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罡气一途前期疲软,但一旦能挺过去一道道坎,等上了四境就是一片浩大的天地,他当时还只是三境而已,但说的那么坚决,坚决的让我深信不疑,哪想……后来为了手刃仇敌,终于嫌罡气修行太慢太严苛,一怒之下竟然半路改修,转而从剑道入手,直接得了剑道真意,而我呢,却依旧记着他的教诲,一直坚持,坚持到后来一不小心踏入了无云晴空,果然,真教他老人家说中了,还真是一片浩大天地。“
说着,这个男人忽然长叹:“可惜,他教了我那么多,临走之后,还将手中的权柄也一并传给我了,但是,他却始终不答应我叫他一声师父。“
“你知道吗,他说过,他最烦师徒那套,他也从来不觉得自己能教人什么东西。”
袁来沉默。
申屠沃甲咂咂嘴,腹中似乎还有千言万语,但是……此时却终究不是个适合说这些的场合,袁来呢,也未必是个适合听这些话的对象,更重要的是,申屠沃甲还是壮年,尚还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没有必要像老人那样对往事念念不忘。
年轻,就应当往前看。
他抚摩着令牌,问:“这个,可以给我么?”
袁来点头:“当然,这本来就是要给你的。”
申屠沃甲忽然哈哈一笑,眼神饱含深意地看了袁来一眼,随后一只手慢慢落在了对面少年的看起来仍旧不堪重担的肩膀上。
这只手,很厚实,也很温暖。
让袁来一时间想起来遮天的参天古木。
他忽然有些感触,隐约明白了申屠沃甲为什么能坐拥西北与帝国隐隐抗衡,拥有着那么多死心塌地拥护他的人。
光是这只大手,便能让人感觉到那种丝毫没有作伪的,宛如赤子一般的真挚的温暖。
袁来的感慨只是一瞬,而后心中便是一定。
申屠沃甲果真是念旧情的,而且看他的意思,甚至是有些将袁来当做小师弟看待了。
其实若是真的不那么讲究,这辈分未必就真不可以这样论。
袁来对此毫无抗拒。
申屠沃甲沉稳的声音传来,他的脸色也严肃认真了起来,这个手握大权的男人有一颗足够冷酷的心,可以迅速地将情感隐藏。
“你确定是想进入草原的世界里么?”
袁来刚想回答,却听申屠又用很重的声音道:“你要知道,一旦进入,必将是无比凶险!别看表面上草原上的这东西是人人眼馋的重宝,但是实际上,它出现的这么诡异,谁也没有把握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虽然类似这样的事情早有先例,世界上的确有一些未被发现的在移动的‘世界’但同样的,按照史书上看,这样类似的争夺也从来不是安安稳稳的!”
“论修为你尚且没有过三境,论武力,我一看就知道你根本没有学过武,一旦进入你拿什么和别人争抢?你要知道这一次咱们西北军是绝对不可以进去的,这是已经定下的事,不可能为了你就置十万人的未来于不顾,所以你要想好,一旦进去可能前脚迈进去,后脚就被杀了!”
袁来听着这些话,心中微暖,虽然他与申屠沃甲并不熟悉,但是显然,凭借武当归的这层关系,申屠已经将他当做了自己人,此时一番话说出来虽然冰冷但却带着由衷的关切。
他也知道,申屠沃甲所言才是正确的,但是……
袁来眼睛坚定,无论出于大野的情感还是自己的责任心,小野他都必须去救回来,否则他心难安。
“我只是想救人,并不想和其他人争抢什么。”他说道。
申屠道:“就算你这样想,我也信,但是你难道指望其他人也相信么?天真!你本就悟性极高,一旦进入,必然会被其余宗门注意到,他们互相皆是抱团进入,一时半会不会互相出手,但是你形单影只,任谁都不介意顺手踩死你,以除后患,这是你不争就行的么?”
