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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基死了近3年了。是不是已经够久了?是不是现在我应该忘掉了?我仍能看见她倒下。我仍能感觉到她躺在那里,我什么也帮不了。”
“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使那一切全回来了。”她遗憾地说。终于她明白了她的不谨慎给他带来的痛苦。“乔,我理解了你为什么总是要跟着我。你为什么觉得那么需要保护那些你所爱的。但是你不会放手的,我会更小心。我真的会。别让过去把对你那么重要的工作都剥夺了。”
他挤出一个悲哀的微笑:“但你自己说过,阿曼达,这不只是过去的事。”
9点钟,阿曼达带着因缺少睡眠和为唐奈利内心的痛苦而担心的疲惫走进奥斯卡的办公室。他从正在看的材料上抬起头,皱着眉头。
“坐。我一会就看完。”
阿曼达坐下,她理了理她的黑色亚麻布裙子,又理了理她的短衫的领子。她把腿翘起,然后又放下。她站起来,从奥斯卡的热盘子里的咖啡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这动作吸引了一会他的注意力,然后他又埋头编辑。
最后,当阿曼达考虑要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他把铅笔往他的耳朵上一夹,身子往椅背一靠。
“一个好的记者的第一信条是什么?”他带着职业色彩的问话就象从唐奈利嘴里说出的一样。事实上,这是她从迈克嘴里经常听到的,因为他习惯这么跟学生讲话了。然而阿曼达看到没必要提醒奥斯卡。
“客观。”她说,想起夜里唐奈利的话。
“客观。”他重复道,似乎对她还能记起这个概念很满意。“没有先入之见,没有感情纠葛,没有利益冲突。对不对?”
“对。”
“你能诚实地告诉我你能客观地报道卡莉·欧文这件事吗?”他的声音打雷一样,在墙壁间回荡。
“当然,我能够。”她恼怒地答道。
他艰难的吞了口气,试图平静下来。这动作把她吓坏了。一个生气的奥斯卡是怎么回事她明白。那时可以和他讨价还价。一个控制着怒气的奥斯卡说明他要下命令。她以前从没有面对过。
“噢,真的吗?”他说。“你被威胁过,又被攻击过。也许是与这个案子有关的人干的。我说得正确吗?”
她感到脸红了,但她没说话。
“现在你的男朋友又因携带可卡因而被传讯。这是又一件与这个案子很可能相关的事件。”他向前靠着。现在他的脸红了。“而你还能对我说你能够客观?”
“是的。”她坚定地答道。
她的回答使奥斯卡叫起来。“不可能!不可能做到。我要你从现在起就放下这案子。我要你去忙我给你分配的任务。我要你这个周末便把它交到我的桌子上。我如果再听到你还在弄俱乐部那事的话,我怀疑你会没工资领。我说清楚了吗?”
“你和唐奈利谈过了吗?”
“没有。我不用和唐奈利谈。现在回答我:我说清楚了吗?”
阿曼达气得七窍冒烟。在她的整个职业生涯中,她从没有中途放弃过一篇报道。特别让她觉得屈辱的是她知道奥斯卡的决定和她的客观性无关。他是在出卖她,出卖给警察局,也许是唐奈利。他们全都想让她尽可能的远离这个案子。她的怒气开始上升,但还没达到奥斯卡的程度。她等着血液沸腾起来。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奥斯卡抓起话筒:“是的。”
阿曼达不耐烦地晃着脚。她急着告诉奥斯卡她认为他是多么胆小。她不担心是不是用有礼貌的口气说出来。如果他开除她,太好了。她不想为一个把讨好有权力的人看得比寻求事实真相更重。
“是,我知道。”奥斯卡皱着眉头,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我会注意这事。”
突然他的脸由红色变成了紫色。“听着,格林肖,这里的编辑事务由我来决定,否则我就不在这里干。这是我们的协议。”
这吸引了阿曼达的全部注意力。当她更认真听时,她的怒气消了。
“我知道。我听到你说的了,但我没听到不写那报道的理由。事实上,你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如果有人那么害怕《亚特兰大内幕》以致找到你,向你施加压力,那说明我们肯定是快抓住某个大东西了。”
阿曼达听到电话那边一个恼怒的声音的叫声。奥斯卡现在笑着。“这是命令吗,格林肖?”
