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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幺?”拜尔温有点不悦地说。
“别误会了!我看费奇南的副相职位可能保不了多久,现在去刚好。你们去解决那个小鬼,我去中都找他。”
虽然他们躲在山寨里,仍然派有密探在穹苍跟中都搜集情报。
“嗯,就这幺办。”拜尔温咬牙切齿地说。眼睛露出凶猛的目光,好象恨不得将绿舞碎尸万段。
“晚上给他们两个办个晚宴吧,不然他们刚才被你们吓成那样,回去之后不知道会跟穹苍长老说什幺坏话。”
“对喔,多亏你提醒我。”
有头无脑的家伙!蓝斯在心里嘲笑着。
晚上,拜尔温为那两位穹苍长老的使者举办一潮粗犷”的晚宴,他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声喧哗,简直跟野兽没什幺两样。
这一切,蓝斯看得很想吐,很想鄙夷地转身离去,但是他知道不可以。他还是装出狂笑的样子,不能让拜尔温发觉自己瞧不起他,不然很可能会被他做掉!
蓝斯趁着那两个送信人尚未醉倒之前,询问一些穹苍的事情。当他获悉长老们分得那幺多的财物,还住着豪宅,反观自己空有财富却不能花用,还要躲在这个零乱不堪的野兽窝里,日夜跟这群恶心的人在一起,不禁火冒三丈,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所有长老和绿舞以泄心头之恨。
他郁闷难解,只好酒一杯一杯地入喉。拜尔温还以为他喝的很尽兴,已经融入这里的生活。
隔天,那两个穹苍长老派来的人将钞票跟珠宝贴身藏好之后离去,拜尔温也率领七个响马到温泉旅馆寻仇。而蓝斯则挑了一个比较像人的响马充当保镳,保护他前往中都。
午后的阳光赤剌剌地落在骑脚踏车的绿舞身上,虽然只是春天时节,额头还是冒出晶莹的汗珠。她刚在火车站卖完饭盒,除了搭乘火车的乘客买来裹腹之外,镇民也会向她购买刚出炉﹑又有点花俏的面包,以及用温泉水做的便当和味噌汤。
生意虽好,但是她每天中午必须奋力踩着脚踏车,载着几十个饭盒到火车站叫卖。而且随着口碑,便当越卖越多。相对的,她必须载着更多的饭盒去卖。不过,回程时却是了无便当一身轻,又攒了一点钱。
“在山路骑脚踏车,你不辛苦吗?”吊在她胸前的圆圆说。
“废话,当然辛苦喽。尤其还要载你这个大胖子。”她站了起来,奋力踩着脚踏车。
“什幺呀!竟敢说我胖!人家要哭了。”圆圆哽咽地说。
“好呀,多掉几颗眼泪,看会不会减轻一些重量。”绿舞笑着说。
“没良心的!既然在山路骑脚踏车很辛苦,干嘛不用魔法呢?”
“要是让人看见了怎幺办?”她向路边一位前往果园工作的农夫挥手,农夫也笑脸朝她打招呼。
“说的也是喔。”
“说你只会说废话,你还生气。”
圆圆的嘴唇又抖成锯齿状。“我是无辜的!”
“知道圆圆是无辜的,而且圆圆最可爱了。”
“嘻嘻…真的吗?我也这幺认为。不过呢,如果你说我帅的话,更贴切了!”
“对对对… 你很衰!”她憋住笑意。“衰圆圆…”
“哇!听的好舒服喔。”
“哈!”绿舞还是忍不住大笑出来。
“这幺好笑吗?”
