真就找到了胖子要找的田契,我们都惊呆了。回来就跟姑娘说了,姑娘也赞不绝口。正好我们姑娘有事情要占卦,所以,今天得空让人请了先生来,想请先生给算上一卦,算算我们姑娘的姻缘,嘻嘻……”
“多嘴!”杏花姑娘脸红着脸呵斥了一声,那丫鬟赶紧用小手掩住嘴,吃吃笑着退到一边。
杏花姑娘这才又展开微笑,对公孙鹤说:“实不相瞒,我在**多年,实在是厌倦了烟花日子,现如今,赎身的钱也攒得差不多了,可是,我的意中人却一直没有出现,心里有些急。听到公孙先生算卦如此神奇,所以,请来算上一卦,就像刚才我那丫鬟所说的,想问问我的姻缘何时能到来?”
公孙鹤微笑点头,转头对易星辰说:“把米拿来。”
先前听说要上门算卦,所以易星辰已经按照记忆中上门算卦的习惯做法,把卦摊的东西拿回家的时候,将起卦用的一小袋米随身带着。听到师父吩咐,赶紧拿了出来,放在茶几之上。
杏花姑娘这才坐直了身子。她以前没少算卦,知道规矩,刚要伸手去袋子里取米,忽然又把手缩了回来,瞧着公孙鹤说:“不是不相信先生,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还想考较一下先生,请先生帮我算一卦,如果这一卦算准了,再请先生算我终生大事,我才会相信,不知先生愿意否?”
公孙鹤说:“行啊,姑娘要考校老朽什么事?”
杏花姑娘眼睛一转,招手将丫鬟叫了过来,伏在她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丫鬟笑嘻嘻点头,快步进了里屋。片刻,捧了一个盖着盖子的黑漆描金的盒子出来,放在茶几上。
杏花姑娘说:“公孙先生,请你卜上一卦,看看我这盒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不需要准确说出东西是什么,这个谁也做不到,除非是神仙。只需要公孙先生算出里面东西的种类就可以了,比如瓜果、钱币、服饰等等。”
公孙鹤有些心虚,这可是考人的,不过卦象是可以瞧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