阿曼达屏住呼吸,等待着。奥斯卡的笑容更深了。“我不这么看。我会记住你的话。”
当他挂上话筒时,阿曼达说:“怎么回事?”
他看着天花板足足看了5分钟才叹了口气。
“奥斯卡?”
他显得有些忧虑。“我希望不会为此感到遗憾。”
“为什么而感到遗憾?”
“出去找到谁杀了卡莉·欧文。为什么杀她。”
她的脉搏加快了。阿曼达知道她不用嘴里说什么好听的。她想知道是什么使得奥斯卡突然改变主意。“你刚告诉过我别管这事了。为什么突然转个这么大的弯?”
“因为有人被吓住了。你知道那是格林肖。我相信你已经看出来他要我叫你别管这事了。”
“所以你现在就要我去查这件事?现在那客观性怎么样了?”
他看着她。“嘿,阿曼达,我知道即使这报道与你妈有关你也会客观。有些话我还得说。我不喜欢发生在你身上的那些事。”
“所以你想保护我?”她不敢相信地说。
他有些尴尬。“有点这意思。”
她有趣地摇了摇头。“我不信这一套。如果你和唐奈利这一套实行了,恐怕我开车去商店买牛奶都不允许了。宝贝,我很感谢你的关心,不过我能自己处理好。”
“去告诉昨天晚上差点杀死你的那个人这话。”他生气地说。
“昨天我把保镖扔掉了。这种事不会再有。”
他对她挥着一根手指。“注意别再这样,如果你那漂亮的小脖子被勒断了,我不喜欢你那位警察来责怪我。”
“我会管好唐奈利的。”她发誓。然后她才想她怎么能做到这点。今天上午早些时候,为了安慰他,她实际上答应过他不再插手这案子的调查或者至少把她的角色局限在写报道一事。当他知道她不仅在写这报道,而且得到了奥斯卡的支持,他肯定会感到奇怪。
在她返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整理着笔记,嘴里吃着豆子时,奥斯卡办公室里的电话谈话使她心里突然一动。
只有一个人可能有足够的影响,使乔·格林肖插手杂志的编辑事务。这个人就是——特内斯·威斯顿。
也许应该再次去拜访一下这位大企业家,也许最好是先去拜访他的未婚妻,弗里西亚·格兰特。
还有,也许去找格林肖更快一些。他的办公室就在大厅的那一边。如果他不把她赶出门的话,他也许会告诉她一些非常有趣的事。
第十二章
阿曼达想到这几天上帝都在保佑她,那最后的运气肯定也是属于她的。珍妮·李正坐在乔尔·格林肖办公室外面的桌子边。阿曼达想,如果她上午一直坐在这里的话,那就可以省掉自己直接去见出版人了。
“马西亚去哪了?”阿曼达问,希望乔尔的秘书不是暂时离开。
“她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谈。我在这里代她的班。”
“上午你一直在这里吗?”
“是的。”珍妮·李冲门点了点头,翻了一下白眼。“今天一整天。他今天一到这便一直在生气。他显然全知道了昨天晚上和警察的事。你应该听听他对奥斯卡的吼叫。”
“我听到了。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吗?肯定有人给他打了电话。”
珍妮·李递给阿曼达一堆材料。“你拿去看吧。他还没有看过这些东西。他到这后,告诉我给他接电话,他就把门关上了。连早上好都没说。不是我小气,你注意点,这些东西挺重要的。”
阿曼达没有理会珍妮·李的话。“那么,他来这之前就知道了。我想知道是怎么知道的。”她沉思地说。“查查他的日程安排,行吗?有没有早餐约会?”
珍妮·李好奇地看着她。“这有什么重要?”
