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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咽了口吐沫,然后偷偷瞧了肖白一眼,最后什么都没说。
“等一会儿袁来吧。”
“好。”
……
看着那忽然飞下又重新飞上的光彩,站在一根石柱旁的袁来怔了怔,有几分不解,不过他的好奇心有限显然不打算浪费在这上面,只是摇了摇头便继续下山。
……
肖白的院子里一如既往,胡君子去读书,大野小野跑到屋子里,呦呦去打水,袁来坐在石碾子上发呆,下午的时间大家都很默契地各自修行没有交流,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呦呦终于捧着好些印着文字的纸张跑了回来,这都是关于今天上午天鼎大会的消息,在袁来眼中类似于报纸,哦,如果看看傍晚的天色和西天的黄晕则可以称得上晚报。
这种东西并不稀奇,就连袁来熟悉的那个世界里古时候也早就有了。
而这些“报纸”的头版头条便是韩大野对决卢掌茶的一场,结果已经出来,双双晋级,并不出人意外。
然而这个消息毕竟掀起了议论的风潮,在整个临江镇都被修行者们占据的情况下,袁来他们站在院子里甚至就能听到隔壁或者再隔壁,街道或者另一条街道上的议论声。
“竟然都晋级了,真是……一点都不让人意外啊。”肖白放下了一张纸张,面含笑容道。
韩大野则大大松了口气,胡君子啧啧称奇了一阵才看向大野道:“不过,说起来你最后实力暴涨可真吓了我们一跳,就是你当时的眼神有点吓人。”
袁来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当时大野的眼神真的很吓人,或者是说当时他的心真的很让人害怕。
韩大野忽然沉默下来,低着头,半晌才道:“其实……”
“其实,你有病。”
这是肖白的声音,此时这些人都围坐在院子里的一张大木桌上,真中间放着一壶开水,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只茶碗,肖白正提着茶壶看看沸水冲泡碗中茶叶,茶叶在水中打着旋,清水也染上色彩。
你有病这三个字一般来讲是骂人的,但是这个时候从肖白嘴巴里说出来显然和骂人无关,看见几人的目光都聚拢过来,肖白才轻描淡写地看向大野,说:“你的病你自己应该知道吧。”
“……知道,很深了么?”
“呵,距离病入膏肓不远了。”
韩大野并没有太过意外,只是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房间,小野还在房间里,他没有让小野出来,似乎早就预料到几人会谈论到自己的问题。
“什么病?”这是胡君子和袁来呦呦的共同疑惑。
肖白喝了一口茶,大碗茶她这样美丽的女人喝起来依旧很美,放下杯子后才道:“心病,或者说是……心魔。”
心魔。
听到这个词胡君子的脸色陡然严肃了起来,眼中也露出明悟之色,他看着大野突然暗淡下来的目光,伸出手拍了拍大野的肩膀,然后用一种兄长的语气道:“我明白了,怪不得你能实力暴涨,只是……你要知道这病再不治可就完了。”
他说得认真,仿佛大野下一刻就要面临生死境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师门】
听起来像是很严重的一种病,无关于身体而是在于道心。
然而韩大野显然并不想多谈,他摇摇头,大口吞咽干净一碗滚烫的茶水,脸上有着微不可查的一丝颤抖,随后便重归沉寂。
胡君子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下去,这种病是很私人的事情,几个人算是普通朋友不至于太过交浅言深。
挑起这个话题的肖白也没有继续说什么,手指在几份纸张中翻了翻,就像将先前的话题轻轻翻页。
“今天之后,你就出名了啊。”她叹道。
韩大野低头看看那些频繁出现的自己的名字,丝毫没有出名的喜悦,他只是闷声道:“我本该输掉的,是他留手了。”
这句话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其实卢掌茶故意示弱的消息在这堆“报纸”中便出现了许多次,没有多少真正的蠢人会觉得卢掌茶真的就这么轻松地被一个乡野少年打得尽出底牌。
“就算是如此,你也已经成为了这次天鼎的第一批黑马了啊。”胡君子赞叹道,他的眼神中有羡慕,他的修为同样是二境,自知在韩大野爆发之时自己绝对是毫无还手之力的,这让胡君子颇有几分前浪后浪的小悲伤,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心气特别高的人,只微微失神片刻便由衷对大野道:“这下你就成了我们几个里最有希望的人了,打过卢掌茶接下来的几场你的对手应该不会很难对付,在二境里你应该没有对手了,如果运气好一些应该能冲到一个很高的名次了!”
