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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蓦说完，狠狠地一拳捶在自己的胸口。
遥步绯原是想让他转移焦点，却没想到他会这样，急得一把握住他的手，劝道：“你这家伙，平常那样冷静，刚才大战之际也有本事控制情绪处理好一切，现在怎么这样？”
没等水蓦回应，后方传来了甲未的声音。
“小绯姐，上次你受重伤的时候，学长比现在更加激动，那样子就像是疯了一样，痴狂无比，当时学长抱着你的身子仰天长啸的画面，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实在太震撼了。”
甲未提着两罐牛奶走到两人身边。
第七章 投石问路
“是真的吗？”
遥步绯眼眶已经红了，还泛着淡淡泪，双手激动地紧紧握着水蓦的右手，宝石般的眸子锁在水蓦的脸颊。
她一直都很想知道，自己枪伤后昏迷期间的一切，只是每次水蓦都一语带过，甲未的形容再加上水蓦此刻的样子，让她对这番话感动不已。
水蓦轻轻捏了捏滑嫩的玉手，目光还是停留在手术台上。
“先喝牛奶，我叫人去买早餐了。”
甲未把一罐牛奶塞到遥步绯的手里，另一支手则伸向水蓦，但见了他的神情后却又收了回来。
遥步绯扯了扯甲未的衣服，小声道：“甲未，把那天的情况告诉我好吗？我好想知道。”
迎着这样一对眸子，甲未除了点头，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回应方式，乖乖地跟着遥步绯坐在椅子上，细细描述着国会枪击案前后水蓦的疯狂与激动，才说了几句，遥步绯就忍不住落下了泪水，她完全可以想像，那时的水蓦是什么样子。
“这个家伙……”
忽然，观察室的门被砰的推开了，一名警察突然出现在门口。人影末定就先嚷开了。
“听说这里有伤者的亲属，是哪位？我们是警察。”
声音非常宏亮，传入水蓦的耳里却显得十分吵杂，冰冷的目光如剑般扫向了门口。
刚刚踏人大门的警察正好在看他，四目交投时愣在当场，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了，把后面的同僚也挡住了。
“怎么了？”
一个像是队长的男子瞪手下一眼，嫌他挡到路，用力把他推入房问，随即也看到了水蓦凌厉的目光，普天之下没几个人不认识这张脸，顿时也止步不前，结结巴巴地问道：“部，部长阁下，您怎么会在这里？”
水蓦的情绪一直受夕子军的伤势困扰，心倩十分烦躁，但他还算有理智，知道昨夜的行动动静太大，杀人太多，凿暴不可能不插手，而碧梧山庄根本无法应付这样的事情，唯一能撑住场面也只有自已，不得不压抑心里的厌恶应付一下。
“你是？”
“兰夕城西城区重案大队队长金耀。”
金耀习惯性的伸出手，却发现对方地位太高了，这举动有些不合适，想缩回来又有些不敢，神色尴尬极了。
水蓦见到他的滑稽表情才有了点笑意，主动握了握他的手，正色道：“我是水蓦，没有通知你们就来，还请见谅。”
“部长阁下客气了。”
水蓦瞥一瞥金耀身后的警员，淡淡地道：“我知道你们是为昨夜的事情而来，我可以说明一切，所有行动都是由我策划的。当然，中间出了点事情，因此动大了些，好在没有波及平民。”
金耀惊呆了，堂堂部长竟略过市政府和警方单独展开行动，平生闻所未闻，半晌才皱着眉头说道：“部长阁下，这么大的行动，事前怎么没有和我们打声招呼？有我们帮忙，，应该能减少伤亡。
“现在传媒都知道了，统统跑到总部和市政府询问，但我们都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因此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不是不相信警方，只是事情过于紧急，而且牵涉高度机密，说句冒犯的话，连市长也没有资格知道，何况是警方。”
“高度机密？那也该有安全局的协助吧？”
水蓦没料到他会这么难缠，心念一转，朝他招了招手，领着他走到角落，正色道：“被攻击的是一群走私运毒的重要犯人。”
