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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常含冰冷的少年说完,身周无风自动,绯红的衣袍飞舞,齿剑闪烁着寒光从袍中跃出!
“噌!”
掌宽的剑刃插入脚下青石。竟然让整个战台都微微震颤了一瞬!
可想而知这一剑何止千斤!
而在齿剑落处,那青石铺就的战台竟然仿佛血肉之躯一般,从其裂口中溢出鲜血来!
鲜血?不,并不是,它并无鲜血的腥臭味道,而只是鲜红的水。
红水蔓延开来,以齿剑为中心,向外溢出,红水迅速覆盖着青石面,先是来到了陈邹纵横的脚下,那红水,毫无阻碍地**了他的鞋面,然后向他的身后蔓延,直到来到了战台边缘才骤然停了下来。
而在另一个方向,当红水来到陈书画脚下的时候,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阻挡下了。
“一上来,就玩这么大么……”
陈书画低声哼了一声,他的身边四周忽然浮现模糊的景象,那景象若隐若现,寻常人看了甚至只会觉得那是些古怪的颜色、线条,而无法察觉其他。
那些色彩是黑紫色的,很淡,却很写意。
台下的袁来目光忽然一闪,他曾经领悟过吴圣画道,此时眼见陈书画身周色彩忽然便感觉到了熟悉之感!
那色彩和线条仿佛就像山水画中的,大团大团的紫黑色彩就像滴入水池的墨。
联想到吴圣道果就在他手中,想来这应该就是陈书画对其中天道规则的某种感悟。
只是……却不知,他感悟得究竟有多深。
“你知道陈邹脚下的红水,是什么吗?”卢掌茶忽然说道。
“是什么?”
“你应该听过南洲有条青河,三百年前南宗那一位堪称千年未有的天才宗主曾在其中斩了一条伪龙,鲜血染红了一段河段,三百年来都不曾褪色。”
“你的意思是……这是那里的河水?”
“不。不是河水,而是陈邹感悟的道,一种独特的杀道,一种杀人必先杀死自己的善恶道,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去南洲看一看,到时候你就能感受到了。这红水是元气凝聚成的,象征着他的性命,红水若血,却不是别人的血,而是他自己的血。“
“那……是三境的小天地?”
“是,又不是,真正的小天地只有身在场中的对手才能感觉到,咱们能看到的只是一些刀剑之外的景观而已。”
卢掌茶顿了顿又道:“你看,这就是三境之上的战斗,不再局限于拳脚,而是另一种全新的战斗。当然,三境依然无法摆脱武道的束缚,便是对道的感悟再深,遇到军中真正的强者,也依旧要依靠手中的剑实打实的拼斗。只有到了四境,才能真正的踏足新土。”
“四境……”
袁来喃喃一声,重整精神向台上看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舍命陪……
(二更)
何首乌的尖端是平的,但是当它水平地刺出的时候,其锋利让台下的人都心中一凛。
陈书画拔剑,向前一纵,何首乌便向陈邹纵横刺去,当长剑进入红水范围,这些红色的液体便沸腾起来,正对剑锋的陈邹面无表情,拔起齿剑,甩出一道剑气。
瞬间,两人就交战在一处!
三境的战斗,已经是修行者登堂入室等级的战斗了,一招一式均是玄奥,南北两大宗门底蕴雄厚,两人得宗门真传,手段非凡,此刻战在一处,剑锋交错,剑气四溢,红黑二色交织在一起让人不禁眼花缭乱。
对于互为对手的两人,每出一剑,每抵挡对方一剑都要经过大量的思考,战斗从来不是野蛮人互相拿着石斧挥砍的简单技艺,而是精妙的艺术,对自身元气的掌控,对对手元气的预估,每一剑刺出的消耗以及不同出剑方式的后果,这都是心力的较量。
只不过,三境之下的修行者,神识强度还弱,心神亦不够坚定,难以支撑如此快速而细密的算计,于是打斗还停留在只比野蛮人好看一些的等阶上,无非是招式精妙否,道法品阶高低之别,以及技击之术的熟练与生疏。
而对袁来而言,神识强度本就比旁人雄厚,此刻虽然台上电光火石,数个回合已过,但是他还是能看得出双方的一招一式,也正是因此,他才发觉出两人一招一式间的玄奥。那绝非是单纯的道法品阶的比拼,有时候忽然出手的一招威力极小的道法竟然能起到奇效。
他认真地看着,一时间竟被其深深的吸引住了!
