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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把我送回了学校。”
尚可斌连忙安排人和各派出所联系。很快,河西派出所传来消息,说10月5日早上,他们接到报案,街上有一个非常古怪的女人在逛荡,大清早的只穿一件睡衣,淡粉色睡衣上绣着一对喜庆的鸳鸯。她神色呆滞,没有目的胡乱地走。便将她带回所里,问她的情况。她却只是发呆,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第二天一早,那女人却在派出所大叫起来,说怎么会在这地方,接着她向干警说了自己的身份,说上课的时间快到了,要赶回学校。警方见她说话条理清晰,思维敏捷,不像在撒谎,就为她换了身衣裳,按她说的用车把她送到了学校。
尚可斌蓦然闪过一个念头,她会不会因为受的刺激过大,引起暂时选择性失忆? 于是,尚可斌不再提及结婚及丈夫,只是问她知不知道梁春这个人。
徐晶脸上颤了一下,好像在极力思索:“梁春?好熟悉的名字……”
徐晶跟着尚可斌到了她的新房。她疑惑地打量着自己新房的一切,当目光集中在床头那幅大大的婚纱照上时,面部开始不停地抽搐,嘴唇剧烈地抖动,突然间,她迸发出全身的力量,撕心裂肺地喊道:“梁春—”
这是只有对爱到肺腑的人才能迸发出的悲怆的呼喊!徐晶的喊声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员。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梁春突然在惊吓中暴毙呢?
尚可斌他们走访了参加婚宴的所有当事人,还是没有获得任何有益的线索。就目前的情况看,徐晶嫌疑最大,但看着又不像。她没有谋杀新婚丈夫的任何理由。退一步说,如果她要谋害梁春,也不会选在洞房花烛后的次日清晨。
等徐晶情绪稳定后,尚可斌继续对她进行讯问,但徐晶的回答再次让尚可斌大失所望。
徐晶说,那天早上,她一醒来就看到新郎梁春面目狰狞地暴毙在婚床上,突然觉得天塌地陷了一般。后来的事,她就完全不记得了,等她有了意识时,人已经在派出所里。
河西派出所汇报,发现徐晶是在5号早上八点半左右,离梁春死亡不到一个小时,这与徐晶的叙述相吻合。
梁春死亡时肯定发生了一件事。那到底是件什么样的事,尚可斌他们一无所知。往事疑云 刑警查出了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
八年前,梁春和徐晶是冀定医学院的同班同学,关系很好。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却使两个人走上了完全不同的人生轨道——
那天,梁春他们全班同学集中在解剖教室,上《解剖学》第一堂现场解剖课,很多学生感到既新鲜又有点害怕。主课老师余教授有条不紊地展开解剖,边切划标本边解说。几名女学生吓得脸色酱紫,但仍强忍着内心恐惧,注意着老师的一举一动。
没想到,解剖刚进行到一半,梁春却支持不住,“哇”地吐了一地,余教授没想到梁春这样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竟如此不堪,便作了个手势,示意其他同学把他扶出去。
梁春接下来一整天没吃下一口饭,整个人精神恹恹的。他后来也一直没吃饭,人一天天憔悴下去。但同学们却惊奇地发现,梁春这几天仍然能去教室上课,参加活动。
与此同时,余教授也发现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解剖教室里的人体标本突然变得残缺不全,缺口有刀切割的痕迹。这天夜里,他悄悄守在解剖教室。到了半夜,他看到了惊心的一幕:梁春像梦游般撬开解剖教室的窗子翻进来,将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人体标本捞上来,掏出小刀,慢慢地切割标本上的肉,放进嘴里,不停地咀嚼着……
余教授强忍着才没让自己叫出来,他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四肢也不听使唤,瘫坐在那儿,直到梁春重新翻窗出去,他才慢慢醒过神来。
第二天一早,余教授将此事报告给学院院长,学校领导马上开会研究,决定先对梁春进行精神检查。检查结果让人大吃一惊:梁春因在解剖现场过度惊吓,极有可能被吓出癔症,并产生某种联想,以致发生梦游强迫自己切割人体标本吃。
通过协商,校方做出一个决定,劝梁春自动退学,并答应为他保密,不向外面泄露此事。 就这样,梁春在第二个学年就因健康原因退学。
梁春回到家里。但他在老家除了父亲已经没什么亲人了,而父亲又是那样一个酒鬼。他没呆多久,母亲就回来找到他,把他接到了北京。原来他母亲到北京后又结了婚。又过了一段时间,梁春进了继父的房地产公司工作。今年6月,公司在冀定成立房地产公司,梁春顺理成章回到冀定,凭着个人能力当上了销售部经理。
梁春回到冀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母校里找徐晶。其实他们早在大学一年级时就确立了恋爱关系,只是当时学校禁止学生在校期间恋爱,才没有公开。学校劝其退学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他不敢再找在学业上非常优秀的徐晶。直到这么多年后,他以一个收入丰厚的房地产公司销售经理的身份回来,才觉得自己可以面对徐晶了。
徐晶毕业后留校任教,现在是冀定医学院的讲师。她后来也遇到不少很优秀的男士,心里却激不起火花。这是因为她太爱梁春了,她抹不掉梁春在自己心里的影子。
久别重逢,分外激动。两个人都觉得年纪不小了,谈婚论嫁很快被提到议事日程,一到10月份,他们就领了结婚证,举办了婚礼。人心好复杂
尚可斌虽然还是不能排除对徐晶的嫌疑,但也理不出头绪。无奈之下,他到北京拜访了犯罪心理学家老严。
老严对尚可斌说:“可以考虑对徐晶实施催眠术,通过催眠让她回忆出那天清晨到底发生了什么。” 尚可斌心里一动,暗道:“我怎么没想到呢?”