“这事该由我们插手吧？”金耀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水蓦瞪了他一眼，轻喝道：“队长先生，我的话没有说完，请你自重。”
金耀这才闭上嘴巴，但脸上还有些不服气的神色。
“虽说同是毒品贩子，但他们来自秘境大陆，并私自在秘境大陆开发了毒品基地，对秘境大陆和周边地区造成了重大影响。”
“我身为最高行政长官，只有这种大事才会亲自出动，至于细节，我会向你们警务署长交代，你不用知道太多。”
“秘境大陆……”
金耀吓得吐了吐舌头，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水蓦冷冷地道：“队长先生，这是秘境大陆的最高机密，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守，否则我会以泄露秘密、危害社会安全等罪要求安全局逮捕你，后果如何你比我清楚。”
金耀立即行了一个礼，正色道：“阁下请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半个字的。”
“谢谢，我也明白你的难处，替我告诉你们的署长，等这里的手术完毕，我就会去拜访他，案发现场的处理事务就有劳你们了。”
“嗯，您请放心。”金耀又行了一礼，然后带着警员迅速离开了。
水蓦闭上眼摇了摇头，碧梧山庄的一念之差，局势完全脱离了掌控的范围，现在被迫露面，也就意味着危险随时会降临在自己身上，身边的同伴们也会受到波及。
“德卡罗尼恐怕已经知道消息了吧！他会做什么呢？真是耐人寻味啊！”
*************
德卡罗尼得到消息是早上十点，由警务部部长亲自提交了报告，得到消息的的他，随即召开了临时内阁会议，在首都的内阁成员都被叫到了西华厅。
“这个水蓦本事还真不小，炸弹案之后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现在居然弄出这么大的事，他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翟青，情况没弄错吧？”德卡罗尼说道。
因为爆炸案而被提升的新任警务部部长翟青站了起来，正色道：“水部长没有动用警方军方的一兵一卒，他动用的力量，似乎是黑龙会和紫焰团两大地下组织，刚才接到兰戈市的电话，与水部长一起出现的还有甲府八子中的老二和老八。”
“天王山甲府、黑龙会、紫焰团，再加上流水宅，水蓦简直成了黑道之王。”德卡罗尼说道。
“黑白两道呼风唤雨，我看他比总统府的力量还大，估计安全局长和警务部长的职位更适合他，说不定从比就天下太平了。”牧罗说完淡淡一笑，瞥了德卡罗尼一眼。
孝在民插嘴问道：“炸毁小楼、枪战、死伤四五十人，这么大的手笔，他不会没有理由就这么做吧？”
警务部部长说道：“犯人都是从秘境大陆逃出来的毒品贩子，正在进行一笔巨大的交易，严重危及到长鲸群岛和秘境大陆的安危，确切答案有待近一步调查，我想水部长会做出合理的解释。”
“他是秘境大陆事务特别行政长官，嘿嘿，名正言顺啊！”牧罗皮笑肉不笑地又瞥向瞥德卡罗尼，像是在说“都是你惹出的祸，自己收拾吧”！
德卡罗尼一如往昔般的沉稳，但熟悉他的人会发现，那对深沉的眸子中充满了阴暗，还有怒火在暗处闪动，敲打桌面的声音偶尔有些不规律。
又一次火药味十足的内阁会议，随着大选之日的越来越近，内阁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就是再蠢的人也看清了，总统与副总统之间势如水火，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起，孝在民拿起身边的电话问道：“什么事？”
“幕僚长，水部长有打影像电话来，请问接到哪里？”
孝在民愣了愣，手捂着话筒道：“水蓦有影像电话要传来。”
原本紧绷的气氛突然平静了，偌大的西华厅顿时陷入了奇怪的宁静之中，因为水蓦没有背景，也从不参加政治活动，在座中能猜透他在想什么的人只有德卡罗尼，就连枚罗也看不透这个年轻的部下。
“总统，你的意思呢？”牧罗刻意刺了德卡罗尼一下。
德卡罗尼皱了皱眉头，淡淡地道：“接进西华厅吧，相信大家都很有兴趣听一听这故事。”
