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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了穴,沙舞很快便醒了过来,看着空无一人的马车,心头顿时慌乱了起来,低呼一声:“王妃!”脚步便往外头冲去。
刚出马车,便看见了一个男子的身形站在了不远处,便是先前拦着自己的那人。
沉木自是听到了沙舞的声音,转过身,眉眼间冷静:“醒了。”
“……王……王妃呢?”沙舞看不见杜微微,多多少少都有些害怕。
果然不出小姐所料,沉木心头如此想道,声音也是平平出口:“王妃有急事,先行离开了。”
听到沉木的话,沙舞明显放松了下来,却又似是有些失落,身子从前板上跳下,却是依旧离沉木远远的:“那沙舞,便先回去了……”
“车内有个盒子,里头的东西是王妃今日带来想要送给皇后娘娘的。”不等沙舞的话说完,沉木已然沉沉开口,“劳烦沙舞姑娘送与皇后娘娘了。”
被沉木打断,沙舞一愣,视线自然而然地看向了马车的方向。再回过头时,竟是看见沉木对着自己浅浅地笑了笑。
转过身子,沙舞又一次登上了马车,向着那个她一眼便看见的盒子走去。
盒子不大不小,看着却是格外精致,沙舞自小便入了宫,尤其是跟在了最为尊贵的皇后娘娘身后,对于这些首饰自是有自己的判断,那盒子刚上手,沙舞便感觉出来,这盒子,定是极为不菲,更不要说这里头的首饰,也一定价值连城。
小心地抱着那盒子下了马车,沙舞的心绪也是平静了不少,向着沉木恭敬地行了一礼:“沙舞会将东西送到的。”说完,再没有任何的停留,加快步子,从出口处跑了出去。
沉木眉头沉沉,步子跟着缓缓地踱了出去,在即将出假山口的一瞬,停了下来,看着沙舞离去的背影,直至看到她上到了凌婵殿的阶上,这才退开了身子,牵起马匹,往外头走去。
杜微微的步子不算慢,却也是足足走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停了下来,视线所及之处,一处看着格外金碧辉煌的宫殿落在眼中,一块牌匾高高挂着,四个字,看着清晰,却也是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落在了杜微微的心上。
紫蔻自是也看到了那块牌匾,也是瞬时明白了为何小姐会让自己叫那潇湘阁送红布头道马车上了。
三皇子殿。
四个字,中规中矩,甚至,还透着了些阴柔之美。
深深地吸了口气,杜微微停下的步子抬起,开始向着还有着几十步距离的三皇子殿走去。
殿门大敞着,门口,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紫蔻的警惕提到了最高,眼眸四下看着。
没有任何的阻拦,杜微微的步子很是轻易地跨入了三皇子殿内。
殿内,一片安静。
皇子的宫殿,院落向来都设在里头,正殿入内,往里是两间侧殿,再就是一个院落。
步子刚跨入殿上,杜微微便觉得一阵浓郁的龙涎香入了自己的鼻中,那是穆云新身上独有的味道。殿上,空无一人,好似向来都这般一样。而杜微微最为直观的感受,便是那翻涌而来的,寒冷。
“什么人?”杜微微的脚步刚想绕过正殿上那巨大的前屏风时,一个低低的声音响了起来。
紫蔻的步子快速动了起来,一下子站到了杜微微的前头。
两个人这才看清了那个站在屏风后头,只露出一个头的瘦小男子。
轻轻拍了拍紫蔻的肩,杜微微的步子上前,打量的目光看了看那个男子,见他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害怕,声音也是放轻了不少:“麻烦通报一声,离尊王妃来访。”
第四百二十九章、再见面
那个瘦小男子头发躲在披风后头,眼睛眨巴了好久,才低低应声道:“你等等……”言罢,便要转身离去。
紫蔻却是听得满心怒火,刚想呵斥他竟敢称呼王妃这个你字,却见他早就跑了没影。
“王妃,这三皇子殿,怎的这般古怪?”紫蔻凑近了杜微微身旁,垂下视线压低声音道。
杜微微的眼眸微微一弯,刚想说什么,却是见那屏风后头,一道快速掠过而后落下站定的白色身形。
想要脱口而出的话一下子收了回去,手点了点紫蔻的脑袋,笑着道:“傻丫头,这般说别人家的话,要是被听到了可怎么办?”