尚可斌匆匆赶回局里,把情况向主管局长做了汇报,得到同意后,他立即赶到上海请来全国著名的心理医学专家。在征求徐晶意见时,徐晶表示愿意配合,因为她也很想弄清楚她深爱的丈夫究竟是怎么死的。
催眠按计划顺利地进行,尚可斌紧张地在外面等待。四个小时后,尚可斌看到专家摇着头出来,说:“我让她叙述那天发生的事,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尚可斌大失所望:人的心灵真是复杂啊! 但专家接着又说:“在催眠过程中,她老在叫着老师,还说老师脱光了她的衣服……” 尚可斌大吃一惊,接着问:“这是什么意思?”
专家说:“这说明她童年受过创伤,很可能受到过来自成人的伤害,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她那时的老师……”
尚可斌说:“这不可能。徐晶家境良好,她接触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并一直处于良好的保护中。” 于是,他建议心理专家再对徐晶实行一次催眠。
第二次催眠进行得依然顺利,并最终明白,徐晶9岁那年,家里给她请了个家庭教师。那教师是个女的,经常搂着她,抱她,还脱她的衣服,令她喘不过气来……
徐晶在催眠中进入了深度睡眠。这次,催眠师没唤醒她,她对尚可斌说:“这个可怜的孩子太疲惫,她承受了太多的打击。让她多睡会吧。到了时间她自然会醒过来的。”
尚可斌点头同意。他吩咐手下的一位女刑警看护好徐晶,自己马上赶到徐晶父母家。
徐晶的父母刚开始吞吞吐吐,犹豫半晌,还是告诉尚可斌说,在徐晶9岁那年,他们的确为她请了一个家庭教师,那人看上去温文尔雅,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是个恋童癖患者,经常对徐晶进行骚扰,还在半夜偷偷爬上徐晶的床,做一些不堪的事,让徐晶的身心受到非常大的伤害。后来,徐晶的母亲无意中发现此事,立即赶走了那个女教师。脆弱的心灵
尚可斌脚步沉重地离开徐晶父母家。他把梁春和徐晶的经历调查清楚了,很多谜团也解开了,但梁春的暴毙还是一个谜。这个谜底不解开,案子就依然是个悬案。
他正懊丧地走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看护徐晶的女刑警打来的,她异常惊慌地报告说:“大队长,快回来,徐晶死了!”
