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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玄惊疑不定地看了他一眼,但是下一刻,这位老人忽然眯了眯眼,只见他手指用力,竟然啪地一下直接扭断了袁来的颈骨!
这一下极为突然,被扭断脖子的少年本能地一愣,定定地盯着突然下死手的老者,很意外的样子,而下一刻傅玄就冷笑起来:“断颈而不死,你还说你是真的么!”
被扭断脖子的袁来眨眨眼,然后费力地叹了口气,说:“看你的手法应该这样杀过很多人吧,这样说来我要是杀了你是不是也算为民除害?”
傅玄没有理会他的这些话,冷哼一声,手中隐约闪过亮光,下一刻就看见袁来的身体彭地炸裂,竟被他震碎。
剩下的一个袁来神色一凛,倒也不在去装什么兄弟情深,而是沉静地看了眼那血雾,眼中终于掩饰不住地流露出杀气。
“这下,坚定了我杀你的决心。”袁来冷冷说道。
傅玄竟然毁了他的第一分身,虽然说晋级三境后,似乎这法器仙葫之子实战能力不足了,但是有这样特殊作用的先天法器也是极其珍贵的,若非袁来想要真切地试探一下傅玄的实力,他甚至根本舍不得拿出分身对敌。
而如今上来就损毁一具,这让他也大为心痛。
看待傅玄的眼神从犹豫转变为真切的杀意。
傅玄身上杀机涌动,完全没有修道之人的出尘气息,反而是杀伐之气浓重,他冷笑一声,擦了擦手中的血迹,然后再次向袁来走来,口中说道:“我不管你在玩什么把戏,但是我倒想知道你有多少这分身教我杀!”
袁来看着他靠近,却是没有逃避,而是冷笑道:“你自然可以再杀了我,两具分身我还损失得起!不过你倒是猜猜我的真身在哪里?你不是说你距离我近,所以杀我易如反掌么?那现在我已经拉开了和你的距离,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只会近身的四境大修行者还有什么手段!”
说话间,他仿佛也认命了一般不躲不避,只是冲着傅玄冷笑。
等傅玄再次施展力量,轻而易举地来到他身前,向他探出手掌的时候。
袁来藏在袖子里的手却突然露出,而这一次,他的手里握着一把闪烁寒光的利刃。
几乎是迎着傅玄的手,袁来暴喝一声,手中的月中鹤爆发出无比强大的光彩,这不仅仅是晋级三境的力量,更有这世界的力量加持,虽然并非完美出剑,但仍是蓄力许久。
顿时,一道青光泼洒而出!
傅玄面色剧变,他虽然看得出袁来只是三境修为,但是此刻,在他的感知中,袁来这一剑却拥有着威胁他的力量。
他也终于肯定,这个竟然就是本体!
剑从两个人之间横起,一道犹如万里堤坝的虚影也随之浮现,将两人分隔于两侧,袁来这一剑威势绝伦,且出其不意,傅玄脸色连续数变,他的背后所有的光彩都消失了,直到这一刻,袁来才发现之所以他的身影常与黑暗为伴竟是因为他将周围的光吸收进了体内。
“呼……”
傅玄突然长长地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流,宛如巨龙吐息,在如此紧要关头,他的动作却是诡异地缓慢下来。
袁来清楚地看到他身后的黑暗里吹起寒风和细沙样的白雪。
“定!”
