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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已经“嗖”的一声直拔而上,跃起三丈多高,在空中打了一个筋斗,变成头下脚上,
手中长剑在身子掉头过来之际,疾疾的一抖,化作“神龙抖甲”,剑光在半空中散开,化作
点点银芒,像疾风急雨般朝洞里赤练当头罩落。
这一下因为他居高凌下,不论你洞里赤练如何躲闪,都无法躲闪得开!
那獐头鼠目老者一看情形不对,手中长剑一振,双足顿处,剑先人后,飞身扑起,凌空
朝毕云秋射去。
毕云秋此时发剑下掣,剑势已发,自然无法再挥剑自保,那么獐头鼠目老者这挥剑凌空
一掣,大有可能把毕云秋拦腰劈成两截之势!
凌干青看得大怒,口中暴喝一声:“好个不要脸的东西!”
左手握拳,中指直竖,振腕就是一震“天雷指”,凌空点了出去。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洞里赤练喷出一口浓烟,旱烟管顺势点出,眼前人影顿杳,方
自一怔。
耳中听到了老大的喝声,急忙仰首,但见剑雨飘洒,千百点寒芒,当头疾落,口中大喝
一声,振臂挥起旱烟管。
但听一阵急如骤雨般的“叮”“叮”轻响连续响起,眼前剑光顿敛,一时还以为全被他
接住了!
哪知这是毕云秋的师门绝技,“朝天一炷香”,原是一式三招,但变化全在最后一招,
这一招的变化,可以因时而异。
他第二招“神龙抖甲”,虽被洞里赤练接住,可是第三招,他人已落地,剑光倏隐,名
为“含沙射影”,化作一缕极淡的剑影,贯胸射出。
洞里赤练堪堪把一阵剑雨击没,等到发现胸口有一缕寒气射到,再待封解、闪避,均已
不及,被毕云秋一剑穿心而过。
就在洞里赤练隗达中剑倒下去的同时,那獐头鼠目老者也被“天雷指”击中,全身如遭
雷殛,“砰”的一声堕倒地上。
常山三怪,瞬倏之间,三去其二!
这下使得三怪的老大大头鬼王任青原脸色大变,他跨着八字步,蹒跚走上几步,双目隐
泛绿光,转来转去,望着凌干青和毕云秋二人,尖声说道:“你们两个娃儿小子,居然伤了
我二弟、三弟,很好!”
凌干青道:“在下早就说过,你们纠缠不清,莫怪在下痛下杀手,你二弟凌空偷袭我兄
弟,如何怪得在下?”
大头鬼王脸色狞厉,沉声道:“你说,你是南海欧奇峰的什么人?”
凌干青道:“在下凌干青,并不认识欧奇峰。”
大头鬼王历笑道:“难道你方才使的不是南海‘天雷指’?”
凌干青心中一动,暗道:“莫非那活死人就是他说的欧奇峰不成?”
心念一动,说道:“不是。”
“哈哈哈!”
大头鬼王尖声叫道:“欧奇峰躲躲藏藏,躲了二十年,居然调教出你这么一个门人来了,
很好,你不承认也没用,老夫难道会看不出来?”
话声一落,转脸又朝毕云秋喝道:“小子,你说,你是霍神君的什么人?”
毕云秋道:“我叫毕云秋,不认识霍神君。”
他学着大哥的口气,两人回答得一般无二。
“好,好,你们都不承认!”
大头鬼王森冷一笑,点点头道:“老夫把你们拿下,不怕你们的师长不出头。”
凌干青转脸朝毕云秋一摆手道:“贤弟,你且退下,愚兄说过,今晚我要他们来得去不
得,一个也休想回仙女庙去。”
大头鬼王双目绿光暴射,尖声笑道:“就凭你‘天雷指’,岂能伤得了老夫?不过以你
的武功,倒是老夫很少遇到的年轻高手,能在举手之间,击毙我二弟,只此一点,确有和老
夫动手的资格了。”
听他这番活,就可以知道此人的武功,必然高出他二弟与三弟甚多了。
凌干青傲然道:“那你就发招试试?”
“很好!”
大头鬼王尖笑道:“你小心了!”
举手一掌,缓缓拍来。
凌干青右手提着长剑,凛立不动,冷然道:“在下不用剑,倒要试试你有多大的能耐?”