说完,他便道:“天鼎大会不是连续的,今日打完明天咱们也就有了一天空闲,下一场应该在后天,回来的时候我把咱们的下一场对阵名单看了一下,大野你下一个对手很一般,那个人我知道底细,上一次天鼎我就遇到过,剑法比较扎实也就仅此而已了,你应该是很轻松就能获胜,至于袁来……”
他皱眉道:“袁来你的下一个对手,我倒是不认得,只知道是个十七岁的家伙,来自涂山宗门,却也不知道修为是什么水准,不过这涂山宗门好歹也是二流宗门之一,你还是要小心应对的……”
“胡师兄?”袁来却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打断了胡君子,他有些惊讶地问道:“你说我的下个对手来自涂山宗门?是沈城附近的那个涂山?”
“是啊。”
袁来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他又问道:“那他叫什么?”
“我想想……好像叫黄乙,怎么了?”
“……我,好像认识他,黄乙,那是我师兄啊。”袁来叹道。
迎着几人疑惑的眼神,袁来苦笑道:“是真的师兄,同一个师门的师兄,我曾经拜入涂山宗门修行了三年,只不过后来离开了而已。”
这真的是一个意外,当初袁守诚将袁来送去修行的宗门就是涂山,而当时他的师父黄耆正是自己这个对手黄乙的父亲,所以黄乙是他无可争辩的师兄。
袁来从原本的那份混沌的记忆里继承下来的东西本就不多,关于涂山的记忆大半都与黄耆有关,当初黄耆懒得教他故而便寻了个偏僻院子养着袁来让他吃了三年的青菜白饭,与其余涂山弟子见面的机会实在不多,所以袁来的这部分记忆里最熟悉的人是黄耆,而作为黄耆亲生儿子兼徒弟的黄乙则是为数不多的他还有印象的人之一。
他还记得自己刚刚降临的时候正是黄耆将自己遣送回家的时候,没想到不过半年时间自己竟然与涂山宗又在这里重逢。
“离开了?”胡君子有些不解,大启的修行江湖中虽说“跳槽”的弟子也是有的,但是毕竟不多,绝大多数都还是一入宗门终生为宗门中人的传统,即便是在外拜了其余的师父学了本事也鲜少会出先离开原宗门这种事情,这与叛逃无异,于是他自然很疑惑。
袁来只得坦白道:“我在涂山修行三年一无所成,师父见我灵根不足所以便……”
后面的话不需要说了,所有人都懂了,不过这却只换来一群人的面面相觑。
胡君子眨眨眼,道:“能参加天鼎大会的最少也要二境修为,你是二境吧?”
他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袁来点头,道:“刚踏上二境不久。”
“那真是怪事,你这个年纪能踏上二境虽然不是天资纵横但也算中上天资,这样的天资都被嫌弃了?!你这师父还真是生了一双‘慧眼’啊!”胡君子顿时为袁来鸣起不平来,的确,在外人看来袁来这个年纪的二境修行者已是难得,却仍旧被宗门因为天分不佳的由头赶走,这实在是难以想象。
若是胡君子知晓袁来在涂山三年元气都没触及到,而晋入二境只是这几个月时间发生的事情,却不知道该怎样吃惊了。
袁来苦笑以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在他心里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却并没有将这个消息多看重或者多纠结,涂山对于他而言也从无半点感情,就算是那三年也只是袁守诚的金银的作用,加上黄耆当初的态度,他对涂山不抱有恶感就已经算是心胸宽广了。
喝完茶,聊了一会儿天,几人就纷纷散去,各自修行。
直到这个时候呦呦才有些嘚瑟地将一张“报纸”递给了袁来,然后用手指点了点角落里的一段文字。
袁来看了看才发现那里竟然写着他的名字,看来自己干脆利落地打败对手终究还是被关注了,只不过这种关注实在有限,这可能因为战斗太短并不引人注目,也或者因为袁来的对手本来就是个无名角色,而他自己也同样不为人知——或许当他再胜几次后会有人发现自己是曾经放弃了北宗考试的那个袁来,但是至少在如今自己还没有被发现,毕竟重名重姓也不罕见。
总之,在这个天才云集的地方,他的第一场小胜似乎并没有激起什么浪花,甚至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突然杀出来的黑马韩大野吸引住的时候,和大野住对门的袁来则成了隐藏在明星身后的小龙套。
虽然,这个小龙套早已经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进入了某几个妖孽天才的眼中。
袁来拍了拍呦呦的头,然后笑道:“就这么几行字,有什么看的,睡觉去!”
