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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的目光望着老妇人。
老妇人点着头,目中已经含蕴了一眶泪水,随着她头的点动,滚落下来,说道:“是的,教凌相公‘天雷指’的,正是拙夫,请你把他的信交给老身吧!”
沈若华惊喜的道:“娘,凌兄遇上的就是爹么?”
“是的。”老妇人垂泪道:“他……就是你出生之后,从未见过的爹,他……他离开我们整整的二十年了!对,他是说过的……”
说过的什么话呢?她没往下说。
沈若华美目之中,也起了一阵雾水,说道:“娘,爹是不是一直都找不到我们呢?”
老妇人点着头道:“他找不着我们,我们也找不着他……”
凌干青在她们母女说话之时,已经伸手入怀,取出一封信来,双手递过,说道:“晚辈受那位老人家之托,正愁无法投递,今晚总算天缘凑巧,遇上了伯母,就请伯母过目吧!”
“多谢相公。”
老妇人伸手接过,撕开封口,抽出一张信笺来。
时当黑夜,又在船舱之中,一般人几乎对面还看不清面貌,舱中诸人,只有凌干青目能夜视,他看老妇人不需要灯,就能把信笺上的字,都看得清清楚楚,这点,连自己也办不到,心中不禁对老妇人,暗暗惊服,忖道:“能在船舱中看得清字体笔划,内功至少已臻上乘境界了。”
要知一般所谓目能夜视,必须藉星月之光,方能看得清楚,但也只能看清一般事物,像信笺上写的字,也不易看清,何况船舱中,透不进星月之光!
像凌干青能看清舱中每一个人的面貌举动,已经算不错了。
老妇人看完信,就随手摺好,收入怀中,脸上不期流露出一丝笑容,一双炯炯目光,不期而然的朝凌干青投来,目光之中,也有蔼然嘉许之色。
这一点,沈若华、田中玉、聂小香自然都没有看到。
沈若华问道:“娘,爹信上怎么说呢?”
老妇人含笑着:“你爹信上没说什么,他只说……不久可以来看我们了。”
“真的?”
沈若华娇靥上绽起了一片欣喜之色,说道:“他老人家怎么知道我们住在那里呢?娘,我们这就到茅山找爹去好不?”
“不行。”
老妇人道:“你爹托凌相公捎这封信的时候,已经下山来了。”
说到这里,回头问道:“凌相公怎么会和仙女庙的朱九通结下梁子的呢?”
凌干青不好说自己是为了找寻聂小香窃取自己青藤剑之事,只得道:“晚辈是因田兄弟令祖、令师无故失踪,往北固山遇上一个朱衣老道,他指点我们往北来,才找上仙女庙去的,其实那朱衣老道,就是魔手天尊朱九通。”
老妇人看了田中玉一眼,问道:“凌相公叫她田兄弟,那是不知田姑娘是女的了?”
凌干青道:“晚辈和田兄弟是在试剑会上认识的,晚辈得了一柄镇江剑,田兄弟得的是一柄紫艾剑,就这样结了兄弟,直到今天,晚辈和田兄弟被老道所擒,才知田兄弟是位女扮男装的姑娘。”
老妇人点着头,目光又转到了聂小香身上,问道:“这位聂姑娘呢?”
她好像对这二位姑娘很不放心,是以问得很仔细。
凌干青脸上微微一热,说道:“聂姑娘的师父是柳凤娇,也就是朱九通的师妹,她奉柳凤娇之命,窃取了晚辈的青藤剑,今晚她把剑还给晚辈,又协助晚辈三人逃出地窖,却为黑衣魔女发觉,无法再在仙女庙存身,只好随同晚辈等人离开师门了。”
老妇人又深深的看了聂小香一眼,才道:“她师父为什么要派她窃取凌相公的宝剑呢?”
凌干青道:“因为柳凤娇是晚辈的杀父仇人……”
老妇人问道:“凌相公尊人是谁?”
凌干青道:“先父名讳上千下里。”
“金翅雕凌千里。”老妇人道:“结仇的经过呢?”
凌干青心中虽觉奇怪,她对自己何以要盘问得如此清楚?但她既然问了,自己就不得不说,当下只好把经过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老妇人道:“凌相公出身木剑门,报雪令尊大仇,自无多大问题,只是这位聂姑娘,叛离师门,柳凤娇老身不清楚,但魔手天尊朱九通,实在非同小可……”
沈若华道:“娘,难道咱们还怕了朱九通不成?”
