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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面前就是朱雀南门的位置。而让袁来惊讶的是虽然京城依旧是那个京城,但是感觉确是不同的,这座京城仿佛比自己见过的要更加……
年轻一些!
袁来正发愣,就听身边吴道的声音传来:“这是天景五年的大启。”
天景是数百年前大启某位皇帝在位时候的年号,袁来默默一算,发觉这座京城比自己见到的少经受一百余年风雨。
吴道的声音很浑厚,他已经从一个少年变成了一个中年人,黑发披肩,气质沉静。
说着只见城门大开,一个身穿大红官服的男人迎接出来,在他面前袁来仿佛是透明的,只见他与吴道略寒暄几句,便接引着吴道进入皇城,袁来也跟在他身旁。
这是袁来第一次进入皇城之内。
皇城是京城的内城,戒备森严,其中那座冠绝大陆的摘星楼更是皇家禁地,每一个大启皇帝自打登基起,便长居摘星楼上,据说摘星楼是大陆最接近星辰的地方,便是西南高峰虽然高度远比摘星楼更高,但是其气运却也远不及摘星楼。
吴道一路沉默,穿过一道道门廊,踏过一级级石阶,就在袁来想着接下来是不是要到类似御书房之类的地方见到这个时代的皇帝的时候,忽然他发觉引路的侍者全部离开了,无声无息的,似乎生怕惊扰到什么。
两人面前的是一扇院门。
“到了。”
吴道轻声说了一句,然后伸手推开那扇竟然是用黄花梨做的门扇。
两人迈步走入,袁来猛然看见院中出现了一座楼,一座极高极宽的高楼!
这楼出现的突兀,而在此楼第一层上则高挂许多玉牌,玉牌上都写着同样的两个字:
摘星!
ps:思路放的太开,会不会显得拖情节,感觉天鼎大会已经写了好久。(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一笔唤灵】
摘星!
玉牌晶莹,仿佛散发着光芒,袁来盯着看了几眼忽而一种玄妙之感袭来。
然而还不等他细细品味,就只见吴道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一言不发,率先登楼。
袁来心中迷茫,亦步亦趋跟上,两眼本能地将所见的一切细节都牢牢记忆在心,这座摘星楼可以说是整个庞大的帝国的中心,最重要的地点之一,袁来的身份本来没有机会接近,如今莫名其妙间被这吴道的残存神念拉入百年前的那段记忆,他本能地觉得这经历极为重要,因而更是无暇分心他想,只努力将一切所见的悉数记住。
摘星楼很高,却不是皇帝一人独居。
虽是皇家重地但是最起码的服侍的内侍宫娥却也是应该有的,更加不要说那些应该有的基本的皇家高人守卫,然而一路上两人畅通无阻,竟是没有遇见任何人。
摘星楼竟然是意外的空旷,每层楼都有不同的装饰,整座楼建筑风格大气简单,分毫没有大启如今的皇家建筑的那般繁杂华美,然而简单却并不简陋,一砖一瓦都不是凡物,就连那装饰的玉牌都传递出淡淡的元气来,令人丝毫不敢小觑。
吴道沉默不语,两人一路盘旋而上,袁来注目于摘星楼上那些简单却古怪的纹路装饰渐渐入神,竟是慢慢忘记了自己两人究竟是走了多久,只是等他突然发现吴道停下之后,他才惊觉自己两人已经几乎来到了摘星楼顶。
再向上迈过一重台阶,就是摘星楼最高层——大陆最接近星辰的地方!
而此时不用任何人提醒,袁来都不禁的束手庄严起来,他这庄严并非是对这大启皇室而是对那莫名的天道,那亘古高悬的星辰。
两个人的动作开始不由自主地变得极轻,就如同不久前摘星楼外那些引路人一般。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吴道深吸口气,此刻的他还是中年,虽然是生命最巅峰的时刻,然而在修行境界上却还未到晚年“吴圣”的程度!
但是即便他现在还非圣人,但是却已经是大陆有数的高手,这样的人极少会紧张,可是此刻他明显有几分紧张,善于观察的袁来看了一眼本能地就觉得这是要对即将见到的人,面对的事情的紧张,紧张中更有一丝沉重的兴奋!
