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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费者也是有利的,因为稳定的可预见的利润能鼓励更多的资本投资和更大的效率。但是,他的这种联合的简单观点中有一点他是从不鼓吹的——那就是任何一种联合行动皇家荷兰公司都必须占据首位。所以德特丁的意图并不是在联合中和睦相处。在诺贝尔兄弟的心目中,德特了后来的表现并不是一位和解的模范,而是一个十足道地的“把别人都杀死吃掉的可怕人物”。走向联合的第一步壳牌和皇家荷兰两家公司合在一起控制了一半以上的俄国和远东的出口石油。这两家公司之间的“毁灭性的竞争”给德特丁提供了同重要的竟争对手马库斯。塞缪尔就联合问题进行谈判的起点。这两个人之间的长期争斗决定了这个拟议中的全球性企业的特性——两人都有很大才能和胆识,都是极端的利己主义者,但是马库斯。塞缨尔比较欢喜受恭维和感情用事,热中名誉地位;而德特丁所要的是权力和金钱。但是在基本的问题上一由谁来领导新的联合体——两人争执不下。马库斯。塞缪尔认为毫无疑问他本人应该当领袖,因为壳牌公司的名气显然比皇家荷兰公司更响亮,经营范围也更广。但是德特了自己说过他绝对不想充当任何人的副手。
这两个人走不到一起,迫切需要一位中间人,谁能比运输捐客弗雷德。莱恩更能在石油问题上充当不偏不倚的中间人呢?首先,这个“不出头露面”的莱恩是罗思柴尔德石油利益的伦敦代表;他是塞缪尔的朋友、顾问和知交——是塞缪尔十年
前发动的突然袭击时信得过的同谋。他和德特丁虽然认识不久,但是两人一见面就谈得投机,必然会成为密友。莱恩开始在皇家荷兰公司和壳牌公司之间协商停止双方在远东进行的价格战,使塞缪尔和德特丁之间的有破坏性的“板羽球和羽毛球比赛式的谴责”宣告结束。他努力为开始讨论创造合适的气氛。然而从一开始双方在目的上就出现了重大分歧。塞缪尔需要在两个公司之间达成一种简单的市场安排。
德特丁则需要建立全面的“联合经营”。莱恩只得向德特丁建议,虽然“从长远来看联合经营是必然之路”,但是目前塞廖尔的反对是“难以克服的”。到了1901年10月中事情变得更加复杂,马库斯。塞缪尔乘船前往纽约去访问百老汇大街26号的先生们,显然是为了同标准石油公司商谈联合的事。“马库斯。塞缪尔爵士就在这里,”约翰。阿奇博尔德写信给洛克菲勒说,“这家公司肯定代表了我们的利益之外的最重要的石油销售机构。他来这里无疑是想同我们商谈某种联合的问题,愿意向我们出让他们公司的大量股权。”但是,经过紧张的协商,双方在壳牌公司的资产价值问题上未能取得一致意见;标准石油公司对塞缪尔的公司的资产价值表示怀疑。但是塞缪尔的纽约之行并不是一无所得。他回到伦敦时给人以凯旋归来的印象,施展出企业家的才能,激起人们对壳牌公司的热情,而事实上这家公司正处在深重的困境之中。
“英荷公司”——和亚细亚公司当塞缪尔在纽约期间,莱恩努力想为皇家荷兰公司和壳牌公司之间的谈判勾勒出一个基础。但是主要问题仍旧悬而未决:仅仅只是划分市场还是达成全面的联合?1901年11月4 日莱恩就什么是这次讨论的决定性的问题访问塞缪尔。莱恩一再强调一点,即如果石油愈来愈多地流入市场冲击价格,那末简单地作出一个市场方面的安排将是毫无意义的。还必须控制住石油生产。这样一来就使得结论变得清楚了:“除非双方的业务完全联合起来,否则问题无法解决。”塞缪尔终于同意这样的结论,他居然变得谦逊而“热情地”宣布说他胜利了。
必须建立一个有能力限制石油生产的新机构。这次决定性的会晤是最终导致成立皇家荷兰/壳牌集团的开端。
德特丁急于想完成这次交易;他担心标准石油公司会避开他而同壳牌达成交易。
