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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算是追求不来,也总要有应对的法子。”申屠沃甲沉声说道,然后叹了口气,摆摆手结束了这个话题。他转而询问了几句当前地方局势,韩擒虎一一回答,说起来也没什么好说的,自从那些年轻人进入大门之后,剩下的人就开始原地等待,这些大宗门之前暗地里做了啥他们也不清楚,表面上是一片风平浪静。
那些四境都乖乖地守在大门外,当日四境邪修突袭留下的后遗症就是守卫大门的人从一人增加到了至少两人以上。
而后来又出于某种不太好言说的原因,各大宗门都不大乐意缺席,于是干脆都在大门外守护了起来,同时竖起了耳朵,倾听世界内的动静,他们当然也心中焦急,毕竟这意味着未来大陆修行界局势改变,而更眼前的事情在于,这场竞争之后不知道各家精锐弟子死伤如何。
死伤无法避免,活人只能准备迎接因死亡而带来的诸多后患。
“那个四境邪修还没有摸清楚身份么?”申屠终于又问起这个问题。
当日那个邪修打伤寒山宗主后被数位四境追杀,竟然奇迹地跑掉了,这让人们耿耿于怀,也时刻警惕,而对于申屠沃甲最大的压力就在于这里是他西北军的地盘,在这里出现了这么强大的邪修,而且其目标不明,其他宗门怎么说也都要他给个交代,不是别的,最起码对于那人的身份总该提供。
可是偏偏这个邪修还真是让申屠沃甲也一头雾水。
他就像是突然从荒原上蹦出来的。
当然,要说一点消息都没有倒也不至于。
“根据我们的推测,他应该就是半年前我们得知的那个崛起于草原西方的邪修,只不过当时我们得到的消息就很模糊,对于其实力也是不清楚的,到了现在,也只能得知他应该是在远方苦修刚刚出世的修行者,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出现的突然,至于其他的,也只知道他出世之后并未作乱反而是灭了几个厉害的邪修,然后收拢了一群散修,倒也没做出什么事,很低调,如果非要说……最近这半年,草原上越来越动荡倒是有可能与他有关。”
申屠沃甲听了心里苦笑,这些消息的确有值得思索的,但是也未免太少,这只能说明对方足够低调,不过对于这突然跳出来的四境邪修,他倒是并没有特别看重。
由是他只是吩咐了句继续调查便揭过了这个话题。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有士兵赶来,匆匆急报。
“禀告大帅!诸位四境道长有请!”
申屠沃甲与韩擒虎对视一眼,皆是惊异,他们倒也没有问什么,立即便出门向大门之处奔去。
等申屠沃甲终于来到大门处,正看到几乎所有的四境都严肃地站在大门外,望着里面。
这副景象让他心中一沉,预感到有事发生,他放眼望去,却发现世界的壁障上光彩动荡,显示着其中的某种变化,他不禁大步走过去,开口便问道:“怎么了?难道是本物已出?”
南宗的苏检见他前来,轻轻摇摇头,说道:“本物是否出现我们还看不出,这毕竟是卸甲境的世界,又是在外面,只不过里面的动荡肯定是有的,不过这却不是我们请你来的理由!”
“哦?”申屠沃甲粗眉一挑,闻听如此非但没有放下心来反而呼吸更重了几分。
“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检面色严肃地看着他,声音冷冽道:“我们捕捉到了类似古传送阵的波动,这表明极有可能有人通过不知哪里的传送阵强行进入其中!”
“而通过我们的合力感应,从那人的气息上看,明确了他的身份。”
申屠沃甲右眼皮一跳,急忙问:“究竟是谁!”
苏检声音更加淡漠,吐出两个沉重的字眼。
“傅玄!”
第四百四十四章 申屠的决定
申屠沃甲倒吸一口凉气,面沉如水,道:“他竟然闯了进去!”
