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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微微呆滞,那青年便惊讶道:“你知道这两字的意思?”
袁来呵呵一笑,在对方的讶异眼神中慢吞吞说道:“你……听说过仓颉造字吧?”
仓颉这个人物在这个世界是存在的,袁来闲着无聊翻弄自己房间那本《启习》的时候就见过这个人物,和记忆中的相同,都传说是造字的鼻祖。
“仓颉大师我当然是知道的,那是上古时候一位极其强大的修行者。”白衣青年道。
“……”
袁来觉得自己也有必要多读点书了。
“传说中有一个故事,”袁来定了定神悠然道:“仓颉造字之后名气渐大,变得有些眼高于顶,造字也马虎了起来,这件事传到了黄帝的耳朵里,对于臣子的这种变化黄帝很不满,但是又不便直接指出,于是他找到了一位长者商议。”
“古时候用绳结法计年月,这位长者雪白的胡须上竟然打了一百二十多个结,证明他已一百二十余岁。这位长者沉吟良久然后就去寻找仓颉,正赶上仓颉教导人们识字,长者也不说话就在人群后面听,等人群散去他才找到仓颉请教。”
“仓颉啊,我老眼昏花有几个字实在糊涂,你肯不肯再教教我?”
一百二十多岁的长者询问,仓颉不敢造次,恭敬道:“您说。”
老人道:“你造的‘重’字,是千里二字的结合,表明千里之远,应当念做出远门的‘出’字,而你却教人念做重量的‘重’字;而两座山合在一起的‘出’字,本应当是表明重量的‘重’字。你却又教成了出门的‘出’字,这实在是让我糊涂啊,只好请教于你。”
仓颉于是幡然醒悟,摒弃掉轻浮自大的毛病,可惜字已经教了出去传遍天下无法更改。
袁来笑了笑,指着那两个即将挥发干净的字迹说道:“这就是关于这两个字的含义了。”
再抬眼只见青年愣愣地听着,而后脸色一红,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看着这人脸色变幻不定,袁来觉得这时候自已应该喝口茶彰显逼格,想到就要做,他端着架子人模狗样刚将嘴唇凑到盏边,眼角目光却看到远处一盆室内花草中间显出一对儿晶亮的眸子!
他心里一哆嗦,急忙吞下大大一口黄碧茶水压了压惊。
第五章【红杏要出墙】
袁来一眼就认出了那偷窥自己的人是谁了,于是他觉得有些失败。
不过好在他自衬也不是专业演员更没有天赋的影帝级的演技,被看出来些端倪也实属正常,再说了,就算看出来又能怎地?大不了自己一拍脑袋说是在山上呆了三年就开窍了行不行?
说是这样说,但是做又是另一回事,青年慨叹一声似有所悟,而后肃然道:“多谢小兄弟解惑!”
袁来咧嘴笑了笑,不动声色地递过去一个不客气的眼神。
“既然你帮了我,那么我也应当投桃报李,对于修行这件事虽然不敢妄言但是简单说几句心得还是可以的。”青年沉吟了一下道。
袁来这时候倒是觉得时机不适合了,于是尽管心中好奇依然淡淡道:“你不急着赶路?”
“不急在一时半刻。”
袁来听了咂了咂嘴道:“你们修行的是不是经常都把‘缘’字挂在嘴边?”
