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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靠如了他的怀中。
那让人安心的香气传入杜微微的鼻中,直教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阿潇,谢谢你。”
谢谢你无论何时都会现身保护我,谢谢你将我的亲人记挂在心上,谢谢你对我好的每一件事。
谢谢,你爱我。
女子柔软的身体落在贺潇的怀中,本还要假意生气的他心绪一下子散开,徒留下对女子的关切。
大掌抬起,搂住了杜微微的腰身,双眸里满是清澈的光,声音却是低沉着戏谑道:“只有谢谢?”
闻声,本埋在贺潇胸前的杜微微一下子抬起了头,带着浓郁的笑眼看着贺潇,良久都是没有说话,只是那笑意愈发浓郁,眼睛里的光愈发明亮。
贺潇的手猛地一个用力,将杜微微的腰身往自己的怀里靠去,嘴角的邪笑也是鲜有的浓郁不已:“嗯?”
杜微微的笑意越来越浓烈,眼中的俏皮闪过:
“我爱你。”
下一瞬,那让人窒息的三个字,便直直地落入了贺潇的耳中。
杜微微的笑意依旧不减,甚至冲着贺潇眨了眨眼,又低低地重复了一句:
“我爱你,阿潇。”
贺潇面上的邪笑一瞬间消散不见,一双黑仁紧紧地看着杜微微,心上的温暖好似是这辈子最为动心的事一般,让他那颗一直以来都含着冰冷的心,落入了最为温柔的世间。
见贺潇的神色少有的愣住没有反应,杜微微的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斜笑,抬起脸颊,凑近了贺潇,鼻子碰了碰他的鼻子,而后退开,笑意依旧。
贺潇的神色,终是有了变化,那从未有过的温暖入了他的心头,从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中一一散发开。
搂住杜微微的手一下子用了力,将杜微微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贺潇发觉自己的眼中竟是有了一丝泪。
爹娘离开自己后,贺潇便一个人撑起了偌大的王府,也一个人抗下了那边疆所有的事情,这么多年,自己早已是练就了一颗没有丝毫动摇冰冷的心,却是在回京都的一瞬,那冰裂开,住进了一个叫杜微微的女子。
而今日,那里,也成了贺潇心头最为柔软的地方。
杜微微的笑意不减,双手回抱着贺潇,依旧是略显俏皮的声音,紧贴着贺潇的耳边落下:“你,就没什么要说的?”自己一个女子,将那满是热意的情话当面说出了口,这男人,该不会什么回应都没有吧?
贺潇的手依旧搂抱着她,身子稍稍退开,眼眸看着杜微微,却是离她的面庞越来越近,一个错开,贺潇的唇贴上了杜微微的耳,满是暧昧的声音落下:“我倒是觉得,说,不若做来的实在。”
那满是温热的话语落下,惹得杜微微的面庞一阵热意,待反应过来贺潇口中的话什么意思时,惊觉自己的身子已是被贺潇打横抱起,而后腾空,向着远处飞去。
第四百四十章、厮打
身子腾空,杜微微空中一声低呼,双臂不由自主便搂住了贺潇的脖颈,口中娇嗔道:“吓死我了!”
贺潇的嘴角勾起一道弧度,紧了紧自己怀中的女子,向着无梯楼的方向飞起。
无梯楼屋门关起的一瞬,天色恰恰好,完全黯了下来。
一室温存,两颗心,从未如此刻这般相靠近。
“皇上,皇后娘娘那处已是派了太医瞧了,说是那受伤的地方口子太深,得要些时辰才能知道什么病状。”龙吟殿上,海公公躬着色身形,低着头轻声道。
穆天德的身子无力地靠在了龙椅上,视线空洞地看着原处不知名的方向,脑海中不断盘旋而上的,是先前在穆云新宫殿处发生的事情。
……………………
木澄与自己厮打,想要将那画夺走,自己一心全部落在了那画上,自是并未多有动作,只是不断闪躲着她的动作,却没料,木澄竟是拿起了那碎裂在地上的一块碎瓷片,重重地向着那画划去。
“刺啦”一道并不尖锐的声音响起,却是重重地落在了穆天德的心头上,那副画,被木澄手中的瓷片生生划成了两半。
那画着女子的下半部,霎时便落了下来,坠在了地上,与那些瓷片一道,构成一幅破碎的画面。
穆天德怒意终是倾泻而出,左手依旧拿着那还剩下的一半的画,右手抬起,大力扇向了木澄。
“啪!!!”力道之大,木澄被掀翻在地,甚至还滚了好几转,面颊从那地上的碎片上划过,顿时泛出了血珠。
似是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木澄嘴角流下一丝血迹,冰冷地抬起了眸子看向穆天德,双手撑着地,踉跄着站起了身,身子摇晃地厉害,看着穆天德将那被撕碎成两半的画拿在了手中,一声冷笑重重发出:“穆天德,你永远都不会得到我妹妹的。永远!”
