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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要到了。”一个临江弟子走过来说道,他年纪不小,神态沉稳,但袁来敏锐地发觉对方看到身旁胖道人的时候眼睛明显地缩了缩,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袁来点点头,带着呦呦踏入战台范围,这里的人就很稀少了。
“你就在台边站着,站好,抱好月中鹤,虽然我现在面对缘木有了些信心但是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若是到了最后还是打不过……就只能拼一下了。”袁来低声吩咐道,呦呦认真地点点头。
这件事她已有经验,在对战金溪的时候她就开始站在了台下,只是结果很好,完全没有动用这柄神兵的机会,但是袁来并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会需要它,所以只能时刻准备着。
说完他开始向台上行走,说起来这样的动作他也做了不少次了,但每一次都还是觉得很新鲜,或许是因为每一次台阶的尽头都是一个不一样的对手吧。
无论是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还是作为一个热血未冷的大龄青年,袁来的前世还是今生,这种与人直接对拼力量的战斗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踏上最后一级石阶,他率先站在了战台之上,缘木还未到,这是他第一次等人,颇觉新奇,以前每次上来第一时间都要专注面对对手,这一次却是有时间欣赏下这里的风景了。
第一个让他注意的是静,也不知是用了什么办法,虽然不远处台下依旧喧嚣但是当他站在这里,耳边的杂音就小了很多很多,最让他意外的是在这里以这种角度可以欣赏到这临江群岛另一种角度的美。
他放眼远眺,就看见远处山腰上一道长廊,长廊中似乎有人,他运起目力,就看到了长廊中熟悉的身影。
卢掌茶笑着挥了挥手,他的笑容很淡,但袁来依旧感觉到了,于是他也微笑起来。
长廊中卢掌茶放下手臂,眼神微动,忽然一道冷冽清风吹来,灰原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灰原双手藏在袖子里,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当然是对这场比试了,感觉怎样?”灰原淡淡问道。
卢掌茶没有回答而是忽然说道:“你最近怎么总是往我这里跑?”
灰原叹了口气道:“杜师叔说这几年北宗在拉拢你震泽这件事上下了很大力气,我们南宗说什么也不能啥都不做不是?”
“懂了。”
“懂了就好。”
两人相视一笑,灰原的眼神是苦恼,卢掌茶报以同情。
“那么,说说啊,怎么样?”
卢掌茶想了想说:“在他上台之前我觉得他的胜率只有两三成,但是现在我猜有六成了。”
“哦?为什么?”
“因为他笑了。”卢掌茶回忆着刚才袁来的那模糊的微笑,感慨说:“如果我没感觉错,他很自信,自信这种情绪只表明两件事,要么是他很狂妄,但是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他真的有信心,最起码是某种程度的底气。”
……
缘木来了,他还是那么漂亮,尽管没有头发但是更凸显其秀丽,袁来觉得便是魏晋时期最有名的帅哥如潘安宋玉也不过如此了,可惜,这样漂亮的人儿偏偏有个坏脾气,而且还将作为拦路的对手。
缘木这一次是带着武器来的,他的武器很奇特,竟然是一只大号的玉槌。
玉槌前粗后细,模样木怪,通体碧透,这让袁来不禁想起了三藏的那根形影不离的水火棍,如果所料不错这应该也是一件法器,既是兵器又是法器,这就说明了其强大。
“我们又见面了,上一次我承认我看漏了眼,没有看出来你竟然真的有些本事。”缘木说道。
“所以你这次就急吼吼的找上我了?昨晚的通知,今天的比试,说起来我还很庆幸,幸好是遇到了你,最起码我还和你交过几手,不至于像面对其他人那么一无所知。”