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1901年圣诞节的前二天,标准石油公司一反其早先的勉强态度,最后向壳牌公司出价四干万美元,这在1901年时是一笔巨资,相当于今天的五亿美元。塞缪尔家族怂恿塞缪尔接受这个开价。塞缪尔不声不响地到肯特郡他的“摩特”庄园去度假,为作出决定而冥思苦想。这是他一生中所遇到的一个最痛苦的抉择:接受一笔大得难以相信的巨款,获得几乎难以想象的财富,一跃而成为标准石油公司帝国最重要的人物呢,还是同德特丁和皇家荷兰石油公司一起碰碰运气。
他完全有理由进行充分的思考。但是圣诞节一过,他的沉思被莱恩发来的要他回伦敦的加急电报所打破。莱恩告诉他,德特丁在关键问题上让步了。于是塞缪尔在190 互年12月27日下午在匆匆拟就的与皇家荷兰公司联合的协议书上签了字。莱恩亲自带着协议书连夜乘船到德特丁那里。就在那同一个晚上,塞缪尔给纽约发出一份电报,拒绝了标准石油公司的建议,中断了谈判。
塞缪尔想要的是平等。标准石油公司在金钱条件上可能是非常慷慨的,但是它一如既往地坚持掌握控制权,这样一来就会把一家英国公司变成美国的经济实体,这样的做法不管有多少钱马库斯。塞缪尔都是难以接受的。他是一位非常爱国的人。
但迄今他和德特了还没有达成全面的协议,只是一个粗略的提纲。德特了本着和往常一样的单一的目的,成功地把荷属东印度其他一些主要的石油生产商拉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新的联合体,其中皇家荷兰石油公司占据首席。至此,德特丁得到了他所要的一半——有效地控制和管理了荷属东印度的石油生产。但是它和壳牌公司组成的销售联合体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组织呢?德特丁曾经谈过和塞缪尔的“联合经营”。
但是一旦标准公司与壳牌公司的谈判已经中止,壳牌公司的地位就削弱了,于是德特了开始集中实施他另外一个梦寐以求的简单的理想。那就是这个联合体中只有一个人负责,而这个人非德特丁莫属。
德特丁发出一份最后通碟。他告诉塞缪尔,要么接受他的有关组织机构的计划,限制壳牌和塞缪尔对经营管理的控制权,否则他就不想渡过海峡来继续谈判了。
“我们都经不起浪费时间,”荷兰人说。他的目的终于达到。塞缪尔将担任新公司的董事长,德特丁担任经理和总裁,负责指导日常业务。德特了所要的全到手了。
不久,两份主要文件都签了字。一份是建立荷属印度生产者委员会,另一份是
成立一个招牌叫“壳牌运输皇家荷兰石油公司”的新公司——不久即以“英荷石油公司”
闻名。一家将同标准石油公司分庭抗礼的全球性的公司就这样酝酿起来了。
接着,作为第三种力量的罗思柴尔德财团尽管不喜欢塞缪尔和壳牌公司,但不甘心于被排挤在外,也想加入。德特丁说服模棱两可的塞缪尔说,如果罗思柴尔德想参加进来,应不惜一切代价地让他加入。“事不宜迟,”他说,“这次如果失掉机会,以后永远也得不到了。一旦我们和罗思柴尔德家族联合,大家都了解我们就是掌握了未来,我们不能不借助他们的牌子。”塞缪尔最后被说眼了。
1902年6 月,被打通了思想的塞缪尔和德特丁以及罗思柴尔德家族在三家联合的协议上签了字。“英荷石油公司”将消失在一家新的更大的联合体“亚细亚石油公司”之中。塞缪尔现在对他的股东许诺说,由于有了这样的联合体,“整个组织机构”将不再局限于销售不稳定和有风险的俄国石油,公司的业务将会得到很大的改进。“这是对所有与之利益有关者的真诚的祝贺,”他声音宏亮地作结论说,“我们同荷兰朋友进行的战争现在结束了,我们不但得到和平,而且建立了一种进可攻退可守的联盟。”
德特丁洋洋得意英荷公司成了现在的亚细亚石油公司,它代表了向合并迈出的重要一步。但是这一份初级阶段的协议还需要使之成为实际有效的合同。与此同时,壳牌公司的财政和市场的地位继续恶化到了危险的地步,德特丁威胁说他要撤出原先的整个安排。塞缪尔必须面临全面失败的可能性。