紫蔻一愣,抬起头看向杜微微想要说些什么,余光却是瞬时感觉到另一侧,已是站了一个人,转过头去,正是穆云新。
心头一惊,紫蔻却是并未慌乱,向着穆云新行了一礼,道了一句:“见过三皇子。”而后格外规矩地向后退去,站到了一个极偏僻的角落。
杜微微的唇边含着一股淡淡然的笑意,眉眼里头满是如见了老友一般的温柔,正门处,风吹入,白色的披风伴随着蓝色的衣裙飘扬了起来,以及那飘扬起,遮挡住杜微微一侧脸庞的黑色长发。
穆云新就那般静静地站在了屏风前头,鲜有的一身白色衣袍,黑发丝毫未束起,那风吹过,黑色的发悉数吹到了他的身后,格外飘逸。
杜微微注意到,穆云新的手中,有一支通体透明的笛子。
杜微微也不开口,只是安安静静地站着,面上挂着温润的笑意,看着穆云新。
穆云新的眸子里是丝毫都看不透的情绪,一双漆黑的眸仁里泛着波动着的水光,看似平静,可那紧握着玉骨笛的手却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微微。”
一声微微,万般衷肠。
杜微微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那唇边的笑意漾开,铺散开来,好似整个正殿都变得温暖了起来。
“微微。”穆云新的声音很低,宛若深夜中竹林中刮过的风一般,儒雅而又深沉。
杜微微自是看到了穆云新那双满是情意的眼,笑意不减,却是避开了视线,侧过面庞,对着紫蔻的方向道:“去看看沉到了没,若是到了,便将那布匹送来这三皇子殿。”
点了点头,紫蔻没出声,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杜微微,转身便跑了出去。
穆云新的步子终是一步一步走了上来,直至在杜微微面前一步远的地方站定。那双满是希冀的眸子微微垂下,看着杜微微那精致却是有些陌生的面庞,又一次低低道了一声:“微微。”
无人知晓,他心头压抑的那道情绪已是多久,所有的思念和苦楚,好似在看到杜微微的此刻,一瞬间悉数爆发了出来。
杜微微的面色不变,眸子分外清澈,对上了穆云新那双明显满是痛苦和情意的眼。
双臂张开,穆云新的手已然向着杜微微抱去。
杜微微的眸子虽一直看着穆云新,余光却是一直注意着他的动作,便是他抬起手的一瞬,杜微微的身子宛若跳着舞一般,轻巧地后退了一步,避开了穆云新的动作,明丽清澈的话语落下:
“穆云新,好久不见。”
穆云新的手臂便那般,停在了半空,久久没有动作,直至他重新看入了杜微微的眼中,动作才缓缓地放了下来,勾起一抹满是苦味的笑意:“是啊,好久不见。”
……………………
在内殿上坐下时,习惯性地打量了四周的模样,杜微微坐在那矮榻上,最终看向了对面的男子斟着热茶的模样:“三皇子这殿上的人,倒是听少的。”
斟着热茶的手抖了一抖,洒出了零星的几滴,穆云新视线没有抬,声音却是如旧落下:“你还是唤我名字吧。”纵使知道没有任何的结果,穆云新都希望,她口中的自己,是自己,而不是三皇子。
杜微微心细如丝,也是有着作为一个女子的敏感,穆云新对自己的情感,她又怎么会不知晓。
只是,她已是有了自己的良人。她有了贺潇。她有了要倍伴着一辈子的人。
看着穆云新那一身白衣的模样,杜微微的头微微歪着,心头深深叹了口气,穆云新,若是当日,你并非找我相助于你,是不是,我们之间会有什么不同呢?