袁来疑惑地看着吴道,心想他要见的究竟是什么?
终于,两个人一起迈步踏上最后一重阶梯,摘星楼最顶层也展露在两人面前。
第一时间看到的就是一个背影!
一个暗金色的背影。
袁来忽然血液流动加快起来,他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无上威严,那威严是不同于修行者的境界压制的,而是一种帝王威严,这种帝王威严却又不同于寻常人间皇帝的,而是混杂了更高等的一种东西,那该是天道与天子两者的混合,那该是元气与皇气的混合,那威压如山如海直欲令人跪拜!
袁来心潮涌动,猛然闭目以道林传授的神识凝练法静心,三五呼吸之后才将这种震撼压了下去,如此才再次睁眼,而这一次他又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或者说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他竟然从对方的身上察觉到了一丝熟悉而又充满敌意的感觉!
熟悉?敌意?袁来顿时陷入大疑惑,他心中念头不断闪动,在尽全力思考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突然!一道电光划过他脑海,袁来终于想起这熟悉感正是来自于当初他在霸城从郑世白手中拿到的那颗紫色的石头——星辰碎片!
霎时间,谢采微当初的话纷纷从记忆中浮起,记得谢采薇曾说那碎片是帝星碎片,而且是不同于象征了大启皇帝的那颗帝星的另一颗紫微星的碎片,这么说这熟悉而又带着敌意的感觉应该就来自于那块碎片。
袁来刚刚想通就只见那道身影已经转身过来,然而让他惊异的是对方的脸却是模糊不清的。
玄宗那笼罩在迷蒙光彩之后的眼仿佛正注视着吴道,他的声音传来:“道玄,你来了。”
“陛下。”吴道微微欠身。
道玄正是昔年吴圣获得皇帝封赐的道号,而吴道则是本名,吴圣则是他老年后的尊称。
那个时空的玄宗当然没有看到这个时空的袁来,于是他的目光始终沉静地看着吴道,他说:“准备好了么。”
吴道眼神坚定道:“定不辱命!”
“我信你。”玄宗仿佛在笑。
吴道却没有笑,他说:“可是我不信自己,这将是我一生最伟大的一幅作品,我不想留遗憾。”
玄宗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问:“准备画多久?”
“十年!”
“好!我就给你十年!”
玄宗大手一挥,竟转身下楼。
吴道没有挽留,这里本是皇帝的居所,而如今却在无人知晓的这一夜成为了他的画室,他则要将毕生所学,化作一副最巅峰的画作。
现在摘星楼顶只有两个人了,吴道走到早已经准备好的书案上,上面有世上最好的“墨”,他的手里则出现了世上最好的一支画笔,之后他就站立沉思起来。
袁来开始打量这个地方,这里没有顶,或者说有却看不到,他抬头,就看到上空横跨一条无尽银河,银河中明亮的星辰如河中鹅卵,银河两侧则是无数或隐或现的大小星辰,那巨大无比的星体此刻在他眼里就是那么大的一个光点,从亿万年前投射而来的星光洁白如纱,垂落天际,大多星体本应是死寂的,而此刻袁来却感觉到了星光之中传递的生命般的脉动,他有感而扭头,心有灵犀般将目光扩大,竟震惊地发现在那无边无沿的银河上空,竟悬挂着一颗比银河更加庞大无数倍的星体!
那星体呈淡紫色,宛如星空的背景,几乎所有人都会将其当做夜空本来的颜色,然而袁来却看出了她的本体,因而震惊当场,立如石塑!
“这……就是帝星紫薇么……”他喃喃自语。
而此刻,吴道终于从沉思中抬头,他没有理会袁来,而是举起手中那只看起来平平无常的画笔,而后蘸满砚台中的“墨”。
墨是星光凝成的,世上的星光本是无形的,但是在这里却凝成了墨。
于是吴道握笔,以星光为墨,慢慢的,几乎是如迟暮老人动作一般缓慢地,提笔在虚空中一点。
只是一点,笔尖无数道星光绽放!
那明亮的光仿佛将整个寰宇洞穿,天地仿佛在这一刻颤抖了一瞬!
摘星楼,散射无数星光,瞬间洒满京城,更向更远处,大陆深处扩散而去!