傅玄突然发出如吟唱般的一个定字,他的两只手以缓慢的速度在电光火石间奇迹般出现在袁来这一剑的落点前方。
他没有选择躲避,因为躲之不及。
也因为心中的骄傲。
傅玄的手掌不动了,而袁来的剑也停滞下来,在电光火石间,傅玄竟然以双手挡住了这强大的一剑。
袁来默默收回剑意,没有立即穷追猛打。
他只见傅玄面无表情道:“你竟然敢现真身,真是让我意外,不过既然如此,那……”
袁来打断了他,道:“那也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说完,袁来突然一掌推出,顿时山呼海啸,天地之间的游离的规则线条尽皆附着交织在一起,掌心凝聚的元气之浓度之数量,让傅玄这样的四境修行者也不由骇然,他万万想不通袁来是如何能凝聚起这么雄浑的元气。
来不及细想,傅玄大喝一声,双足踏地,体内贮藏的元气疯狂一样涌入其掌心,然后傅玄毫不犹豫,冷笑着同样一掌向袁来打来。
两道攻击稳稳地轰击在一起,顿时,那强大的力量传递出去,在结实的荒芜的土地上狠狠割出一道丑陋疤痕。
袁来痛哼一声,暗中大惊,自己占着种种优势,但是与这削弱过的四境宗师正面对战仍旧没有讨到半点便宜。
而更加震惊的则是傅玄,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一个区区三境,而且是刚刚晋级的三境,竟然能与他安然对掌而不败。
短暂的交手之后,两人各自警惕万分。
傅玄更是瞬间彻底收起了所有的轻视,他本能地觉得这个少年身上藏着某种让他心中恐惧的力量。因这种担忧,他立即决心下一招定然完全展开,拼着消耗巨大也要将袁来斩杀!
而在两人战场之外,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下来,空中那条倾斜的银河仿佛是一条真实存在的河流一样,缓缓流动,而且更让人觉得心惊的是,不知是什么缘故,那河流竟然放大了无数倍。
在人的眼中本来只是天上的一条纱巾,如今,那银河的宽度已经达到几十里,几乎可以说是慢慢覆盖在了这世界之上。
而长度,更已经是不见尽头。
ps:在蚊帐里抱着笔记本码字,打几个字就按死一只,感觉自己快被吃掉了,实在受不了了,感觉糟糕透顶!
第四百四十九章 命运之河
银河当然不是真实的河流,而只是个美丽的称呼。
但是此时夜色下的人们却绝不这样认为,因为它真的很像一条河流。
会流动的,贯通东西大地的浮空天河。
细碎的星辰放大了许多,但仍旧笼罩朦胧的冷光,来自亿万光年之外的光束其实是遥远的曾经的景象,只不过跨越无尽空间抵达这里的时候已经不知花费多少年头。
当它在眼前放大,将天空覆盖起来的时候,人不会觉得憋闷,反而觉得心胸都被一种浩瀚的意境填满。
无尽密林发出稀碎而整齐的沙沙声,在林中的人们会惊讶地看到生长的最高的古树开始低矮下来,每一根枝干,无论粗大还是纤细的,每一寸都仿佛承受到了均匀的力,那力气并不巨大的样子,只能将树枝压低一点点,但是最可怕的在于被压低的树枝的数量数之不尽。
人也一样感知到了一种沉重,却是微不足道的。
但这意味着一种极其高阶的力量的降临。
人们当然会觉得很奇怪,但是奇异的是,所有的人,包括被袁来抛开的,和仍旧迷失在林中的,甚至还有踏入不久的申屠沃甲,都沉默着,安静驻足。
甚至就连正在大打出手的人们也不约而同地罢手,惊疑不定地抬起头,看着天上那波光粼粼的宽宽的银腰带,一种静谧的气氛笼罩大地,将每一个生灵的情绪都一手抚平。
白雾的中心,袁来拉开了和傅玄的距离,手中紧扣剑诀,却没有攻击,也没有防御。
已经慢慢开始占了上风的四境大修行者此时竟然也停下攻击,这才发现上空那银河已经贴的那么的近,给人的感觉再也不是遥不可及,而是给傅玄一种奇怪的暗示,仿佛他只要全力一跃,便能触摸到似得。
傅玄的脸色沉了下来,双目森然地盯着袁来,道:“这就是你拿来杀我的手段?”
袁来毫不避讳地摇头,与其直视:“不是!”