青年笑了笑,知道袁来还有话说。
“所以呢,我觉得咱们有缘可以再见,以后再问你不迟。”袁来说道。
青年一愣,不明所以,但是他气度倒是不错,也不问原因,点头含笑:“那好吧,我叫卢掌茶。”
卢掌茶?好奇怪的名字。
袁来看了他一眼,而后吐出两个字:“袁来。”
“缘来?倒是好名字。”卢掌茶笑道。
……
……
当刘温提着桂花糕重新回来的时候,他就看见袁来正趴在桌子上呆呆地冲着说书人方向看,似乎听得入神,老板娘则正单臂撑在桌上手掌托着下巴昏昏欲睡。
卢掌茶自然早就离开了。
等袁来就着茶水将一整盒的桂花糕吃干抹净,他心满意足地往椅子上一靠,道:“回家……”
刘温牵着袁来的手,慢慢顶着六月的太阳向家里走去,只留下皱着八字眉头的老板娘打望着门口出神。
她当时距离的远,也没听见袁来和那位年轻茶客说了什么,但远远地看上几眼也能觉察到袁来的异样,但是这终究只是有些奇怪,就如同一根小鱼刺扎在了心里,倒是没有想着和刘温说。
……
家里的生活是无聊的,这年代娱乐匮乏,袁来倒是有心去瞧瞧大启帝国的光景,但是他这身份也不容易迈出大门,至于关于九世的问题他决定将其先放在脑后。
晚上袁守诚依然没有回来,听着几个下人和刘温说的是有生意要谈,估摸着这个通宵自己的老爹都要在酒楼大桌上度过了。
袁来自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只是想起来晚上还要同自己那位愚蠢的花瓶后母同桌饮食,不由得对吃饭显得兴趣缺缺。
当天黑下来的时候,袁来终于得到了属于自己的私人时间,大宅子里主人下人都已睡了,外面天气微凉,难得今晚是个十五的圆月,开着窗户看着那轮熟悉又陌生的月亮袁来有些悲伤。
“终于明白那些古代的才子们为什么一谈到思乡就总扯到月亮了。”他叹了口气,寻思了一下干脆披上衣服推开门,月光如水银般自门缝倾泻进屋,他扒着门框看了看,见没有人也就放心地走了出来。
自己的家很大,虽然和王侯将相的府邸万万相比不上,但是若是和单元楼房比那面积就真的足以秒杀前者了。
脑子里想着一些上辈子的事情,他漫无目的地瞎走,反正这几天路已经记熟,又不是真的什么高门大院,总归不担心走丢。
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了自己老爹和后娘的那件正房,想着今天袁守诚没回来自己那位美艳的后母恐怕只能独守空房,倒也不容易。
正打算离开他却见不远处一个黑影鬼鬼祟祟摸了过来!
袁来心里一紧!心道莫不是遭了贼?想想自己这半大孩子的胳膊腿也不顶用,急忙身子一侧躲到了一座园艺大石后面,偷眼往外看。
看着这黑影熟门熟路地向袁守诚的卧房移动,袁来心里不由狐疑起来。
这是探熟了路径还是家贼难防?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就让他的脸沉了下来。
灵活的门扇幽灵一般被人从里面推开来,月光下殷芩那张脸显露无疑,她还穿着睡衣薄衫,大半个雪白身子竟然就那么露着,而那黑影走进了面容也清晰起来。
竟然是家里的马夫!
袁来瞪着眼睛看着那身板厚实的年轻马夫咧着嘴冲殷芩无声地笑笑,然后就老鼠一般滑进了屋里,等殷芩将门扇关上,他才醒悟过来。
难道是私通?
他心里一动,急忙蹑手蹑脚弓着身体将耳朵贴在了门扇上。
里面正响起衣物撕扯声和低低私语。
只听那马夫满嘴花花地乱叫,一句话大半句倒是含含糊糊的,倒是殷芩低声咒骂了几句,两人推推搡搡一边抖落衣衫一边向床铺移动。
袁来听着里面的男女喘息吐气声,白净的小脸上阴云聚集,透过门扇可以听到殷芩那婉转的声线,不得不说这女人的声音的确动听。
袁来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想起来那待自己极好的老爹袁守诚,虽说他们之间灵魂上并没有什么亲近感情,但是那毕竟是自己这辈子的亲生父亲,眼见着后娘给袁守诚戴上一顶帽子,心里登时生出一股怒气。
他后退几步,想了想便从一边的园艺石地下捞出来一块圆滚滚的石头,双手用力感觉了一下分量,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运足力气将石头奔着那扇有着上好雕花的窗子砸了过去!
只听“彭!”的一声,石头瞬间穿过窗子砸进了屋子里,正好稳稳落在桌子上的茶壶上,于是那瓷器的碎裂声如同裂冰在夜里尤其惹人注意!
“啊!谁!”