第一笔,落下!
而袁来则震惊地看到随着这一笔点下,吴道乌黑的长发上,突然,一根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毫无光泽,之后仿佛耗尽了所有养分一般,寸寸断裂!
“噗!”
吴道竟吐出一小口鲜血,脸色瞬间惨白一片,而他却露出了极为开心的笑容。
“吴前辈!你……”袁来一惊。
星光消失,只见吴道垂下笔尖,摆摆手,道:“无妨。”
之后只见他笑道:“这一笔既然成了,此先贤图我已有六成把握!”
“先贤图?”
吴道点头,忽然指向正前方,黑暗中的某处,道:“你看,他们醒了!”
京城内,星光散落后,夜幕中某处忽然腾空无数碧绿荧光!冲天而起,荧冲霄汉!
袁来脱口而出:“先贤祠!!”(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大秘】(长章节!)
夜空中那腾空而起的即是明亮的,它们是碧绿色的,如同最深密的田野间腾起的一群萤火虫,晶莹舞动,无尽炫彩。
然而整座京城却似乎没有看见这异象,夜晚沉寂,摘星楼尤其宁静。
“谁醒了?”
吴道不言不语,看着那飘荡而起的萤火出神,忽然萤火在空中翻滚了一下,其中一颗橙黄色的明亮的光点竟向这里飞来。
吴道说:”自然是沉睡的先贤。“
袁来心中无比惊讶,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先贤祠他自然知晓,一世的一个残念就在其中,而据他所知先贤祠乃是大启初建国时候建设的,其中有一些刻着大修行者的名字的石碑,然而当初和一世的简短交谈中他已经知晓那里并不是简单地只是一些毫无用处的石碑记载,更有些奇妙的用处,如今看来这就应该是先贤祠的本貌,那些先贤肯定已经神归星海,那么……那些腾空而起的难不成竟然皆是残存的魂灵么?
那光点飘荡的快速,吴道并无时间与袁来细说,只见他再次提笔,笔尖玄奥轨迹显现,竟然是在虚空中画出蓝色的轨迹,那是一个奇妙的符号,飞来的那颗光点顿时钻入符号之中,符号再消失在笔端。
吴道执笔的手臂猛然沉了三寸,那模样仿佛在举着一座山峰。
他神色肃穆,元气浩荡环绕在身,一时间双眼一片迷离,迷离不是分神而是最大的专注,他此心已不在此界。
袁来深吸口气,突然觉得空气粘稠起来!
“嗡~”
仿佛是耳畔蚊蝇,又忽然如极西黄钟,在这一声震颤中,只见那冲天而起的萤火突然犹如新年里最最璀璨的烟火一般,轰然散射,在夜空中开出最浩大最绚烂的一朵花!
碧绿烟火,盛大绽放!
京华之地,四散无数!
那萤火炸裂开,就像猛然炸裂的蒲公英群,飘飘荡荡向整个京城散去!
秦淮河旁的杨柳垂着,忽然一点碧绿萤火悠悠然自天穹飘落,正落在杨柳对面,秦淮河面上,于是就仿佛是有神向秦淮河中倒了一桶染料,这个点顿时变大了许多,从拳头大的萤火变成了房屋一般大小的圆形光晕!
这只是一个点,万千萤火中的一个。
百花巷口的那棵老树本已经快要死了,然而就在这个夜里,一点萤火飞来,悠然飘落在它的躯壳上,于是整棵老树都仿佛焕发了新生一般,化作了一片碧绿,就仿佛是名贵的玉珊瑚般,以其为中心扩散成巨大的光晕。
这样飘落的萤火,这样形成的巨大光点成千上万,遍及京城各处。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京城中的那些在夜晚行走的人们却对其熟视无睹,便是有些光点明明就是在京城中一些修行者的身旁坠落,他们也丝毫没有察觉出异样!
显然,这手段的等级已不是一般的修行者可以窥得的。
袁来站在吴道身旁,低头俯瞰这浩大帝都。
那些巨大的光晕当在空中看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一个稍大的光点罢了,然而当这光晕成千上万,分散落入京城各处的时候,一种无以言喻的壮美顿时摄住了袁来的心!
