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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干青不好施展“乙木遁形身法”,但在一般轻功而言,已经奔行得够快了,不由称赞
着道:“小妹子,你轻功造诣不错呢,我在茅山练习轻功,半夜里就得满山乱跑,这样足足
跑了一年,也不过如此了!”
管秋霜给他一称赞,心头大为高兴,咭的轻笑道:“那我还有呢!”
随着话声,螓首朝前一弓,双足一顿,一个人飕的一声,头前脚后,像钻天燕子般凌空
平射出去!
小姑娘故意卖弄,这下好快的身法,直似浮矢掠空而去。
凌干青看她飞射出去,也立即一吸真气,施展“乙木遁形身法”,身似一缕淡烟,足不
点地,长身飞起。
管秋霜这一纵,足足飞射出去十余丈远,才足尖点地,站停下来,回头叫道:“凌大哥,
你快来呢!”
突听身后响起凌干青的声音,笑道:“小妹子,我早就来了。”
管秋霜吃了一惊,急忙转过身去,只见凌干青含笑着自己身后,不由惊喜的道:“凌大
哥,原来你刚才只是骗我的,你轻功好棒啊!我不来啦,你一定在笑我了。”
说话这时,一副娇嗔模样,有如晚风中的百合花,娇而且甜。
凌干青含笑道:“小妹子,别急,其实我只是跟着你身后来的,并不比你强啊,你这身
法,快极了,是跟谁学的呢?”
管秋霜经他一说,才化嗔为喜,挑着柳眉,说道:“自然跟我师父学的了。”
凌干青问道:“小妹子,你师父是谁呢?”
管秋霜偏着头道:“我师父就是教我书的姜老夫子,叫做姜南田。”
凌干青道:“这位姜老夫子有这样高的轻功,一定很有名了。”
管秋霜道:“姜老夫子时常自比姜太公,旁的我就不知道了。”
凌干青道:“他教你这式轻功,一定有个名称吧?”
“自然有了。”管秋霜道:“姜老夫子说,这是姜太公的‘纵地金光法’。”
凌干青笑道:“这位姜老夫子,一定是看封神榜看多了,他还会不会祭打神鞭?”
管秋霜咭的轻笑道:“姜老夫子传给我的不是打神鞭但也和鞭差不多,是诛神剑。”
凌干青笑道:“诛神剑又是怎样的呢?”
管秋霜甜笑道:“诛神剑就是软剑咯!”
两人边说边走,越城而入,回到招安客店。
客店大门虽然通夜不关,但店堂上已只有一个伙计倚着杠头打盹。听到脚步声,急忙揉
揉眼睛,站起身道:“公子爷回来了?”
凌干青问道:“伙计,我妹子有没有回来?”
“没有呀!”
伙计答道:“住在上房的那位姑娘,小的没看到她回来。”
“她没有回来?”
凌干青心头登时感到沉重起来,攒攒眉道:“她这会到哪里去了呢?”
管秋霜道:“也许聂姐姐回来,小二没有看见呢!”
“不错。”
凌干青道:“我们快进去瞧瞧。”一面朝店伙计道:“店堂里没人,你不用招呼了。”
说着就领了管秋霜一路到了后进,登上楼梯,就推门而入,说道:“三妹就住在这一间
了。”
一脚跨进房门,房中那里有人,显然她没有回来。
管秋霜跟着走入,探首道:“房里没人么?”
凌干青道:“看情形她没有回来。”
管秋霜道:“大哥,你住在哪一间呢?”
“隔壁还两间。”
凌干青依然推开了两间的房门,房里当然也没有人。
管秋霜道:“凌大哥,找不到聂姐姐,那该怎么办?我看还是先回我们庄上去吧!”
凌干青心头感到烦乱无主,闻言说道:“方才我应该先在管家庄四周找一找的。”
管秋霜道:“那就快些回去。”
凌干青点点头,两人返身退出,走到店前,从身边摸出一锭银子,朝伙计道:“伙计,
这是三间房的钱,多的就不用找了。”
店伙道:“公子爷不住店了么?”
