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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2001-07-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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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这般;我感到自己似乎是一个行将加入解放全人类大军的战士了。
  所以我一直把聂鲁达看作一位政治诗人。八十年代内地开放之后出版的第一本聂鲁达诗集;仍然是他那本全部是政治抒情诗的《诗歌总集》。大概那种激昂慷慨的调子;应合了全国人民奔向四个现代化的鼓点。不过;我早已过了能被几句壮怀激烈的口号甚至诗句打动的年纪;尤其是看到那些满纸俱是“英雄”、“热血”、“纯洁”、“斗争”这类词汇的诗文;更会下意识地心里一紧:“不要又是那种企图以他人之血作献祭的把戏吧?”有了这样的警惕;当我看到聂鲁达如下的诗句:
  “今天;让叛变者受到唾弃!/让卑鄙者时刻受到/沾满鲜血的惩罚;/让胆小鬼回到黑暗中;/桂冠属于勇敢的英雄;”
  “你的胜利在哪里形成?/你的花瓣在哪里放射光彩?/从血液开始;通过人们可怜的肉体/升华为英雄?/……/为了帮助你们取得胜利;/一切的一切;包括快乐;都该像钢铁一样!”
  我心中便油然而生反感。我有点明白为何当年他的国人在阿连德和他之间宁愿选择前者;阿连德虽然也过激;但不会喝了几口酒;看到一些高呼革命口号正步走过广场的队伍;就喊出这样的诗句:“苏维埃联盟;我虚心地向你致敬!/让你那人民的铁军高歌猛进!”
  我不再喜欢他了;再次搬家时;我把他的书归到垃圾那一堆。
  又过了好多年;我才知道;我认识的只是聂鲁达的一半;甚至是一小半。他还有另一半;或者毋宁说有两个聂鲁达;另外那个聂鲁达;是爱情温柔的歌者。
  这时我在香港;在这里;一九九八年;我第一次认识了作为爱情歌者的聂鲁达。是通过电影;就是那部获得奥斯卡奖的《一次事先张扬的爱情》。在那如诗的音乐和画面中;当我听到作为画外音的情诗柔柔地;有如天籁般地飘乎而来;那种震动;真不止是“惊艳”二字所能形容。美得真是像蓝天像白云像那最美丽的美;这也是聂鲁达吗?当片尾字幕打出“本片诗句均引自聂鲁达诗集”时;我真有点目瞪口呆了。
  第二天;我马上奔到学校图书馆找来了书架上放着的所有聂鲁达诗集。把它们摆到一起一看;我发现了钱钟书前述观点的又一证据:这些台湾译介的聂鲁达诗集;几乎全部都是他的爱情诗;有的选本;甚至连序中都不提《伐木者醒来吧》这类诗。如果光是看这些诗集;我们心目中的聂鲁达会是与内地的聂鲁达完全不同的一副形象:好个大情人!不要说凡胎肉身的女子玛蒂尔德了;那样动人的情歌;连女神都会打动。
  “万物充满了我的灵魂;/你浮在万物之上;也充满了我的灵魂;/梦的蝴蝶啊;你就像我的灵魂。”
  “我是你的梦;只是这样;不过如此。”
  “我不知道它从什么地方来;从冬天或者河流/我不知道它怎么来;什么时候来。”
  还有这一句:“爱是这么短;遗忘是这么长。”
  像这样的诗;他一写就是一百首。有人说;即使聂鲁达只出版过《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和《一百首爱情十四行诗》;除此之外;再没写过任何作品;他仍然能在世界诗歌的殿堂占有不可替代的一个位置。今天;当我读过了他差不多所有的诗之后;我认为这说法不算太夸张。不过;当我认识了第二个聂鲁达之后;第一个聂鲁达也不是那么令人反感了。写出了那么美丽情诗的诗人;当他写出“没有任何东西能装满/纯洁的杯子;/没有任何东西能包容/无往不胜的春天旗帜上的阳光”,至少没有野心家妖言惑众之嫌了。现在;我可以心平气和地读他;在这有微风的夏夜;就着一杯清茶;再读《伐木者醒来吧》;我有点为海峡对岸那些没有读过这些诗的读者遗憾了;也为我自己早先对他的苛求不安;你不能指望一个人一辈子都说聪明话;更何况他是一位缪斯之子;你听;还是他自己说得好:
  我不是来解决什么;
  我到这里来是唱歌;
  为了让你跟我一起唱。

  《康有为的神话》质疑

  
  ? 万 方
  《书屋》二○○一年第六期刊载有傅国涌先生的《康有为的神话———读〈温故戊戌年〉》(以下简称《康文》)一文,读后感觉有些问题值得进行商榷讨论。
  《康文》是读了张建伟的《温故戊戌年》后的随感。从文章中可以看出,作者的感受是十分深刻、惊诧、惋惜而又沉痛的。他认为,正是“从《温故戊戌年》开始,我们才重新认识康有为”,通过这本“把康有为的神话撕开了一个口子”的书,“我们从中可以窥见某些历史的真相”,“无论我们是否相信本书的结论,我们都不可能无动于衷”。于是文章从“本书揭穿的康有为神话还远不止这些”的诸多“神话”中选择了六个“就足以让我们触目惊心”神话的案例,来“揭穿”康有为的真实面目,并借以指出:“康有为作为清朝末年改革维新的象征人物,早已成为一个神圣的符号”,而“三十年”来“海峡两岸历史学家们的沉默”,是为了“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一)过去的神话”。
  一八九五年(清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十七日,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签订,引起了全国有识之士的强烈义愤。时在京师参加礼部会试的各省举人纷纷联名上书都察院反对签订《马关条约》。自四月二十二日到五月五日,先后有广东、湖南、奉天、江苏、山东、湖北、江西、四川、贵州、广西、福建、江南、河南、浙江、顺天、陕西等十六省(各省的顺序按上书时间的先后排名)的举人共计上书三十起(其中4月22日至5月1日共15起,即4月22日4起,4月30日6起,5月1日5起;5月2日至5月5日共15起,即5月2日8起,5月3日3起,5月5日4起。以上据清《军机处随手登记档》)。这些举人分省进行的“公车上书”,并非《康文》所说的只有“十五起”,也决非都是在“历史记下”的那一天或“这一天”的同一天之内的上书,当然也不可以笼统地称之为“公车上书和官员上书”,因为官员向皇上的进言行为并非称之为“上书”,而是上呈“奏折”或“条陈”,他们决不会混在尚无仕宦功名的举人一起“上书”(据《军机处随手登记档》记载,自4月16日至5月7日的22天中,各级官员单独或者联名反对缔结《马关条约》的奏折共有69件)。这些举人们的上书都被都察院接受并转呈上去(4月30日以前的上书均于4月30日由都察院代递;5月1日以后的上书均于收到的当日代递)。在这些举人的上书和官员的上奏折活动中,最早的几起都与康有为密切相关。例如:最早的“公车上书”是由康有为的学生梁启超领衔邀集广东八十一名举人联名于四月二十二日进行的;而分别于四月十六日及四月十七日最先上折的御史王鹏运及给事中洪良品均为康有为的“至交”。故史家认为康有为及其学生梁启超等人在这些上书及上折的活动起了积极的鼓动和联络作用,并非空穴来风。
  由于考虑到分散的上书行为形成不了聚合起来的声势与力度,康有为等人便于五月一日(旧历四月七日)发起了十八省举人的联合上书。康有为将《上皇帝书》起草后,本拟于次日(5月2日,旧历四月初八日;一说为5月4日,即旧历四月初十日)与一千三百余(康有为《康南海自编年谱》称“一千二百余人”;康有为《公车上书记》及梁启超《三十自述》等又均称“三千人”。史家认为后者可能是将前后受其影响的各省分别上书的人数计算在内)与会签的举人一道去都察院投递,因后党孙毓汶等人暗中对各省举人威胁恐吓,一时谣言四起,一些举人意志动摇,要求除去签名,取回“知单”,以至于最后在上书中会签的人数连同领衔的康有为在内只留下六百零三人(这份名单附录在《公车上书记》一书中于一个多月后即在上海印刷出版,流传海内外)。