这样的失败将是非常丢脸的事,因为1902年9 月29日伦敦市高级市政官塞缪尔将被推选为伦敦市长。8 月底,他请德特丁到他在肯特郡的“摩特”别墅作客。这位荷兰人对英国人的乡村别墅印象极佳;这种乡间住宅他以前从未见到过,所以他暗自下了决心将来他也要有一座这样的宅邸。塞缪尔坦率地向德特了讲了他目前的麻烦。德特丁了解壳牌公司的弱点,但同时他也明白,荷兰的“旗帜”对于他心中设想的全球性企业是不相称的;他需要一面更有权威的“旗帜”——英国国旗。于是他要塞缪尔放心,他会运用新的亚细亚石油公司的力量来恢复壳牌公司的财产。
为了管理新成立的公司,德特丁迁居伦敦(虽然他自1897年以来已经使用了伦敦的电报挂号——“独身”)。在亚细亚石油公司的办公室里操纵和平衡皇家荷兰公司、壳牌公司、罗思柴尔德银行从俄国运出来的大量石油以及荷属东印度的独立石油公司的石油。他现在也开始大规模买进卖出石油,做生意的手法也非常高明,取得了很大的成就。通过担任荷属东印度生产者委员会主席的职务,他开始对那里的生产进行限制并制订出定额分配制度。
正当德特了专心致志集中精力于刚成立的亚细亚石油公司的事务的时候,马库斯。塞缪尔却埋头忙碌于和石油无关的事情——1902年11月10日将举行他就任伦敦市长的就职典礼。那丫天肯定是他一生中最盛大隆重的日子,因为他得到了一个伦敦商人渴望能够获得的最高荣誉——对于伦敦东区犹太贝壳商人的儿子马库斯。塞缪尔来说,这个荣誉就更加重要了。伟大的一天到来了,一列马车队载着他和他一家以及许多高官显贵社会名流招摇过市,车队经过的路线包括伦敦市犹太人聚居地的波索肯选举区,他就是在那里出生的。这一天的高潮是在伦敦市政厅举行的盛大就职宴会,许多知名人士出席。德特丁也被邀参加,他在一旁冷眼观看,宛如观看土著人的宗教仪式。“我肯定认为这种场合不值得穿着燕尾服去出席第二次,”他在给一位同事的信中不无嘲讽地写道。“市长演出的戏剧在这里的人看来极为壮观,可是在荷兰人的眼中它更像一个马戏班的游行。”
这以后塞缪尔就一直忙于礼节性的活动,不断地举行招待会,不停地发表演说。
几乎过了一个月才把注意力转回到石油生意上来。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继续陷在伦敦市长的事务中,参加礼节性活动,公务旅行,访问知名人士等等。他还有一个职责是在市长官邪亲自接见将被认为是精神错乱的人,有人说他接见精神病患者花的时间远远超过他会见石油方面人士。可是塞缪尔很欣赏市长的地位和官场仪式,不过紧张的活动也使他付出了代价。就在荣任伦敦市长的当年,健康状况恶化,经常头痛,不讲别的,单说他的牙齿就必须全部拔除。
苦恼接踵而来。1902年12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六,塞缪尔从肯特郡他的“摩特”
别墅乘早班火车动身去参加坎特伯雷大主教的葬礼,同这个城市的郡长们共进午餐,然后去观赏戏剧演出。星期天,他观看了基奇纳勋爵举办的布尔战争中的武器展览;星期一上午他主持了一次会议,在这之后他才终于有时间处理紧急的私人事务——弗雷德。莱恩写来的一封信等着他过目。这件事对他无异于是一个打击,他的老朋友和合伙人要从壳牌公司的董事会中辞职了。原因不是因为莱恩担任了亚细亚石油公司的副总经理而忙不过来。莱恩在信中对马库斯。塞缪尔管理公司的方式进行了激烈的批评。“你在石油界担任头头的时间太长了,”他写道,“似乎只有一个想法:投下资本,大吹一通然后就听天由命。以这样逍遥自在的心态做生意我从未见过……做石油这样的生意不能全凭有空的时间瞥上一眼,或者是搞几次漂亮的袭击。石油生意是扎实的单调的工作。”除非“作出某些重大的改变”,莱恩预言,“肥皂泡将会破灭,”到时将再也没有办法“能有效地拯救公司了”。塞缪尔和莱思进行面谈;后来又进一步通信往来,相互怪罪和谴责,而且言辞越来越激烈。两人之间的裂痕已经无法弥补。所以莱恩终于离开了董事会;双方都有长期来被出卖的痛苦感受。