“喝茶。”思索间,穆云新已是斟好了茶,将那精致的茶盏推到了杜微微的面前。
回过身,杜微微抬手拿起那,笑道:“多谢。”视线却是又一次,落在了那被穆云新放在一旁的透明色笛子上。
“最近宫里头乱得紧,旁人都是巴不得离这皇宫远远的,怎的你还入宫来了?”端起给自己斟的茶,穆云新吹了吹,开口询问道。
视线挪开,又一次看了眼穆云新,面前的人,竟是丝毫没有妖娆之感,好似那白衣穿在他的身上,也有了飘然仙意。
“有些事想弄清楚,便来了。”
“何事?”穆云新未多言其他,径直开口询问。他也是知晓,杜微微定是想从自己这边了解些什么,所以才会来寻自己。纵使知晓是这般缘故,他的心头依旧是雀跃的。
“这宫里头,可有什么人与那慎刑司相熟?”见穆云新这般直接,杜微微也是没有什么好掩饰的。
“慎刑司?”眉头一挑,眼眸里自然而然滑过一丝穆云新天生的妖媚,“慎刑司向来都是属父皇直属,不该是旁人所熟悉的地方。”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杜微微轻声道:“这么说,若是那慎刑司中人想出来,是必定要经过皇上的准许?”
“是。”穆云新也是将那话说的格外直接。
视线重新垂下,杜微微的眸子里明显翻涌了千万般思绪,这是怎么回事?照穆云新的说法,若是只有皇上……
杜微微自己并未注意,自己走神的片刻,视线竟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穆云新的那支笛子上。
“你喜欢这笛子?”那神情落在了穆云新眼中,便是惹得他带着笑意开了口。
第四百三十章、承诺
思绪瞬时便被唤了回来,杜微微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没有掩饰什么,自然而然道出口:“这笛子很漂亮。”
穆云新的笑意也是淡淡然涌上:“这笛子,是我寻了许久的。”
抿了一口热茶,杜微微没有作声,看着穆云新将那透明的笛子拿了起来。这般靠近看见,更是发觉那笛子的末端,竟是透着丝丝缕缕如血丝一般的红色。
玉骨笛在手中转了一圈,穆云新将那笛子放在桌上,笑意浓郁:“这是,玉骨笛。”
闻言,杜微微的心头沉了一瞬,便是在看到那笛子末端的血丝时,她心头已是对这笛子有了推断。
上古书中道:玉骨梦断蒺藜沙,罗绮松瓷笙歌乏。
玉骨笛和松瓷琴,乃是上古遗落乐器,也是般配之器,向来有“玉骨松瓷两相望,乐中不知归故乡”的美誉。
也有着“两器之主,必为眷侣”的说法。
此番,杜微微又怎么会不知晓穆云新的意思。
听到玉骨笛三个字从穆云新的口中说出,杜微微的心绪自是有了思量,停顿了许久,声音才悠悠然平静道出:“上古遗器,果真不同一般。”
穆云新的眸子始终看着杜微微,却见她没有丝毫的波澜,心头终究是深叹了一口气,自己,到底还在盼望着什么?
“你若是喜欢,便送你了。”
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那支精致的笛子,杜微微的眉头微微蹙了蹙,摇了摇头:“这笛子寻来不易,我怎么能要?”
“你生病我也未曾去看你,现在你好了,权当是我送你的礼便是。”将那笛子拿起,端正地放到了杜微微的面前,穆云新的声音里依旧丝丝点点听出一丝妖媚。
闻言,杜微微本还涌现着的丝丝笑意渐渐地散了开去:“你可还记得我及笄礼那日,你送我的东西。”
瞳孔猛地缩紧,穆云新的神色也是变得有一瞬的僵硬,他怎么会不记得,那日他送的步摇簪,被杜微微那“无意”的举动给坠成了两半。
“穆云新。”一瞬间,杜微微的声音变得格外深沉,本还触碰着茶盏的手也是收了回去。
穆云新那拿着玉骨笛的手渐渐地放了下来,双眸凝神,看向杜微微。
“穆云新,当日与你所做的约定,我杜微微虽未履行到底,却也是自觉并不亏欠。”
“微微……”一瞬间,穆云新心头有一瞬的慌乱,低声唤了一句,“你这是何意?”
抿了抿唇,杜微微声音愈发沉重:“不论日后是什么样的情况,我杜微微,定不会对你出手。这是我的承诺,穆云新。”
“啪嗒!”一声,玉骨笛已是被穆云新一下子拍在桌上:“微微,你这么说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日后不会对我出手,微微到底要做什么?!
