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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上的红绸已是让人收了回来,准备着洗净收起。
卧房内,杜微微已是第二次给贺潇喂药,久久半步未离。
见着小姐半天未动,甚至连午饭也未食,紫蔻早就心急不已:“小姐,我热些饭菜来,您吃一点吧。”
手中稳稳地将药喂入贺潇的嘴里,杜微微眼神动也未动:“无双公子回来没?”
心中一声哀叹,紫蔻还是规规矩矩地回复:“还没有。”
声音清冷,杜微微依旧语气平静:“无双公子回来的话,即刻请过来。”
吩咐完,还未等紫蔻说话,杜微微直接又说了话:“出去吧,有事我叫你。”
“小……姐……”紫蔻心底着急,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小姐一心只放在了王爷身上,张了张口,又将话咽了回去,退出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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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外,百树丛林内。
无双一行人,早已是将近二百号即将入宫的队伍所拦下。
带队的领头人已是被蒙眼绑在了树上,嘴里却是不停地骂骂咧咧。
“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啊!”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不停地蹭着树干,嘴里叫嚣着。
另一个看起来略微精瘦的汉子绑在了另一棵树上,说话微微有些娘娘腔的味道:“绑了我们,你们可没有好果子吃!”
“告诉你们,我是宫里侍卫一营的领头,等回了宫,老子定把通通你们抓起来拿刀剐!”大胡子不停地说着话,不断地挑衅着。
二百多人的队伍,许多都是些农村来的年轻人,自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早已都是吓得不敢开口说话。
而无双的身后,黑压压的同样的二百来号人,却是训练有素,眉眼里都是肃冷。
娘娘腔声音尖细:“快把我们放了!说不定还能给你们留条活路!让我抓到你们这些山贼,定饶不了你们!”
地几人手上拿着名单,正一个一个将名字条发给自己带来的人,无双重重瞥过眼,言语里已有了不耐之意:“吵死了,把嘴堵上!”
闻言,冷面行动迅速,几步闪到了两人身边,一把拔了身边长势极高的草,快速地打了一个结,塞到了大胡子嘴里。
“唔……嗯唔……”看不见发生了何种情况,大胡子只觉得嘴里猛地多了东西,刺人还带了许多的泥土。
同样的手法,冷面很快也将娘娘腔的嘴堵上。
很快,名字条便全部发下,地玄黄冷面四人都站回了无双的身后,只见无双双手轻轻一招,二百多人径直向那另二百多人的队伍冲去。
一时间,吓得那些年轻人跑的跑,躲的躲。
冷面往前垮了一步,声音低冷:“报名!”
“李二木。”队伍里,一个侍卫开始念自己手上的名字条。
霎时,近四百人的人群,安静不已。无人敢开口,许多人都以为自己已是死路一条。
“谁是李二木?”冷面声音肃然,有着让人害怕的语调。
众人均噤声,丝毫不敢说话。
掌风生起,冷面身边一棵碗口粗的树应声而断:“再问一遍,谁是李二木?”