牧罗得意地笑了，转头朝孝在民点了点头。
孝在民按动装置，北面的墙上缓缓降下投射布幕，水蓦的身影很快就显现在白色的布幕上，背景明显可以看出是医院。
牧罗反应最快，毫不客气地指责道：“水蓦，你到底在干什么？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警务部安全局说一声，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总统府的存在？”
水蓦从容不迫的应道：“事情紧急，涉及高度机密，必须当机立断，我担心消息泄漏会打草惊蛇，因此毅然下令进攻，如果各位有意见，可以随时撤我的职。”
强硬的口气让牧罗有些难堪，忍不住怒哼一声，道：“如果没有合理解释，我就撤你的职。”
德卡罗尼却只是一言不发，盯着水蓦的脸。
水蓦也透过影像电话在端详德卡罗尼，这个人应该己经料到自己这番举动的用意，虽是如此，这场戏还是不能不演。
“合不合理各位自有定论，根据我的调查，让各位一直关心的隐形势力，似乎与碧梧山庄之间有密切的关系，所谓的毒犯，其实就是隐形势力的人员。”
“什么！”连一向机敏睿智的牧罗也惊叫了起来，但谁也没有笑他，因为其他人的反应与他一样，唯一不同的只有德卡罗尼。
孝在民自言自语道：“碧梧山庄是隐形势力？太不可思了，不过似乎也很合理。”
“水蓦，你说清楚一点到底是怎么回事？”牧罗激动地站了起来，隐形势力是他登上最高宝座的最大敌人，甚至比德卡罗尼的威胁还大，这些年苦心经营，就是为了瓦解隐形势力，奈何博海的收获一直不尽如人意，倒是水蓦不断发现隐形势力的秘密。
这次的发现如果属实，那么解决敌人的机会就能大增。
水蓦很清楚他需要什么样的答案，也很清楚什么答案才能除牧罗对自己的怀疑。淡淡地应道：“几天前，碧梧山庄庄主雅阁布突然找我，要求我协助他清理内部的叛徒。，之后我们就筹划了这次行动。”
“今天凌晨三点，我与碧梧山庄庄主雅阁布、甲府总管甲丑、紫焰团光洋以及黑龙会夕子军联手，把碧梧山庄内部与隐形势力有瓜葛的几处庄园，以及兰戈城等多处据点，同时拔除。”
“彻底拔除了？”翟青惊叫般大声问道。
水蓦瞥了他一眼，面孔很陌生，知道是刚刚进入内阁的部长级官员，淡淡地应道：“当然不是，那九个庄园的主力在秘境大陆，庄园是他们在外面的联络点，攻击行动是为了掌握更多的资料，例如一直横行香月市的邪教圣血堂，就与那九处庄园有关。”
突然得到这么多资料，部长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安全局查了这么多年都毫无头绪，水蓦不到两年就挖出了这么多真相，实在难以置信。
牧罗喜色满面地坐回原位，目光瞥了德卡罗尼一眼，见他居然面不改色，随即恢复深沉表情，暗道：“这老头真的老了，居然想用水蓦这样的小子来对抗我，嘿嘿！结果他却帮了我的大忙，帮我把心腹大患找出来，只要解决这批人，以后天下就是我的了。”
水蓦这通电话的用意，就是要挑起内阁的斗争，他虽然极少参加内阁会议，却坚信牧罗和德卡罗尼之间有着权力之争，既然事情己经无法掩饰，不如就彻底公开，再首都扔下一颗重型炸弹，这样一来谁也没有办法掌握主动权。
当然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如果不是雅阁布等人漠视计划，他完全可以藏在暗处控制一切。
内阁成员中，警务系统相对中立，新任的部长翟青依然效忠德卡罗尼，没有因为牧罗的反应而改变态度，沉着脸道：“这么大的事更应该通知我们，万一失败了怎么办？你承担得了吗？”
“失败？”水蓦笑了，反讽道：“如果失败我就是死人了，你难道想找死人承担责任？”
翟青哑口无言，看了总统一眼后，便低下头不再说话了，而占据内阁大半的牧罗派系随即活泼了起来。
“能查到隐形势力的幕后吗？”
“隐形势力的主力在秘境大陆，如果军方肯出动，要想解决他们很简单。”
德卡罗尼轻轻咳了一声打断说话，然后淡淡地道：“出动军队需要议会同意，这样一来事情就会传出去，隐形势力也会有所准备，还是暗地里解决了吧。”
“你既然拥有了三大世家支持，还有紫焰团这样的图腾师组织，应该有足够的实力瓦解隐形势力了吧？”
