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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才分别有的南宗和北宗。
南宗为那位开创者的传承。
北宗为那位师兄的遗留。
两宗门之所以以“南”“北”为名,不是指位置,而是指的是禅道融合,分出的南北两派。
南行者名为:慧能。
北上者则为:神秀。
也因此,两人的仇怨才绵延数百年。
以至于到了如今,两宗门也是互为仇敌。
“千座的确不可小觑,只是不知他是想倾力助战还是也存了保存实力的心思。”陆羽思索说道。
杜康摇了摇头,神态认真地说:“千座其人性情古怪,且栖光院出来的人性格都很偏激,我有一种预感,千座若是出手恐怕就必见生死。”
“必见生死?”陆羽淡淡一笑,语气转冷道,“那倒要看他究竟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ps:补全背景设定还是有必要的,这个是从禅宗五祖传法的故事魔改而成,已经改的快面目全非了……
第五百六十七章 燕子(二合一)
澜沧江的江水继续向东流去。
水流从陆羽和杜康以及两岸所有的站在江边向对面望的人眼底流淌而过,静默无声。
然后它们就要继续穿行过一大片平原地带,抵达大陆之上最富有威严的一座大城。
京城人口百万,澜沧江也从古至今,从打这座大城建立初始便辛勤地哺育着城中百万民众。
无论贫富贵贱,都要饮一江之水。
澜沧江不仅仅地面上看来如玉带横陈京城,在地下,其分散而开的细密的水脉则也连通着这座大城的每一口井泉。
夸张一些说,整个京城都在澜沧之上。
而作为澜沧途径的河段中最有名的所在,乌衣巷这一年来则已经变得萧条。
自从开战之初封锁乌衣巷以来,以往常来常往的人群便消失不见。
以往诗书繁华的江段也冷落寂寥起来。
不单单是这里,而是整个京城都少有诗文聚会,这一个是因为前方征战,另一个则是因为没有了王谢两家人的参与,任何聚会便都显得不再有光辉。
从开始的时候封锁还是十分严格的,里面的人不许出,外面的人呢,自然也不许进入,当然,食物供给等生活之事倒是仍然予以保障,只是将其封锁起来,自成一片天地。
遭逢此大难,平常府中恐怕早已哀嚎遍府,但王谢两家却格外不同。
从上到下,从公子、长辈到仆役杂人,都仿佛是被喂了一颗定心丸一般,面对此次大变,竟分毫不乱。
王谢大族,人丁兴旺,此番提前召回,又禁止外出,反倒是难得的家族人聚在一起平静生活。
在最初的一点小小的动荡之后,整个乌衣巷便在两位家主的带领下开始做学问。
没错,就是做学问。
两家尽出文臣,也尽出文豪,整个大府,从上到下,皆无白丁,便是最底层的杂役,也本就与平常其他家不同,皆识文断字,许是在那只堂前燕的照拂影响下,更是个个伶俐。
这让京城那些带着各种各样的情绪的不断投来目光的关注者大为惊奇。
没有人想得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竟然还耐得下性子做学问。
在一开始的时候,众人皆认为叛军必败无疑,那么只要等西北军败了,到时候就是收拾王谢两家的时候,就算是顾忌其势力影响而不杀绝,但是从此树倒猢狲散怎么想也是免不了的。
毕竟王谢两家站在张陵那边的宣言已经相当于谋逆大罪,这种大罪在历史上也没有轻判的道理。
在那种家族人头即将落地的时刻,还能安之若素地静下心做学问,这种事怎么看也都是非比寻常。
之后,随着战争情况的慢慢逆转,以至于如今西北军甚至已经陈兵澜沧,距离京城已经不远,这种压力之下,慢慢的让一些本来坚定的人开始怀疑自己,今而开始怀疑最终会不会被张陵打过来?
打到京城来?
这个想法太危险,但是又总是止不住地从脑子深处浮起来,这个时候,抱着这种忐忑心理的人再看乌衣巷两家依然没有什么不同的沉稳做学问的态度,不禁开始更加浮想联翩。
难道说是王谢两家早就笃定张陵会赢?所以才始终如此淡定?
