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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道使鞭的法门。”观战的谢采薇忽然开口道。
三藏也闷闷地说:“可惜他没有趁手的武器,要是真有根百炼紫刚的鞭子那威力最少也要翻上几倍!”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韩擒虎忽然低声说了句,也不知是不是在回应三藏的言语。
是的,这世上没有如果,若是袁来手里真有跟鞭子,不要太好甚至只是根最普通的水牛皮的长鞭也必然可以让赵西坪吃些苦头,可惜他没有,所以赵西坪只是受到了些震荡却是毫无伤痛,这只是这一轮攻击也不得不无功而返。
袁来轻飘飘坠落于地,他平静地看向对面的少年人,心中信心猛增。
赵西坪冷哼了一声,浑身气势猛然大盛,手中剑诀也变得复杂玄奥起来,只是一瞬间袁来便察觉到了危险,就像野兽嗅到未知的险恶。
久久不言语的徐敬棠开口道:“赵氏家族秘传剑诀,果然不俗。”
谢采薇扭头看去,知道这是他在夸赞,可是赵西坪分明还没有施展出招式来,那么徐敬棠夸赞的便只能是这剑诀本身,作为西陵首屈一指的大族,赵氏虽不是宗门但其秘传修行功法和著名的一套剑诀也是相当厉害的!
当日他在北宗小世界只是一招“西陵落霞”就斩了一名考生,足见其凌厉。
袁来脸色郑重了几分,感受着不远处那汹涌起来的元气,他深吸口气,然后终于将月中鹤摘下。
然而他却依旧没有拔刀出鞘,只是双手握着刀柄,神色专注地凝视着赵西坪手里绚烂无比的长剑!
那剑如烈阳!
炽红如鲜血!
“若是我没记错,这应该就是赵氏秘传剑诀中最凌厉最凶狠的一式,名字取自前人诗作中四字,叫做‘百里烈阳’!”谢采薇突然说道。
不用她说别的,但从那气势上也让人看得出其强悍!
呦呦顿时焦急道:“袁来怎么还不拔刀啊!他站在那里傻了么?!”
为什么不拔刀?
袁来也想拔,可惜自己要使的偏偏既不是刀诀,也非剑诀,而是根本不需要武器的一种招法!
他在脑海中飞快回想了一下这招法的元气运行轨迹,而后心中安宁。这是他从藏经阁中书册学会的另一招,很暴力很无脑的一招,也是非常适合他现在情况的一招!
这一招有着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叫做“地龙”,要的便是以汹涌的元气灌入大地,跨越山河大海击杀敌人。照经书所言,只要元气足够雄浑这一式地龙甚至可以做到一招打在此处,千里之外敌人被轰杀成虚无!
然而袁来和赵西坪所距不过十几米,那么这地龙的威力又当如何?
他不知道,但心中却充满奇异的自信。
韩擒虎和徐敬棠神色微变,二人双手展开,准备防止意外,两人都看得出这一招下两个少年极有可能就要分出胜败!
猛然间赵西坪大喝一声,将手中如烈阳般灿烂的长剑高高举起!下一刻就要斩下!
而袁来则大喝一声,抢先将月中鹤狠狠刺入地面,瞬间没柄!那全身的元气都沿着月中鹤灌入大地,顿时小院的地面四分五裂纵横破坏出无数深深的沟痕,那无数道沟痕则以极快的速度径直向赵西坪所站立处延伸过去!
“百里烈阳!”
一声大喝声中,赵西坪手中的刺目光团便要轰向袁来,而在它轰出前一刻,他站立的地面猛然崩碎龟裂,一道粗如巨龙的元气柱卷着泥土砖石由下向上,将赵西坪轰上天空!!
那璀璨的烈阳也猛然暗淡数分,等它脱手向袁来轰去之时亮度以不及先前数十分之一!
清风乍起。
袁来挥手间一式防御,便抵御住了那暗淡的烈阳,而赵西坪则遭到反噬衣衫破碎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于风中坠落大地!
“赵兄!”
一片惊呼声席卷而来,仿佛海啸,这惊呼声瞬间将试图爬起来的赵西坪击溃,他面色陡然青紫,身子一震便昏厥过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熟悉的身影】
赵西坪败了,而且是败得毫无悬念,在他最璀璨最耀眼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一式地龙撞碎了护体的元气层,经脉紊乱,元气逆反,吐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襟,也让一阵海浪般的惊呼得以宣泄而出。
韩擒虎身子一动就来到他的身旁,神识一扫面色舒缓了一些,道:“没有伤到根基,来人!将赵家少爷带去诊治!”
