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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袁来表露疑惑,她便继续说道:“我从头给你讲吧,你知道云宗从建立到今天已经多久了么。”
她伸出了三根手指,淡淡道:“三百余年了,准确说应该是三百八十二年,大启宗门无数,大大小小建立又毁灭,时间能有一百年就已经算是中流,二百年不亡则可称底蕴丰厚,三百年往上的传承不少,但是那只是指传承,传承和宗门是不同的,只要立宗功法还有人修行,那传承就没有断,但是宗门却可能早已覆灭,就像云宗……传承还在,但是宗门已经不在了。”
“宗门能屹立三百年往上不倒的极少,能保持宗门地位不衰的更是寥寥无几,北宗、南宗都就是这样的大派,而云宗……它开山门的时候大启还不存在,它是辉煌过的,我云宗祖师是当年整个大陆最强的那几人之一,云宗当年也曾是大陆第一宗门,比如今的南北宗门更加强大,当然,那个时候云宗还并不是纯粹的女修宗派。可惜后来经过了很多我不了解的变故,导致云宗从强盛转为衰落,到了二十年前就已经衰落成了很小的宗派,如今更是消失了。”
“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云宗最重要的东西不在了。”
说到这里赵闲云看了眼月中鹤,说道:“云宗真正的宗门其实是开宗祖师创造的一片小世界,就是那沉浮于云海中的群山,但是后来在一系列变故中那真正的宗门却被封锁了,你既然进去过就应该发现了其中那些殿宇楼阁很多都有着封印,那封印无人可破,于是整个宗门的底蕴珍藏都被封死,再无人可以取出,就比如最重要的道法秘籍,藏经楼共三层,可是从二层起就被封住了,整个云宗无人可以破开,就因为如此,宗门的实力大幅削弱,本来即便是那些楼阁珍藏被封,山门中依旧有许多奇妙之地,比如那元气泉眼,后山的临渊等等,那都是让人垂涎的宝地,可是随着楼阁被封印,原本的云宗弟子却开始逐渐被那片小世界抛出!先是普通弟子,再是内门弟子,长老,最后甚至只有宗主一人可以进入,还不是肉身进入,只能是神识潜入!就仿佛所有的人都被抛弃了一般!”
赵闲云吐了口气,道:“于是云宗彻底开始了衰落,那唯一能进入山门的钥匙也就是月中鹤就成了每一代宗主的传承物,之后的很多宗主都试图进入云中山门解开封印,哪怕是带出一点点其中的珍藏都足够宗门享用许久,可惜,没有人成功过。于是云宗彻底衰落了,变成了不起眼的女修宗门,直到后来消失。”
袁来怔怔地听着,小心地掩饰着心中的波动,当他听到赵闲云说那封印的时候心就已经不平静了,那封印……他当然见过!他还记得自己在藏经楼二层遇到的那道金光,但是他当时确是分明轻松地破开了它!甚至现在他身上所会的《清风徐来》和《地龙》两种法诀就取自二楼!
可是……赵闲云却说历代宗主无人可破封印?!
无人可取出其中无数珍藏?!
袁来心中惊涛骇浪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这手功夫也就是以他的心性,若是普通少年纵使再天才也不可能不露出惊色。
“那封印……是怎么来的?”他忽然问道。
赵闲云摇摇头:“不知道,我说的这些也是当年师父告诉我的。”
“是和云宗祖师有关么?”
“也许吧,传闻都说当年祖师驾鹤西去过天门关一去就再也不知消息,但是历代的云宗宗主都相信总有一天那封印终将解开,而其中无数珍藏现世,云宗的光复不是问题,只可惜……”
“她们都没有等到那天。”
沉默。
袁来的头脑中却是一片纷乱,他犹记得在先贤祠自己被一世拉入云中的那一幕,当时一世说那个地方是他的天地,后来袁来进入云宗宗门的时候就开始猜测难道一世就是云宗祖师?所以他的天地才和那宗门如此相似或者根本就是一个?