呦呦嘟嘟嘴,哦了一声然后说:“那你呢?”
“我出去走走,散散心。”
“那我也去!”
“不行!”
袁来不顾呦呦的抗议自顾自出了门,然后站在大街上四处张望,慢慢陷入黑暗的沧浪河两岸灯火密集,无论是热闹的小镇还是那和尚的船舶都悬上了炫目灯火,修行者的夜生活本应该是寂静的,但是今夜很显然有许多人兴奋地睡不着觉。
袁来的本意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熟悉一下体内力量,但是等他看见那远处灯火和喧闹,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打算,但是也不想就这么返回。
这个黑夜有些不适合修行。
于是他想了想便慢悠悠向那灯火密集处行走去,渐渐的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袁来在其中就像星海中的一只萤火,微不足道也并不惹人注意,但是慢慢地,他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
他停下脚步,然后回头,就看见了几张熟悉的面孔,仔细想想似乎是那天要赶走大野强行租房的那群年轻人,而此刻在那群年轻人中间则站着一个有些许熟悉但更多的是陌生的面孔。
黄乙,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黄耆】
如此突如其来的相遇让袁来没有一点准备,所以他自然也未曾想好该以什么样的一种面貌去面对这个名义上的同门师兄。
在对方看来他只是在愣神,脸色有些木然,这并不出乎黄乙几人的意外,在他们心里对这个袁来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傻乎乎啥都不知道的痴儿的状态,所以看到他的木然脸色反而是见怪不怪。
不过……
袁来终究是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即便是他木然地站着也从身上透出一股修行者独有的灵气和他本身的气质,这还是让黄乙几人吃惊不小,甚至几人心中也不禁有一丝不确定,甚至不敢肯定这是不是真的就是他们知道的那个袁来。
终于……
袁来吐了口气,首先开口道:“黄师兄。”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毫无必要装作不认识,也无必要纠结于当初那些小事,按照袁来的心境修为也实在没有主动找这几个人麻烦的心思,形象一点说,袁来有些看不上他们,所以还是决定就简单地打个招呼就算了吧,好歹还有三年的香火情,黄耆对待原来的自己虽然实在不称职但是好歹也没什么大仇怨,面子上大家都过得去,然后明天该打还打也就是了。
他是这样想的,然而涂山这帮人是怎样的心思他却是不想揣测了。
黄乙顿时定下神来,也终于确定了面前这个俊俏少年竟真的是那个自己以往视若蝼蚁的傻瓜,这一丝疑惑消散剩下的就是安定和那一分独属于师兄身份的高傲。
“是袁来啊,”黄乙点了点头,他年纪比袁来大,个子也更高一些,所以他此刻轻易地用俯视的眼神道:“没想到真的是你啊,真让人意外。”
袁来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
他扫了一眼黄乙身后的那几人,果然是被肖白赶跑的那些年轻人,然而此刻这帮人却也没有什么怒意,而是淡淡地看着他,也无笑容也无怒火,倒是更多的是一丝兴趣和三分冷漠。
黄乙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眼神倒是犀利,同时袁来也感觉到一道神识将自己从头到脚仔细扫了一遍,显然是黄乙在探查他的修为,原本若是他本体在此,神识外放自然可以轻易抵御,但是如今这仙葫身体倒是将神识拘禁很紧,只能被动地接受对方的探查。
袁来眼神变得有些冷,无故用神识探查别人是修行者大忌,黄乙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显然是故意的,也从侧面说明黄乙并没有把自己这个师弟放在眼里。
黄乙收回神识,略皱眉头,面对仙葫的身体他自然是探查不到什么讯息,就连一丝元气波动都看不到,这让他略认真了些,不过却也只是觉得应该是袁来修为低微加上隐秘道法才致于此。
“黄师兄有事么,没有的话我就先告辞了。”袁来心中不喜,便淡淡说道。
黄乙忽然一笑,伪装出几分热情道:“师弟啊,说起来你下山后师父还常和我谈起你,对你也是很是想念,尤其是今天得知你也参加天鼎大会之后更加是喜悦,如今相遇更是缘分师兄我总不能打个招呼就完了是吧?正巧我等正要去吃饭,师父和其他的几位师兄弟早到了,你也不要推辞就和我们一道吃些便饭怎么样?”