这种战斗的艺术……
袁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心中一动,因这启迪,心中一扇大门轰然打来了一个缝隙!
在大门的那头是一种新的战斗方式,并非是指天道规则之战,而是那种以心计算的战斗方式,这种战斗方式严格说来并不是任何一个境界专属的,若是修行者心神足够强大,便是一境,便是并非修行者,只是凡人,也是一样能够用出的,那是一种关于战斗的精髓方式,是只有名师才能教授给弟子的东西。
(这……就是大宗门弟子的优势么……)
袁来心中暗暗一叹,他这才再一次认识到一个宗门对修行者而言多么重要,他身后的云宗在物质基础上足够雄厚,但是在这种东西上,却是完全空缺的,像陈邹纵横与陈书画定然是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从师承处学来这种以心计算的战斗方式,一种道诀,在何处着手,在何时以哪种手段施展,能够做到什么地步,这都是只有通过上百年的战斗总结才能获得的经验,这种经验也只有名师才能教授。
袁来的余光忽然看到了韩大野,此刻大野的双手死死握着椅子扶手,双眼几乎要放出光彩来!
显然,在这样近的距离观看两位当代最强少年的战斗,对他而言启发极大,韩大野也是散修出身,此刻收到的震撼只会比袁来更大。
而能看出来这种隐藏在刀剑背后的心计的少年人,则很少很少,大部分还是只是目眩神迷地看着台上两人交战,那飞舞的色彩,以及频频交击发出轰隆响声的光影深深吸引了所有人。
在阁楼上,一群最低也是三境的修行者们则不住地点头,眼露赞叹,时不时飞快地出言评点一二。
他们的点评极为简练,往往只是一个字,至多不过两字,前后毫无关联,但是在座每个人都能听得懂。
随着时间推移,临江仙身旁左右两侧的两位南北宗带队长老也终于开始不那么悠闲了。
木易与杜康皆是一动不动紧盯台下,两人的四只瞳孔中皆是清晰地倒映出场中两个交错纠缠的身影,而在心中亦是各自计算着。
若是论修为,杜康与木易未曾交手过,实在不好论高低,但是若是单单拿出来神识强度来算,杜康无疑是此间最为强大的。
他专修神识,于此道造诣极高,从开场到如今神识始终笼罩着战台,观察着两人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于是他也是第一个看出危机的!
在陈书画刺出某一角度刁钻的剑后,他神色顿时一变!
他已然看出,这一剑陈邹恐怕是无法躲避,只因为这一剑所刺的地方正是陈邹这一次伤势未愈之处!
天鼎大会之前,陈邹纵横刚刚受伤,这已不是秘密,但是这受伤在何处却一直是绝密,但是此刻随着两人多次的交手,陈书画显然终于看出了他的伤势所在,于是及时地刺出这一剑,刺中的是此时的陈邹纵横最大的弱点。
果然,就在杜康变色后半招之内,台上形势陡变!何首乌在一阵绚烂交击后突然出现在了陈邹的胸口心脏下三寸!
然后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狠狠刺入!
台上的两人猛然就停了下来,而台下则陷入寂静。
滴答!