但是此刻赵闲云的一句话却让他无奈放弃这种思索,云宗祖师驾鹤西去?西出天门关?天门关袁来是知道的,而既然祖师是当时世上顶尖修行者,若是归来总不能无人知晓,那么埋葬在京城先贤祠中的一世就不应该是云宗祖师,他既然沉睡在那里就肯定有一个正当的身份。
那一世究竟和云宗有什么关系呢?
他感到有些头疼,想说出来却终究忍住了,并不是对赵闲云不信任,而是他隐隐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要对任何人说才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去往何处】
月中鹤是通往北宗真正山门的钥匙,持刀者可以神识进入其中,但是在北宗覆灭的那个时候可能是为了保护,所以将月中鹤中的器灵也就是云宗守鹤从刀中抽离出来,由是刀与灵一分为二,陈青子带着月中鹤的刀身离去,呦呦的娘亲则带着守鹤之灵离开京城。
李青绾的想法是什么袁来无从得知,遇到呦呦是运气,这么快将月中鹤恢复完整同样是运气,而恢复完整的月中鹤就成了钥匙,按照赵闲云的说法,只要袁来的神识足够强大就可以随时进入那云中山门。
这就是袁来结合她和呦呦娘亲留下的那道神识讯息分析出来的结果。
至于云宗祖师和躺在先贤祠的一世之间的关系则依旧是一团迷雾,好在对他而言这似乎并不是什么急切需要知道结果的问题。
“所以说,禅师教我锻炼神识的目的就是为了进入月中鹤?”
赵闲云点点头,道:“只有你的神识足够强大才能畅通无阻,其中的楼阁虽然有封印不得进入,但是那口元气泉眼却对你应该是极有用处的,而且那其中还有很多奇妙之地,比如临渊……你以后自行体会就好。”
“您去过?”袁来好奇道。
女人点点头,叹了口气,眼中露出怀念之色:“当年……师父也曾让我进入一观,至今还记得那气象,若是能重现人间……”
袁来笑了笑,问:“禅师能让他重现人间么?”
赵闲云一怔,随后苦笑着摇摇头:“他……也不能。”
“是因为修为不够高?”
“对,他修为终究还是不够高啊。”赵闲云慨叹一声,道:“别看沃洲山在大启也是一处福地,道林修为也是当世一流,但是相比于云宗祖师还是差了太多。”
“既然如此,那您觉得我能修得比禅师更高么?”
赵闲云沉默了下去,然后她再抬起头,眼神就饱含了重量,仿佛即将有水银自眼中滴下,沉甸甸的:“既然你拿起了月中鹤,也踏入了山门,那你就是云宗宗主,无论你怎样想,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我们都不会说什么,但是……我只是希望,作为自云宗走出来的弟子,我希望它不至于消失,你,明白么?”
室内一静,袁来从女人的眼中看出了那种复杂情绪,于是片刻后他点了点头,说:“我……明白。”
赵闲云听了顿时笑了起来,她拂了下耳边青丝,温和道:“那你的疑惑清楚了么?”
袁来想了想,觉得虽然还有许多细小的疑惑,但是主要的脉络经过已经掌握,便摇了摇头,然后立刻又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开口道:“对了,我神识落在崖底的时候见到了几只葫芦,当时情况紧急我便顺手摘了下来,现在他们就浮在我的识海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闲云淡淡一笑,道:“它啊,那是仙葫之子,恩,算是一种奇妙的法器吧,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对了,与你一起的那个小姑娘是谢家人吧,我也送了她一份礼物,却没想到时至今日咱们云宗人又一次和王谢两家人牵扯到一起了。”
袁来疑惑道:“难道云宗和乌衣巷有渊源?”