老妇人道:“就算娘不怕,本帮帮规,你又不是不知。”
沈若华道:“本帮不准收留别派的人,指的是本帮,但住到我们家里去,又不是要他们入帮。”
老妇人微微摇头道:“但咱们是本帮的人,这事当真使娘为难得很……”
田中玉听得心中暗暗哼了一声,忖道:“我们也不是你救出来的,更没说要你收留,你有什么好为难的?”
一面就朝凌干青道:“大哥,沈伯母既有为难之处,待会上岸之后,我们就和沈伯母作别,也就是了。”
老妇人自然听得出她的口气来,冷冷哼了一声,才道:“你祖父田有甲、师父卓—绝,都是本帮邀约的人,如今都落在仙女庙中,本帮自会向仙女庙交涉,要他们放人,你如何能走?”
田中玉道:“我爷爷、我师父并没有答应加入紫衣帮,用不着贵帮交涉,救人之事,也不劳贵帮费心。”
老妇人听得脸色一沉,喝道:“小丫头……”
沈若华忙道:“娘,田姑娘和女儿很谈得来,她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你老人家别生气啦!”
一面拉着田中玉的手道:“田姑娘,我娘也是急性子,令祖、令师,愿不愿意加入敝帮,且等把人救出来了再说,敝帮内三堂要敦请他们,也并无恶意,这事自由令祖、令师去决定好了,你住上几天,见到了令祖、令师不好么?”
凌干青也道:“兄弟,沈姑娘说得不错,你且忍耐一些。”
田中玉因大哥这么说了,也就不再说话。
不多一会,小船缓缓靠岸,大家舍舟登岸。
聂小香朝老妇人裣衿一礼,说道:“老夫人把小女子带离仙女庙,此恩此德,小女子逢当永远感激不尽,小女子就此告别。”
老妇人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
聂小香又朝凌干青道:“凌相公珍重,我……”
她一双盈盈秋波,不禁隐含泪水,底下的话竟然说不出来。
凌干青忙道:“聂姑娘,你要到哪里去?”
聂小香咽声道:“我有我的去处,你不用管了……”
“不!”凌干青道:“你为了救找,才不容于师门,我岂能不管?”
聂小香凄然一笑道:“其实凌相公也不是我救出来的,我只是从你身边窃走了宝剑,于心不安,才把它还给你而已……”
说到这里,忽然张了张口,“哕”的一声,弯腰作呕,吐出一口黄水来。
凌干青急忙伸手把她扶住,问道:“聂姑娘怎么了?”
聂小香道:“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想吐。”
沈若华也伸手扶住了她,说道:“聂姑娘,我娘顾虑的是敝帮中不准收留别派的人,以免引起双方误会,其实敝帮和仙女庙今晚已经撕破了脸,也不用再顾忌了,再说,今晚夜色已深,就是要走,也且住上一晚,明天再作商量。”—面回头道:“娘,女儿说得对么?”
老妇人道:“娘又没说不留聂姑娘,娘感到为难的,是朱九通会反噬咱们收容他门下叛徒,这是武林中的大忌,怕帮主知道了会降罪下来,说是非由我起,娘的意思,也是想和大家磋商磋商,却不想一句话,引起两位姑娘的误全了。”
沈若华道:“聂姑娘、田姑娘,你们听到了吧?我家就在不远,快些走吧!”
老妇人回头朝凌干青含笑道:“凌相公,你们随老身来。”说着,走在前面引路。
这是乡村间—条小径,老妇人领着大家,穿过一片疏林,走近一所茅屋,推门而入,点起灯来,一面含笑招呼道:“凌相公请进。”
从她行动上,就可看得出来,她欢迎的只是凌干青—个。
沈若华和田中玉、聂小香一起进入客堂,老妇人已经—个人往屋后而去。
沈若华眨动眼睛,看着凌干青,含笑道:“蜗居又小又脏,凌兄请坐呀!”