这个消息让他大为吃惊,不过想想当今世界敢进入卸甲境的世界中的四境,屈指可数,傅玄的确正是其中之一。
“他已经很多年不露面了,时间久到我几乎都要忘记这位前辈了。”苏检语气平缓地说道,他的这句话其实不大好听,也并无多少尊敬意味,但此时没有人会挑这个理,对于傅玄这个人,在此并没有与其关系好的。
甚至这样可以说,当今天下,也没有谁是与其交好的。
这一方面体现了这位老人家的人缘之差,另一方面也侧面表明了其低调。
修行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只论顶尖的这群修行者,圈子也不外乎那么一点点大,里面的人多少都有交集,也有恩怨,而这位北地的四境却是属于化外之人一类,自打多年前退隐,就一直潜心在北地的冰原里修行,不理会任何人任何事,论年纪辈分,其也要比在座的很多人都要大。
因为这种不理会世事的态度,所以其与中原各大宗门之间倒是真的没有太多恩怨,便是有,也是属于宗门里的年长者那个时代的事。
苏检这种近几十年才突破四境的新人,本应对其没有什么喜恶,但是很不巧的是,就在一年前,南宗弟子去北地历练的时候,却是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陈邹纵横也是在那时候受的伤,所以对这位前辈,苏检并无后辈应有的谦逊。
“可是他现在出来了,看来这里的事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位太一宗的四境长老沉着脸说道。
“我们本以为守住大门就可以,但是却没想到他竟然还藏着能够破开空间的宝物。”一人说。
屠苏闻言也冷笑道:“北地当初多繁华,虽然已经是过眼云烟,但是那冰原底下藏着的好东西可也不少,傅玄在北面独霸一域,手里有些东西实属正常,而且我劝你们也别因为他多年不出世就轻视于他,要知道长城以北可也是行走着不少苦修的修行者,他作为那片地方当之无愧的霸主,我不信他手底下没有人,更不信他对启国和修行江湖真的那么清心寡欲不理会。单看这次,他的行动就足够快且准。”
唐静岩闻言苦笑道:“屠院长说笑了,傅玄的实力我等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又怎么可能轻视?而且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轻视与否,而是如今他进去了,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
众人心头皆是一沉。
如何应对这的确是他们如今最忧心的所在,傅玄作为当世少有的几个即使进入这世界中,也能保持一定的修为不散的四境,其一旦进入,所形成的威胁简直是无解的。
“按照我的预估,傅玄强势进入其修为受世界封禁,大概会被削弱一些,但具体多少实在难说,他已经多年不出手,如今到底修为如何我们也不清楚。但是他多强其实已经不重要,肯定要比里面所有的年轻人都要强大!”
“且不说我们各大宗门的弟子在其中修为封禁,就算是他们如今已经全部修为解开,而且伤亡很少,联合对敌的最好的情况下,对上傅玄也仍旧毫无胜算!”
“傅玄定然是奔着掌控此世界而来,进入之后必然会去取本物,但是他年纪已大,修为早已自成一派,在对这世界的领悟上绝对无法与那些年轻人相提并论,这样的话最怕的是他为了取得掌控权,会干脆将所有人杀死!”北宗赶来坐镇的内院大长老如此说道,其脸色凝重无比。
某宗门高层顿时高声道:“他敢?!”
屠苏声音低沉道:“他真敢!”
屠苏环视众人,道:“傅玄的身份你们大都知晓,其本是北方小国领军统帅,被我启国灭国之后才出家入道,你们要知道的是他虽然是道人,但曾经更是军中武人!在战阵上手段也曾以狠辣著称,他不是启国人,在启国也毫无牵挂,杀人毫无负担,大不了取得这世界后逃回北地,到时候我们就算是一齐追杀过去,他依仗北地天险,想要逃遁也是简单非常,所以,他有什么不敢的?”
屠苏字字如钉,声色严酷地说完这番话,顿时让不少心存侥幸的修行者心中一寒。
屠苏目光闪烁寒光,继续说道:“当然最好的结果就是他能顾忌这点,将里面的人干脆扔出来,但是这样做也有很多顾虑在,而且,那群年轻人有几个会肯这样灰溜溜被扔出来?最怕的就是少年人脑子一热,不知天高地厚主动寻死!”