这个解释虽然听起来有些未卜先知的奇幻色彩,但是却实在是能够很好地解释他们的生活的平静。
可是无论外面的人到底有多少种奇奇怪怪的想法,他们唯独猜不出的是,王谢两家从来没有什么高瞻远瞩,更不是集体呆傻,之所以处事淡然只是因为,他们是读书人,仅此而已。
……
乌衣巷内,谢灵运与身旁的王家家主正并肩缓缓地向前行走。
两位家主身边没有带任何其他人,只有他们两人缓慢地,沿着饱经百年风雨吹打的青石路面缓行。
如果让外面的人目睹两人的精神气派,准会让他们大吃一惊。
家逢大难非但没有让他们憔悴,反而是因为这么长时间不再需要劳碌,本已经被朝中繁忙的事务和勾心斗角弄得疲惫不堪的他们大大松了口气,恢复了单纯的读书做学问的生活,虽然身居百万大城,但是竟然给人一种归隐田园的恬淡之感。
这更是另一种境界,面对着很可能下一刻就到来的杀身之祸,没有惶惶不可终日,而是看淡生死,反而尽享其乐。
“听说已经打到西面澜沧江段了。”
谢灵运忽然说道。
封锁最开始是极为严格的,但是随着圣上没有进一步的命令,这封锁在持续了将近两年后已经早不如之前严密。
虽然出入仍然是难题,但凭借两大家族的能量,获知前线的消息已经不是难事。
王家的家主与谢灵运年岁一般,身材瘦削却予人沉稳大气之感,他闻言点头笑道:“朝廷恐怕已很紧张。”
“我倒是希望他们能感到恐惧。”谢灵运说道。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说来,这一年形势转变之快的确让人目不暇接,不要说他们,任谁也要惊讶。”
“你是说,皇子正变得日益强大么?”
“不是。”
谢灵运摇了摇头,他叹道:“我只是觉得,这一年来的形势很让我意外而已。当初支持殿下我却是从未想到他真的能这么快的就打到那里,如今他距离我们距离竟然这么近,容不得不让人唏嘘。”
“我明白你的意思。”王家家主平静道,“你是指,朝廷本不该败得这样快。”
谢灵运闻言苦笑,叹了口气点头:“是啊,我真的想不到朝廷会败得这么容易,开战之初,无论从哪方面看,朝廷大军都占据优势,只是这一年来,西北大军上下团结一心,各方势力平衡融洽,反观朝廷内部却是重重掣肘,各方矛盾愈演愈烈,以至于我有时候夜晚醒来甚至会感觉后怕,假如不是殿下起事,而是申屠沃甲谋反,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王家家主摇了摇头,认真说:“朝中内部的确问题重重,但这终归不是它败得这么快的理由。”
“你是说……”
“我当然指的是摘星楼上那个人。”
谢灵运深深吸了口气,神态复杂道:“这么久了,我本以为距离这样近,可以看透他,但是至今,我还是弄不懂那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掀起这场战争,却又双手放开,任由下面矛盾丛生,也正是这种放任自流的态度才会导致如今朝廷的败相,有时候我甚至会想,假如他肯多露面几次,只需要稳定大局,那么朝廷也万万不至于被申屠的军队这么快逼迫地丢了那么多地域,以至于要在澜沧提前决战。”
“你这样倒很像是忠臣。”王家家主忽然笑道。
谢灵运摇头苦笑:“你我皆是谋逆叛军同党而已!”