说完,不等袁来回他他就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眼睛却是紧紧盯着他仿佛正等着袁来拒绝。
袁来看着这场面只能无奈地叹口气,想想那个自己只见过一面的便宜师傅便也点头道:“那好吧。”
黄乙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顿时涂山这些弟子挟裹着袁来就向前方走去,走了不一会儿一座小酒楼就出现在他眼前。
酒楼有二层,涂山这些人在一楼里面的一个角落围坐成了一张大桌子,坐在首座的就是天生一双长眉的黄耆道人,此刻他正端坐在一群弟子中面带笑容说着什么,一群弟子也皆凝神静气聆听教诲。
等袁来这些人走进来黄耆这才停下话题将目光落在了袁来身上,这个道人眼睛里头霎时间精光四射又敛没消失不见,然后他静静地看着袁来,袁来也静静回视,他感受到了黄耆突然爆发出来的某种压迫感,不是运用元气的压迫而是单纯的以师长尊严和这几十年阅历化作眼神威压向袁来罩去,袁来几乎是下意识地对视过去,他那不属于少年的内心古井无波,就像一颗冷寂的星球表面凝固不动的海洋,将黄耆那复杂的眼神尽皆接下。
片刻后,黄耆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顿时那坐在那里的弟子起身离开,然后袁来便默默地走过去,缓缓坐了下来。
整个过程都很安静,涂山的这些弟子就仿佛在观赏一段哑剧短片,主角是一对儿名义上的师徒。
袁来坐好,淡淡扫了眼桌上的饭食,很丰盛,也很奢侈,涂山从来不是个很缺钱的宗门,黄耆也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委屈了自己的道人,看着那珍馐玉酒,袁来脑子里忽然间冒出来一个他从来没有想过的念头:黄耆在宗门里似乎也是很注重吃喝的一个人但是自己作为他的徒弟怎么就真的只吃了三年的青菜白粥?
袁来静静看了黄耆一眼总觉得自己好像被这个老家伙坑了三年。
而黄耆主动将自己叫道他旁边的座位坐好是为了什么?是想打温情牌?袁来很聪明,所以他若是到了现在还不明白今天这顿饭是早有准备那他就是真蠢了,涂山其余的人不知道,但是黄耆这个人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却绝不是个无能之辈,难道他有什么目的?是想拉拉关系?还是为了明天的比试?
终于黄耆开口说话了,第一句就是感慨:“看来为师当初的确是走眼了,没想到啊,几个月不见你我竟在这里相逢。”
“是缘分。”
“缘分,是哦,不过就是不知道你我这师徒缘分可还在?”黄耆忽然道。
袁来眼睛微眯,笑呵呵地回答:“您说笑了。”
黄耆却摇摇头,似乎没有听出袁来的拒绝之意,而是继续挑明了说道:“当初我确实没有想到你真的有修行天分,为师知道你还是散修,不过听我一句,散修绝对无法走上高处,没有宗门的支持早晚都要吃大亏的。”
“后面的一句话我很赞同,不过,您到底是什么意思?”袁来眨眨眼。
黄耆微笑道:“徒儿,你回家待了这数月,也该回宗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