袁来沉默,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当他决定要踏入其中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面对刀光剑影的准备,在这场关乎宗门我未来的争夺上,便是他的朋友也极有可能翻脸成为敌人。
“我……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要进入!”他语气极为坚定地说道,眼神一点不让地与申屠对视。
终于,西北王长长一叹,无奈道:“好,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会想办法帮你争取到一个名额。”
然而袁来却摇头道:“一个不够。”
他看着申屠疑问的目光,补充道:“陷在里面的是我朋友的妹妹,他肯定也要去,我还有个小师妹,她肯定也会跟着我去。”
申屠沃甲皱起眉头,有些头痛地说:“这样的话,恐怕就要再思量一下了,你知道,那群人绝不会轻易松开最少三个名额!”
“我知道。”
“而且,如果只是你一人,我打算从寒山清流宗手里要一个名额给你,但是假如是三人……罗楚秋肯定不会答应,按我估计,最终寒山宗能拿到的名额恐怕也就只有三五人而已。”
“三五人而已?寒山宗已经算是二流顶尖的宗门了吧。”袁来有些诧异,他未曾想到名额会这样少。
“并不是寒山宗弱小,拿不到太多的名额,而是原本允许进入的人就极少,况且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依靠人多来堆的事,考验的是各个宗门人的悟性,只有悟性最高,实力最强的人,才能最快掌控那‘世界’并且全身而退,若是许的人太多了,假如经此一事,某个宗门整整一代优秀弟子全死在里面,这种结果谁接受的了?所以控制人数是必然。”
袁来点了点头,细细一想,知道此言没错。
“所以,若是三人,那从其他地方要名额就几乎不用想了,除非……”
“除非什么?”袁来问道。
申屠沃甲目光一闪,道:“除非,你们三人作为一个单独的宗门来拿这个机会!”
“你的意思是……”袁来一愣,正要发问,却勐然看到原本严肃的申屠骤然间脸色大变!
他更加诧异,正疑惑,便清晰地感知到一道狂勐爆裂的元气波动从不远的方向传递过来。
那波动的强度极为骇人,袁来只一碰触,脑子中便跳出来一个词:四境!
只有四境之人战斗才能爆发出这样强大的波动!
果然,只见申屠沃甲双目射出骇人的光,只盯着西边方向,他吼了一句在这里小心等着,随后整个人便化作一道狂风撞出房间,袁来下意识跟着跑了几步,来到门口,随后就感知到数道极为强大的气息从议事堂大帐方向骤然升起,此处的四境高人齐齐掠出,纷纷纵跃,以极快的速度向波动方向冲去。
而直到此时,袁来才感应清楚那波动的源头,在黑暗的夜里,西方那大门处,炫目的七彩之光照亮了半个天穹,在七彩之光下,更有一道阴寒肃杀的力量搅动着漫天星辰。
与此同时,整个营地都陷入喧嚣,这等波动使得人们纷纷冲出来,弱者根本不敢接近,只能小心谨慎地在远处观望,三境之上的修行者皆成群结队向西方奔去,但他们注定只是旁观者。
这场战斗是属于四境高人的厮杀,四境之下,根本无法插手。
而袁来也从人们的惊唿议论中终于隐约猜到了发生何事。
“邪修?是有强大的邪修夜袭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七章【围杀】
力量是没有固定形体的,但是又往往体现在不同的形貌之中。
比如风雨,比如一道光,一朵幽幽的鬼火,或者更微小或者更奇妙的事物之间。
大门在营寨的西边,那一片地方可称一马平川,并未有任何多余的人造物,仍旧保留着最初始的,最自然的景象,荒草生长的肆意,扭曲的肢体,也就是草叶,互相纠缠在一起,在草丛的根部,是仍旧不化的死雪与冻土。
至于点缀在冬眠的草原之上的,则是分布并不均匀的细小树枝以及荒野粗石。
每一块石头都经受着经年风雪的洗礼,粗粝而刚勐,或许,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块便已经有千年万载的史。
相比这些顽石的长寿,那扎根在最薄的土层的草木则显得生命短暂,而再对比那踩在贫瘠的草原上的人,这短暂也就更显得弥足珍贵。
劲风吹来,很低,犹如一道贴地的利刃,瞬间便割断了那些高个子的草木,而后去势不减,传递到远处。
远处有很多灵敏的耳,当这些声音传入他们耳中时候,便定然会引发骚动。
波动沿着地表传递,最先捕获它的却不是那些四境高人,而是一个心中惴惴不安的大统领级别将军。蒋衍收回触摸地上那些昏睡的人的鼻息的手,眉头紧皱,就在刚刚他发现了这些熟悉的面孔,却与他所想不同,并未遭到阻拦,只因为这些人竟然都已沉沉睡去。
是什么力量能让这许多的三境高手竟然没有发出任何的讯号,甚至没有来得及挣扎便陷入昏迷?