“三大世家是我的朋友，但要对付庞大的隐形势力还不够，隐形势力在秘境大陆经营了二十多年，根深蒂固，就算动用军队也未必能大获全胜，更别说小小的三个家族了。”
“我想各位有所有不知，早在一个月前，隐形势力就已经动用数十倍的力量围困长鲸群岛，一旦长鲸群岛有失，秘境大陆的门户就落入隐形势力的手中，他们也许会派遣图腾杀手直接对付在座的各位。”
牧罗从博海那边得到隐形势力有大举动的情报，却不知道真相，听到这话才明白长鲸群岛的事。对他而言，把隐形势力封锁在秘境大陆是非常重要的一步，一旦让它与政治势力结合，就会产生巨大的化学作用，后果难料。
他再次拍桌而起，双口炯炯有神盯着水蓦追问道：”这都是实情？”
“长鲸群岛只有甲府和和流水宅几百人守着，再加上毫无用处的一千士兵，根本不足以抵挡，我拉拢碧梧山庄就是为了增加防御能力，然而单靠我们这些人并不足以瓦解隐形势力，我需要首都的支持。”
德卡罗尼忽然插嘴道：“情况如此严峻，你为什么不早说？如果早说，我们会想办法法解决。”
“早说总统府就会拨出大军吗？我想不会吧！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今天我之所以说出来，是因为隐形势力有决战长鲸群岛的意图，如果没有足够的援助，我们会选择放弃，秘境大陆水域，反正我与隐形势力之间没有任何仇恨。”
在座的人都明白，水蓦是以退为进恐吓内阁提供援兵，心里都不禁暗暗骂了一声，但谁也不敢反驳水蓦，他的确能抽身而走，把残局留给内阁处理。
德卡罗尼淡淡地道：“你是内阁成员，必须完成你的职责，如果你选择放弃，总统府可以考虑换个人去。”
牧罗抢白道：“除了水蓦，谁有这能力统合三大世家？那里可是秘境大陆，现代武器根本起不了作用。”
“我看博海就是不错的人选，他不是在秘境大陆吗？让他去长鲸群岛指挥战斗不就好了！反正他手上拥有庞大的力量，黑鹰组和军方都在协助他，完全可以应付所有的麻烦。”德卡罗尼说道。
牧罗愣了愣，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一个建议，忽然沉默了，让博海控制长鲸群岛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但他也担心博海的号召力和影响力。
水蓦听得真真切切，不禁暗暗吃惊，德卡罗尼数十年的宦海生涯，造就了出神入化的应变能力，原本对他极为不利的场面，居然轻描淡写地就把一切推到牧罗的身上，而且还不留话柄，这才是高明之处。
如果真让博海接管了长鲸群岛，败局将无可避免，刚愎自用的博海根本不能凝聚众多势力，也不可能动用正规军，很容易就被隐形势力击破，一旦他败了，牧罗就必须负全部责任，从此一蹶不振。
德卡罗尼淡淡地看着牧罗，眼白处闪烁着淡淡的灰色，像是一条咬了人的毒蛇，等待对手毒发的一刻。
牧罗当然明白眼前的陷阱，可又不能不往前，心里一阵痛骂，脸上却依然保待着从容优雅的笑容。
其他人都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氛，不约而同选择了沉默。
“各位，我不怕说一句狂语，凭博海副局长的能力，最多只能在安全局里混日子，根本不足以坐镇一方与强大的隐形势力对抗。当然，如果总统府肯动用正规军帮他，大概会有些成绩。”
水蓦率先打破了沉默，虽然厌恶牧罗的阴狠，但此刻也不得不帮他一把，否则长鲸群岛和朋友们的安全都会出现危机。
若是平时，牧罗听了这话一定会勃然大怒，立即反唇相讥，但在此刻却觉得水蓦是那么可爱，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点头附和道：“不错，博海现在的职位很适合他，再历练四、五年也许能坐镇一方，但现在绝对不行。”
“在座的各位都明白，安全局对隐形势力的调查一直进展不顺。而水部长主持事务之后屡建奇功，除了他，谁也没有资格指挥与隐形势力作战。”
“是啊，博海副局长的能力还不足以应付隐形势力。”
牧罗系的人纷纷出言应和，局面一转眼又倒向了牧罗。
德卡罗尼的脸色略显苍白，盯着水蓦看了几眼，忽然闭上了眼睛，淡淡地道：“既然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