傅玄一怔。
袁来淡淡一笑,虽然身上因交手已经显得狼狈,但仍慢条斯理地说:“要杀人当然还是要靠自己,所以这不是拿来杀你的,而是拿来让我自己看的。”
见对方仍茫然不解,袁来又说道:“其实根据我的推测,这是银河的投影,当然,它是什么的投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心告诉我,借助它我可以用最短的时间来将这个世界融会贯通。”
“什么?”傅玄一怔。
袁来却不再回答,因为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这是什么,只是在他真正掌控这世界的时候才发现的,那一刻他终于知道了这个世界之前藏在哪里,也发现了这一道河流,如果他没有猜错,这河流应该是云宗祖师所留,至于是什么,他并不很知晓。
但是心中的强烈的感觉指引他将这道河流召唤而来,而随着这古怪的直觉一起的,还有强大的信心。
忽然,袁来再次察觉到了阴影袭来。
他悚然看向对面,在他目光投射过去的同时,有八道漆黑的裂痕浮现在他的身外,这构成裂痕的规则不涉及空间,而是涉及某种奇怪的东西,袁来从九窍玲珑心中发现,对其进行粗略的感悟操控,然后不知为什么,他发现自己操控这股天道之力远远比其他的更加顺手,流畅。
八道裂痕浮现,却没有阻断任何东西,袁来这才发现这阴影只是试探。
傅玄没有再理会头顶的河流,而是伸出五指,这一刻他的身影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他虽然没法外放出天地,但是却将身外的一切都吸收干净,营造出一种黑暗的领域,他的面容和身影都融化在其中,袁来唯一能看到的就只有他的右手。
黑暗里只见五指。
袁来嗅到了致命的凶险,虽然在他已经外放布满了战场所有角落的神识之下,并未察觉到凶险的由来,但他却禁不住身体寒冷起来。
分身迎接傅玄掌刀的时候,便是通体僵硬,不能动,这种感觉现在再次出现了。
一片死寂之中,忽然的,袁来的眼前极近的地方出现了一缕黑烟,从中探出宛如冥王的一只手,轻轻巧巧地在眨眼间扣住了他的年轻的脖颈。
傅玄仿佛看到了袁来那因为惊讶而大了一圈的双眼。
但是下一刻,他的手毫无阻碍地捏合成拳,那手心的真实无比的躯体竟然悄然淡去,犹如褪色的画卷,淡出背景,淡成虚无。
“什么!”傅玄满面惊愕。
然后他就听到在上空,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都提醒过你了,可惜看来你枉自白活了这么多年岁,脑筋却始终不大灵活。”
傅玄猛抬头,就看见上空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世界壁障,壁障是透明的,此时袁来就站在一层透明的壁障之上,冷冷地俯视着他。
他的手里握着的月中鹤萦绕着光芒,就在刚才停手的时候他利用月中鹤瞬间转移到了云宗山门小世界之内。
是的,以往他只能神识进入,但是如今,距离已经这样近,又经过融合,他终于能够真正地打开云宗世界的通道,肉身进入。
而根本对此一无所知的傅玄震惊地看着他,又看了眼自己的捏合在一起的手,显然仍不解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袁来看着他,轻轻吐出两个字:“投影。”
他笑道:“我已经告诉你了,这河流是投影,而既然连星河都能投下,再添一个我又有何难呢?”
说完,袁来又吐出一口气,说:“现在,才是终结的时刻!”
他猛地抬起手,向天一指。
再向下垂落,于是整条银河投影终于完全与这世界融合在一起!
这一刻,整个世界都为之一震!
傅玄瞬间察觉到了一种无以言喻的危机!他毫不犹豫地将修为全力展开,却没有目标,只是一双老而深邃的眼中吹着北地寒风。
他站在原地,双掌合十,胸前的珠串散发莹莹乌光,而下一刻他便坠入河流之中。
一切的景物都消失掉了,袁来和傅玄都一齐陷入一片星海之中。
而在袁来进入这河流的刹那,他终于明悟了这究竟是什么。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的惊人!亮的诡异!
“原来……这不是什么星河,而是……”
“命运!”