左手握拳,点出一指,使的依然是“天雷指”,但一指击出,人已向旁闪了出去。
这是因为对方说过“天雷指”奈何他不得,故而出指相试。但因对方口出大言,这缓缓
拍来的一掌,可能另有妙用,才闪身旁跃,用以避开对方正面的掌势。
果然在两股内力一接之下,大头鬼王这一记掌中之力,夹带着一道奇寒澈骨的冷锋,
“天雷指”原是专破旁门阴功的指功,但这一击,竟如泥牛入海,被他阴寒之气所包灭,有
如一眯火星,没入冰雪之中,了无作用。
大头鬼王尖笑一声道:“好小子,你还说不是欧奇峰的门下?这不是‘天雷指’么?”
凌干青道:“在下不知道我使的叫‘天雷指’,更不认识欧奇峰其人。”
大头鬼王双目圆睁,问道:“那你‘天雷指’是跟谁学的?”
凌干青道:“在下恕难奉告。”
“好!”
大头鬼王似是甚怒,喝声出口,左手一扬,又是一掌劈了过来。
凌干青正身而立,倏地剑交左手,右手直竖,迎着推出。
这一掌,他没有再使“天雷指”,推出的右手,掌心微凹,略现青色,脚踏丁字步,原
地未动,使的是师门“木形掌”,存心硬接对方一掌。“木形掌”,练的是东方乙木真气,
木中生火,原也是旁门阴功的克星。
两道破空劲气乍然一接,发出蓬的一声轻震,掌风飞漩,凌干青总究功力尚浅,被震得
身不由己,往后退出一步。
这一步退下之后,顿觉对方掌风中丝丝阴寒之气,袭上身来,体内感到一阵寒冷,不禁
打了一个冷噤,心头猛然一凛,急忙飘身往后跃退。
大头鬼王也不由得双目圆瞪,暴射出两道绿阴阴的慑人寒光,脸色凝重,尖声道:“乙
木神掌,你小子究是何人门下?快说!”
凌干青冷声道:“咱们既已动手,你就不用管我是何人门下了。”
大头鬼王沉笑道:“好,小子,你不肯说实话,会后悔莫及!”
右手又突然急剧迎面劈出。
这一掌,竟然和前面两掌,大不相同,一道冷飚,势若席卷,像浪潮般涌出,他左手又
迅快的跟着推出。
凌干青但觉对方掌风,寒冷逼人,一阵澈骨奇寒之气,从四周包了上来,有如置身在冰
天雪地之中一般!
心头猛然一惊,口中就大喝一声,右手抬处,青光暴涨,掀起一片蒙蒙的光幕,朝前推
出。
大头鬼王只觉眼前奇亮,一片晶莹青光,把自己劈出的一“玄冰掌力”悉数逼了回来!
他究是成名多年,见多识广,立即一吸真气,身形离地数寸,急急往后飞退,他退得虽
快,但已被剑芒扫中,左腕感到一凉,一只薄扇大的手掌,已被齐腕切下。
剑光敛去,两人相距,已在三丈之外。
大头鬼王脸上肌肉扭曲,右手紧握着被切断的手腕,骇然道:“天壤一剑,你居然还是
剑神王西神的传人!”
双足一顿,人如大鹏凌空,疾掠而去。
三个黑衣汉子眼看同来的三大护法,二死一伤,他们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急急转身急奔
而去。
凌干青大声道:“你们回去告诉朱九通,他再要派人纠缠,凌某就要剑剑诛绝,一个人
也别想回去了。”
毕云秋道:“大哥方才这一剑,威力之强,小弟从未见过,真叫‘天壤一剑’么?”
凌干青点点头道:“不错,这招剑法,就叫‘天壤一剑’。”
毕云秋道:“这么说,大头鬼王说的没错,大哥是剑神王西神的传人了。”
“愚兄真不知道剑神王西神。”
凌干青道:“这和他说的南海门欧奇峰一样,愚兄听都没听说过。”
毕云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好像有许多奇遇似的,自己学会的武功,连来历都弄
不清楚。”
凌干青目光一转,发现聂小香站在边上,却在夜风中有觳觫之状,不觉问道:“小香,
你怎么了?”
聂小香脸色苍白,说道:“我……好冷……”
毕云秋看了她一眼,觉得她真是楚楚动人,人见犹怜,心中不期也起了一丝怜惜,忙道:
“三妹,此时天色将明未明,晨露犹重,大概你衣衫单薄了些,快会舱中去休息一回吧!”