这句话犹如平地惊雷,顿时把尚可斌惊呆了!他来不及多想,火速赶回局里。只见徐晶躺在催眠床上,四肢僵直,嘴巴张开,舌头外吐,跟死人一般无二。在公安局里发生这样的命案,这也太离奇了,值守的警察也太不负责任了!尚可斌厉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负责看护徐晶的女刑警汇报说,她见徐晶睡得很沉,就打了个盹,没想到就一会儿工夫,她一睁开眼就看到徐晶死在床上。
尚可斌戴上手套,翻了翻徐晶的眼睑,没料到,他手刚伸过去,蓦地吓了一跳:徐晶还有微热的体温! 女刑警也惊奇地说:“队长,她在动……”
只见徐晶脸上慢慢有了血色,又过了好一会,她的舌头也慢慢缩了回去,身体渐渐松软下来。 尚可斌摇摇她的身子,喊道:“徐晶,徐晶……”
徐晶慢慢睁开眼睛,见眼前这么多人看着她,疑惑地问:“怎么了?” 尚可斌问:“徐晶,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又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不是在对我催眠吗?我只是睡了一觉啊。”
尚可斌命令女刑警马上带徐晶去医院检查身体,但检查结果表明,徐晶什么病也没有,除了丈夫暴毙使她精神状态不佳,她的身体非常健康。
尚可斌想了老半天,又赶到徐晶父母家,询问徐晶平时的生活状态。徐晶的父母开始还是不愿意说,直到尚可斌对他们说了徐晶在公安局莫名其妙的表现,徐晶的母亲叹了一口气,说:“自从那女人害了我女儿后,女儿的精神总有些恍恍惚惚。有时在大清早会出现一种僵死状态,四肢发硬,口张舌伸……但过一会儿又自动恢复正常。她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不想让她自己知道,就一直没有告诉她,后来徐晶长大后,发生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少,也就没带她去看医生……”
尚可斌心里一动,立即告别徐晶父母,再次去北京找到了老严。
老严告诉他:“国外也报道过类似案例,一位女士在幼年时遭受过性侵犯,使她后来发生清晨形同僵死的症状,心理学上称这是一种‘转化型歇斯底里精神官能症’。这类患者多是女性,而‘结婚’是最佳的治疗方法。但徐晶的‘结婚’也可能暂时造成了她病症的恶化,这是因为在新婚之夜,丈夫的性刺激可能激发了埋藏在她潜意识深处的往事,而使‘晨间僵死’症状重新出现……”
尚可斌恍然大悟,说:“我明白了,梁春的性刺激使徐晶在新婚一大早又一次出现‘晨间僵死’症状。梁春醒过来看到这一现象,以为妻子暴死,童年时被父亲强迫吃生猪肉的经历在他的心灵形成很深的创伤,造成精神上的自我强迫症。大学时吃人体标本事件,又进一步加深了他的病症。所以新婚妻子赤裸的‘尸体’才会给他极其强烈的惊吓冲击,以致气绝身亡。而徐晶醒来后看到丈夫暴毙,本来就非常脆弱的心灵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现实,就在潜意识里强迫自己遗忘眼前的一切。她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穿上睡衣,离开了新房……”
老严说:“的确如此……” 尚可斌的心灵一阵震颤,梁春和徐晶童年的创伤,竟然给他们带来如此深重的灾难。
他很想现在就回家,好好看看自己刚刚6岁的女儿。他暗暗发誓,要一直陪护着女儿,直到她长大成人,不让她的心灵受到任何创伤! 传闻逸事·当手掌作者:
黄廷洪乱世中的情义,叫人击节三叹…… 平地风波
故事发生在民国初年,转眼又到了三伏天。这天中午,芜湖城信义典当行里生意很清淡,老板刘梦奎擦着满头的汗,忽然想起自己的结义兄弟胡一亭离开芜湖已经三个来月,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正在想着,忽然听到柜台外有人在喊:“掌柜的在哪里?”
刘梦奎赶紧站起身,看见一个男人绷着脸站在外面。这个人大蒜鼻子豹子眼,瓦盆似的大脸上有几颗麻子,大暴牙凶狠地突在嘴唇外面。刘梦奎心里一沉,感到来者不善,忙赔着笑脸问道:“客官有何吩咐?”
大暴牙扯着腮帮子,大咧咧地说:“到当铺自然是当东西,难道是逛窑子不成?” 刘梦奎问:“你两手空空,不知当什么?”
大暴牙不作声,手里忽然就多了把菜刀。他把左手放在柜台上,手起刀落,将一只左手齐腕砍了下来。
店小二吓得一声大叫,抱着头蹲在地上,尿了裤裆。刘梦奎也是大吃一惊,哆嗦着身子说不出话来。一旁看热闹的人更是目瞪口呆。大暴牙把砍下来的手掌递进柜台里,说:“掌柜的,我刚从赌场下来,输了个溜溜光,你看这只手能当多少银子?”
刘梦奎开了几十年当铺,从来没有遇到当自己一只手掌的,他知道今天遇到大麻烦了,赶紧走到店堂,拿着一块布要给大暴牙包扎伤口。大暴牙却一点也不领情,他伸手点了自己身上几处穴道,竟然一滴血也没淌出。他痛苦地龇着牙,大声说:“老板,你这店堂上可是写着‘诚信为本,老少无欺’,你不会不让我当这只手吧?”