她拉过两把竹椅,一面又道:“田姑娘、聂姑娘也不用客气了。”
大家在椅上坐下,沈若华道:“小妹去去就来。”
就转身翩然往里行去。
凌干青眼看聂小香脸色苍白,和自己初见之时,消瘦了许多,心中大是不忍,但当着田中玉,又不好说什么话。
聂小香坐在椅上,一手按着胸口,好像很不舒服,也没和谁说话。
田中玉是个小心眼的人,既对老妇人心存芥蒂,又对凌干青只是不时的拿眼去看聂小香,心里更不舒畅,也只是坐着没有说话。
一会工夫,只见沈若华端着一个木盘走了出来,盘中放着三盏茗茶,放到桌上,一面含笑道:“凌兄、田姑娘、聂姑娘请用茶,聂姑娘身子不舒服,喝口热茶,也许会好些呢!”
聂小香取过茶盏,轻轻喝了一口,忽然站起,急步奔到门,一手扶着门框,身子前扑,又“哕”的一声,作起呕来,吐出一口黄水。
凌干青道:“聂姑娘大概着凉了。”
(OCR :这小子,自己干的好事还不知道?)
聂小香取出手绢,轻轻抹了下嘴角,又回到椅上坐下,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嫣然一笑道:“我没有什么。”
田中玉心中更是觉得不舒畅,暗道:“嘘寒问暖,只是会对她体贴。”
不多一会,老妇人已经下了几碗面,端了出来,每碗面上,还有一个油煎的荷包蛋,一面说道:“时间不早,大家肚子大概饿了,老身没准备什么好吃的,凌相公将就着吃吧!”
凌干青起身道:“怎好麻烦伯母?”
老妇人蔼然笑道:“凌相公不用客气,面快凉了,趁热吃吧!”
田中玉看得又暗暗哼道:“这大概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呢!”
凌干青道:“晚辈那就不客气。”
老妇人道:“自己人本来就不用客气嘛!”
沈若华看聂小香没有举筷,不觉说道:“聂姑娘,你怎么不吃呢?”
聂小香道:“我真的吃不下,沈姐姐,还是你吃吧!”
老妇人道:“里面还有,聂姑娘也不用客气,若华,你去端出来就好。”
聂小香道:“这几天,晚辈一直有些不舒服,不想吃东西。”
沈若华翩然进去,果然又端了两碗面出来。
大家围着桌子坐下,吃起面来。
只有聂小香看到油煎的荷包蛋,鼻子就闻到一股油味,隐隐作呕,只是拿了手绢,掩着口,连话都懒得说。
突听远处传来一个低哑的声音说道:“沈老嫂子在家么?”
听声音,这句话,大概还在半里之外。
老妇人抬头问道:“是逢老大么?”
“哈哈!”
那低哑声音大笑着道:“正是!”
笑声已渐渐接近,等到说出“正是”二字,差不多已近了一半,过没多久,只见从门外走进一个秃顶红脸,双肩宽阔的老者。
这人身穿一件土布大褂,脚穿草鞋,右手微屈,肩头扛着一尺长的阔剑,目光炯炯朝大家看了一眼,就呵呵笑道:“兄弟从仙女庙一脚赶来,沈老嫂子果然回来了。”
老妇人含笑道:“逢老大请坐。”
沈若华连忙拉过一把椅子,说道:“总护法辛苦了。”
凌干青心中暗道:“原来这人还是紫衣帮的总护法!”
逢老大一屁股朝椅子上坐下,看到桌上还有面,没有人吃,呵呵笑道:“巧极了,兄弟正有些饿了,这碗面没人吃吧?”
他也没待老妇人说话,一手放下阔剑端起面碗唏哩哗啦的连吞带嚼,三两口,就把一碗汤面吃下肚去。
老妇人等他把面吃完,才道:“逢老大连夜赶来,可是和朱九通闹翻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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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 》》 《一剑破天骄》
第七章 一剑逞威
“唔!”逢老大放下面碗,说道:“听说老嫂子用‘玲珑指’连伤了他们几个人,这不是小事,听他说,老嫂子还把朱九通的一个师侄带来了,可有些事?”
“不错!”老妇人道:“他怎么说?”
逢老大攒攒眉道:“朱老道甚是气怒,几乎和兄弟动起手来……”
凌干青心中暗道:“原来他们并未动手。”
只听逢老大又道:“他说,他们和咱们在江湖上也谊属同道,若华当时并没亮出咱们的牌子来,他只当她是掌中双杰一起的人,所以把她留下了,但老嫂子救走若华,还带走了他们的叛门逆徒,就太不顾江湖道义了。”
老妇人道:“他知道老身去了么?”
逢老大大笑道:“老嫂子用‘绝户玲珑指’点伤了人,他还会认不出来?”