“哦?你真的是这样想么?”缘木露出森白的牙齿,说:“那好,我今天会让你知道你和大宗门真正的差距,我和金溪不同,我看得出来,金溪和你打的时候还是轻敌了的,他没有重视你,所以从第一剑开始就走错了,但是这样的错误我不会犯,你应该很高兴,我,千座第九徒,将会很重视你,用每一招每一式来重视你。”
“那么,现在就开始吧。”缘木说完,微微侧身,一直藏在禅袍下的左手一个手印便打了出来。
元气涌现,配合着禅宗手印,他右手的玉槌抬起,震颤起来,突兀地向袁来砸去。
缘木一出手就是最直接有力的攻击,而随着玉槌打出,袁来也果不其然地察觉到了空气中那涌来的束缚感,气机已锁,就像缘木说的那样,他将会很重视袁来这个对手,从第一招开始就这样。
袁来神色不变,在缘木出手的刹那身形就已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出现在玉槌侧面,探出双指闪电般搭在了玉槌表面,下一刻两人身周的元气力场碰撞,发出轰隆响声。
轰隆,鸣于方寸之间。(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层出不穷】
风雷之声骤起于平地。
又消弭于震颤,袁来单手压住玉槌,重重暗劲涌入,这是他学会的又一道法诀。
而缘木平静以对,并不意外,只是当袁来双指并拢顺势沿着玉槌向缘木的握着武器的手切削而去的时候,他的那只手才暴起几条淡青色的经络,那是血肉下的脉络,袁来站在侧面,就看见被阳光照射下的缘木的女孩子一般的手显出淡淡的粉,粉红中血管隐现,而这时候那玉槌也竟如有生命一般,竟也显露出碧玉经脉来,那“经脉”若隐若现,藏在玉槌中,元气忽自缘木的经络传出,导入其中,于是这冰冷的无生命的玉槌就有了些柔软,冰冷与柔软的界限轻易地被突破,带来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怖。
袁来及时收回了将要成型的一式指玄剑气,侧身一动,后退三步。
他退第一步的时候缘木的玉槌上燃烧起朦胧的光,第二步时候那光滑的玉槌表明竟然暴起冰寒而锋利的刺!
当他第三步站定,就看见了那密密麻麻的玉刺尖端的凶恶和狠毒。
“我以为禅宗人讲究慈悲为怀。”袁来观看着那凶恶的刺赞叹不已。
他的声音很低,也很快,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事实上当他们战在一处,对时间的感觉就迟钝了起来,两个人一同对周围空间规则的触摸导致了某种时间上相对的拉扯延长,假若两人身边的空间是一团平整的布,那么当两人开始撕扯的时候,布就会变大一些,其上附着的时间也随之延长。
所以,能使用规则的人面对不能使用的,就显得动作极快。
所以,两个人的战斗对观战者而言是短暂的,但是对其中两人而言则要稍显漫长。
“慈悲在心。”缘木低眉轻声说道,而后转瞬间那凶恶的玉刺消失不见,玉槌重新变得光滑可人。
这转化只是电光火石的瞬间,台下只有很少的人才能隐隐看得到,没有看到的人只是知道袁来突如其来地退却,却不知因为什么,而看到的则暗暗吃惊。
看待栖光院这位声名远播的天才弟子时候更加忌惮。
缘木所有的精神都放在面前对手身上,在玉刺收回之刹那,他的袍袖鼓胀起来,从鼓胀的袖子中那条女子般洁白纤细的手臂露出,暖风起,他探出手掌再次向袁来拍去,手掌并不大,也不凶狠,指尖却忽现晶莹玉白,层层元气顿时如潮水般向袁来涌去。
其声如潮,澎湃而来。
台下有眼尖的不由惊呼:“东海潮!”
这一掌正是栖光院大典上记载的第三十五种法诀。
袁来轻吐气息,脚下闪电般移动了三次方位,但是每一次却都无法摆脱对方这一掌的攻势范围,他心中知道这便是战台所限,若是场地足够广大,他面对这一击只需要凭借身法的优势轻轻绕开就可以,但是现在不行,他无处躲避,所以只有面对。
面对的方法有很多种,袁来选择了最强硬的一种。
他竖起手掌,微闭双眸,脑中浮现又一片法诀的要诀,同时元气源泉旋转蓬勃而出的浩荡气息汇聚于掌中。
摧山式。
滨海之山崖历经潮水冲刷百年而不倾,不毁,不动,不犹豫,不悲,不喜,不暴怒,始终沉默,故有海枯石烂,海潮不能摧之山崖,这一掌可摧,故名摧山。
袁来一掌推出,声势不凡,而台下却响起阵阵惊疑,因为他们这些看客竟然都看不出这一掌的来历。
要知道台下汇聚的人几乎囊括大启修行江湖的大半江山,有新晋宗门更有古老传承,其见识汇聚起来天下道法也足以看出十之七八,然而此时,面对这一掌他们竟然无人说得清其来历!