真正的鲜血沿着伤口,从何首乌锋利的刃口中洒落,坠入红水中。
陈书画眼中带笑,他觉得自己胜了,最起码是暂时性的胜利了,因为他终于及时找到了陈邹的弱点,他不得不承认,陈邹纵横真的很强,比……自己一年前见到的时候更加强大,他的战意更加汹涌澎湃,身上多出了许多偏执的杀气,这让陈书画觉得很棘手,甚至隐隐觉得恐惧。
但是,还好,他毕竟是北宗这一代第一人,享受着无数的资源,拥有着极为优秀的天赋,他又从来都是努力的,这一切换来了强大的实力,实力会带来自信,陈书画是个很自信的自信到了自负的人,对他而言能战胜陈邹就是一个无以伦比的胜利。
心的胜利。
但是……
他眼中的笑意很快的就凝固了,因为他看到当那串血液坠入红水之后,那摊一直被阻隔在他的脚步之外的红水,忽然间……
竟然再次扩大!生生地扩大,蔓延过了他的玄黑布靴。
他一愣,眨眨眼,满心疑惑,然后陡然间明悟起来。
“你!”
他低声惊呼,因为他这时候才终于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天鼎大会前陈邹纵横的确是受伤了,但是他是为什么受伤的呢?据说是与某邪修一战,而战斗是最能造就突破的机遇。
只是一瞬,他便明白,陈邹纵横的道在不久前应该再一次获得突破。
“呵,你看出来了?”陈邹纵横嘿嘿一笑,身体硬生生倒退,何首乌黑红的剑身从他的体内倒退出来。
“不对!”陈书画忽然一咬牙,道:“新的突破?不对!还未圆满!”
还未圆满!陈书画敢于确定!陈邹的天道这一次新的突破绝非已经圆满完成,而应该是走了大半,却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才对!
陈邹纵横轻轻一笑,忽然撕下一段衣袖,擦了擦齿剑剑刃,这个动作在此刻战斗中显得不合时宜,但是陈书画没有打扰他,因为他感受得出对手身上渐渐上涌的危险。
那是一种,让他窒息的危险。
“你说对了。这一次的突破的确没有圆满,所以我留着这伤,没有去治,如果我完成了,那么这一次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可惜没有完成,所以如果是就这样平平无奇地打下去,我就真的很可能要输了,这怎么行呢?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输,一点也不。”
陈邹纵横低声说着,双眼渐渐被红色充满。
陈书画脸色一变,他感受到了真切的危机,冥冥中他的道心告诉他,对手很可能要搏命一拼。
搏命?
这只是一次比试而已啊,就算是天下人关注的天鼎大会,说死了也只是一次盛大的比试而已啊。
难道,你真的要……拼命?
他的心开始颤抖起来,他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因为他想到如果对手真的这样做,他该如何?
他退无可退,只能……舍命陪疯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胜败
“恩?!”
人群中屠苏猛然一抬头!
他深邃的双眼中亮光一闪。他并没有踏上阁楼,而是就在人群外的边缘位置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在这里安静观看。
虽然此处视野不佳但是对他而言已经足够。
然而此刻,原本一言不发的他不由惊讶地出声,因为在他眼中台上的战况瞬间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当然,这种变化大部分人还是看不出的。
所以台下的无数看客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全然不知台上两人已经陷入不得不死拼的搏斗之中。
“怎么回事!”阁楼中有人低声惊呼起来。
对于这些人而言,场上的细微变化已经足够醒目,只见陈邹纵横双目泛红,额头大滴大滴的汗珠犹如黄豆滚滚而落,同时他的脸上神色却是兴奋起来,脸颊潮红,身周元气忽然散如柳絮,又忽然凝成冰霜。
他的脚下那绯红忽然开始收缩起来,原本已经彻底扩散到了将整座战台覆盖,此刻却猛然开始收缩,收缩的速度极快,褪去的青石洁净如初,那些红水仿佛是被陈邹纵横的一身衣服吸入了一般,随着红水的褪去,他的衣服从绯红变成了深红,然后是紫红,最后开始泛黑。
这不仅仅是衣衫变色,或者说这变色只是一种假象,衣服从来都是绯红,从来没有改变,但是他的小天地发生了变化,阳光穿透他的身周,发生了某种规则之上的反映,于是颜色开始变幻莫测。
这意味着他在进行某种蜕变,这种蜕变的方向不知落在哪方,但是效果是明显的,他的气势开始攀升。
一种威压散发出来。
真正的强大修行者在修行到了某个阶段后身上都会有某种威压。
那是生命层次的进阶所产生的,在上古时期巨龙横行,那些记载在《山海经》中的神怪异兽皆具有威压,那是生命层次的天然压力。
当人类成为这世界的主宰之后,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这种威压消失了,不,或者说并不是完全消失了,而是以一种隐藏的方式潜伏在人群中,成为某种掌权者所拥有的奇妙能力。
其中以天下至尊皇帝最为显著。
其根源就是帝王享天运,夺造化,生命层次比之常人更高。
修行在心,这是玄门的说法,若是按照流传在帝国中的某个很小的学派——朱程理学的说法,那也是一种生命层次的进阶。
进阶之后,自然富有威压,只是高人们时常隐藏其气息。
此时,三境的陈邹纵横身上弥散出这种威压,虽然很淡,但是这却是某种可怕的标志。
这气息随风散去,散入人群中,离得近的人开始觉得呼吸有些许沉闷,离得远的只是觉得天光暗了一丝而已。
一般人,不会在意,但是在场的三境以上修行者们却皆脸色大变!