  这次各省举人的联合上书最终未能被都察院接受并上呈清帝,因时隔已久,且当时政局动荡不堪,时局瞬息万变,纷繁复杂的信息层出不穷,真实原因已经无法完全搞清楚。一说为上书被都察院拒收;一说为清政府已经提前于五月二日(旧历四月初八日)在《马关条约》上盖用御宝并立即派人往烟台换约,造成了既成事实(本拟于5月8日即旧历四月十四日换约),因而不少举人闻“和约”已成,“群议涣散”,致使上书半途而废。然而不论怎样,其原因绝对不是《康文》所说的是“第二天又传出了康有为中进士的消息”的缘故。果真如此,康有为鼓动并组织上书的动机目的乃至人品便要打一个大大的疑问号;而他在功成名就之余,又何必于五月二十九日(旧历五月初六日)将该“上书”改写成一万三千余言的《上皇帝书》进呈光绪帝,须知这份上书被光绪帝阅后受到“极嘉许”的评价;更何况这种领衔组织和鼓动知识分子围攻与威胁中央政府、不与中央政府的政策措施和舆论导向保持高度一致的行为,无论在古今中外的专制社会中都是要冒极大的风险的,弄不好还要掉脑袋,谁愿意在这种并无胜算的政治博弈中用自己的政治生命乃至生理生命下赌注呢?更何况,作为一件公开进行的政治活动,这一次集合各省联合进行的“公车上书”在《马关条约》已经签订换约之后的当时是否上达清廷已经并不重要,它通过各种媒体在当时就已经传遍天下,它的初始目的与客观效果都是唤起民众、警醒国魂与促使清廷变法图强,这些目的都已经达到。如果对康有为或者其他历史人物的行为可以这样轻率武断地加以评价,如同在史无前例的年代中常常见到的那样为历史这位“小姑娘”任意涂抹各种现代的化妆品,使她像某些广告所说的那样“昨天二十岁,今天十八岁,明天又成了十六岁”,历史与学术的尊严将会荡然无存。据此,《康文》所说的一个“欺骗(了)一个民族百年之久”、“感动了一个民族一个多世纪的‘公车上书’原来并没有上书”的“神话”似乎并不存在。
  倒是关于康有为中进士的问题有必要在此顺便提及。笔者在检索资料时,尚有许多疑问,质之于几位治戊戌变法史或近代史的专家,亦未能获得明确的解答。据笔者所见各种史料和今人论著,包括康有为本人的自述,都是说他在五月三日(旧历四月初九日)中了进士(会试第5名,殿试降为二甲第46名),并于五月五日(旧历四月十一日)引见而授工部预衡司主事职位。但是,查《清实录》三六六卷《德宗实录》“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下”,该科进士的殿试时间是在“公车上书”风波之后已有一些时日的五月九日(旧历四月十五日),光绪帝阅定前十名进士考卷的时间是五月十二日(旧历四月十八日),而最终圈定甲第名单顺序并传胪于太和殿的时间是五月十三日(旧历四月十九日)。此外,据《明清进士题名碑录索引》(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记载,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乙未科的共二百九十二名进士中没有康有为,甚至连姓康的进士也没有,该科第四十六名进士是广西平南人李国材;然而,据孔祥吉《康有为变法奏议研究》(辽宁教育出版社,1988年)一书引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光绪二十四年新进士引见单》记载:康有为系“二甲四十六名进士,复试三等四名,朝考二等一百二名”。似乎康有为又是光绪二十四年(戊戌变法之年)的新进士,但该科进士题名中同样没有康有为,第二甲第四十六名进士是湖南益阳人薛善。原因何在?不得而知;然而似乎可以排除戊戌变法失败、后党复辟后将康有为的功名取消并将他的名字从“进士题名碑”中剜除的可能。因为作为受到清廷“正法”的“反革命分子”、列名于戊戌变法六君子的刘光弟(光绪九年癸未科第二甲第八十八名进士)与杨深秀(光绪十五年己丑科第三甲第一百六十一名进士)两人的名字仍然赫然列入相应该科的“进士题名碑”中。一般而言,参加会试后得中者被称之为“贡士”,没有参加殿试者不得称为“进士”;中了贡士后只要参加殿试,无论临场发挥怎样,如无意外,一般都能中进士,只是排名顺序前后有别而已。中了贡士后,如有特殊原因,如因疾病或丁忧等,无法参加接着进行的本科殿试,也可以在三年后的下一科再参加殿试,例如光绪二十四年戊戌科第三甲第七十九名进士陈海梅,就是光绪二十一年乙未科会试(与康有为同科)的会元(第一名)。