“恩,的确是有的,我当初听师父——也就是第二十六代宗主讲过,当年祖师与王谢两家的先祖交情甚笃,祖师西出天门关后几十年间王谢两位先祖对云宗照顾颇多,说起来也算欠了王谢先祖的情,如今既然你和那小姑娘交好,我便替宗门还些人情吧。”
“王谢先祖是修行者?可是我一直听人所乌衣巷是文臣世家。”
“文臣世家么……也是,只不过当初其两位先祖自有计较,临终下令王谢家族世代交好且不得修行的禁令,不过虽是这样说,但其世代书香,谢家还好些,注重仕途,像王家人对经史研究颇深,代代皆有大儒出世,读书与修行殊途同归,读书到了高深处的大儒先生心境修为恐怕连三四境的大修行者也无法比肩,若是有朝一日破开禁令,踏入修行,一路恐怕只有畅通无阻,寻常修行者终究是比不上的。”赵闲云叹道。
袁来却心中一动,问道:“王家人,我倒是见过一位王夫子。”
“那位先生啊,前些日子他还到访过这里。”
“来找禅师聊天的?”
赵闲云点了点头。
“那……禅师怎么说他?”
赵闲云感慨道:“他说……那位老先生心境修为已入化境!”
袁来心神微震,却又听女人笑道:“不过心境虽高,终究凡人,就算从今日开始修行,只蓄满元气便要耗费十几年光阴,到时候恐怕老先生已寿数不多了。”
“也是。”袁来笑了笑,但却不由回忆起当初在沈城寿阳楼见到王夫子的一幕幕。
到今天也过了数个月份,说起来当初王夫子引荐了屠院长,那封红贴却没有用上,倒真是世事无常。
“那,晚辈先告退了。”袁来起身恭敬道。
赵闲云神色微动,张了张嘴心中万千言语却只化作淡淡温婉一笑:“也好,那你就去吧,那仙葫之子你可以找他询问,对了,出去的话去看看谢家小姑娘吧,我送了她一本书,如今她已经看了十天,你去将她唤醒,教她去花园秋千架处等我,我有话和她说。”
“是。”
袁来施了一礼,转身离去,他面无表情,看着他后背的女人眼中惆怅情绪酝酿却丝毫不落。
袁来对这个女人的第一观感还不错,终究是道林禅师的伴侣,浑身的气质和山下红尘中人有着本质的不同,同样是云宗长辈,京都的李青绾情绪是外放的,袁来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欢喜、悲哀种种情绪,而这一位嫁出来的大师姐情绪则是内敛的,含而不露。
两人的谈话让袁来了却了许多疑惑,也带来了新的疑惑,至于云宗传承其实此刻袁来也猜到赵闲云并没有什么要教给自己的,云宗表面的传承都在黄庭经里,真正的传承则在月中鹤中,现在想想李青绾恐怕在京城就看出了月中鹤的问题,之所以教他来沃洲山恐怕是为了让赵闲云或者是道林帮助恢复完整的月中鹤,或者只是让袁来见到她,从而得到助力。
别的不说,只说一位当世一流修行者的庇佑就是极为珍贵的。
如今,目的看来都已经达到了,那这次沃洲山之行也就算圆满了。
……
……
当谢采薇来到秋千架下的时候,赵闲云早已经在了,她低头看了看采薇,有些欣慰也有些心疼地发现她很憔悴,谢采薇本就白皙的脸蛋现在更白了,却是苍白,连本来淡粉丝的唇也是微白,没有血色,一双眼也红彤彤的,惹人爱怜。
袁来将她唤醒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但是等她从山海经中抬起头,感受到她浑身的气质变化的时候,袁来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理了理她的头发,然后便目送着她向花海走来。
突破入二境的少年敏感地察觉到小姑娘浑身气息的变化,那种变化他很熟悉。
对采薇的修行进度他了解不深,只是在路上偶尔两人小小的试着身手在袁来没有使出剑诀的时候两人总是打平。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思考,出自谢家的少女当然不可能缺乏道术法诀,更不会缺少名师教导,至于法器则更不知有多少,而如今……
看来距离突破入二境也应该不远了。
谢采薇依然用双手将那本旧书抱在怀中,她仰起脸,看着面前的女人,开口说出了十天来第一句话。
她的嗓子有些沙哑,但语句却无比沉静。
“我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山……海……还有山与海的那一边,那里有很多生灵,我都不认得。”
谢采薇想了想才继续道:“第一天我看到了那座山,用了两天时间翻过,后来又看到了一片海,用了三天时间渡过,后来我来到彼岸,用了五天时间穿过那片红土,就在刚才不久,我好像听到了雷声,那时候我来到了红土的边缘,然后就看到了……光阴。”
赵闲云平静的脸上终于显露出意外,她声音有些发颤地问道:“你真的看到了光阴?”