“他们不是蠢货,定能认清形势……”一个二流宗门的王姓高层想要反驳。
屠苏立即打断他,并嗤笑道:“并不是每个少年人都像王道友这样懂得谨小慎微的。”
这话也仍算含蓄,但讽刺意味已经很足了,顿时那人脸色赤红,看着屠苏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低头作罢。
屠苏说完,却是顿了顿,看到了身旁眯着眼睛一言不发的杜康,又补上一句:“尤其是那种时不时发疯的年轻人。”
杜康扭头看向他,其宽胖的身材此时毫无胖人应有的闲散感,反而是气势如刀,闻言说道:“陈邹会怎么做是我门中之事,就不劳院长费心了,你还是担心自家人吧,辛晴和那新晋的刘重湖可都在里面,不过据我的相人之术看,那刘重湖倒是足够老成持重,心思也深,想来面对强敌定然会审时度势,脚底抹油,逃的飞快。”
眼看着两人斗嘴,火药味渐起,众人立即劝和,此时毕竟不是吵架的时候。
申屠沃甲站在一旁,看了这一阵,觉得这些人争论真是索然无味,这件事他倒不是不担心,毕竟假如这世界被那傅玄抢走了,他西北军的好处岂不是也一并丢了?
而且,不仅仅是这些宗门有弟子陷在里面,他新认的师弟袁来可也在里面生死未卜呢!
虽然两人没啥深厚感情,但是就算是看在武当归的面子上,申屠也是忧心的。
于是这位西北王开口高声道:“争论无用!当今要紧的一是搭救其中年轻弟子,二是不能让傅玄得手,里面毫无依靠,所以我等必须要做出应对了,说了那么多,无外乎只能是找人进去挡住傅玄而已!”
苏检看着这位西北王,眼中意味难明地说:“这是当然,可是这卸甲境的世界我们确实无人敢入,世上能如同傅玄一般进入而修为不全丧失的四境实在是屈指可数,不瞒将军,刚刚我已尝试进入半身,发觉果然无力抗衡,进入之后必然落得凡人样,别说抵挡傅玄,恐怕连随便一个年轻的弟子也都打不过。”
申屠沃甲歪了歪头,嘴唇上的粗须如针般竖起,似笑非笑地说:“我听明白了,你们的确进不去,所以……”
“所以,我进去不就得了。”申屠沃甲开口笑道。
第四百四十五章 西来
“所以,我进去不就行了。”
申屠沃甲干脆说道。
他看得出来,这也是苏检所期待的解决办法,相信在场的人不少也都有这个想法。
这也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法。
“当今世上能抵抗那种修为封禁的人太少,在这里,恐怕也就我尚且能试一试,所以实在不行就只能我去走一遭了。”申屠沃甲淡淡笑了笑。
他的神色平淡让人看不出其想法,而他这么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也让众人纷纷惊异的同时松下心来。
苏检立即说道:“如果将军愿往,那定然是最好的!”
申屠沃甲迎着这群人期待的目光,哈哈一笑,说:“只要你们不怕我去抢那什么本物,那我倒也不惧他!”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说绝不会有这样的担心,他们当然不会担忧这点,申屠沃甲拿这句话来说也像是说笑,毕竟西北军的态度很早就表明了,只要申屠脑子没有坏掉,就绝不会去染指这个东西。
屠苏拱手道:“既然申屠将军愿望,那最好不过,有将军前往,想来应对傅玄便有保障了,只是时间仓促,不知道将军什么时候可以动身?”
看得出来,他有些焦急,事实上这里的所有人都心中焦急,毕竟陷在里面的弟子都是各个门派的年轻精英,未来一代的希望,若是去的晚了,谁也无法保障他们的安危。
申屠沃甲也是行事干脆利落雷厉风行的性格,眼看着如今的局面非自己出马不可,也不推诿,更没有在这个时候小家子气地讨价还价,他就算单单为了自己的好处也理应出手,更何况,自己这一行无论结果如何,都能让各大宗门欠下一个人情来,这买卖划算的很。
所以申屠沃甲没有什么犹豫,立即道:“当然是即刻前往,来人!去将我的兵器拿来!韩将军,我入门之后这里暂且由你主事,大事拿不准就发信家里让夫人拿主意,其余杂事一概等我回来处理!”