王家家主收敛笑容,认真说道:“我也猜不透他的目的所在,不过最少我看得出,他从未将启国放在心上,或许其另有图谋也说不定,不过总之,只要最后攻下京城,无论他是什么人,要做什么事也都不重要了。”
“可是……攻下京城,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首先他们还是要拿下渡江之战。”
“渡江……只是不知胜算几何。”
王家家主摇头安慰道:“胜算几何,我们也帮不上,若是败了,大不了我两家与张陵殿下同往黄泉,若是胜了……”
他不再说话,谢灵运也闭上嘴,因为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安置堂前燕的那座院落之外。
两个人都不禁放轻了脚步,这个时候谢灵运才将手中的一只食盒换了只手臂来拿。
作为家族族长,亲自提食盒而言,这是一种尊敬。
而王家族长也挑起了手中的那只灯笼。
两人看着面前古朴的门扇,抬起头,便看得到院中高大的堂前燕的石雕的古老姿容。
这只雕像已经屹立于此数百年,经历风雨无数,乃是整个乌衣巷两大家族共同的信仰之物。
此时站在门外,两人虽已经是中年,但仍旧可以察觉到从这只雕像中幅散而出的阵阵奇异力量。
这种力量让他们的心更加安宁,头脑也更加清醒。
谢灵运推开了门。
门扇开处,便看到了堂前燕的完整躯体,那高大的身躯宛如参天巨树,华盖遮天蔽日。
在夜色之下,它仿佛受着月华滋养,披着一层月光纱,发出淡淡的荧光,将这片小天空映出光彩,更是照亮了整个院子。
而随着木门发出吱呀的一阵轻响,两人也看到了盘膝坐在堂前燕之下的老人。
两人踏步而入,反手关上小门,双双冲着雕像点了点头,仿佛在打招呼,随后才继续前行。
前行一段路,便置身巨大雕像的底部,王家家主将红灯笼放在一边,此处,借助堂前燕散发出的光彩,可以看清周围景物。
巨大的石雕底部是一块巨石基座,而基座之上更有孔洞存在,此时王泰之正坐在其中,闭目宛如在读书累的时候的休憩。
此时王泰之也睁开双眼,看到两人后点了点头。
谢灵运将食盒放在石台边,王泰之便欣然起身走了出来,来到他们身边温和笑道:“今天怎么是你来给我送饭食?”
谢灵运无奈道:“听说已有几餐没动分毫,我再不来,就怕你已绝食饿死在这里。”
王泰之不由抚掌大笑,他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在这小院中,受它滋养,人本就不易饥饿。”
“不易感到饥饿,而不是不需要吃饭。”
谢灵运强调道。
王泰之笑了笑,也不争辩,只是打开食盒,坐地而食,家族中十分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因而王泰之吃饭的整个过程中,两位族长都未曾出言。
直到等到王泰之放下碗筷,封好食盒,他才说道:“此来还有什么事么?”
谢灵运说道:“西北军已经与朝廷在澜沧两岸对峙,交战一触即发,我们前来告知。”
“哦?已经这么近了么?”王泰之微微吃惊,却也不算特别出乎意料之外。
这位名宿大儒闻言略作思索,便道:“既然如此,我们也该做好准备。”
“你觉得渡江殿下能得胜?”
“我可没有说是做好胜的准备。”
两人沉默,谢灵运道:“但最少,我希望得胜。”
“谁又不想呢?”王泰之淡然一笑,他忽然看向摘星楼方向,说道:“或许不只是我们如此盼望,那位也在盼望也说不定。”
谢灵运与王家家主互相对视一眼,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深入探讨。
三人很快继续谈论其余之事。
王泰之显然已经在这里住了不少时日,对外几乎已经完全隔绝消息,以至于还要谢灵运前来告知。
“这些日子,进展如何?”