凌干青道:“我看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再找一个附近人家休息的好。”
毕云秋笑道:“大哥,你也不看看三妹,她已经一晚未睡,身子支持得住么,仙女庙的
人连遭挫折,一时是不会再来了,这船舱之中,有的是现成被褥,何必去找人家投宿,让三
妹好好睡一觉不好么?”
凌干青道:“如此也好。”
三人这就依然回入舱中,毕云秋拉起了帷幕,要聂小香到后舱去睡。
聂小香红着脸道:“小妹这样坐息一回就好。”
毕云秋道:“你还是好好休息一回,等天亮了,我们就要离开,趁这时候,你还是去睡
一回的好。”
聂小香也确实感到困乏,这就搴帘走了进去。
毕云秋关切的望望凌干青,说道:“大哥,你也一晚没睡了,我们也就坐息一会吧!”
凌干青点点头,两人就在中舱舱板上盘膝坐下,各自缓缓闭上了眼睛,运功调息,便已
渐入忘我之境。
过没多久,天色就渐渐亮了,三人一晚未睡,自然感到疲乏,这下直到日上三华,才行
醒来。
聂小香睡了觉,精神也好得多了,一手提着紫艾剑,轻手轻脚的跨出帷幕。
毕云秋睁开眼来,含笑道:“三妹睡醒了,怎不多睡一回呢?”
聂小香甜笑道:“辰牌都快过去了呢!”
凌干青道:“不错,我们已经休息了快两个时辰了,也该走了。”
毕云秋道:“大哥准备去哪里呢?”
“这……”
凌干青呆得一呆,当时因一时同情,劝聂小香跟着自己出来,但她总不能一直跟着自己,
在江湖上流浪,本来自己有一个家,但现在等于没有家一样,把她如何安顿呢?
突然他想到了住在南陵的管叔叔——云中鹤管崇墀。
管叔叔自从自己上茅山学艺,已经有三年不见,他是爹的结义兄弟,情同手足,平常他
每年都要来丹阳一次,那都是二月里,爹生日的时候,给爹祝寿来的,要住上十天半个月才
回去。
自己把聂小香送到管叔叔那里去暂住,她暂时不就可以安顿下来了么?
他想到这里,眉宇忽然开朗了,含笑道:“我想把三妹送去南陵,那里是我先父一位知
交的家里,因为柳凤娇既不在仙女庙,天涯海角,我非找到她不可,带着三妹同行,实有许
多不便,所以先去把她安顿下来再说,贤弟,你呢,你准备到哪里去?”
毕云秋还没开口,聂小香已经抢着道:“大哥,你如果嫌我累赘,我自己会走的,不用
去麻烦人家了。”
“不!”凌干青柔声道:“你一个人,走到哪里去呢?管叔叔是我家世交,为人豪爽,
我盘算再三,你住到他家里去,我才放心,我要只剑寻仇,柳凤娇和你总是师徒,有你在边
上,我怎好向她下手?三妹,你应该听我的安排才是。”
“是呀!”
毕云秋道:“你虽然脱离了师门,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哥替先人报仇,手刃你师父,
这点,你应该体念他的苦心。”
聂小香低下头,不说话了。
凌干青抬目问道:“贤弟呢?”
毕云秋抬起头问道:“大哥是问小弟去哪里么?”
凌干青道:“没错,贤弟的打算去哪里呢?”
毕云秋道:“大哥天涯寻仇,不要小弟作个伴么?虽然大哥武功胜过小弟甚多,用不着
小弟帮忙,但有时候多个人商量,也是好的。”
凌干青道:“贤弟这番主意,愚兄极为感激,只是……”
毕云秋含笑道:“只是什么呢?”
凌干青道:“愚兄和柳凤娇有不共戴天之仇,非找到她不可,只是直到目前,还不知道
她去了哪里,怎能要贤弟跟着愚兄跋涉奔波……”
“大哥这话就不对了。”
毕云秋正容道:“我们义结金兰,情同生死,难道大哥的事,就不是小弟的事么?不管
大哥怎么说,小弟是非和大哥同行不可,如果大哥不要小弟同行,小弟也会暗暗尾随着大哥
的身后的。”
聂小香接口道:“凌大哥,毕二哥说的也是,小妹看得出来,二哥他是情意深长的人,
你一个人单身只剑,行走江湖,自然是有个人作伴的好。”
她当然希望毕云秋和大哥一路,这样,她也可以放心多了。
“三妹说得一点不错!”
毕云秋露出一口洁白如玉的牙齿,笑道:“大哥,三个人有两个同意了,你就不能反对
了。”
“好吧!”