谢采薇想了想,然后用力点了点头。
赵闲云扶额长长吐出一口气,他不知道林传授袁来神识之法的神妙,所以对于他十天便修成并未吃惊,但是当她得知面前的少女竟然只用了十天就翻过山海,穿过红土,看到了书中的光阴的时候,她真的震惊莫名。
良久,她终于说道:“我……还有几卷书,你愿意留下来看么?”
女孩儿怔了怔,然后眼中露出无比夺目的光彩!
……
……
“所以,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呢?”
道林问道。
坐在他面前的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了指门外,道:“我想出去走走。”
“……也好,年轻人总要出去走走的。”道林含笑。
“不过,我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才好,请禅师指教。”袁来虚心问道。
道林沉吟许久,忽然开口道:“有一个地方,我想你应该去一次,只不过时间有些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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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绝世高手】
道林所指点的地方在大启南北交界的那道江河上。
若是有人提一柄巨大遮苍穹的大刀照准大启所在的这片陆地狠狠一劈,那刀痕必然就是沧浪河,若是从地图上看这刀痕并不平均,约莫着将大陆在三分之二的位置切了一刀,北面属于朝廷,南面也属于朝廷。
当然了,这沧浪河以南的三分之一大陆名义上属于朝廷,但本质上却是以南宗为首的南方宗派的地界,划江而治,这四个字形容来不算准确但是也比较贴切了。
在修行世界里沧浪河也是南北宗势力接壤处,世上但凡这种接壤的地头往往都并不平凡,沧浪河同样逃不脱这道公理。
每三年在那沧浪河的某一段河段上都会有一场修行江湖的盛会,说是盛会也有些夸张但多少也不算夸大过分,这大陆上每年大大小小的总有些事情被搞出来,比如栖光院千座开坛**,甚而是南宗三圣坐而论道,都是大事情,值的所有人趋之若鹜的,至于三两个宗门闲着无聊互相勾搭开个什么会出来更是不知凡几。
道林指的当然是上的了台面的大事情,官面上叫做“天鼎大会”,名气起得倒是大气,这盛会在修行江湖上地位也着实不低,虽然在与会人员的修行等阶上万分比不过那些修行有成的大人物参加的宗门峰会,但是其重要性却总是不低的!
天鼎大会说白了就是大陆各个宗门派出些得意弟子出来聚在一起比试比试,分个高低,排个座次,道林一说,袁来也就心领神会了。
其实么,修行,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修行者也是凡人不是不服五谷太上忘情的仙人,也有七情六欲,至于宗门么,更本质上与一个个家族没什么差别,都是势力,都在立山头,不同的势力共同居住在同一片土地上总就免不了一些腌臜的破事儿,在修行世界里就体现在谁强谁说话就更有底气上了,但是这个强弱总不好随便就让各个宗主出来打一场,那些四境修为的宗师级修行者若是战力全开拼杀一场,不说造成的破坏力,单说这种消耗行为就是极为愚蠢和不智的,修为高深的修行者就像核弹,多是起到一个威慑作用,不能轻动,平常摩擦还是只能拿枪支对怼。所以么,拉出来青年弟子打一打便是个极好的主意了,谁家弟子厉害那谁家就强,从而宗门地位也就不同,无论是各个宗门间的人情往来还是资源分配总是会有偏差了。
掰开了揉碎了讲,天鼎大会就是这么一个作用,若是简单粗暴一些说,这大会其实就是打架展示力量。
“前些天栖光院那陆九迦便是要参加今年秋天的天鼎会,沃洲山这里只是他顺路经过而已。”
袁来一听,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