凌干青道:“我们住到亲戚家里去了。”
店伙接过银子,连连称谢。
凌干青和管秋霜出了客店,心头感到无比的沉重,三个人一同来住店的,如今只剩下了
自己一个,毕贤弟是紫衣帮主的义女,此去还不用自己担心,但三妹她……
跟着自己离开仙女庙,等于把身心都交给了自己,她决不会无故离开自己的,她的失踪,
一定是给人劫持去了。
她是仙女庙的叛徒,如果被仙女庙的人擒回去,那就后果不堪设想了。
管秋霜发觉凌大哥一路走着,都没有作声,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他双眉紧锁,好像在
想着极大心事,这就叫道:“凌大哥,你好像对聂姐姐很关心了。”
凌干青道:“三妹无故失踪,我自然要关心了。”
管秋霜道:“不,你关心和别人不同。”
“自然不同了。”
凌干青道:“三妹地身世不同,遭遇也不同,而且最近身子又不舒服,万一……”
管秋霜问道:“万一什么呢?”
凌干青道:“她是仙女庙的叛徒,万一落到仙女庙的人手里,那就不得了!”
“仙女庙?”
管秋霜好奇的道:“凌大哥,仙女庙是什么门派的呢?我一点都不知道聂姐姐的来历,
你说给我听么?”
凌干青道:“三妹就是害死先父的柳凤娇的徒弟,她们住在仙女庙。”
管秋霜问道:“那么你怎么认识她的呢,她怎么会做了你的三妹呢?”
凌干青道:“此事说来话长。”
管秋霜道:“人家爱听嘛,凌大哥,你快说咯!”
凌干青眼看已快到城墙,一面说道:“我们出了城再说。”
两人越城而出,凌干青就把自己下山回家,遇见聂小香说起,一直说到在仙女庙她跟自
己来,大略说了一遍。
在说话之时,自己也想起聂小香和自己缠绵的一段往事,心里就更是焦灼不安。
管秋霜又道:“那么大哥和那毕姑娘是怎么认识的呢?”
她好像对这两个姑娘,心里甚是关切!
凌干青道:“毕贤弟和我是在镇江认识的,直到今晚,我才知道他竟是女的。”
他把和毕贤弟认识的经过,也粗枝大叶的说了一遍。
“咭!”管秋霜轻笑道:“梁山伯也一直不知道祝英台是女的呀,凌大哥,你真像是梁
山伯呢!”
凌干青笑道:“小妹子,你也取笑起我来了。”
管秋霜不快的道:“你比我大了两岁,好像我有多小似的,我可也不小了呢,叫小妹子,
多难听?”
凌干青笑道:“那是从小就叫小妹子叫惯了。”
“大哥不会改改口么?”
管秋霜忽然停下步来,眨动眼睛,望着他道:“从现在起大哥就叫妹子好了,不许再加
小字了。”
凌干青笑道:“你自己以为长大了?”
管秋霜胸脯一挺,说道:“我不是和大哥差不多高么?”
凌干青笑着和她比了比,说道:“你还差我半个头呢!”
“我不管。”
管秋霜撒娇的道:“我不要你叫小妹子。”
“好!”凌干青含笑道:“我叫你妹子就是了。”
“嗯!”管秋霜似羞还喜,口中轻嗯了一声,甩着两辫子,说道:“爹看我们还没回去,
一定会不放心。”
凌干青道:“妹子这么大了,还怕我把你卖了?”
“这句话还差不多!”
管秋霜轻笑道:“现在你承认我有这么大了,对么?”
两人边说边走,脚下却丝毫不慢,不大工夫,已经离管家庄不远。
管秋霜抬目看去,只见庄中没有一点灯火,心中不禁大奇,暗道:自己和凌大哥没有回
去,爹—定会在厅上等着,怎么灯火全熄了呢?一面叫道:“大哥,你看到没有,庄上怎么
会没有灯火的呢?”
凌干青先前倒没有注意,经她一说,举目望去,管家庄果然黑沉沉的的不见一点灯火。
她说得对,管叔叔在自己和秋霜没有回去之前,是不会灯火全熄的,那只有一种情况,
就是又有强敌犯庄了!
莫非是萧成化去而复回?这也大有可能,毕秋云随着逢老大走了,他心有不甘,重又率
人来向管家庄寻仇……
一念及此,急忙说道:“妹子,我们快走!”
管秋霜问道:“大哥,你想了什么呢?”
凌干青道:“庄中灯火全熄,自然是有强敌犯庄了,说不定那萧成化去而复回。”
管秋霜道:“他不是跟逢老大走么?”
凌干青道:“方才他碍着毕贤弟是他师父的义女,只好一同离开,也许心有未甘,趁毕
贤弟跟逢老大走了,他又赶来向管叔叔寻仇了。”
管秋霜气道:“这姓萧的淫贼,再给我遇上,非废了他武功不可!”