“我……我是……”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边角传来,众人皆看去,是一个衣衫破旧的黑皮肤年轻人。
冷面点了点头,先前报名字的侍卫已是往那李二木站的地方走去。
“不……不要啊爷……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求求你……”名叫李二木的男子猛地一下子双膝跪下,不断地磕着头求饶。
侍卫脚步未停,径直走到了跪着的人面前,站定,却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袋子,递到了他的面前。
“每人一百两,要不拿上钱回家,要不就永远留在这儿。自己选。”无双终于是开了口,声音轻快,好似说的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一片寂静,两百多的人面面相觑,一百两银子,足够自己两辈子的生活,还不用入宫受苦,这可是上哪儿都不会有好买卖,况且,永远留在这儿,岂不就是死?一时间,所有人心里都做好了决定,完全没有考虑为何会有这样好的事情。
侍卫又开始报起了名字:“王喜。”
“我我我!”瞬时,便有人站了出来,小跑着到了报自己名字的侍卫跟前,满脸的兴奋。
瞬间,人群活络了起来,一个个盼着能报到自己的名字赶紧回家去。
冷面退了回来,站到了离无双最近的地方,低垂着眼,一身冷意。
地玄黄三人互相看了看,心里满满的称赞。
最后还是地开了口:“无双公子果然厉害,本就是要放他们走,却偏偏加了第二个虚无的条件,这下定是要选择拿钱走人了,哈哈哈。”
无双眉眼闪着光,嘴边是重重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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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子楼,棠花房,穆云新已是喝了整整九坛酒,心头却是丝毫未有醉意,满心满脑,都是杜微微,灵动的模样,机警的模样,淡然的模样,交杂在一起,狠狠地锤在了他的心上。
随从典舒已是劝了很多次,每次都被他给挡开。
“三爷,咱少喝点……”
“滚开!”一把推开典舒的手,穆云新满脸通红,看似已是醉上眉眼,心底却是比谁都要清明。
拿起酒坛重新倒入碗中,却发现酒坛已是空无一滴,怒意涌上心头,狠狠地将酒坛砸在了地上:“酒呢!给爷……给爷拿酒来!”
典舒再次走上前,双手按住穆云新醉醺醺的身子,依旧好言相劝道:“爷,没酒了,咱不喝了,回宫吧。”
“你给我滚开!”运功推掌,穆云新一把将典舒推翻在地上滚了好远。
运功扬声道:“外面的!给爷拿酒来!”
很快,房内又送进来了三坛酒。
送酒的小厮训练有素,很快便将地上的酒坛碎片给收拾干净,退了出去。
典舒嘴角溢上了血渍,却还是尽心尽责地站在了穆云新的身后,满心里,都是难受。
自己从未见过爷这般模样,好似失了心魂一般,虽为醉熏的样子,却是透着大片大片的悲伤。
穆云新拿起酒坛,径直对着自己的喉咙倒了下去,酒水涌出,溅撒了一地。
穆云新已是一片狼藉的模样,发尾也已被酒水沾湿,再无往日的妖娆明丽之美。
“微微……”又一坛酒下肚,穆云新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在桌上趴了下来。
手依旧抱着酒坛,穆云新侧脸趴在了桌上。
“微微……”
泪水,顺着他的眼,终于落了下来。
那仿佛撕心裂肺的痛遍布了穆云新的全身,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是不停念叨着。
“微微……微微……”
“他能给你的……我也可以……微微……”
终于,穆云新醉了过去,闭上眼的最后一刻,穆云新心底想着的却是,微微,再等等我,可以么。
而此刻的杜微微,已是拉着贺潇的手趴在了床边,入了梦乡。
缘已定,再无别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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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皆为谋
卧房内,羽庭香已燃尽,却依旧有着淡淡的气味。
贺潇闭着眼,长而密的睫毛轻轻抖了抖,并未睁开,被杜微微握着的手,却是动了动,指尖在杜微微的手心里轻轻地划了划。
杜微微睡得浅,很快便醒了过来,第一反应便是取下了贺潇额上的帕子,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确实比先前好了些,重新将帕子洗净,往他额头上放去。
刚将帕子放好,便发觉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眼神稍稍往下移了移,一下子便撞入了贺潇深邃的瞳仁里,看着贺潇漆黑的眼里,自己略显尴尬的神情,杜微微才猛地反应过来,干干地笑了两声,身子却还是趴在了贺潇身上。
“咳咳……那什么……你醒了……”眼神里有一丝慌乱滑过,杜微微讪讪地笑了。
鼻腔里轻轻地哼出一个嗯字,贺潇眼光熠熠,盯着杜微微,丝毫都不觉得有何不妥。
眼睛滴溜溜转了一转,终于是发现自己大半个身子几乎都趴在了贺潇的身上,不自在地撇了撇嘴,杜微微想要将身子撑起,手臂才稍稍直起一半,贺潇的手便已搂上了杜微微的腰,稍稍用力一带,杜微微便一下子重新趴在了贺潇的身上。
四目相对,杜微微一瞬间便被贺潇噙着柔光的眼给吸了进去,呆呆的,再也没了动作。
手中力道增加,杜微微的侧脸也趴在了贺潇胸膛上。
带着些蛊惑味道的话语轻响在杜微微的耳边:“夫人,果真贤惠过人。”
脸上猛地一热,心中还未想好怎么回他这一句太过暧昧的话。
便听到外边无双冷峻的声音:“贺潇!”