他抬头,天上有茫茫星海。
他俯首,地下有万千光芒。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整座京城化成了一片星海,哦不!等等!
袁来突然发现在夜幕背景下,那些光点看似纷乱,但是其排列却似乎有着某种规律!
他试着将目光拉远,试图拜托细节,观看整体大局,然而他只看了一眼双眼便是一阵剧痛!他痛哼一声,双目竟然有少许的血流出!
吴道伸出手在它眼前一挡,顿时那刺痛退去,袁来紧咬牙关,突然问道:“这是画布?!”
这是画布?这也是袁来刚刚想到的,吴道要作画,有星光为墨,有他自身为笔,却独独不见纸张画布,而此刻他却突然醒悟过来,他在瞬间看到了一些那些光点的布局玄奥。
“没错,就是画布,但也不仅仅是画布,更是画的一部分。”
袁来心中震动,顿时无语,这位吴道竟然是要以整座京城为画板?或者准确说,那位皇帝竟然敞开了自家最中心处许吴道作画?
他们究竟是要做什么?
萤火已经布好了,吴道却依旧没有动,而是执笔在等待着什么,许是等待的时候轻松些,他开始和袁来说话。
“你看。”他指着下方。
袁来定了定神,向下看去,只见突然间那些本来四处分散的光点彼此之间浮现出淡淡的直线。
每一个光点都分出数根线,彼此相连,点连成线,线聚为面。
顿时,那星海就化作成了一片笼罩整个京城的网格。
或者说是以京城为地基,形成了一片细密的复杂的网。
“这座城本就是汇集天下气运的灵地。”吴道忽然说道:“建都之后更是将天下气运网罗汇聚于此,于是形成了国运。除此之外这地下还是大陆上最好的几条灵脉之一,这座摘星楼就建立在灵脉的龙头上。”
“地脉灵气不可堵,于是这京城内就有许多的点,就像人体内的穴道,让这片土地得以存活。”
袁来点了点头,他若有所思说:“那这连接穴位的线就是经脉?”
吴道点头,表示肯定。
“所以说你做这一切究竟是要做什么?画先贤图?那是……”
中年的吴道忽然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他,看的袁来不禁心中有些紧张。
“看来,你果然是忘记了,”吴道突然幽幽说道,这莫名其妙的话让袁来悚然一惊。
不过吴道很快就继续说道:“忘记了也无妨,我就再说给你听,你应该听闻过我为皇帝作过一幅画的事情吧。”
袁来点头。
“这就是那幅画了,画的名字在我完成它的时候是叫做《八十七先贤图》,不过到了现在,却不知比八十七又多了几位。”
“我不明白。”袁来坦然说道。
吴道颇有深意地再看他一次,然后叹道:“陛下要我作一幅画,说是这京城太薄弱,他睡得不安稳,于是我就答应了。其实我当时不明白陛下究竟是如何敢将此大任交到我手中,这墨是极珍贵的,那些沉睡的灵更是无价,幸好,我用了十年时间终于还是将这作品完成了。”
“护城大阵?”袁来突然问。
“唔……这么说,也可。”
袁来吐出口气。原来如此,看来是这位玄宗出于某种考虑,或者是为了后代着想,或者是为了己求平安,总之请这位未来的画圣以京城为纸,星光为墨,先贤之灵为关键画了一幅阵图!
以守卫京城!
那阵图就是吴道所谓的《八十七先贤图》!
“那么那些英灵究竟是……”
吴道说:“先贤祠的秘密世上只有最强大的一群人知道,你如今不知晓也不奇怪。我可以告诉你,先贤祠内沉睡的所谓的灵的确是那些死去的大修行者的魂灵,只不过是一部分,残缺的。”
“就像你这样?”袁来问道。
吴道忽然沉默下来,顿了顿才点头道:“是,也不是,总之说是死去之后的残念也不算错,大陆上修行者死去称为魂归星海,这并不仅仅是一个比喻,也有其真实的一部分,每个强大的修行者死后灵魂消亡遁入轮回,却总有一部分会飞入星海,先贤祠中沉睡的就是这部分魂灵。”
“既然沉入星海,又怎么会跑到先贤祠中?”
吴道沉默,他伸手指了指地下,说:“这里是大陆上最接近星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