两人脚步同时加快,几句话的工夫,已经奔到庄院门口,只见两扉大门敞开着,却不闻
一点人声,远望进去,黑黝黝的,甚是深沉。
管秋霜一下抢在前面,回头道:“大哥,我们快些进去。”
急步往里冲去。
凌干青怕她遇上敌人,紧跟在她身后,叫道:“妹子,你走得慢一点。”
大门内,并未遇上什么人,连庄丁也一个不见。
东方玉《一剑破天骄》
第 十 章 直闯紫衣帮
管秋霜心头已经觉得有些不对,脚下更快,越过小天井,二门也敞开着,她快要奔近之
际,忽然发现二门门槛上,蹲着一只毛茸茸的东西!
星月昏黄,看不清那是什么,蓦然一见之下,不由吓得尖“啊”一声,往后连退!
凌干青忙道:“你看到什么了?”
管秋霜一手按着胸口,指指门槛上毛茸茸的东西说道:“大哥,你看,那是什么?”
凌干青凝目瞧去,笑道:“那好像是一只公鸡。”
管秋霜道:“公鸡怎么会站在门槛上的呢?”
两人走近二门门槛,站在门槛正中间的,果然是一只公鸡,只是一只没头的公鸡,鸡头
早已被人剁下,用一柄单刀从肚子插下,钉在门槛上的。
这二门的门槛,是整条青石制成的,这人用单刀穿过鸡腹,杷鸡钉在石门槛上,光是这
份内力,就很可观了。
把一只无头公鸡钉在二门中间,这自然是寻仇和示威的意义了,可能还含有鸡犬不留之
意。
凌干青暗暗攒了下眉,忙道:“管叔叔他……”
管秋霜问道:“爹怎样了?”
凌干青道:“我是说管叔叔一定在里面了,我们快进去。”
这回他抢先走在前面,越过大天井,急步朝石阶上奔去,刚跨上石阶,就看到一个人斜
躺在阶边走廊上。
那人手中还握着一柄雪亮的雁翎刀,仰面躺在地上。
凌干青俯身一看,他正是管叔叔的大弟子全长根,伸手朝他胸口一摸,胸骨已碎,是被
内家掌力震碎的,人已死去多时!
管秋霜跟在他身后,走上石阶,惊颤的问道:“大哥,这人是谁呢?”
凌干青已经直起身来,说道:“是全师兄。”
“会是大师兄!”
管秋霜几乎惊骇欲绝,急忙问道:“他伤得很重么?”
凌干青黯然道:“死了,是被内家掌力震碎心脉……”
说话之时,目光一动,发现大厅口,左右两边,倚门站着两个手持钢刀的庄丁,好像被
人制住了穴道,这就走上一步,伸手朝左边一个肩头拍去。
他原想解开他们问问,全长根是被什么人害死的?哪知手掌拍在庄丁肩头,那庄丁突然
身子一歪,砰的一声,跌倒下去,手中钢刀,当然堕地。
凌干青吃了一惊,再往那庄丁胸口一摸,也同样的被震碎胸骨致死。
敢情他先被制住穴道,然后又中了一掌,是以虽然身死,并未倒下。
管秋霜眼看庄丁又倒了下去,一颗心直往下沉,问道:“大哥,他也死了么?”
凌干青点点头。
管秋霜急道:“爹呢,爹会到哪里去了呢?”
凌干青来已意味到事情并不寻常,一面说道:“妹子,镇定些,我们先进去看看,管叔
叔不会有什么事的。”
口中虽在安慰着她,心里头已有不祥之感,当下就当先举步,跨入大厅。
偌大一座大厅中,没点上灯,就显得阴森森的。
凌干青目能夜视,这一抬眼,就看到上首一张大交椅上,大马金刀的坐着一个人,这人
正是云中鹤管叔叔。
自己和秋霜在厅前说话,管叔叔不会不听见,但他依然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
发,这情形就不对了。
他心头不由得狂跳起来,暗道:“莫非管叔叔他已经遭到毒手?”急忙回身道:“妹子,
你身边可有火种?快去点起灯来。”
管秋霜答应了一声,回身去找火种。
凌干青赶忙走上前,只见管叔叔睁大两眼,一脸俱是愤怒之色,但双目丛已散漫无光,
脸上也是色如死灰,没有人色,心中暗暗慨叹:“看情形,管叔叔大概也已遭毒手无疑!”