“因为显然有人对我知道的事担心才让乔尔叫我放下那报道。那很可能就是昨天晚上想杀死我的人。”
珍妮·李的脸变白了。“我根本没想到这点。”
“但我却忘不了。我的喉咙现在呼吸的时候还疼。我的胳膊L也青一块紫一块。现在给我查查他的日程安排。”
“好吧。”她马上答道。她在马西亚的桌子上翻出一本红纸页的本子。“什么也没有。”
阿曼达往那上面一看,他这天要到11点钟才有一个约会。“该死的。我还希望不用找他谈话便能把事情弄清楚。”
珍妮·李立即显得担心起来。“你没真的要进里面去吧,是不是?”
“我得知道是谁叫他不要我写这篇报道的。”
“你认为他会告诉你?阿曼达,这人整个上午都关在屋子里。他锻炼一番之后还这副样子,我不能想象要是他不锻炼会是什么样子。”
阿曼达的眼睛一亮:“锻炼?”
“是的,他每天早晨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健身俱乐部。”
阿曼达双手抱住珍妮·李:“要的就是这个。”
“什么这个?”
“他和人的接触。现在我要做的便是弄清楚今天早晨他在俱乐部时,那里还有什么别的人。是不是罗伯特和杰克逊在那每天早晨开门?”
珍妮·李似乎在努力跟上这思维。“我看不是。我有几次在上班前去那,一般是一个教练开门的。”
“那就意味着是俱乐部的另一个成员告诉他的。”她看了看她的表。“该死的,快10点钟了。我除非去问那些教练,否则我就查不出来今天早晨开门时谁到了那。”
“你肯定能。只要查一查登记表。有时候在晚上他们看得不太紧。因为那时人太多。但在早晨他们看得很严。”
“珍妮·李,你真是个天使,你能不能再多为我做点事?”
珍妮·李立即兴奋起来。“什么事?”
“给斯科特·卡姆布里奇打电话,看他是不是知道卡莉在那工作过的加利福尼亚的一个温泉疗养院的名字,如果他知道的话,你给那地方打个电话,看能不能找到认识卡莉的人。”
“如果我找到这样的人,我怎么问?”
“问是不是知道她为什么离开那里。”她说的时候珍妮·李在她的笔记上记下。“如果她是跟踪某人来亚特兰大的话,也许他们能记起。运气好的话,也许他们还能记起那人的名字。”
“我会照办的。”
“谢谢,我得走了,过一会我会给你打电话。”
正在这时乔尔·格林肖打开了他办公室的门。当他看到阿曼达时,他瞪着眼,张着嘴要说什么。她以为他肯定会发火,没等他说便进了电梯,挥了挥手。
当她驾车在市里穿过时,她只是遗憾又要惹唐奈利生气了。他已经警告过她要离健身俱乐部远一点。但是她没有别的办法来证实她的猜想:特内斯·威斯顿和乔尔今天早晨上班前在俱乐部谈过。
幸好她的装运动服的袋子在车里。她拿着包,在接待桌前停下,签名。她的前面只有几个人的名字,可是她翻到前一页,手指滑过比她来得早的俱乐部成员的名单。她发现乔尔的签名只留在最前面几行。但特内斯·威斯顿的名字不在那上面。她觉得她认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弗兰克林·金特里——但她记不起在哪看过或听过这名字。在那页纸的底下,她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名字——弗里西亚·格兰特。
这真有意思。有没有可能弗里西亚是为她未婚夫传递消息的?这好象不是她可能充当的角色,但这是阿曼达来这的目的。
在弄清弗里西亚不在俱乐部后,阿曼达走到更衣室的收费电话处,查电话号码簿。该死的,那号码没有倒出来。那就意味着如果她要去找弗里西亚的话,她就得去查俱乐部成员档案才能找到她的地址。
10分钟后,她穿上她的运动服,来到了办公室。前面的办公室是杰克逊的,里面是空的,黑的。她没有去看罗伯特的办公室。因为成员档案就放在那里面。她得等接待员离开她的办公桌后再去碰运气。
机会一来,她便悄悄溜了进去。罗伯特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但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在门口的时候,准备了道歉的词,如果发现他在那的话,赶快说出来。他不在。桌上还有一杯咖啡,打字机上有一封信。他显然刚离开不久。