第四百五十章 傅玄之死(上)
启国的京城距离绝境长城很近,这个位置很危险,不是建大都的地方。
但是自从这百年间将北面的所有成规模的势力全部灭绝之后,这里就重新变得安稳下来。
一片土地的兴衰也是和其上居住的人息息相关的,所以北地的人没了之后,气候也越来越差,几十年里冰原的雪线竟然一口气向南推移了好远,以至于站在长城的破败的城楼上往北面看,恶劣的天气里都能被扬起来的雪沫子吹上一脸。
但是这样的恶劣的地域对修行者们而言却成了磨练自身的好地方。
尤其是一些喜爱苦修的,更是将这里当做天堂。
当然比这些虔诚地修行的人更多的则是一些邪修,逃犯,一般来讲能翻过极北长城,那么启国的律法也就不复存在了。
这里当然很苦,在条件很苦的土地上生活的人向来好勇斗狠,不过好勇斗狠未必是坏事,毕竟从某种角度看,正是由于这些种种才导致了远古人类社会从母系氏族到父系氏族的重大转变,也才有了如今的文明世界。
北地没有路,所有每个在这里行走的人每一步都在创造自己的新路,而他们身后的脚印都会在下一场风雪的到来后消失不见,所以北面的修行者习惯于遗忘过去而注重眼前。
傅玄是个最最正统的北方人,所以他的身上也有着这种浓郁的北地修行者的习惯。
他的年岁很大,但是却不似其他的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喜爱回忆,沉浸于往日光辉中不能自拔,他的记忆都被风雪擦除了,况且,他本来也没有太多值得珍重的过去。
他的前半生在世俗人的眼光中其实很多彩而传奇,出身贫寒,小时候又赶上启国与周边的小国打仗,战火之下,民不聊生,战争么,打的不是人命而是钱,启国家大业大比其他的小势力有钱的多,也敢烧钱,所以这场战争其实注定了结局。
战火烧来烧去,傅玄也飘来飘去,父亲被拉了壮丁上阵死掉了,母亲则被不知道哪一只启**队糟蹋之后跳了井,剩下傅玄稀里糊涂懵懵懂懂地苟活,然后运气也比较好,竟然慢慢也长大了。
再之后一不小心重蹈覆辙也被抓了壮丁,但是他的运气却更好一些,不仅没成炮灰反而慢慢混出名堂来,加上时势造英雄竟然一路往上爬,当上了一小国的名将,之后就很可惜,和启**打了几仗,输了,他也绝不算啥忠肝义胆,干脆自己跑掉。
在军中的时候机缘巧合也得到了一个传承,没想到他天资竟然极佳,一路修行顺畅,在彻底脱下铠甲之后,反而是颇有几分大彻大悟的感觉,境界更是直线攀升。
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从来都是,虽然在战场上输了但是他并不介意,因为他早早就开始对修行的真谛感兴趣。
人一生能有一个恒久的,可以为之奋斗的目标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所以,弃武修行的傅玄跑到了北地最寒冷的冰原里。
他开始修行。
不久后,竟然便晋级四境。
之后的生活当真是乏味至极,北方的生活真的很苦单调的让人发疯,但是傅玄却渐渐觉出了出离尘世的好处。
贫苦也受过,富贵也享过,权力有过,所谓的荣耀也有过,波澜之后他便生出几分平淡是真的感触来。
修行无岁月,他也不理会启国的争斗,只守着是自己的破庙安然度日。
但是慢慢的,他终于触及了修行的瓶颈。
这一停,就是十年。
……
傅玄平静地睁开眼,按照已经形成本能的习惯翻身起床,他有和衣而眠的习惯,虽然他这个修为就算是赤身**也根本不会畏惧寒冷。
他起身,默默推开门,门外却并非是天空,而依旧是昏黑。
这并不是意外,因为他所住的并非是寻常意义的小院,而是一间庙宇里的小舍。
很小,大约只能摆开一张半的床铺,事实上这里除了用来睡眠也根本不做他用。
门口是一道走廊,黑色的石头搭建,在这样地方这个季节,石面比钢铁还要坚硬寒冷,他本能地向外走,绕过走廊,是一道灰色的布帘,掀开,走出去,就可以看到那座巨大而古老的山神像的背部。
是的,他的房间就在神像的背后。
这座庙是一座祭祀山神的庙宇,不大,更不气派,反倒破落,神像是一位早已经被人忘记名字的神灵,这样的神灵很多很多,前朝的时候大陆有很多小国和氏族,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神灵谱系,乱的很。
傅玄也不知其名讳,但是这也不重要。
高大的神像面前的石桌案上摆着巨大的紫金香炉,香炉灰扑扑的不起眼,但是若是有懂的人看见肯定会一眼认出这曾是某个小国的国器,其堪称无价之宝。
香炉里插着许多的香,但是其几乎要燃烧殆尽,堆满了的冷灰就是明证。
傅玄从角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