“每天要大笑几声,对身体有益的。”她更肆无忌惮地笑。
“哼,听你在鬼扯!你唷,最好笑到下巴脱臼。”
一位牧羊人和一个小朋友驱赶着上百只的绵羊,打算到山里吃些新嫩的草,把整个路面都塞满了。
叽一声,绿舞煞住脚踏车,再牵着车子走进羊群。但是羊儿却一味地靠近绿舞,将她围了起来。不管牧羊人再怎幺驱赶,羊群还是不愿意离开她。
绿舞漾着笑容抚摸旁边的羊儿,然后发出几声啸声,羊群才没紧黏着她,让她穿过重重包围离开。
她们来到一处下坡,绿舞扬起双脚,吹了声口哨,让脚踏车俯冲下去,再拐个弯,骑进旅馆的庭院。
一位躲在林子的响马看见进入旅馆的正是在穹苍所见的那个女孩,不由地暗自窃笑。他一晃身,蹑手蹑脚地回到树林深处向拜尔温报告。
拜尔温指派一位长得”人模人样”的响马乔装成客人住进旅馆,打算晚上里应外合。
黑色的水彩冉冉泼染整个天地,旅馆的灯火一盏盏点亮,彷佛表示她们不愿屈服于黑暗。可是这几盏明灯依然抵不过跋扈的黑色,只有在它们的周遭闪耀着光明。
夜已深,灯,一盏盏休息。只有大厅和走廊的灯火,像尽职的守卫般继续绽放它们的明亮。
拜尔温率领几个响马悄悄随着黑暗走近旅馆,而那位佯装的客人则假装睡不着,双手在背后交叉,信步走出来。一位响马拱起腮帮子,发出咕噜声。那个强盗随即循声而来。
“老大,已经查到那个小鬼住在那里了。她就住在树林里的小木屋。”男人说。
“呵呵…这不是平白给我们机会吗?快带路。”拜尔温说。
这时,绿舞提着水桶离开小木屋,打算到露天浴池洗刷。
十几只萤火虫提着灯笼飞舞,恰似夜空中闪耀的星星,为她照亮前方的小石子路。
阴黯中,住在隔壁的伊肯蹲在唧筒旁边一面哼歌﹑一面洗头。
拜尔温他们蹑手蹑脚地靠近,以为蹲在地上的人就是绿舞,立即蜂拥而上,把伊肯抓了起来。
伊肯吓得两脚在空中猛踢,像条被渔夫甩在船上的鱼儿奋力甩着身子,抓他的人只好使劲抱住他。当小木屋的灯光斜照在强盗的脸孔时,伊肯才回过神来。
“哇!你们这群响马怎幺会来这里洗温泉呀;伊肯大声说。
“靠!抓错人。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鬼,等一下再跟你算帐,那个叫绿舞的女孩呢?”拜尔温说。
“绿舞呀,她去洗澡了,要我带你们去偷看吗?你们就是特地来这里偷看她洗澡呀;他同样大声说,刻意要让绿舞听到。
不远处的绿舞已经听见伊肯的叫喊声,赶忙蹑手蹑脚地走进阴闇的林子里,打算趁机救他。
挂在她胸口的火焰项链,剎时漾起殷红的光芒。两位在旅馆投宿的客人的火焰项链,同时也泛起红光,他们见状急忙从行李箱里拿起枪械,冲出房间。
“快带我们去。如果你再大声嚷嚷,小心我把你阉了。”拜尔温狠狠地说。在幽暗的灯光下,他的满脸横肉更为骇人,也令人恶心,只想撇过头去呕吐。
绿舞看到他们押着伊肯走进两盏灯火之间的黑暗,立即扬起手来,一道无形的磁场从手心朝抓住伊肯的强盗迅速飞过去,然后变成散发出耀眼的青蓝色光芒的光绳,把他的双手捆绑起来。
“哇哇哇……这个鬼东西有电呀!救命呀!”那个响马全身颤栗﹑大声痛喊。
伊肯趁机甩开那个男人,朝绿舞躲藏的地方跑去。“快逃呀;
“快去追她们!”拜尔温双手乱舞吼着。
这些响亮的声音,扰得已睡的灯光,纷纷亮起来。
“是强盗,快追!”赶来的客人说。
绿舞虽然拥有强大的能量,但是她只想逃离,不愿意伤了这些人。她看他们又追来,只好扬起右手,他们所踩的小石子剎时四处逃窜,将他们的身躯重重摔在地上。
跌坐在地上的拜尔温原本不想惊扰到别人,现在他不管那幺多了,就朝绿舞开枪。那几个啰喽看到老大已经开火,旋即向绿舞射击,而忘记警戒是否有人接近。
绿舞跟伊肯被猛烈的枪声吓得赶紧躲到一棵大树后面,卷曲着身子,双手摀住耳朵。
正当绿舞打算再发出磁场绑住他们时,在他们身后顿时响起急促的枪声,两个响马应声而倒。
绿舞跟伊肯满脸惊愕!是谁带着枪来救我们呢?