沈若华道:“但咱们要邀请掌中双杰,他们趁机把人拿走,还有江湖道义么?”
逢老大一抹嘴巴,又取起茶碗,喝了一口,才道:“话是不错,但咱们如果收容了他们的叛门徒弟,说到江湖上去,总是咱们理亏。”
凌干青道:“此事和贵帮无关,人是在下带出来的,自有在下负责。”
逢老大目光一动,望望凌干青,问道:“这位小兄弟是谁?”
老妇人忙道:“老身还没和总护法引见,他是木道门下,凌干青凌相公。”
“呵呵!”逢老大朝凌干青笑着拱拱手道:“老朽久仰木道长盛名,可惜无缘识荆,今晚遇上小兄弟,实是幸会。”
凌干青忙道:“前辈好说。”
逢老大问道:“听小兄弟的口气,人是你带出来的了?”
凌干青道:“在下等人,被囚禁在地窖之中,是聂姑娘把我们救出来的,聂姑娘如果不随我们离开仙女庙,他们岂肯放过聂姑娘?”
逢老大道:“小兄弟可知这一来,就犯了江湖大忌?”
凌干青道:“聂姑娘弃暗投明,有何不可?她师父柳凤娇和在下有不共戴天之仇,她就是不找我,在下也非找她不可。”
逢老大心中虽不以为然,但看凌干青这说了,他不便多说,回头朝老妇人道:“当时朱老道只道是老嫂子收容他们门人,向兄弟责问,此事既由凌相公一力承担,就和本帮不相干了。”
老妇人问道:“掌中双杰呢?他怎么说?”
逢老大道:“他已答应送回掌中双杰,此事原是误会,只不过他有一个条件……”
老妇人哼道:“他是不是要咱们送还聂姑娘作为交换条件?”
逢老大看了凌干青一眼,才道:“朱老道本来是这么说的,但只要聂小香不在咱们这里,此事又当别论了。”
他话中似有未尽之言!
凌干青自然听得出来,这逢老大只是碍着师父,不好说要把聂小香送回仙女庙去。
心念这一转,就站起身拱拱手道:“伯母,今晚多有打扰,聂姑娘是为了送还在下青藤剑,而不见容于师门,此事本和贵帮无关,自然不能因聂姑娘这事,引起双方争执,在下和聂姑娘、田姑娘,自是不便久留,这就告辞了。”
老妇人本意虽然不愿收留聂小香,但对凌干青,却另有打算,此刻一见凌干青说出要走,但有逢老大在场,又不便挽留,因为挽留凌干青,势必也须挽留聂小香了,心中正感作难,凌干青回头道:“田兄弟、聂姑娘,咱们走吧!”
田中玉道:“凌大哥,这一路上,多蒙你照顾,我感激不尽,我……不和你一起走了,你只管走吧!”
凌干青一呆道:“兄弟要留在这里么?”
“是的。”田中玉低着头道:“我爷爷和师父落在仙女庙手中,如今他们既然答应放人,我想留在这里等两位老人家呢。”
老妇人道:“这样也好,田姑娘留在老身这里,凌相公只管放心,老身决不会使她有半点委屈。”
凌干青暗中攒了下眉,心想:“掌中双杰,为人正派,他们当日拒绝了紫衣帮,才会落到仙女庙手里,不入于赤,则入于黑,这岂是掌中双杰的本意,这位田兄弟涉世末深,除了任性,焉知两位老人的心意?但她当着老妇人说出来了,她和自己非亲非故,自己自然不好勉强她一同走了。”
想到这里,只好点头道:“兄弟既要留下来等令祖、令师,有沈伯母和沈姑娘在—起,愚兄自可放心了,等见到令祖、令师,再作行止也好。”
“等见到了令祖、令师,再作行止”,就是暗示她,令祖、令师是不会参加紫衣帮,这话当着紫衣帮总护法逢老大和老妇人,自然不能明说。
话声一落,就朝聂小香道:“聂姑娘,那我们就走吧!”
聂小香盈盈站起身来。
凌干青又朝逢老大和老妇人母女拱拱手道:“逢前辈、伯母、沈姑娘,在下告辞了。”
老妇人送到门口,叮咛道:“凌相公,朱九通在黑道上,名气颇响,势力不小,你护送聂姑娘,路上可得小心,尤其我老伴有几个对头武功极高,他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