屋内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卧房的门一下子便被推开,带着些冷风,无双面色焦急,却一下子撞到了杜微微与贺潇相拥的场景。
瞬间,无双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有着先前听天通报时对贺潇的担心,又有着看到夫妻两人亲昵时的尴尬,更多的是对于贺潇不提前提醒他进来后是这样的场景的愤怒。
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贺潇的手依旧紧紧地搂住杜微微,眼神瞥过无双纠结不已的脸,话语里都带上了笑意:“无双有事?”
杜微微的脸已是烧红,原本私下里,贺潇调笑自己两句也就算了,这一次,当着苏无双的面竟还做出了如此亲昵的举动。
猛地用力压在了贺潇的胸口,杜微微直起身子,站了起来,却没想,压到了贺潇的伤口之处。
倒抽一口冷气,贺潇的眉头皱起,并未发出声音。
听见贺潇的动静,无双再也没有顾先前纠结不已的情绪,一个跨步走到床边,直接掀开了他的被子,手摸上了贺潇的胸口,轻轻按压了两下。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有自家夫人的照顾,自然是已无大碍。”
听着贺潇这三句不离的夫人,无双心底是狠狠翻了一个白眼,也不多说什么,翻手把过贺潇的手腕,搭上脉,神情认真。
杜微微站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一身鲜艳红衣,虽依旧倾城可人,却已是涌上了不少疲惫之意。
天地玄黄四人已是站在了门外守着,除了他们,沉木紫蔻冷面,也是静静的立在一边。
良久,无双的手才松开,语气里是满满的责备:“亏得你命大,不过也得休息上半个月才得痊愈。”
嘴角轻笑,贺潇面上一片淡然,眼神却是看向了杜微微:“微儿。”
杜微微已是有些走神的模样,猛地听到贺潇叫了自己,才抬起头应了一声:“嗯?”
“去休息吧,这边有无双照应。”声音平淡,让人心安。
眼神深深地看了眼两人,看不出任何情绪,杜微微嘴角也是扬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好。”说完,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径直往外走去。
眼见着杜微微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贺潇脸上的笑容猛地收起,又恢复了如往常一般的冷峻,自己让杜微微去休息,一方面是心疼她忙碌了一天,另一方面,更是要和无双商议今日的换血之事。
瞧着杜微微已是离去,无双脸色也沉了下来:“贺潇,想送死我可以帮你。”
嘴角轻轻勾起,贺潇一脸的不置可否。
刚刚搭脉,无双一下子便脉出,贺潇的内里已是空落不已,元神已是大伤:“服用元神丹,还强行运功,你不是想送死是什么?”
“说正事吧。”收起笑意,贺潇勉励将身子撑坐起来,“今日之事如何?”