韩擒虎立即身体笔直称是。
军令即下,立即有军中将官去取兵器,而申屠也开始用最快的速度了解目前外界所掌控的情况,说来只不过是短短时间,由两名军中将官捧来的一只造型极为粗狂凶猛的沉重长枪便搬运而来。
申屠沃甲伸手一把拿起那支在兵器谱上极富盛名的沥泉枪,金龙枪头造型凶悍霸气,只看需要两名军士抬来就可知其沉重非常。
申屠沃甲一枪在手,气势猛升,浩然如猛兽,环视众人一眼,也不多言,便要踏入门中。
杜康立即高声道:“恭送将军凯旋!”
其余人也一起高声送道。
申屠沃甲咧嘴一笑,虎目中生出一股煞气,他站在大门外摆摆手,只是道:“分内之事而已,诸位安心,某去了!”
说罢,申屠沃甲一跨步,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大门之内!
他只觉得周身穿过一道透寒的水幕,下一刻眼前就已是山河变色。
一种无穷强大的高级力量悄然覆盖他全身,申屠沃甲原地不动,感受了片刻那锁死的修为,然后嘴边露出狠色,他轻轻将长枪顶在大地之上,罡气虽然也无法外放,但是却与其余的修行者完全不同,虽然同样无法施展道法,但是体内经脉中罡气滚滚如大江,竟然是毫无阻遏,虽是如此,却也只限于体内,无法外发施展强大道法,不过对于他而言,其十成实力中**成倒是都在武道之上,修为封死,但武道之力却无法封印,他原地试了下体内力量,一道震颤自沥泉枪与大地接触的一点传递而出,引发一阵地震轰鸣。
“也不过如此!”
申屠沃甲自言自语地冷笑一声。而后环视远方,皱起眉,这里面太大,他如今还需要尽快寻找到傅玄所在。
只可惜他的道在神识上很弱,就算是神识强大如杜康,到了这里也瞬间会变成盲人。
“如何寻找他们呢?”申屠默默沉思片刻,望着大片河山,心中忽然想起当初武当归教给自己的一种法门。
他顿时闭上双目,陷入回忆,片刻之后复睁开,却已是精芒闪烁。
他默然站立,望向高空。
“老师曾言,天空如海水,陆地上的人就如同水底的虾蟹,深海生命目不能视,却可以凭借感知身周水流变化而进行感知,人自然也可以。”
“这空中的水流,即是风之流动。”
这个看上去高大粗狂的武人,突然向空中伸出一只长满了厚厚的茧子的手掌,用这只粗糙的手来感受最细微的气流扰动。
水中,一个地方的波动会化作水流传递的很远很远,随着距离的增加,这种波动变得极为细微。
细微到难以察觉。
高明的修行者要做到的就是从混乱中,找出影响本源的因素。
申屠站立良久,终于收回手掌,然后他望向西方某个方向,眼中有些惊讶,更有些疑惑。
“奇怪,除了傅玄的属于四境的力量扰动之外,为什么还有另一股与之抗衡的力量?”
申屠握紧沥泉,也不多想,只是迈开大步,向西方走去,那沉重的身体和兵器在一起,使得他行走间,大地轰鸣。
“无论如何,傅玄,我来了。”
……
傅玄轻轻地将苍老的手背在道袍下摆上擦了擦,但是那只手分明没有脏污。
他看向七零八落地散落一地的少年人,不由感叹。
“初生牛犊果然不怕猛虎。”
尤其是当他的目光落在满身血迹,气喘吁吁的陈邹纵横身上的时候,更是无声赞叹,尽管这不是他第一次见过陈邹,但是他也不禁为其这样迅猛的修为进步而感到惊讶无比。
他缓缓走到陈邹面前,俯视着因为无力而瞪着他的少年,看着他眼中仍旧没有熄灭的炽热的战斗之火,低声说:“再过几十年,你或许会成为我的威胁,但是现在,还是嫩了些。”
灰原撑剑站起,看着轻描淡写打败众人的老者,喘了口气,忽然讽刺道:“再过几十年,等我们能打败你的时候,就只怕你已经坟头青草高三丈了。”
傅玄并未动怒,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然后这位来自北地的大修行者没有理会灰原的诅咒,而是心平气和地看向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