刘梦奎说:“好汉爷,您这是何苦?这手掌您带回去,需要多少银两开口就是。”
“怎么着?嫌我这只手不干净?”大暴牙痛得头上直冒汗,朝刘梦奎瞪起了眼珠子。刘梦奎赶紧赔小心,让他开价。大暴牙说:“不多,我只要十两银子,如果你觉得这只手值不了,我把另外一只手也砍下来。”
刘梦奎连忙说“值”,吩咐手下马上给了他十两银子。 大暴牙煞有介事地让刘梦奎开当票,刘梦奎问他姓名,大暴牙咧着嘴说:“我叫大暴牙。” 不一会儿,当票写好了——
民国五年六月十五日,押大暴牙左手掌一只,当纹银十两,当期三个月,过期不赎,所当之物归本铺所有。
大暴牙拿到银子和当票很是满意,他让刘梦奎拿来一只青花瓷罐,亲自将那只砍下的手掌放进罐里,封好口,嘱刘梦奎好生保管,就算过了当期也不可随意扔了。远走甘县
大暴牙走了,刘梦奎却好半天缓不过劲来。一群木鸡似的看客直到大暴牙走远,这才醒过神来,议论纷纷。
一个名叫罗二的前清秀才走到刘梦奎的跟前说:“刘老板,只怕你的灾星到了,刚才那个人你没认出来?”
刘梦奎愣愣地看着罗二。罗二顿了顿,说:“这大暴牙不是别人,就是几年前猖狂一时的土匪头子马彪。”
刘梦奎摇摇头,说:“马彪三年前就被官府抓住正了法。再说马彪的画像我在官府的通缉文告上见过,根本没有暴牙。”罗二笑道:“死的那个是官府被上头逼急了找的替死鬼,真正的马彪仍逍遥法外。那满嘴的大暴牙是马彪为掩人耳目伪装的。”
看热闹的人这才恍然大悟,生怕马彪再返回似的,一个个溜之大吉。
刘梦奎这才意识到更大的麻烦还在后头。这当票上写得清清楚楚:三个月之后马彪还要来赎当。眼下正是三伏天气,再过三个月,那只手掌怕烂得只剩骨头了,怎么给他赎回?还不了大暴牙的手掌,不弄你个山穷水尽家破人亡他能甘休?这马彪可真是心狠手辣呀!
刘梦奎越想越觉得害怕。接下来的日子简直度日如年。眼看三个月当期一天天过去,刘梦奎一咬牙,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到祖上故地甘县。他将没有到期的当品如数退还物主,连本钱也不要了,在一个黑沉沉的夜晚带着家人匆匆离开了芜湖。
经过千里迢迢长途跋涉,刘梦奎终于在一个月后携妻带女到了甘县。半路上,妻子一再要他扔掉那只装着马彪手掌的青花瓷罐,但细心的刘梦奎想着万一哪天遇上凶残的马彪,有这只手掌也有个应付,所以一直不肯扔掉。来到甘县,他已没了开当铺的本钱,就找了家药店,谋了个账房先生的差事。
二十年之后,刘梦奎又凭着一点点辛苦攒下的本钱,终于在甘县正街买下一间店铺,重新挂起当年从芜湖带来的“信义典当行”牌匾。
这时的刘梦奎已是年过花甲,两鬓如霜。兄弟重逢
这天,一位在甘县大街上散步的老人站在刘梦奎店铺门口,盯着信义典当行的招牌看了好久,走进店铺。这位老人七旬有余,精神矍铄,满面红光。跟在他身后的汉子年近六旬,依旧十分壮硕,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老人一脸激动地盯着铺子里的刘梦奎,高声喊道:“梦奎,你是梦奎!一别二十年,你认不出我了吗?”
刘梦奎吃惊地抬起头,对着老人端详片刻,惊喜地喊道:“大哥,果真是你?”
来人正是他的结义兄弟胡一亭,当年红透半边天的黄梅戏三庆班班主。这次他刚带着三庆班在甘县落脚,饭后到街上闲逛,看了信义典当行的匾额好生疑惑,走进来一看,果真是离别了二十年的结义兄弟刘梦奎。
故友异地重逢,万分感慨。胡一亭见刘梦奎两鬓染霜,一脸落寞,这家小小的信义典当行跟当年在芜湖的那家有天壤之别,便问他如何落到这步地田。刘梦奎长叹一声,便将二十年前马彪如何化装成大暴牙用一只手掌敲诈自己,自己又如何带着全家人逃到甘县的经过说了一遍。
跟着胡一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