管秋霜这时正好找到火种,点燃起灯烛,灯光一亮,她已看到爹端坐在交椅之上!急忙
放下烛台,口中叫道:“爹……”
一阵风般扑了过来。
凌干青急忙伸手一拦,说道:“妹子,你要镇定些,管叔叔他……”
管秋霜一呆,问道:“爹他怎么了?”
凌干青伸手摸摸管叔叔的胸口,这是一个手法杀的人,管叔叔和全长根死法一般无二,
也是被人用内家掌力震碎了胸骨。
“爹!”
管秋霜也看出来了,爹定着双目,一眨不眨,分明已经气绝多时。她心头如绞,一下扑
到爹的椅前,双手抱着爹爹的尸体,只叫了一声,就昏了过去。
凌干青手指轻轻给管叔叔阖上眼皮,一边低低的道:“管叔叔,你老人家安心地去吧,
侄儿会替你老人家找出凶手来的,侄儿也会奸好照顾秋霜妹子,你老人家只管放心吧!”
说完,然后用手在管秋霜背后轻轻拍了一掌。
管秋霜悠悠醒来,目中流下两行泪水,双膝跪地,抱着爹的尸体,大哭道:“爹,你老
人家怎么会被人害死的,爹,你告诉女儿,是谁害死你老人家的,爹,你留下女儿一个人,
怎么办呢?”
凌干青低低的道:“妹子,你先莫要悲伤,管叔叔遇害,为时不久,也许贼人尚未远去,
我们先搜看一遍,如能把他逮住,管叔叔的大仇,不是立时就可报雪了么?”
他摸管叔叔的胸口,尸体已经冰冷,推想凶手逞凶之后,不可能还留在庄上,这话,只
是想劝她不可过度伤心罢了。
管秋霜听得果然止住了哭声,举袖拭着泪水,站起身道:“大哥,你说凶手还会在庄上
么?”
“这也很难说。”
凌干青道:“你伤心并没有用,不如先搜上一搜,就算搜不到贼人,也可以找庄上的人
问问,这杀害管叔叔的凶手,是不是萧成化?”
“一定是姓萧的!”
管秋霜咬牙切齿的道:“找到他,我管秋霜不把他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凌干青取过一盏气死风灯,点着了,走在前面,两人一路搜入内宅,两名婢女、一名老
婆子,也全遭了毒手,管秋霜噙着泪,娇躯只是颤抖不已。
再由内宅转身厨房,司务、火夫、杂工,也全是被震碎胸骨致死。再由后进回出,搜遍
两厢,十六名庄丁,手持匣弩,一个个全已气绝,只是没有敌人半点影子。
凌干青看得气怒填膺,怒声道:“毒辣的手段,全庄二十八个人果然全遭了毒手!”
这是萧成化说的:“全庄共计二十九个人”,如今只有管秋霜一个人漏网而已!
管秋霜双眼红肿,问道:“大哥,这是姓萧的贼人说的么?”
凌干青点点头道:“他方才掏出一张名单,说全庄二十九个人,要照单全收。”
“走!”管秋霜流着泪道:“大哥,我们这就找姓萧的贼人去,我……和他拼了!”
凌干青道:“妹子,贼人既已远去,报仇之事,并不急在一时,管叔叔和庄上这许多人,
都已身死,自然该替他们埋葬好了再去报仇。”
管秋霜哭道:“这许多人……叫我怎么办呢?”
凌干青想了想道:“庄上一下有这许多人死去,传出去,就会惊世骇俗,只好我们自己
动手给他们埋葬了。”
管秋霜哭着道:“爹呢,难道也这样草草埋葬了么?”
“目前只好如此。”
凌干青道:“先替管叔叔埋葬了,树立一个标记,等我们替他老人家报了大仇,再来营
葬厚殓不迟。”
管秋霜点点头。
于是在庄上找了一把铁铲,来至后园,由凌干青动手,在假山前面,挖了一个坑,先放
下一块木板,铺上被褥,由管秋霜抱着爹的尸体,用被褥包好,凌干青用剑劈了几块门板,
放在四周,上面也盖了一块木板,然后把土填平,树立了标记。
管秋霜为了怕惊动四邻,只是跪在旁边,低低的啜泣。
接着凌干青又在假山边挖了一个土坑,把老婆子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