言罢,口中又是涌出了一股血。
穆天德一身明黄色的衣袍已是有些凌乱,手中死死地拿着那成了两半的画,双眸通红,却是依旧没有看向木澄,只是那浓厚的声音带着狠意重重落下:“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木澄只觉得穆天德先前的那个巴掌扇地自己的耳中嗡嗡作响,却还是听清了他的话,满是嘲讽意味的笑声响起,“穆天德,这辈子,你也就只能看看画上的她了!!!”
话语落,木澄的脚步又是一个踉跄,却是就着自己的力气,向前头穆天德方向扑去。
穆天德满眼血色,死死地看着那画上的女子,并未防着木澄,也因此,当木澄向着自己扑来时,身子被重重地撞倒在了地上,旋即,那两半的画也是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木澄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撞向穆天德,自己的身子也是一下倒了下去,那嘴角的血便一下子,落在了那画上。
“我让你看……我让你看……我让你看……”木澄的身子正正巧倒在了那画旁,心火霎时如疯魔了一般,抬起手,摸上自己脸上的血,向着那画胡乱地抹去。
“滚啊!!!”穆天德的身子虽是倒了下来,第一瞬,却依旧是看向了那画,看见木澄的动作,如疯魔了一般大叫一声,想要撑着地面站起来,手触碰之处,是冰凉的触感,那是一块,碎得有棱有角的瓷片。
脑海中一片空白,穆天德的心头满满地只有那副画,手不自觉得便握紧了那瓷片,纵使那棱角扎进了他的手心里,他也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看着木澄那不断向着画上抹血的动作,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脑袋都快炸裂,重重一声落下:
“滚啊!!!!!!”同时刻,手中的动作扬起,那白色瓷片的另一个棱角直直地向着木澄的后背而去。
“啊!!!”尖锐之物没入体肉的声音瞬时发出,旋即,木澄的尖叫声也是响起,身子霎时挣扎着向后仰去,双手上满是血迹,重重反扣住了穆天德的手腕。
殿内,早已是一片狼藉。
满地的碎瓷片,处处沾染着的血迹,以及那被血迹所染上的画。
汀元国两个最为尊贵的人,此刻那一身的明黄色衣服上,皆是狼狈。
穆天德早就失了心性,双眸里满是通红,力气之大,一把将木澄重重摔在了地上,旋即,那一直抓在手中的瓷片还未来得及木澄做出任何的反应,已然重重地刺向了她的腹部。
血,汩汩泛出的声音,落在了这里殿的每个角落,犹能感受到的,便是那温热的血从马车的身体里流出,旋即慢慢变冷的寒意。
那阵阵翻涌而上的寒意,已是让木澄口中的血迹更多,也是让她,再也发不出声音。
殿上的气温,愈发低了。
直至木澄那本还死死拉住穆天德的手渐渐地失了力,穆天德手中的动作,才一个瞬间停了下来。
木澄的眼睁着,依旧死死地看着穆天德的方向,只是那力气,却是依着她所能感受的速度,逐渐流失。
“穆……穆天德……我木澄……”
颤抖着抬起手,木澄指向了那瘫软在地上也是没了气力的穆天德。
“我木澄……诅咒……你这……这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一辈子……”最后三字,带着浓厚的阴冷落下,木澄本僵硬的身子竟是一下子,软了下去,好似再没有了呼吸。
……………………
搁置在扶手上的手一下子便用了力,穆天德脑海中浮现而上的,满是木澄那最后的一句话,闭了眼,穆天德身子又是往后靠了靠,深吸了一口气,无力的声音才响起:
“让太医院的人,一定要治好皇后。”声音透着无奈和深邃,穆天德没有睁眼,不过是摆了摆手。