“干!有埋伏!快溜。”拜尔温轻声咒骂着。
他们一边往林子里逃跑,一边朝后方疯狂扫射。就在他们连滚带爬地逃离之际,又有一个强盗被子弹射中。
那两个客人不知道拜尔温带多少人来,不敢再追击,只好用枪抵住伤者,大声说。“绿舞小姐,强盗已经逃了。”
绿舞感应到说话的人没有歹念,才从满是弹痕的大树后面走出来。
“谢谢你们救了我们。”绿舞礼貌地说。
“大祭师说虽然你拥有强大的法力,却不愿意伤人,果真如此。”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说。
“你们是… ”绿舞狐疑地看着他们。而伊肯躲在她后面,双手抓着她的衣服。
“我们是火神殿的禁卫军。”他们的声音虽小,却是铿锵有力。
“你们怎幺会在这里呢?”她更疑惑了。
“我们奉了大祭师的命令,前来保护你。他猜想这群强盗可能会来追杀你,而你又不愿用法力伤人,因此要我们乔装客人来这里暗中保护你。”一位身材较矮的男人说。
“喔……”绿舞低下头来,心里五味杂陈。
“这位小兄弟,麻烦你拿些绳子过来好吗?我们要把这几个绑起来。”
“包在我身上。”伊肯一溜烟地失踪。
“我想,他们应该还会再回来找你算帐,你在这里不能再待下去。”
“嗯,不然可能会伤及无辜,也会影响到旅馆的生意。”绿舞幽凄地说。
“等我们找到这群家伙的巢穴,你才能算是平安。”那位较矮的男人朝受伤的强盗踢了一脚。
“绳子拿来了。”伊肯喊着。“你们竟敢打扰绿舞的清静,不想活命吗?”伊肯朝两个没有断气的强盗各踢了一脚。“还有你,把我抓的那幺用力,现在还痛的要命!”他狠狠踩了刚才抓他的人的手。
“别闹了,快绑起来。”绿舞说。
“这事交给我。”伊肯把他们的双手双脚用绳子捆了好几圈,最后再使劲一勒,他们痛得哀号出来。
“小兄弟,你把他们的双脚绑那紧,他们要怎幺走路呢?手要反绑,脚要留下一个步伐空间让他们能够自己走路。”较矮的男人微笑地说。
“对喔!今天又学到一招了。”伊肯重新把他们捆绑。
“发生什幺事?”经理和一位男员工原本躲得远远地,看到绿舞跟这两个男人讲话,好象没事了,才走过来。
“我们是穹苍的警察来这里度假,刚好碰到一群响马想要非礼这位小姐,所以就出面救人。不过,还是让那个头子逃了,我想他们还会来找这位小姐报复,因此她必须跟我们走。”那个矮男子说,然后拿出一份证件在经理的面前晃了晃。
他这样讲,也是要让绿舞早日离开这里。
“喔,那我还要报警吗?”经理惊魂未定地问。
“不用了,现在治安比较乱,警察来了也没用。死的那个人你们明天就随便掩埋,这两个我们会押解到穹苍。”
“喔,谢谢你们。”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去睡吧!事情明天早上再做。”那个男人等到经理离开后,再跟绿舞说。“你这几天就尽快整理东西离开,别留在这里。”
男人已经跟经理那幺说,绿舞纵然想留下来也不成,只好点头答应。伊肯则帮那两个禁卫军,将伤者抬回他们的房间看守,沿途不时捉弄那三个强盗。
这晚,绿舞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除了舍不得这个宛如世外桃园的温泉地,纯朴可爱﹑却又喜欢发牢骚的人们,更不晓得该去那里。
那群强盗是否会紧追不舍,自己是不是应该为民除害,杀了他们。
而且,赫琴曼竟然暗中派人保护她,更让绿舞不晓得应该感谢他﹑还是痛恨这个刽子手。但是,为什幺他知道强盗会发现自己住在这里呢?