等赵西坪被抬出众人视线之后,惊呼声后显出寂静的西苑才又纷乱起来。
赵氏大少爷被不知名的少年击败,这无疑是令人震惊的,修行者之间的战斗从来都很短暂,若是单单从观赏性来看两个少年的战斗可以说并无新意,远不如三境修士练出自我显现形之后的战斗来得精彩,但是这结果也已然足够让他们心惊。
“袁来,怎么样,受伤了没有?”谢采薇等三个人急忙走过去,袁来的脸色有些苍白,那是将全身元气瞬间抽走产生的虚弱,本身倒是未曾受伤,他慢慢将月中鹤从土壤中拔出,擦了擦佩戴好,而后才笑道:“没事儿,最起码比他要强多了。”
说完他扭头便看向那一群围观的少年,以钱家公子为首的霸城少年人们个个脸色吃惊,那几个先前挑衅的更是面色苍白,见袁来目光射来连忙低头竟不敢与之对视。
反而是那钱公子倒是颇有几分硬气,虽然眼中难掩震惊,但是却硬生生回瞪过来,然后只留下了一声冷哼便急匆匆离去。
“切,我还以为他们有多厉害。”呦呦撇了撇嘴,看着离去的一群人说道。
三藏却摇摇头,说:“那人那招百里烈阳很可怕,他也不过只是一境,不过那招式的威力应该足以伤到二境修士,若是我硬接下来恐怕也要躺着出来了。”
袁来点点头,淡淡道:“不错,赵西坪还是有本事的,那一剑我都感到了恐惧,幸好我及时打断了他,否则也必然不会这么轻松。”
几个人正说着,徐敬棠走过来,深深地看了袁来一眼,而后平静道:“好了,既然没受伤那你们就去找个地方坐吧,宴席要开始了。”
说完他就离去了,只是任谁都看得出他有些愁眉不展。
袁来先带着几个人离开了这里,摆脱掉那些好奇的视线,转过一座僻静的假山,沿着一道安静的回廊行走。
“徐将军脸色不太好看啊。”袁来说道。
谢采薇看了眼远处如火灯烛,叹道:“应该不是因为你。”
“我知道。”袁来笑了笑,而后忽然道:“你们听到了么?”
“什么?”
“声音。”袁来停下脚步,指向不远处的一道院墙,墙外就是街道,他认真说:“我听到了马蹄奔跑的声音。”
晴天白昼里霸城人声鼎沸,而到了夜晚就显得寂静许多,今夜尤其寂静,霸城本无宵禁,然而自从徐敬棠到来,就下了一道宵禁的令。
这不是小事,当然会遭到很多的麻烦,好在霸城本地的官员和大户都极为配合,故而这些日子也算初有成效。
此时徐敬棠的副手,那位姓刘的军官正骑在马上,手中扶刀,脸色寒冷。
在他前方街角转过来一骑羽林军,其人勒马来到近前低声说道:“已经发现郑将军入城的踪迹,不过具体在何处却没有找到。”
姓刘的军官点头道:“你们找不到是好事,要是咱们这些大张旗鼓的都能看到他,那咱们的敌人早就能抓到他了。有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据第五小队禀告,其发现了一些鬼祟的人物出现在城西西苑外围,具体人物未知!”
“恩?”他脸色一变,想了想命令道:“调集所有小队,向城西进发,我猜郑将军有可能在城西,声音闹得大一些,好让郑将军听到!”
……
……
“郑世白在逃进霸城之前就受了重伤了吧?”高瘦的男人隐藏在黑暗里问道。
他身旁的一个身躯雄壮的男人点头道:“在霸城外他遭到了我们的伏击,虽然没有把他留下来,但是也让他受了重伤,如今实力大损,已不用忌惮。”
“不要轻敌!郑世白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在我西北军中潜藏这么多年,大人一直当他是自己人,就连夫人都没有察觉出不对,可是呢?呵呵,他竟然是朝廷的人,这些年我西北军已然固若金汤,朝廷的掌控力已名存实亡,那些心向朝廷的人都被清除掉了,可是咱们却都没有发现郑世白这条朝廷忠犬!要是说他没本事,那谁还有本事?暴露身份后从西北一路逃到霸城,眼下羽林卫就在这里,要是我们让他成功接触到羽林卫,把东西交出去,那后果你知道是什么样的!”