“是,老奴知晓。”去三皇子殿时,皇上嘱咐自己不要跟着,却没料竟出了这般大的事,虽知晓是皇上对皇后娘娘动的手,海公公却是明白,皇后娘娘万万不能死,若是皇后娘娘出了什么意外,这本就乱了的皇宫,怕是要更乱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满片欣喜
便是穆天德回宫后,海公公才知晓发生了这般事,去了太医院带着太医急切地往三皇子殿赶去,也是在路上,遇见了杜微微。
心头上,多多少少对这王妃有了些赞赏。
“宜嫔那处,怎么洋了?”不等海公公的思绪接着想下去,穆天德的声音又一次传出。
提及太医,自然而然便想到了宜嫔。
躬身做了礼,海公公的声音依旧沉重:“宜嫔娘娘那处,依旧老样子,还是未醒。”
闭着眼,穆天德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响起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知晓穆天德担心的事情,不等他开口,海公公先行说了话:“老奴定会吩咐下去,让太医院那处加紧治好宜嫔娘娘。”
本抬着的手,在听到海公公的这句话后,终是松懈了下来,宜嫔的病生的太过蹊跷,季儿的话乍一听明明漏洞百出,却是又找不出可以反驳的地方,也只有等宜嫔醒来,才能知晓究竟发生了何事。
又一次深深地叹息,穆天德睁开眼,撑着扶手起了身,抬步向着里殿走去,沧桑的声音落下:“朕今日累了,想歇一歇,晚膳便不用送了。”言罢,拖着那疲惫的步伐往里头走去。
“是。”海公公依旧是恭敬地行了礼道了一声,再抬眼时,穆天德最后消失的身影入了他的眼,一片萧瑟。
季安宫中,一片寂静。
院子里,只有一个素衣的小丫鬟在擦拭着那石亭里的石桌石凳。
脚步声,很快便急匆匆地从宫外响了起来,旋即靠近。
小丫鬟直起身子,向着宫门方向看去,来者,正是阿哑。
季安宫中所有人都知晓宜嫔娘娘生病那日晚,这个不会说话的人是怎么对待安容嬷嬷的,也因此,对这个哑巴,有了不少的害怕。
看着阿哑走近,小丫鬟吓得赶紧重新蹲下身子擦拭起了那石凳。
不过片刻的功夫,一双黑色的布鞋便落在了那个丫鬟低着的眼中。
“啊!”小丫鬟被吓了一大跳,低呼一声,身子瞬时便站起退开了好远,隔着石桌看向阿哑,慌张道:“阿哑……阿哑哥哥……”
阿哑的面色上是一片平静,看着小丫鬟对自己如此害怕的模样,却也是没有多表现,而是抬起手,打了好几个手势。
小丫鬟一见他抬起了手,更是被吓得不行,双手抬起遮住面:“不要不要……”
良久,却是没有感受到什么东西,透过指缝向着阿哑看去,这才注意到他一直打着的手势,停顿了半晌,才看懂了他的意思,颤抖着手指了指主屋的方向:“十三皇子……在……在屋里……”
知晓了穆云季在何处,阿哑并未过多停留,一个转身便向着主屋方向奔去。
留下小丫鬟依旧有些胆怯地在原地。
主屋内,已是许久都没有开窗了。推门入内,铺面而来的是浓郁的香火气息,阿哑没有任何的停留,径直往里间走去。
里间,因为不开窗的缘故,虽燃着了香火,却是依旧有着散不开的药草气息。
刚入内,阿哑便看见穆云季正拱着腰跪在地上,往衣柜下头看去。
这个屋子,穆云季已是寻了个遍,几近每日都要翻上一次,却是始终都没有找到那解药。
头两次,没有寻到,阿哑并未说什么,这小半月下来,穆云季却是依旧不肯放弃,依旧每日来寻药,总想着,能将那解药找出来,给微姐姐治病。
方才,阿哑便是从易若那处回来,也是知晓了王府那处的意思,看样子,可以将王妃病好的事情,告诉穆云季了。
“咳咳咳。”被衣柜下的灰尘呛了嗓子眼,穆云季咳嗽了起来,沾染了一身灰尘的小身子从衣柜下爬出,余光一眼便注意到了站在身侧的阿哑,声音听起来有些沮丧,却是未有多失望,清脆的童声响起,“阿哑,记下,这衣柜下头是第五次寻了。”
自从开始找那解药,穆云季便将各处寻找的情况找了个本子记了下来,次次寻药前,皆要先看一看才行。
阿哑步子上前,出手给穆云季掸去身上的灰尘,刚拍了两下,穆云季的声音却是一下拔高:“快去记下啊!”