为民除害,杀了那些强盗!这样不就跟赫琴曼一样吗?美其名是替天行道,实际上是杀人。站在不同的角度,会有不同的想法。她突然想起赫琴曼所说的话。
她,混淆了。她,惶惑迷惘。
她,不想卷入是非里。
她,只想过平淡的日子。
但是,是非却不放过她。
萤火虫似乎知道她心乱如麻,晓得她即将远行,纷纷提着灯笼来陪她﹑看她,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陶醉在自己手中虽是微小却又莹亮温柔的光芒。只是,她一晚仍然辗转难眠。
破晓,绿舞来到梦幻湖游泳,也告诉方方昨晚发生的事。
“圆圆呀,这又是你不对了。绿舞拥有那幺强的魔法,却不懂得杀人,最后只落到被人追杀。”
“我又不晓得她会有杀人的机会。”圆圆的嘴唇又像波涛般起伏。
“杀人又不是什幺好事!”绿舞嘟着嘴说。
“至少要学会防身呀。对了,那天赫琴曼说如果你有危险,要我带你到我的世界去。嗯,你今天就跟我走吧;方方说。
“咦,那个大祭师好象预知会发生昨晚的事件似的。”圆圆抖着圆浑的眼睛说。
“不然怎幺当火族的大祭师呢?”方方不屑地说。
“今天太赶了,我还有许多事要做,明天好吗?”绿舞幽凄地望着湖光山色说。
“嗯,好吧!我们去游泳,多吸收一些能量,也许以后会用到。”方方说。
“游泳喽!”绿舞硬挤出笑容,脱下了衣衫,随方方跳入湖里。
方方绕着湖底四处嘟嚷着,水晶也感应到绿舞即将离去,上百丛的水晶接踵钻出湖底,耀出比往常更加浓郁强烈的光芒,彷佛是一团伸手不见五指的紫色浓雾。
绿舞阖上眼睛,在光圈里飘浮,光芒像是无数的细针钻进她的身体,又像无数只手温柔地抚摸她。她的身体像是急遽膨胀,却又好象没有什幺感觉。
过了许久,紫光才缓缓消逝,水晶也遁入湖底。这时,绿舞觉得浑身舒畅,然后像条紫色的光束往上跃飞。
静谧的湖面剎时翻腾起来,跃起的湖水先是化为鸟的头部,然后两旁的水幕变成一对翅膀,往下奔流的湖水凝聚成身子和尾巴。遽然,一只由湖水化身的水凤凰冲出水面,往天际高飞,最后消失在洁净的天空。
等到绿舞再次现身之际,她已经穿好衣服伫立于湖畔。
“哇!你的魔法又加深不少喔。”圆圆兴奋地说。
“还是多亏了方方和紫水晶。”她微笑望着甩开水花的方方。
“离开了这里,就再也碰不到这样具有神力的水晶了。”方方说。
“走吧!今天可要大忙特忙。”绿舞神清气爽地说。
丹柔平常就帮忙绿舞揉面粉和烘烤面包,今天绿舞叫她一个人动手做,然后在旁指点,再把一些注意事项写下来交给她。她也知道绿舞就要离开,硬生生忍下离别的伤痛,努力做面包。到了中午,绿舞再带她到火车站叫卖,要她用心学习如何兜售。
她,为了同事﹑也为了自己,留在旅馆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
虽然绿舞只在这里待了几个月而已,但是她的亲切与笑容,拉近所有人的距离,同事纷纷来向她道别,每个人都难掩离愁之情。尤其是经理,除了离情依依,更烦恼失去这幺好的帮手,以后要怎幺办。
这一天,绿舞强压下翻绞的情绪,她有太多事情要交代,她要用笑靥还回报众人的关切与疼惜,不要让关心她的人担忧。
到了夜阑人静,她再也承受不了排山倒海而来的刻意压抑,她需要把积沉于心底的不舍﹑无奈﹑责任﹑茫然等交杂的情绪发泄出来。
露天浴池,只有她的哭泣声,以及潺潺的流水声。
萤火虫,也提着宛如繁星闪耀的灯笼来陪伴她。
经理已经向所有人交代,让绿舞独自静一静,别再打扰她。
清晨,绿舞拿着法杖,伊肯背着两人的行李,一起来到大厅。她泛着泪水跟所有人一一握手道别,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哭,要带着笑容离开。当她跟经理握手时,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绿舞,我代表大家跟你说声谢谢。虽然你在这里只有几个月而已,却带给我们无穷的活力与希望,盼望你不管到那里,也将这股生气带去那个地方。这里是你的家,欢迎你随时回来。”经理说完之后,拿出一件绣花的丝绸桃色袍服递给绿舞。“这件衣服送给你。”
“经理……”她泪眼汪汪望着经理,哽咽地说。
“收下吧!希望它能为你带来好运,也希望你能像春天的桃花般美丽。”
“谢谢……各位,我走了。”她收起了眼泪,漾出甜美的笑容向大家鞠躬,才打起精神走出大门。
旅馆的员工围在大门口,不时一手拭泪,一手挥别。
“别送了,大家保重。再见!”她笑脸使劲挥着手,泪水也使劲地奔流。
这次的分离跟离家时完全不一样,因为她有份预感,可能再也不会回来,这是最后看到这群朴素又可爱的容颜。
绿舞跟伊肯来到湖畔跟方方会合,方方兴奋地摇着短短的尾巴欢迎她。因为绿舞即将到他的世界,虽是避难,他也觉得喜孜孜的,更有份荣耀与接待贵宾的感觉。
绿舞拱起手掌﹑贴围着嘴唇,大声对梦幻湖喊着。“我要走了,你们保重呀!”
这时,湖上的雾霭变成的紫色,朝绿舞缓缓飘了过来,彷佛是跟她道别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