无奈地摆了摆袖子,无双在木凳上坐下,详细地说道今天的换血行动。
走出卧房,没到三步的距离,杜微微便看见了站着的几人,脚步未停,只是在经过天的面前时,扭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沉木,紫蔻。”杜微微唤了两人,径直往外走去。
心绪里却是沉甸甸地说不上话来,贺潇和苏无双,必定是支开了自己在商讨什么。
自己无意打探别人的私事,但从今日起自己便是这王府的女主人,即便不去干扰他人,自己也是有权知晓的。
思绪沉下,心里已是有了一个大致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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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起,京都内已是沉寂下来,没有了白天那般喜庆,贺潇晕倒,杜微微身体欠安的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都,众人均是可惜不已,原本该是一场盛世婚礼,却以这不了了之的状况收了尾。
皇宫内,水沐清的三水殿。
水沐清坐在茶桌前,想要集中注意力调茶,却是完全没法从心而定,几次将茶水洒出。
穆天德坐在她的对面,水沐清的动作一丝不落地落入了他的眼里,嘴角勾起嘲讽。
“清儿今日怎么了,心神如此不定?”悠然开了口,却是直接让水沐清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贺潇晕倒的事一早便传入了皇宫,水沐清已是焦急了一整天的光景,却因为自己在这宫中,只能是干着急。
水沐清手中拿着茶壶的手停住,正在往外倒的茶水源源不断,早已是溢出了茶盏。
穆天德的手猛地抚上了水沐清的,用了力,将茶壶从她手中拿了下来。
水沐清有些茫然地抬了头,对上了穆天德带着厉光的眼:“皇上……”
只觉得手腕一紧,自己已是躺在了穆天德的怀里,没有丝毫的怜惜,穆天德的手狠狠地覆上了水沐清的身子,身子一凉,已经丝毫不挂。
“啊!”惊叫出声,有史以来,这是穆天德第一次强迫着要了水沐清的身子,只觉得身下疼痛不已,苦不堪言。
瞧着水沐清一脸痛苦的表情,穆天德却是将她紧紧地拥入了怀里,那声音恍若是从地狱般传来,落在了水沐清的耳里:“水沐清,你要知道,谁才是你的天!”
一室春色,却无半丝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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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完毕,杜微微已是着了一身浅色衣裙,拢了拢半干的头发,站在窗前,新婚的院子位于王府正中偏后的位置,前面是正厅,隔了一条院湖的距离,后面是竹园,竹园内,是一个书屋。
这些,都是沉木今日打探来的情况。
许是临湖的缘故,打开窗户,便有阵阵的风吹来,煞是凉爽。
紫蔻在她身后,不停收拾着东西,因为着王爷王妃都身体不适的缘故,早早地撤掉了原本洞房礼准备的东西,就连喜婆也已经遣走了。
站在窗前良久,久到杜微微神情已开始有些恍惚,眼里浮上的,却是第一次与贺潇相遇的情景。
他在马上,她在楼中,只一眼,便再没能脱得了这一世的纠缠。
大将军,离尊王,贺潇,你究竟会是谁?
“小姐,早些歇着吧。”私下里,紫蔻还是叫回了小姐这个称呼,“明日府上的下人们要拜新王妃,需早些起呢。”
回过神,杜微微看着紫蔻已是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屋子,笑了笑:“偏房收拾了没?”
会心地笑了笑,一把拉过杜微微的手让她坐在了床上:“放心吧小姐,下午那会儿便找人收拾好了,松瓷琴也已经摆放到位了。”
从相府到王府,杜微微只带了松瓷琴这一样东西,而爹所给的那些嫁妆,早已是由沉木交由了王府内的管事。
好看的眸子泛了光,杜微微却还是站起了身,拿起薄纱披风披上,作势便往外走:“我出去走走。”
“我跟您一起去小姐。”紫蔻眼里一着急,立马要跟上去。
回身伸手点了点紫蔻的鼻子,杜微微笑的坦然:“乖乖待着,我很快回来。”
知晓杜微微向来的脾性,若是自己此刻强跟着,只会惹得小姐极为不快,只能是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王府极大,虽说这是杜微微第二次来,但她的记性却是极好的,只走过一遍的路便能深深印在脑海里。
夜风有些凉,伸手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头发早已吹干,披散着,由着风吹的飘扬四起。杜微微的步子不快,慢悠悠地沿着石板路走着,恍惚间,好似已陷入这满世的自在中,悠然不已。
远远地,贺潇所在的卧房灯光一下子便入了杜微微的眼,猛然间反应过来,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世间,怎会有自在可活。
脚步放得更缓,小心地在一棵树的阴影下躲好,远处,天地玄黄和冷面四人依旧站在门外,虽都垂着眼,心却是看向了四方。
苏无双还未离开,这是杜微微脑海中的第一反应。
那便好,心中轻轻松了口气,杜微微并不着急,慢慢等便是了。
夜,沉得更黑了,杜微微虽一身浅色衣裙,在这沉色的夜里,却也已是看不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