凌干青点点头道:“我们先去南陵,把三妹安顿好了,我们就结伴同行,重入江湖,一
路上也可以做些行侠仗义,诛暴安良的事。”
毕云秋问道:“大哥住在南陵的这位世交,是不是人称云中鹤的管崇墀管大侠呢?”
凌干青道:“贤弟听谁说的呢?”
“是大哥自己说的咯!”
毕云秋道:“小弟久仰管大叔的大名,这次也可以去看看他了。”
“哦!”凌干青看了他一眼,含笑道:“管叔叔有一个女儿叫做秋霜,今年也是二十岁,
和贤弟同庚,贤弟如果有意思,愚兄倒可以做个冰人,一个人品如玉,—个娇憨如花,正好
是一对儿!”
毕云秋脸上一红,笑道:“大哥还未成家,怎么轮到小弟,三妹,你说是么?”
聂小香双颊蓦地飞起两朵红云,说道:“我不知道。”
毕云秋故意看着她,奇道:“我说大哥,三妹怎地红起脸来了?”
刚说到这里,聂小香双手按着胸口,有些想吐,走到舱门,低着头,呕出一口黄水来。
“三妹大概是肚子饿了。”
毕云秋忙道:“大哥我们走吧,找个地方去吃些东西。”
三人离船上岸,走了一段路,看到路边有一个老妪在卖豆浆和烧饼的摊正有两个汉子坐
在摊旁喝着豆浆。
虽然是个摊子,却收抬得十分干净。
凌干青道:“贤弟、三妹,我们喝碗豆浆再走吧!”
毕云秋道:“对,三妹肚子饿了,是该坐下来吃些东西。”
卖豆浆的老躯看到三人走近,立即含笑道:“三位要喝豆浆,要甜的还是要咸的?”
凌干青问道:“贤弟、三妹,你们怎么?”
毕云秋道:“我要甜的。”
聂小香道:“我也要甜的。”
凌干青道:“那就都是甜的好了。”
老妪又道:“要不要烧饼?也有甜的咸的。”
凌干青道:“甜的,来六个。”
老妪答应一声,舀了三碗豆浆,加了糖,端到他们面前,又取过一个盘子,装了六个烧
饼,送了过来。
毕云秋含笑道:“老婆婆,你这摊子蛮干净,只是手太脏了,指甲里是泥垢,方才端豆
浆过来,大拇指沾到了豆浆,你给我们换三碗好么?”
老妪脸色微变,说道:“这位公子真会挑剔,老婆子卖了几十年豆浆,端碗的时候,最
小心了,怎么会沾到豆浆的呢?”
毕云秋道:“我明明看到你左手大母指在我们豆浆里浸了一下,你指甲里的泥垢,就落
到豆浆里去了。”
凌干青已经端起豆浆要喝,听得心中方自一动。
老妪怒声道:“年轻人,你真看了么?”
突然双手一提,十指齐挥,随着弹出两蓬黄烟,朝三人迎面飞来。
那坐着喝豆浆的汉子也在此时,突然扬手,各人手中握着一柄蓝汪汪的匕首,—个左足
跨开,使了一记“血染征袍”,快速无比刺到了凌干青的小腹,一个跨出右足,使了一记
“扬巾送别”,横戳毕云秋胸口。
他们计算得也并没错,老妪弹出两蓬黄烟,你们非闪不可,你们还没闪出,他们两个已
经拦着出手了。
但怎知毕云秋早已有备,凌干青也已发觉,老妪黄烟出手,凌干青左手一把揽起聂小香,
右手往后一抬一碗豆浆随手泼出,人已一个旋身,施展“乙本遁形身法”闪了出去。
那汉子一匕刺空,被一碗豆浆泼在脸上,口中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掩着眼睛,满地乱滚。
毕云秋也左手抬处扣着那汉子手腕,朝老妪弹出的黄烟送去,人已飘身闪出,双手齐发,
十缕指风朝老妪袭去。
那汉子迎上黄烟,立即一个天旋地转,扑到地上。
老妪一看情形不好,正待转身,只觉颈上一凉,身后响起凌干青的喝声:“别动。”
他没使软剑,只是从聂小香接过紫艾剑,连剑也并未出鞘,就架到老妪的后颈,这时毕
云秋十道指风也袭到了老妪身上,老妪自然立被定住。
毕云秋道:“大哥好快的身法,比小弟指风还快了一步多呢!”
凌干青随手把紫艾剑交给了聂小香,笑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