说了一阵外界消息,谢灵运终于开口问道。
王家族长也立即肃然看来。
王泰之面对两人的目光,面色平静,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忽然站起身来。
这个时候,两人才有些惊讶地发现,王泰之本来年迈的身体悄然间已经似乎轻巧了许多。
他们互相对视,都明白这种改变必然是堂前燕的影响。
王泰之一身大袍,垂在地上,一头白发中只剩下不多的黑色,他默然站在石台之上,头顶便是那巨大的,散发着迷蒙的光彩的石像。
在深沉的夜晚,石像显得神秘而悠远。
连带着站在其下方的老人,也透出一股飘然欲隐之意。
王泰之很是感慨地将手抚摸着巨大石雕的底部,也便是那只巨大堂前燕的两只脚。
他手指落处的部位,明显亮色更浓。
王泰之的声音变得沉凝许多:“近日我在此参悟,此物的性灵果然仍在,只不过想要唤醒仍然需要时间,或者说,也需要机缘。”
他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乌衣巷毕竟已有数百年没有族人踏足修行,此时猛地要碰触,的确很有些难处。”
眼看着两位族长脸色黯淡下去。
王泰之忽然语气一转,笑道:“不过,正所谓修行在心,其余只是旁枝末节,虽然有些难处,但终究只是难处而已,放心,再有一些时间大事可成,如今,还是要看渡江之战,胜负如何。”
“若是胜,那我们也可助殿下一臂之力,若是败了……”
这位老人轻轻一笑,目光坚定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第五百六十八章 飞蛾(二合一)
临近清晨的时候江上起了大雾。
这雾气极浓,以至于两岸的人在神识失效之后,甚至连用眼睛都难以看清对面的景物。
天地昏暗,这雾气笼罩的范围又是极大,几乎看不到尽头。
星月寥落,大日暂未升起,但寒意已经弥漫四周。
灰原轻轻地将双手陇在袖子中,双足踏着江边的绿中泛白的草叶,从大营中一步一步走到了江畔,直到他的布鞋被从泥土中泛出的江水**,这才停下。
灰原眯着眼睛,望着拦江大雾,沉默不语。
在他的眼中,这大雾并非自然形成,事实上如今的季节,本就难以形成如此大雾,究其原因,倒是那些不断地在江心纠缠的力量引动的。
那些力量有互相阻隔对方窥探之力,也有两方厉害的修行者互相向江心投掷的天道之规。
那些力量互相碰撞,纠缠,仿佛是出笼的野兽,凭借本能在互相厮杀,冲撞。
虽然仍未开战,但江心其实早已经有了另一个战场。
从昨日起,两方的四境大修行者几乎每一个人都向江中扔出了一道力量。
这道力量各自代表着他们的道。
之所以扔出去,一开始是本着试探的心思,但是到了后面,已经成了一场热身。
力量搏杀无形,却更让人惊叹,各家之道各有精妙,如今同台竞技,当真是精彩绝伦。
灰原尽全力也难以完全看透其中交手变化中蕴含的精要。
也因此,才更让他看的痴迷。
“看出什么了么?”
灰原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一声询问。
他的双眸清明起来,没有扭头,凭借声音他便已经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卢掌茶高拔的身躯如同这江岸的一只芦苇,轻轻走来,若不去看,几乎无法发觉他的形迹。
灰原头也不回地说:“太精彩。”
“还有呢?”
“太复杂。”灰原沉声道。
卢掌茶笑问道:“还有呢?”
灰原沉默了下,才缓缓吐出三个字:“太凶险。”
卢掌茶收敛笑容,肃然地望着横江大雾,他亦看之不透。
用肉眼观看还只是朦胧不清,而一旦将神识投放出去,不消在江中行进百米便会遇到无尽涡流。
那些涡流每一只都仿佛是远古巨兽的口,藏着吞噬生机的力量,卢掌茶的神识就仿佛是惊涛海量之中艰难行进的一只小舟,每一刻都面临着被淹没的凶险。
而一旦被吞没,便是万劫不复。
卢掌茶收回目光,他知道灰原的这一句凶险之中蕴含中很多层意思。
其中之一便是对于他们这些三境修为的修行者,此战太过高级,根本无法插手,若是强行参与,运气好的或许还能保全性命,运气稍微差些,只有殒命当场的结果。
而另外的更清晰的一层含义则在于对即将到来的提前决战的判断。
江中的力量拼杀是一种提前的模拟,虽然并不能决定真正交手的胜负和结果,但是也同样具有很强的参考意义。
其中最大的一个意义就在于,从整体的强弱对比上可以对此战的两方实力对比有一个直观的体现。
假如其中任何一方表现出明显的强大或者弱小,那么也就不存在真正的凶险,最糟糕的情况就像是目前的情况,在江心纠缠的力量几乎旗鼓相当,始终都没有哪一方彻底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