“他要做什么?这不是他现在的修为能掌握的!”
阁楼中木易长老脸色顿变!他竟然站了起来,下意识就要向栏杆走去,其袍袖却是被临江仙轻轻一拽。
木易扭头,便看到临江仙淡然的眼神。
那眼神不含什么情绪,似乎并没有因为台上忽然间的变化而心惊,此刻这位临江山主人没有动,就这样淡淡看着木易,笑道:“木长老,稍安勿躁。”
“你看,杜兄的涵养功夫就要强很多了。”临江仙淡淡笑道。
木易看了眼杜康,只见此刻杜康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但是他的确是安然坐着,纹丝未动。
“杜康!你们是要做什么?”木易忽然怒道。
杜康淡漠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要告诉我陈邹纵横现在做的事情你不知道!”
杜康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木易一愣,神色微变,惊道:“你果然不知?”
杜康吐出口气,说:“我很意外。陈邹伤势未愈,他的这个选择……我没想到。”
“那你还不阻止?你可知道他强行聚力这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打算?!就算是你不为我北宗人着想难道你不怕陈邹纵横死在台上?!”
杜康闻言,眉心一跳!却依然纹丝不动,只是凝视着他,说:“我南宗从来没有干涉弟子决定的传统。就算是出了事,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可他这是在拉着陈书画搏命!我告诉你,我北宗弟子性命金贵,可不是要消耗在这种地方的!”
木易怒道,楼外的看客们不知道台上的凶险,但是他又岂能不知?
陈邹纵横与陈书画实力相近,两人若是死命打起来,一个不好就是身陨的下场,他心中大骂陈邹发疯,心中急迫,便是要下场阻拦。
但是他一动之下,惊愕地发觉,那只拉着自己袖子的手依然还在。
而且……牢固不可挣脱!
“杨青锋?!”
临江仙依旧淡漠,脸色微沉。
“要讲规矩。”他说。
“什么?”
临江仙平静道:“规矩。这一届天鼎既然是在我的地界进行,那就要守规矩,年轻人打架,旁人……不得插手!”
木易沉默。
他这才醒悟过来,自己面前的这一位可并非自己的真正的同辈,严格说来完全可以说是自己的前辈!
尤其在修为上……自己虽然位列三境之中,但是临江仙可是实打实的四境大修行者!
与自己相差整整一个境界!
虽然这些日子临江仙看起来平易近人,将好客主人的风度展现了个淋漓,与这一群三境后辈也多以平辈相称,但是这绝非是说他们这群三境就真的能和临江仙同等论交了!临江仙的言笑晏晏是给他们所代表的宗门的,而绝非个人!
他木易如果不谈身后的庞然大宗,甚至完全无法让临江仙露出笑颜!
他……毕竟是四境宗师!
“好了,准备一下救治吧,他们……也快结束了。”
临江仙轻轻一扯,木易便重新落座。
他这才醒悟,方才自己几句言谈之间,已经足够台上交手数个回合。
此刻他心底大惊,急忙凝神向下看去,这才发现楼外已经是惊呼一片,围拢在台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