蒋衍几乎不需要思考便已经有了答案。
能无声无息做到这点的,只有三境之上。
而在这里的三境更往上人有不少,却大都不在此处,也不会出手。
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来者……另有其人。
蒋衍心中这样想着,眼睛沉重地看着唯二坐着的两人。
这两人皆是中年,分别属于两个不同宗门,与其余人不同的是他们竟是颓然坐在地上,更重要的则是,两人早已气绝。
他们的眼睛瞪得很大,里面藏着本能的惊骇,他们的剑已经出了半鞘,这说明他们反应过人,但可惜,或许正是因为这过人之处才引得杀身之祸。
蒋衍正想着,悚然抬头,死死盯着西方远处,从那里传来一股强大的令人炫目的力量波动,这波动没有杀伤力,却宛如一个捕兽夹将蒋衍死死的扣住,动弹不得。
“哼!”他闷哼一身,破开胸口的窒息感,下意识握紧腰间佩剑。
随后,他便清楚的看到七彩光芒炫世,就在前方,有强者交手造成的波动继续传递,惊醒了那些灵敏的耳。
蒋衍听到身后方向有动静赶来,那强大的力量让他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熟悉。他心中顿时安定下来,微微扭头一看,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破夜杀来。
而紧随其后的则是数道强大绝伦的气息,这些气息分属不同,却一样强大,富有威能,此时一起纠缠而起,几乎形成了一阵野蛮龙卷。
在这等力量之下,任何人都要为之震撼失声。
申屠沃甲悄然来到他的身侧,随后勐地停下,却不是为他而伫立,而是一动不动地死死盯着西方。
苏检的大袖飘摇,紧跟其后,他也随着申屠在这个距离上悄然停步,只是他停下的地方与申屠却不同,相隔大段距离。
一位从燕山赶来的北宗大长老也面色庄严地依次停下,却距离又拉开一些,三人在不同的三个方向停步,隐隐串联出一道弧线。而当栖光院的那位院主,那位强大绝伦的僧人飘然停下之后,这个弧线就清晰成了圆。
围堵之势渐成。
而之后的人亦是如此。
他们之间没有交流,却无比默契地完成了布局,因为他们都知晓,想要生擒或者灭杀一位四境该是多么困难。
即便是有这么多人构建出天罗地网,也依旧不敢说定能捕获。
战斗依旧在持续,每个人都在心中估算对手的强大,镇守大门的罗楚秋是个很好的标尺,罗楚秋资很老,实力高强,然而此时,从那战斗之处传来的情况看,情况竟然不容乐观。
罗楚秋……隐隐的,竟然,似乎……处于下风?
这个感觉困扰着他们,因为他们中没有几人能真的确信自己能正面压到寒山宗主,那需要四境顶尖的修为,或者极其高阶的天道运用。而更关键的则是……
“这个人,是谁?”
南宗苏检轻轻呢喃,似乎在问,但无人应答。
让所有人都心中谨慎的是,与罗楚秋交战之人,竟然……竟然是陌生的,是他们不很认识的,这简直不可思议,按说这样强大的修行者在世间本就是珍惜少数,他们又怎么会不认得?便是猜测都无从猜起?