据此,康有为于五月三日听到的只可能是中了贡士的消息;他是否参加了殿试,尚难确定;如果没有参加殿试,那他就只是“贡士”而不是“进士”,如同现今修完了博士的全部课程、撰写了博士论文并已经结业者,但没有参加博士论文答辩并授予学位,不得称之为“博士”一样(近闻有京城某博导考博,学术界戏称之为有“进士情结”,其比喻真是入木三分)。与此相关的疑问是,如果康有为没有参加殿试,那么为何在《南海先生四上书记》(上海时务报馆石印本)一书中,却还保留了康有为的《殿试策》和《朝考卷》?本人并非专治清史或近代史者,也不想在此问题上多花时间,这里将此疑问提出,留待高明者考证。
  三年之后的戊戌年(1898年,光绪二十四年),作为戊戌变法主要思想家及参与者之一的康有为组织了“保国会”,并受命以“总署(总理)衙门章京”并特许“专折奏事”的身份参与了“百日维新”。官衔虽然仍为六品,但处在权要的“总署(总理)衙门”,当然不是《康文》所说的“只是一个”“显然并没有得到什么特别重视”的“工部主事”。《康文》以康有为在当时的官衔大小来论定其在戊戌变法中的影响,无疑还有着传统官本位的政治情结。康有为在戊戌变法中的历史地位与影响,史学界早已有基本持平的公论,这里无须多言。值得指出的是,《康文》为了降低康有为在“百日维新”中所起的作用时而所说的“重要的‘军机四卿’中没有一个是康门弟子”之说,不知何据?因为“军机四卿”中的林旭恰恰就是康门弟子。林旭在为康有为的《春秋董氏学》所作的《跋》尾,就赫然明署着“弟子侯官林旭跋”的字样;梁启超在《戊戌政变记·林旭传》中也说:(林旭)盖闻南海(康有为)之学,慕之,谒南海,闻所论政教宗旨,大心折,遂受业焉。”林旭本人都自认为是康门的受业弟子,又何必要他人来妄加否认。
  一八九八年九月,变法活动进入功败垂成的最后关头,后党的复辟势力已经磨刀霍霍;维新派也在筹划着应变的措施,其中之一就是试图借助新练陆军的力量“保护圣主(光绪帝),复大权,清君侧,肃宫廷”,具体行动就是“杀(荣)禄围(颐和)园”。先后出面求助于袁世凯的是康有为的弟子徐仁禄以及“军机四卿”之一的谭嗣同,而康有为是这一策划的谋主之一。众所周知,这次密谋由于袁世凯的出卖而加速了戊戌政变和后党复辟。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杨天石在日本立命馆大学副教授松本英纪的帮助下,从《日本外务省档案》中查阅到毕永年于一八九九年初写成后交日本人平山周保存的有关戊戌政变的日记《诡谋直纪》,其中提到康、梁等人要求毕永年率人围园执杀慈禧太后一事。杨天石于一九八五年撰文披露了这一文献(见《光明日报》1985年9月4日),并认可了这一说法。这一史料似乎能够指证康有为曾经大逆不道地图谋执杀慈禧太后,但如要成为定论则还需要更多的旁证。政治本来就是无情的,历史也是错综复杂的。做学问本来就是后出转精,史料也同样有待于不断发掘。史学界在八十年代就已经发掘出这些史料并加以重视,似乎不像《康文》所说的是等待《温故戊戌年》出现以后才被破除的有关康有为的又一个“神话”。
  必须指出,即使如同《康文》所说的“康有为至死都不承认自己曾密谋兵变”,也不能以此指责康有为在当时特定环境中的言语。因为在专制统治的特定语境中,政治斗争的言行可以策划于密室成为“阴谋”而不能公之于众成为“阳谋”,能够敢于将阴谋堂而皇之变成阳谋的只有掌握了大权的专制者,这已经成为人们的常识,何况“百日维新”主要人物之一的光绪帝如同人质一样始终被囚控在慈禧太后的手中,外界任何轻率的言行都有可能随时置其于死地,更遑论是欺宗灭祖的弑杀大罪呢。如果康有为有意隐瞒,那也不完全是为了自己,而多半是为了他始终效忠的光绪帝。康有为及其弟子们已经策划了“杀禄围园”(“围园确是针对慈禧太后并试图软禁她)的”反革命将此作为关于康有为的又一个“神话”,亦似有欲加之罪而无限上纲之嫌。
  “百日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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