至少今天上午她不用再浪费时间去到处乱找。她直接走到柜子前,打开中间的档案,找到弗里西亚·格兰特的名字。她在罗伯特的办公桌上抄下地址,把它塞进运动服里。
她刚把档案放好,就听到罗伯特在门口对接待员说话的声音。她的心狂跳着。她想起她想好的借口,但她满脑子都是毛巾罩住她的头的想象。等到她意识到她还可以呼吸时,她都要晕过去了。
“噢,上帝。”她听到罗伯特的声音。“我得自己去修那管道。等我们把水暖工人叫来时,整个更衣室都会被水淹了。你守着电话。如果是找我的,你把它记下来,等我回来。”
接待员低声说着什么,但阿曼达听不清具体的词。听起来好象是对罗伯特的母亲不太恭敬的词。
她深吸了口气,走到门口。接待员的背冲着她。她靠着墙移动,希望能跑到安全处。她往大厅里一跑,正撞在一个人结实的胸前。
“对不起。”她头也没抬地说。
“阿曼达?”她听到一声温柔、安抚的声音。考虑到所有的情况,她宁愿处于刚才的情境。
她抬头看着唐奈利失望的、褐色的眼睛。“嘿,你在这。”
他的一只手抓住她的肘,拖着她便走。她想挣脱出来,但他毫不放松。
“唐奈利,我的东西。”作为拖延的手段,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在哪?”
“我刚把它放在更衣室。”
他改变了方向。“去取吧,要是你60秒钟还不出来的话,我就进来找你。”
她抬眼看着他。“有人告诉过你你象一头牛吗?”
“在我心情好的时候。现在快去吧。”
阿曼达有过一念之想,想藏在蒸汽浴室里,马上又觉得这是白费劲。唐奈利在这种状态下毫无疑问的会闯进一屋半裸的女人中间把她揪出去。她故意呆到65秒后才出去。她毫不奇怪地看到他的一只腿已经跨到更衣室的门上。
令她恼火的是,她发现唐奈利生气的时候很性感。虽然他们经常在一起,但她总是能发现他身上的一些新的特点。
他没说一句话,一直把她拉到街上,拉进街角的咖啡馆。
“咖啡。”他对女招待说。然后又看着阿曼达:“你怎么了?”
“正如我所看到的,这不是社交场合。”
“好吧。”等迷惑不解的女招待走后,唐奈利疲惫地揉了下眼睛。“好吧,阿曼达,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你别在我面前装傻。”他生气地说。“你很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告诉过你不要来这个健身俱乐部。你即使不听我的话,也要考虑考虑昨天晚上你差点死了这件事。我以为那至少可以让你小心一点。卡莉并不是意外死亡。那个杀死她的人,很可能就是昨天晚上要杀你的人。即使罪犯是个傻瓜,不会再返回来作案,对于我来说你这个潜在的牺牲者又出现在那里也是无法理解的。难道你就不明白吗?”
“不但我明白,我相信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明白。”
确实,那地方的人都在看着他们俩。而唐奈利说到这些杀人的话题时,声音一点不低于摇滚乐的音量。
“那么你就不能让我明白吗?我爱你,而你却总是想逃离我。你是不是想死?你就那么有雄心,为了一篇头版报道愿意不惜脑袋?你这么做只是为了折磨我吗?这是为什么?”
“唐奈利,其实这和吸引你做这件事的道路一样,我想知道真相。现在也许可以开始一次客观的调查了。”
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能干,但我也可以。你就不能相信我,让我为我们俩来干吗?”
“这和相不相信你无关。我不能只是愚蠢地坐着,等待。这会使我发疯。我生来就是独立自主的,唐奈利。我同时也受训练去寻找答案的。这是一个调查记者的工作。我不能自己坐享其成,而你象个英雄一样。”
他低着头,她艰难地吞了口气。“对不起,我并不是别的意思,我知道你只是为我担忧。但是,唐奈利,我象你一样知道该怎么办。你现在应该知道这点。我们能不能一起来干这事?”
他看着她,那么专注似乎要一直看下去。然后摇摇头。“我并没有对你说别干这事了,是不是?”
她耸了耸肩。“对不起。我知道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