雄壮的男人身子一颤,目光惊悸地点了点头,而后道:“您说韩将军的办法有效么,那姓郑的真会奔西苑方向过来?”
高瘦男人摇了摇头,叹道:“我哪知道,不过韩将军说了,他有八成把握郑世白一定会奔城西过来,我相信他的判断,姓郑的受了重伤,再想藏匿可就太难了,越拖时间他就越虚弱,所以只要他是个聪明人就极有可能铤而走险,西苑人那么多,只要他到了那附近我们就没办法再出手了,徐敬棠也在那里,他逃了这么久我就不信他不会心急!心急就容易露出行踪,我们在这边布了这么多人手万万可不能让他再逃了!”
“放心吧,一旦他露出尾巴咱们立刻就能抓住他!”
“好,那我先去西苑走一趟。”
……
……
“外面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听这声音似乎是羽林军啊。”
袁来看着满院红灯说道。
“听马蹄声你就能知道是啥人?”呦呦一脸不信。
“你知道什么,羽林卫的马蹄铁很特殊,踩在地上声音很特别的。”袁来瞪了她一眼,他也和羽林卫队伍行走过一段时间,哪里听不出?
“不要管它了,咱们是来吃法的,只管吃饭就好了。”谢采薇看着他说。
袁来点点头,说:“是啊,走,咱们吃饭去!”
四人乐呵呵走入宴席长桌,此刻灯火下侍女们将一盘盘菜肴摆满了桌子,更有酒水逸散,满院芬芳。
谢采薇推掉了邀请,和袁来三人寻了一处稍安静的桌子坐下,随意谈笑,袁来看向场中却觉得缺了什么。
他想了想才恍然发现韩擒虎不知跑到了哪里,他下意识将目光移向昏暗处,果然便远远看到韩擒虎正与人说了一句话,而后返回场中,他随意向另一人看去,黑暗里面容看不太清,不过那人的身形却让他心中一震!
黑暗里那个人影,分明就与封住他经脉的那个男人一般无二!
袁来眼神闪动,收回目光,对身旁几人道:“你们先坐,我去上个茅房。”
第一百一十九章【断壁断臂】
袁来沿着冷清的一条小径向那高瘦黑影追去,黑影没入黑暗,避开了人影,却并非如他所料跃墙而出,而是径直自大门离开。
袁来想了想便也跟了过去,只是相距远远,他虽不知对方修为几何,却知晓最少在潜行追踪一事上自己绝非他对手,所以他跟的极为小心,见对方消失在一条街巷他没有跟过去,而是转上另一条路缓缓而行。
他心里知道自己最好不管不问安心回到西苑吃喝宴饮,但是他又是个好奇心重的,尤其是对方当日贴在他脖颈上的那把刀的冷依旧历历在目,袁来对一般的小事抱着淡然的态度,但是对于这某种角度的敌人却不愿就此将曾经的敌对当做从未发生。
路上极少行人,两侧先是关门的店铺然后就转入了寂静民居。
他侧耳细听,那高瘦男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跟着行走着,走了一阵忽然间那脚步声消失不见。袁来心中一紧,却未察觉到黑暗中袭来的敌意,他抬头看了眼半轮暗淡明月,远处西苑灯火依旧清晰可辨,但是这却未让他觉得心安,一种奇异的压抑不安之感不知从何而来充斥他的心间。
袁来停驻了一阵,觉得心中烦躁,只能沿着道路继续行走,失去了男人的踪迹他便开始漫无目的游荡起来。
一边行走心中开始思索,徐敬棠出来的由头是抓捕邪修,但是一路经历也分明告诉他所谓抓捕邪修实在不实,徐敬棠目标清晰,从京师出来就直奔霸城,路上有人阻截,目的似乎是在拖延他们的行程。
徐敬棠到达霸城后却一动未动,只是将羽林卫散布全城,城中未有告示,当地官兵也没有协同,这不像是在搜寻什么人,却更像是在等待什么。
抓捕邪修还是等待邪修?
西北的韩擒虎这个时候归来却不做别的,只一直看着徐敬棠不放,这模样像什么?袁来觉得这像是在牵制,韩擒虎强行将徐敬棠牵制住,而那些黑暗中的敌人据谢采薇所言可能是西北边军,那高瘦的男人肯定也是其中一员,那么两方人汇聚于霸城究竟是为了什么?