临江大殿门前是一片面积颇大的玉石平台,此时一群人正分散地站在此处向下看去,这些在大启排名前列的大宗门长老们各自将神识散开注视着下方战台的动静,这一场战斗他们同样关注着,尤其是其中那位栖光院的带队禅师,更是立如禅定,目光一动不动,紧紧注视着下方战况。
随着袁来这一式摧山打出,这些人也同样露出困惑之色。
“诸位,我见识浅薄,却不知哪位道友知晓这道诀是哪里的传承?”
此问一出,顿时这些人纷纷摇头。
杜康稳稳地站在人群中,他的身边便是衣着考究的临江山主人,此刻杨青锋也是眼露迷惑,于是他扭头问杜康道:“你也不认得?”
杜康轻轻一笑,说:“我南宗虽然也有痴心于天下道藏的痴人,但可惜我却不精通,若是我那师兄在此处倒是可以一问,至于我……呵呵,倒是不如问问北宗,毕竟,北宗可是号称坐拥天下典藏的。”
一旁的木易面色微冷,他自然听的出来杜康话中讽刺,然而南北宗之间的矛盾早已不是秘密,他与南宗人从来也不必要做太多虚伪,故而开口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北宗坐拥天下典籍难道不对么?”
杨青锋作为本地主人,自然不会看着两位客人斗嘴,于是他打断道:“说起来,这一掌似乎并不是这少年使出的第一种法诀吧,上一场我等也观看了,他施展的法诀却似乎一直都是很新鲜的。”
临江仙一开口,众人纷纷一怔,这才想起似乎真的是这般,这个叫做袁来的少年所施展的道法似乎一直很独特,只不过大启宗门传承复杂,修行一道追溯起来也要上千年,历史长河中沉浮的法诀何其之多,之前倒是也没有太过在意,但是此时被提起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这并不难理解,一只蚂蚁便是做出再多的花样人们也不会看到,但是如果是一个人特立独行的事情做的多了,自然就会引起关注。
“继续看吧。”有人提议。
众人纷纷附和,这点压抑倒是提高了他们的兴趣,于是那几十双眼睛再次投入下方。
此时,这一次的交手已经落幕,摧山与海潮相融,化成空无,这又是一记平手。
开战至此时,并无大波澜,但是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注目,因为他们都知道,真正的交手还未到来,台上的两人此时还在单纯的比拼道法,缘木似乎是想凭借大宗门的底蕴在道法上占据绝对优势,借而让胜利的天平倾斜,他并不愿意那么轻易地以天道规则之力对战,规则打斗与神识争斗一般,都变幻莫测。
台上的两人再次出手,这一次缘木一槌打出,金光耀眼,这是栖光院大典上第五十四种法诀。
而袁来再出手又是一种全新的拳招应对化解,两人如此交战数回合,依旧打平。
而台下的人们也终于开始为袁来这个散修那层出不穷的功法而惊呼起来。
这时候他们终于想起,出身栖光院的缘木手里的法诀皆是品级极高的,而袁来那些应对的,理应与其同品阶才对。
可是,一个散修,为什么会拥有那么多的高品级法诀?