当屋子里传出殷芩的充满了愤怒和惊恐的低叫声音的时候,袁来已经飞快地跑开了。
这种情况下这对儿野鸳鸯总不会继续他们的好事,不过自己这临时起意的一石头也是打草惊了这一对儿男女,袁来略微思索总觉得这事情实在是不能忍受。
无论是自己的老爹会不会因此受到什么打击,这件事总不能隐瞒在自己的手里,下定了心他便干脆也不回房间了,在宅子里绕了个圈子向刘温的房间跑去。
这位刘伯和袁守诚关系匪浅,在这情况下袁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当刘温被砸门声生生从床上叫醒并打开了房门的时候,他就看见月光下小少爷正一脸惊恐地瞪着他。
“贼!有贼!!”袁来哇呀一声叫,让半睡半醒的刘温彻底清醒了过来。
第六章【大乔小乔】
当刘温听完他磕磕绊绊的叙述,再拧着眉头沉着脸色将他送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后,袁来就知道这件事已经不需要自己再掺和了。
家里很平静,清晨一如既往。
袁来没有从下人的脸上看出什么表情变化,估么这事情还在发酵,只是早餐时候当他看到殷芩的时候只觉得这女人神情忐忑,脸色不安。
匆匆吃了饭,袁来发觉自己这位后娘今儿竟然看都没看自己一眼,这也不知道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回到房间他依旧无所事事,忽然想起来昨日卢掌茶写的一笔好字,手底下不由得有些发痒,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摸到像样的毛笔了,手指的酸麻痒痛感就更加清晰了。
好在是大书商的家庭,书本字画文房四宝自然是不缺的,很认真地将一双手洗干净,在桌上铺好一张质量上佳的宣纸。又神色平静而肃穆地研好了墨,他挑挑拣拣地从笔架上选了一只紫金羊毫,蘸饱吸满了乌黑墨汁,手腕平举,笔尖悬空。
随后手腕一转雪白的纸上就显出苍劲的字体来。
袁来上辈子临摹的是著名的颜体,字迹有力入木三分,于书法造诣上还算是有些天分,加上后来经历的人世间事情多了,见惯了世间种种残酷血腥的肮脏事情,随着手腕渐硬,心尖渐冷,心境的变化体现在字体上倒是生出一种金属般的锋利之感。
他还记得上辈子一位长辈在看了他的字之后就给出了:“锋锐过甚,伤人伤己”这八个字的评价。
此时想起来倒是颇为唏嘘。
不过那些前尘往事在此时看来都如同蒙上了一层薄纱,袁来上辈子经历过大生大死,大起大落,临死的时候又经历了那毫无科学而言的奇妙事情,此时背负着天上八位“兄弟”的期望,莫名其妙得以重新活上一世,如果说前几天还懵懵懂懂,如今就已经开始接受了这个事实。心境倒是和前尘大为不同了。
半晌,一篇并不是很有名的《题画》便浮现纸面,这是明朝崇祯时候高僧苍雪大师的一首诗:
松下无人一局残,空山松子落棋盘。
神仙更有神仙着,毕竟输赢下不完。
写的是输赢二字以及人生一世富贵荣华争名夺利就如过眼云烟。
自我欣赏了片刻他就将其折叠起来藏好,然后就出了门,自从走出了院子他那一颗心就开始躁动不安,对于这个新奇世界的好奇心理让他时刻想要跑出去好好游览一番。
刘温却是没有在府里,袁来就拉着贴身照顾他的一个下人跑出了家门,袁守诚不在,刘温也不在,又没有殷芩那女人拦着,这府里上上下下谁也没资格拦着少爷不让出门,于是袁来迈开步子就推开了家中大门。
站在大街上左望望右瞅瞅,他忽然发觉除了昨日的那家茶楼之外竟然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眨眨眼他便干脆一拉身边的那个叫做“袁梨”的年轻小厮,道:“哪里有好玩的?”
袁梨年纪也就比袁来大个两三岁的模样,此时被自家少爷强拉出门倒是也没啥不满,只是听到少爷询问,他就有些发愁地皱起眉头,低低瞟了眼旁边的少爷,袁梨把到嘴边的青楼两个字咽了下去。
可惜袁梨这半大少年放在日后那就是妥妥的宅男一枚,平常也就是在府里打打杂,替袁守诚跑跑腿儿,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出啥答案出来。
见袁梨摇头袁来吧嗒了下嘴巴,心里也不指望他了,就干脆胡乱选了个方向走。
“哎,少爷,你这是要去哪?”袁梨急忙道。
“不知道。”袁来挥挥手,留给袁梨一片云彩。
袁梨是这两年新来的下人,原本就对少爷的痴傻没啥既定形象,加上袁来回来后故意地在袁守诚面前显露出一些灵智,此时倒也是不需要在袁梨面前装傻装得太过分,这样倒是轻松了许多。
江南地界风景如诗如画,这边风景城市风貌可是和江南女子的温婉同样显著于大启的特殊之处,而袁来生活的沈城更是江南有数的大城,历史上无论是才子佳人还是大修行者都出过不少!