同时,亚细亚石油公司还处于建设阶段;最后的协议还有待谈判,这就使得在控制权和政策上不断产生争执——还有权力之争。皇家荷兰公司的历史学家写道,德特丁只是要每一个人都“正确地和公正地”行事。塞缪尔的传记作家却持不同的看法;说德特丁是坚决地自行其是以致陷入“一种无缘无故发怒和恶语伤人的近乎痴呆的地步”。德特丁因为胜券在握不愿妥协。他宣称,“我感到我足能对付十个市长。”
1903年5 月,关于亚细亚石油公司的十份合同终于签订,三方都同意各自拥有工/3 的股权。新公司将管理东印度的石油生产,经营远东地区的销售业务,控制东印度的汽油和煤油在欧洲的销售。德特了洋洋自得地向他的董事会保证说,皇家荷兰石油公司取得的最大成就是在协议的各个方面它都是执牛耳者。也许最重要的是亚细亚石油公司的总经理同时也是皇家菏兰石油公司的总经理——亨利。德特丁。
塞缪尔原先坚持总经理的任期应为三年。德特丁寸步不让,说任期为二十一年一天也不能少,这个过是用另一种方式表达他要终身任职的意思罢了。在这个问题上他又胜利了。
亚细亚石油公司第一次董事会在1903年7 月举行,马库斯。塞缪尔坐在董事长的席位上。德特丁的发言没有发言稿,他似乎了解每一艘油轮当时所在的位置,它们驶向何处和所载的货物——以及油轮目的港的石油价格。这给马库斯。塞缪尔以深刻的印象。
“集团”——塞缪尔投降德特丁以勃发旺盛的干劲全身心地投入新的企业。当皇家荷兰公司董事长警告他不要干得过猛时,德特丁回答说,“干石油这一行一个人就得迅速抓住机会;要不然机会就溜失了。”他不是赌徒,但是一个胸有成竹的敢冒风险的人,他的方法很奏效。在很短的时间内,皇家荷兰石油公司就把东印度大部分独立的生产商都吸收进来,因为他们产的石油特别适合提炼汽油。汽车在英国和欧洲大陆的马路上开始成为司空见惯的景观;在德特了不停地鞭策下,亚细亚石油公司在不断发展的欧洲汽油市场中赢得了一份重要的份额。
当皇家荷兰石油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之际,壳牌公司却每况愈下。不仅是因为得克萨斯州供应的斯平德托普的石油已经枯竭,而且还由于英国海军部规定继续使用煤作为英国海军的燃料,拒绝认真考虑塞缪尔的关于海军改用石油作燃料的具有远见的建议。这样一来塞缪尔日思夜想的广大市场——海军——落空了。再就是皇家荷兰公司当时又发现了适合炼燃料油的婆罗洲原油,又打破了塞缪尔想垄断燃料油的希望。标准石油公司发动的价格战继续在发挥作用。再加上弗雷德。莱恩以亚细亚石油公司副总经理的身份激烈地反对壳牌公司以泄宿怨。德特丁身兼二职,毫不迟疑地竭力加强皇家荷兰石油公司的地位以反对步履维艰的壳牌公司。市面上已经出现壳牌公司不景气的谣传,蹒跚的壳牌公司只有能力发放5 %的红利,而皇家荷兰公司的股息是65%和50%,1905年的股息率增加到令人满意的73%。
壳牌公司还能有什么作为吗?马库斯。塞缪尔的时间已经不多了。1906年冬天,他的最有才干的雇员、一位名叫罗伯特。韦利。科恩的年轻人告诉他一个坏消息——一个联合的销售公司已经不能适应形势了。壳牌公司要想生存下去唯一的办法是以尽可能有利的条件与皇家荷兰公司全面合并。这个建议对塞缪尔无异于五雷轰顶。
这个全球性的大石油公司毕竟是他单枪匹马一手创办起来的。但是眼下似乎别无选择。面对着万般无奈的局面,他向德特丁提出全面联合的愿望。德特丁同意了,这正是他所想要的。但是条件呢?一半对一半,塞缪尔回答说,这样的条件同原先组成英荷石油公司协定的条款是一致的。但是德特了直率地回答说绝对办不到,因为“英荷公司”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两家公司的相对地位已经明显地改变了。
双方所占的比例应是荷兰石油公司占60%,壳牌公司占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