“大概,是极西的邪修吧。”一位四境猜测道。
“或许是,但我可从未听闻西边啥时候出了这么一位。”申屠说道,语气冰冷。
“不认识就不认识吧,须知山外青山楼外青楼,罗宗主怕是要无以为继了。”
“无以为继?早着呢,罗楚秋的本事我清楚。”
“但是,他总不会为了这事拼命。”
“那倒是。”
“好了,出手吧。”北宗那位须发皆白的大长老出言道。
众人沉默,沉默就代表着认同,他们的交谈也只是极短的时间,而罗楚秋与那未知的邪修的战斗也开始不久,但越是强大,一场战斗耗费的时间也就越短了。
他们,终究不是来看热闹的,而是来阻人的。
蓦然间,申屠沃甲率先向前踏了一步,只是一步,大地便轰鸣起来。
这声轰鸣仿佛是进攻的号角,数位正道四境宗师纷纷向前,他们极力压抑着力量的波动,若是所有人全力展开威能,引发的天地动荡容易一发而不可收拾,但即便极力压制,那纠缠叠加的力量也霎时间牵引来大片黑云。
肃杀之意升起,在这大地之上。
远处大门处原本激烈的战斗拼杀骤然间便平静了,仿佛预感到危险的野兽,压低了嘶鸣。
那绚丽的鬼火幽蓝在七彩之光的照耀下,显得捉摸不定。
袁来站在门口,遥望那边的动荡,心中震动不安,那里的动静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袁来想要去看,却抑制住了自己的这种危险想法,他知道,那片战场不是他这个级数的人能旁观的,一个不小心,便是心神俱灭的下场。
他能做的,只有在这里旁观,远处的力量波动在神识的感应下就像是一个个凶恶的漩涡,或者更像是一群漆黑的黑洞,可怕冰冷无比。
有人袭击,这已经是明显的,那来犯者能引动这些四境群起而攻,必然也是大大的凶人,似乎,一场战斗无可避免,而绝大部分的旁观者则心中乐观,因为他们都坚信,在己方这样强大的阵营之下,对方再强,也没有丝毫胜利的可能。
“他要逃。”袁来默默看着,突然出言。
也不是给谁说,只是自言自语。
一种预感告诉他,那夜袭的凶人将要逃遁。
就在他这声话语刚刚落地的时候,远处便传来了更剧烈的一连串的力量波动,那是许多交手的集合,却没有一个拥有决战的气度,一颗流星,忽然划过夜空,在短暂的璀璨之后,向远方遁去。
一阵喧闹声从远处次第传来,并入袁来耳中。
”逃走了!“
他迅速捕捉到了这个讯息,心中并不意外。
他只是从那人的逃遁中,察觉到一丝早有预谋的果决。
这种感觉没有根据,玄而又玄。
他掩上门,靠着木门沉思,灵感带来的不只是有这点,更有一种猜测。
“外力推动,内部也就该加快了。”
他喃喃自语,觉得对于进入名额的争论恐怕到了尘埃落定的时候。
他有种预感,进入那大门,已经是迫在眉睫。
苏检抖了抖道袍,叹了口气,他有些遗憾,那人终究未从自己把守的方向突围,这让他没有了与其正面交锋的机会。
那人终究是逃遁了,当然,此时说逃掉了仍旧是太早,已有三位四境紧紧追杀而去,这里别的没有,唯独高人众多。
但是,想起那人展露的隐匿逃遁的力量,苏检又对这场追击不抱希望了。
杜康腆着大肚子缓步走来,他站在了苏检身边,虽然说论修为实力,他与苏检差了一个位阶,但是两人站在一处,他的气势却丝毫不弱。
“罗楚秋受伤了。”杜康说道。
“嗯,重不重?”
“看上去不轻,但是我想实际上没什么事,罗楚秋看上去德高望重,但是我听宗门里老人说,他年轻的时候可是油滑的很。”杜康淡淡道。
“也不意外,换做是我一样不会出全力。”苏检笑了笑,随后认真几分说,“那个人,你看出什么来了么?”
杜康叹道:“能看出什么?那一身的煞气,不掩饰的时候十里外我都能闻到,肯定也是个在边陲苦地磨练出来的厉害人物,你也知道,大启虽然幅员广阔,但是往东南西北无论哪个方向都有大片荒野,走出来个把厉害的人物也不意外。”
“那倒是。”苏检点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又道,“看上去,申屠沃甲并不知晓的样子。”
杜康闻言细细地看身边的年轻人,看了许久,才轻声道:“圣用,你是我南宗顶尖的天才,在修行上你已经走得比我要远很多了,但是,在另一方面你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