至此,杜微微再没有开口,拿起了那茶盏,抿了一口,却是发觉那茶水已是凉了不少,看了一眼那摆放在桌上的茶壶,伸出手,想要自己给自己添茶。
“啪。”手刚摸到那茶壶把,杜微微的手已是被穆云新一下子抓住。
“微微,你究竟什么意思?你说日后不对我出手,岂不是说我们以后是敌对身份?”
“你究竟要做什么?”
杜微微的视线垂下,落在了穆云新抓着自己的手,没有多动,只是缓缓地用力想要推开。
下一瞬,却是感觉到穆云新的力气愈发变大。
“穆云新,你要这天下不是吗?”杜微微也不多挣扎,眉头高高一挑,反问道。
穆云新的双眸凝住,对上了杜微微那冷静不已的眼。
“你父皇削去贺潇大将军的职位,你当真以为只是冲撞了君主这么简单?不论以后这天下是谁的,都会想去除贺潇这颗眼中钉不是吗?”
穆云新握着杜微微的手缓缓地松了力,杜微微的手轻轻一个用力,便收回了自己的手。
良久,殿上一片寂静,再没有了声响。
茶水也是凉透,只有那角落中冉冉飘散的龙涎香弥漫着整个三皇子殿。
殿外,紫蔻的声音便在这一片寂静中,响了起来:“王妃,沉木已是将马车停在了门口。”
四目相对,殿内的两人视线皆是沉沉,半瞬后,杜微微那带着笑意的声音才响起:“将那布料送进来吧。”
“是。”紫蔻应声,转身离去。
“微微。”良久之后,穆云新的声音才响了起来,“无论什么情况,我皆不会与你为敌,这是我穆云新的承诺。”抬起眼,穆云新的眸子里满是坚定。
杜微微的意思,便是与他的人为敌,都不会对他自己出手,而自己,却是一开始都不会将她当做自己的敌人。
轻轻笑了一声,杜微微的眉眼微微弯起:“多谢。”
话音刚落,紫蔻和沉木两人已是抱着布料进到了殿上。
声响不大,却也是惹得穆云新的眼光向那处看去。
“潇湘阁出了新的布料,想着你喜欢红色,便送了三匹来。”杜微微的神色恢复了一片正常,笑意也是逐渐泛起。
闻言,穆云新看着那远处的视线沉了一沉,心头上涌上了一丝苦涩,自己,已是多久没有着红色的衣物了。
将布料放下,紫蔻和沉木相视看了一眼,退了出去。
氛围,好似变得轻松了一些。
“先前我托你留意的事,可有什么消息了?”纵使今日自己更穆云新说了个明白,纵使以后自己许是会和他敌对,但此刻,关于那宜嫔的事,自己还是要打探清楚的。
穆云新那僵住许久的神色也是渐渐缓了过来,笑意一顿,正色道:“说来也是奇怪,这宜嫔,竟不知是何事,已是病倒了许久,至今都未醒。”
眉头一挑,杜微微的思绪也是翻涌而上,怎么会这样?外郊那日的事情,贺潇跟自己说得格外详细,并未伤及宜嫔性命,细细算来,距离那日也是有了大半月的日子,怎的会至今还没有醒?
“这些日子宫中都不许人走动,那些御林军查地也是严了不少,我的人,打听消息也是变得吃力了。”
第四百三十一章、情况突变
“哦……”点了点头,杜微微的眸子看向了别处,心头却是不住地暗自推算了起来。
“对,有件事,倒是让我也觉得好奇了。”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穆云新将两人冷掉的茶水倒入了一只空着的茶盏中,重新斟上了热茶,“穆云季也不知因为是什么事,性情变了不少。”
穆云季三个字刚落入耳中,杜微微的身形一下子坐直了起来,双眸泛了光,紧盯住了穆云新:“阿季怎么了?”
知晓杜微微向来关心穆云季,穆云新将那热茶推到了他的面前:“放心,他并没有什么事,不过是性情变得沉稳不少,不似以前那般孩童心性了。”
手紧紧地攥住了那茶盏,杜微微的心头莫名地纠了起来。
“变成熟了,我看倒是好事,省的再像以前那样总是缠着你。”嘴角轻轻一笑,穆云新语气听起来似是有些埋怨。
“他是个孩子,还是你弟弟,真是没见过你这样做哥哥的。”听到穆云新的话语,杜微微的笑声响了起来。
唇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