没有人解答,他们只知道战斗在持续,但是这种持续必定是短暂的。
终于,缘木忍不住放下手臂,他眼中饱含吃惊,和无与伦比的惊讶。
(3号23:59分上传的,结果网一延迟就到了4号……00:00分,早安。)(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槌】
缘木停手之后,袁来也谨慎地退后了几步。
简短的几次交手,让他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对手比自己猜想的还要难缠一些,事实上缘木的策略已经略微出乎了他的预料,因为他实在有些猜不到,这个顶着栖光院第九徒名号的天才俊俏小和尚打得竟然是如此得稳。
不仅是手稳而且是心更稳,稳中还藏着一点点的狠毒。
比如刚刚袁来卖了两个破绽,缘木肯定看到了,但是他却根本没有理会,反而是缘木的每一次出招看上去都很正常,但是只有直面其锋的袁来才能体会到其中的精妙,这和尚的每一次出手后面都藏着许多的变招,似乎袁来无论怎么应对他都有接续上攻击的办法一样,而且那些接续的攻击往往都有些让人不耻,就像最开始那突如其来的刺,很有些不光明正大,这让袁来心神压力很大,不仅仅要在招式上用足力气,心神上更要时刻留心。
不过这样的战斗必将不会持续下去,袁来已经开始熟悉了缘木的风格,应对起来愈发得心应手了,且他会的高品级法诀并不少,更是都很罕见,这让缘木最开始的战术落空。所以缘木若是想胜就不能继续走这条路了,他必须要变动!
袁来也意识到了这点,所以他更加戒备。
高空突然远远的传来一阵鸟鸣,袁来的眼角余光瞥见那是一群在天穹上写成一字队列的候鸟,鸟群乌黑,平稳地划过天际,犹如一道重重的笔墨。
时节已是深秋,初冬也将到来,这群鸟应该是最后的一批南迁的候鸟了吧?
这个念头轻轻浮上心头,秋日寂寥,袁来偶感孤单萧瑟,但只是细微的片刻他就猛然一惊,他忽然想到自己正全身心戒备着缘木,怎么会忽然间走神?战斗中出神往往是失败的前奏,他刚刚想到这个,下意识就扭了下头,余光中,那鸟群的末尾忽然由黑转红,本是乌黑的鸟竟然变成了血红色,并且这红很快就蔓延开来,让他的整个视野都暗了下来。
袁来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在眼前轻触,才愕然发现,那红色竟然真的是鲜血,是他自己的鲜血。
他的眼角以及眉毛下方的位置,不知怎的竟然破开了一个口子,伤口不大,但是流出的血却不少,看起来有些吓人,袁来的心也猛地一沉,这伤口当然不大,对他并无关键伤害但是,这其中的意义极大,这意味着有人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转移了自己的心神,然后在自己眼睛这样关键要命的部位留了一道伤。
是谁?台上的当然只有缘木,那个千座座下第九个亲传弟子。
袁来发现,自己还是小看对方了,或许他打败金溪真的是因为对方太大意或者其他的什么,或者又是这缘木手段太诡异?总之,一种紧张的压迫感摄住了他!
因为这诡异的伤,没有防备的伤,袁来的身子都颤抖了起来,对他而言,**上的伤痛并不要紧,他可以为了感悟剑意让分身被水滴打成筛子,但是心灵上的侵袭最是恐怖,他是那种会把自己的心隐藏在坚硬的壳中的人,所以当初心灵被道林上师窥探的时候,他始终包持着相对理性,压抑着那种激动的复杂的情绪而仅仅是很克制地留恋了下记忆中的美好,然后就果断地破境离开。所以当此刻他发觉自己的心神被侵入的时候,他开始紧张了。
他忽然很想拔刀,或者说拔剑。
他知道就在台下,很近的地方,就有一把好刀或者说是一柄神剑在时刻准备着,只要他想就可以探出手喊上一声,然后拔刀将这种紧张戳出一个大大的洞来。
但是,理性压抑住了这种不好的情绪,袁来压下身体的本能反应,看似随意地擦了擦鲜血,然后看向对手。
台下。
呦呦紧张的仰着头,看着台上的突发的一幕,她忽然感到怀中的月中鹤突然灼热了起来,似是将出,但是随后便又沉寂了下来,她低头小心地看了一眼,随后重新提颈。
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这场战斗,就在刚才,缘木忽然非常慢地抬起玉槌,在虚空中轻轻一砸。
他没有动,但是十余步远的袁来却忽然身子一颤,他偏了下头,之后眼角留下鲜红的血来。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种攻击,一种将元气波动隐藏的极好的,突如其来的攻击,目标是对手的眼睛,不得不说,这个目标位置极其重要,也极其的狠。
如果袁来不是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偏了一下头,将那攻击避让开了大部分,那么,他的眼睛将受到重击。
或许就此无法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