那手,一下子停住,阿哑脚步,没有动,却是重新开始给他掸起了灰尘,声音格外低低地落下:“十三皇子,不要再寻了。”
那药早就是被他送去给易若了,怎么可能还会在这季安宫中。
闻声,穆云季却是明显着急了起来,脚步一个后退,便离开了阿哑手的范围,面色上是与年龄不相符的急切:“你说什么?阿哑,微姐姐是你的主子,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言罢,再不顾身上的灰尘,往桌子处走去,想要在本子上记下东西。
阿哑的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看着那个满心只想着王妃的孩子,心头诸多的繁杂情绪。
脚步缓慢,一步一步走到了穆云季的身旁,看着他拿着那毛笔认真往本子上写着字的样子,顿了许久,又落下一句话:“十三皇子,王妃她,托我带句话给你,说,希望十三皇子在宫中可以照顾好自己。”
穆云季终究是孩子,听到阿哑的话,不过是点了点以示知晓,足足又写了五个字,才好似反应过来一般,抬起头,那双大眼看着阿哑:“你说什么?”
“十三皇子,王妃她,已是病好了。”这次,阿哑没有任何的犹豫,将事实说了出来。
阿哑想过很多次,若是穆云季知晓了王妃已是醒来的事,会是何种的反应,生气,愤怒?亦或是失望,难受?
穆云季的神色明显停住了许久,眼睛眨巴了一下,童声再次响起:“你说什么?”
“王妃病已痊愈醒来了。”
令阿哑没有想到的是,下一刻,穆云季竟是扬起了一个甜甜的笑意,视线垂下看向了那个记录的本子:“太好了……微姐姐醒了……太好了……”喃喃一般的话语里,透露出的满是真心的喜悦。
第四百四十二章、柔嫔
阿哑只觉得自己的心头窒息了一瞬,对于面前的这个孩子,多了一丝怜惜之意。
“太好了,微姐姐醒了……微姐姐醒了……”穆云季口中还在不断低喃着,那一字一句中,无不透出他心头的欢喜。
不等阿哑再开口说些,穆云季的声音已然雀跃响起:“阿哑,我们明日去看微姐姐好不好?”希冀的眸子看着阿哑,满是期盼。
阿哑的情绪终是渐渐沉淀了下来,看着穆云季那双清澈的眼,重重地点了点头,笑了。
天色,终是暗沉了下来,皇宫中,更是因为无人在外走动,显得更为清冷。
三皇子殿上,灯火通明。
空寂中,那明亮的灯火好似一簇簇盛开的红艳花朵,大片大片地开放,却又是大片大片的寂寥。
那寂寥,有着入骨般的疼痛。
里殿,典舒跪在地上,手中是一块白色的棉布,正用着力擦着那沾染了一地的血迹。稍远的地方,已是放着了三块沾染了一大片红色的棉布。
一边擦,典舒眼中的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流着。
今日下午,为了查那百花园中发现的打火盒所配的打火棒究竟是哪一宫的,典舒几近跑遍了整个司制监,才终于知晓那打火盒的所来之处,本是带着欣喜之意回三皇子殿,却没料回了殿,竟是这样一番狼狈不已的
场景。
典舒的手速度愈发加快,拼了命一般想要将那血迹擦干净,却是怎么擦都擦不彻底。
终究,手中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跪在地上的身子一下子蜷缩了起来,那泪,便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自小,他就跟着穆云新,他怎么会不知道穆云新心中的苦楚。
三皇子殿外间,酒坛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穆云新一人坐在了那宽大的绒毯上,身子斜斜地倚靠在了手枕上,手中,是一坛刚开封的酒,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向着口中倒去。
不知何时,穆云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