袁来仍旧在思索,却猛然停下脚步,前方的路是畅通的,但是他却嗅到了一丝血腥气。
那血腥气很轻微,常人几乎不可闻到。他闭上双眼,尽力用感知接触世界,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一片漆黑的阴影,慢慢那阴影清晰起来,他就发现那是黑夜,黑夜中有一道淡红色的血气如雾成丝徐徐飘散,他慢慢追随着那血雾源头望去就模模糊糊看到了一面断裂的墙壁。
袁来睁开双眼,目光向远方黑暗中投射过去,他不知道刚刚那种感觉其实就是神识觉醒的最初形态,他此刻也不想探究,他的心神还被那道血气萦绕,想了想他终于走了过去。
那是掩藏在一片街巷中的一堵破裂的墙,墙壁老旧上面已然坍塌出一道豁口,砖石凌乱地堆积着,空气弥漫一种古旧的气息。
袁来停在那道豁口之前,未敢冒进,他向里张望却看到一片漆黑。
这显然是不正常的,这个地方不应该如此黑暗,星光普照,总有明亮于天地间,这里面黑得太彻底,所以显得很刺眼,就像灰色幕布上的一团乌黑的墨渍,极为醒目。
袁来小心地一手攀上月中鹤,身体前倾,向那断壁残垣中望去……
自黑暗中心猛显出一道染血剑锋!
那剑笔直却布满缺口,血迹淹没了它的本来颜色,它悄无声息地刺出,没有带一丝丝风声,也没有一丝杀气和寒意,平平无奇地刺出,让袁来措手不及。然而他毕竟是有了十二分戒备的,那剑刺来的同时,袁来身形猛退,堪堪在剑锋沾肤之前退到了血剑挥斩距离之外。
几乎是一瞬间袁来的额头上便渗出细密的汗珠,一阵后怕汹涌袭来。
他果断拔刀,元气提起,就在他体内的元气要爆发开之际那笔直刺出的剑猛然坠落于地,那清脆的声音顿时让他的所有动作都停滞了下来。
他看到从黑暗中心慢慢浮现出一个人影,那应该是一个男人,佝偻着身子,倚靠在其中,男人正用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盯着墙壁外做出防御姿态的少年,那眼神应该是凶恶的,却又不全是,袁来恍惚间仿佛回忆起了曾经见过的笼中猛兽,似乎就是相似的眼神,但显然这男人的要更柔和更人性几分。
黑暗飞快褪去,星光洒落这块区域,袁来也就看清了这个人的模样,他浑身染血,原本通红的血迹在星光下像一片片剪影,显出深沉的暗色,他颓然靠在一块倾倒的墙壁上,满身伤痕,一条手臂软软垂在身侧,另一条遍布伤口的手臂则正搭靠在膝。
那柄剑显然就是被这只手臂刺出的。
一时间墙壁豁口外的少年和里面的男人相顾无言,袁来的刀没有丝毫动作,没有斩出,也没有放下,而男人的目光变得平静,也许最开始有凶恶也有狠辣,此时却缓缓消失,剩下的是大半的警惕和小半的冷静,再有的……就是一丝审视。
袁来也在审视这个郑世白,这让郑世白很惊奇,因他没想到这看上去养尊处优的少年眼神竟是如此之稳。
没有少年人的犀利锐气或者软弱,也没有普通人应有的惊惧,若是胆子大些不惧怕也该有很多好奇,可是这些情绪在这少年眼中都不突出,最多的就是稳,一种见惯了风浪之后的那种稳,一种有着丰富阅历的稳,这不该出现在他这个年纪,所以郑世白产生了一丝好奇。
终于,袁来试探性地将刀向下垂落几分,见那男人没有动作他又垂落几分。
当月中鹤的刀刃以一种斜向下的角度挡在他身前之后,袁来终于开口了。
他嘴唇动的时候郑世白下意识地流露出杀气,然而好在袁来没有大呼小叫,而是用很淡很低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第一百二十章【强弩之末】
一道矫健的黑影几个纵跃便来到了高瘦男人面前。
“已经发现了郑世白的踪迹!”
“羽林卫那边儿有什么动静没有?”
“徐敬棠还在西苑中,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