这是一座有历史底蕴的城市,所以十分耐看,袁来一向秉承着看城如看人的理念,他相信可以从一个城市的风貌上看出兴衰,看出人的生活品质。
沿着大街一路走来,沈城繁华光景慢慢渐渐映入他这观光客的眼帘,飘扬的酒旗,火热的艳阳以及湖边神色恹恹的杨柳,抬头眯着眼睛避开刺眼的阳光,看着天上淡蓝淡蓝的纯净天空,没有了雾霾的天让袁来格外轻松。
一主一仆沿着大街走了一阵,忽然之间袁来只听到从身后飘飘荡荡传来一声轻咦,一个声音就飘了过来。
“袁家傻子?”
这称呼瞬间就让小跟班袁梨的脸色难看了下来,毕竟这可是自家公子,被人当街这个叫法任谁也会觉得连带自己都受了侮辱一般。
倒是正主儿袁来神色平淡,上辈子听过的难听话恶毒言语不知凡几,类似这种小儿科实在难以让心里产生一丝一毫的波澜。
两人齐齐回头,只见那自后面徐徐走来的竟然并非只是一人,而是并肩而行的两人。
这两人都是和袁来年纪一般大的少年,面容俊朗,书生袍子质地上好,肩膀挨得很近,说明关系很好。单说容貌也算得上俊俏,但是当看到两人那满是傲气的神色的时候,袁来就只觉得厌烦。
而本来怒目而视的袁梨见了那两人就顿时将反击的话憋回了肚子,只是瞪着眼睛哼了一声。
“哎呦,还真是啊,我就瞧着像么。怎么样,袁家傻子,还认得我们不?”那开口呼叫的家伙轻佻地走过来,无视了袁梨的怒目,而是饶有意味地上下打量了下袁来道。
这两人的打扮看上去也是个读书识字的富裕人家,却不知道家里是挨着皇亲还是国戚,眉眼高高在上,一副傲慢神色,这让一向有些仇富的袁来很是不喜。
是的,他很仇富,不讲理地仇富。
袁来拧着眉头瞧着这二人,对身边鼓着眼睛的袁梨道:“他们是夫妻么?靠得那样近?”
袁梨噗嗤一乐,在对面阴沉下来的两张脸对比之下显得格外灿烂。
第七章【二楼的谢先生】
笑过的袁梨还是及时告诉了他这两人的身份,原来这两人曾经也是他的同窗,三年前袁来还没被黄耆收入门下的时候也是读得正八经的四书五经,虽然说成绩惨不忍睹但是毕竟也曾经是个读书人。
而这两兄弟却是没少讥笑欺辱袁来,只不过两家身份地位相差不多,那私塾先生也是个十足的偏袒性子,年幼的袁来脑子又混沌,倒是没少吃亏。
这两人竟然是亲生兄弟,经袁梨提醒他才算从眉眼间看出了一些相似,只不过这相似度也太低了些。
两人都出自沈城乔家,也是高门大户,老大叫大乔,老二叫小乔……
袁来觉得这名字真棒。
说话的小乔脾气稍显暴躁,一张脸沉沉的如同沾满了污水的抹布,开口就要咒骂却是被稳重一些的大乔拉住了。
“和一个傻子计较什么?别折了咱们兄弟的身份。”大乔沉声道。
小乔哼了一声,狠狠地将拿在手上用来装逼的精致折扇呼啦啦扯开气鼓鼓地扇了扇,那从扇面涌出的一级飓风让袁来觉得心旷神怡。
“袁傻子,听说你在山里跟着老道士吃了三年清粥,怎么着,学着啥本事没有?”小乔忽然问道。
袁来故作幼稚,歪着头想了想道:“学了。”
“呦呵,还真学着了?那是会飞天还是遁地了?修行五境界你这是达到了第几境啊?”小乔故作吃惊,眼神瞟着袁来,语气尖酸。
“我学的可不是修行。”袁来摇摇头道。
“那是啥?”
袁来抬了抬头,吐声道:“学问!”
这两个字如同钢珠落地,却惹得大小二乔一对兄弟哈哈大笑,其中小乔笑得最是欢畅,他用扇子柄指着袁来笑道:“学问?哈哈,大哥,你听这傻瓜说他学着学问了!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