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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攻入俄国境内,除非俄国人彻底毁掉铁路,否则并不影响我们改变其铁路轨距。毕竟,我们用的是准轨比俄式宽轨窄了85毫米,虽说废点事儿,可只要投入足够的人力,就没有任何问题。”
点点头,沉思片刻,唐浩然朝着窗外的夜色看了一眼,而后像是问人又像是问已似的说道。
“这样的让步。是不是很软弱?”
“让步?”
反问一声,詹天佑反问道。
“这怎么是让步呢?然帅。如果俄国人同意您的方案,吉黑两省可以获得新的出海口,我们通过海参崴转口物资,无需支付关税,甚至就连同运费,都是以双方商定价格。皆不得高于对方本国运费10%,如果这是软弱的话,那么什么是强硬呢?再则,横线铁路不能连接出海口,原本就是一个遗憾。现在反倒可以弥补这个遗憾,”
最重要的是,可以避免战争的爆发,至少可以令俄国人暂时满足于这种“商业运营”,为东北,为自己争取时间,
“可,说的再好听,也没办法掩饰让步的现实,眷诚,这件事,就由铁路公司去同俄国人谈,全办铁路是原则问题,不能让步,商业运营是基调,只要在这个框架内,都可以去谈,至于其它……”
话声稍顿,唐浩然闭上了眼睛,在过去的几天中,毛瑟手枪的出现,导致他的脑海中,总会不断的感觉到一丝“历史诡异”,甚至生出了其不可逆转的错觉,纷乱的思绪总是不断的在脑海中碰撞着。
对甲午的警惕,随着这一年的即将度过,又变成了,对日本变成俄国,中日变成中俄忧虑。更为关键的是,相比于日本,俄国,这可是有着蒸汽压路机之称的传统列强,甚至这台压路机完全是凭借着蛮力,将刚长出一些肌肉的日本碾压成历史。
面对这样的列强,同样刚长出些许肌肉,力量甚至在某种程度上逊于日本的东北,又当如何?如果俄国入侵,自然是没有任何余地全力抵挡,但在实力不济时,是否应该全力避免战争,从而赢得准备的时间?
在另一个时空中,三国干涉还辽时,如果日本选择抗争的话,又岂会有其所谓的“十年之后君再来”,时间,现在东北需要的时间,而不是一味的强硬,只要原则上的问题不让步,适当的让步,不是不能接受的。
“就效仿勾贱卧薪偿胆之志吧,十年……”
话声沉着,站在窗边的唐浩然,将视线投向东方。
“眷诚,十年后,我们一定能会把国旗插到的海参崴,你相信吗?”
别人是否相信,并不重要,但是唐浩然却相信,他相信十年之后,自己一定能够击败俄国,一定能够重新收复故土。
海参崴、库叶岛,被满清割让的中国故土,都将在自己的手中被收复,甚至还有大海对面的日本。未来日本也将会作为中国的行省,如朝鲜一般,在时机合适时并入中国。
几日后,大连。
随着第一场冬雪的降临,大连这座城市在一夜之间被染成了白色,街道两侧的树木上更是落着一层厚厚的积雪,而那冬青绿篱更是于雪中变成了一条雪墙。在领馆街的各国领事馆前,执勤的警察尽管大衣上落着雪,可是却仍然忠诚的立于自己的岗位上,派出警察保护领事馆,这是东北的特色,至于他们是否愿意,都无权拒绝。
偶尔的,这些警察会将视线投向领事馆的院内,隔着铁栏能够看到领馆内的仆役正在为圣诞节作着准备,对于这些洋人来说,这是一年之中最盛大的节目。去年美国领事馆用彩灯装饰了整个领馆,成为当夜领馆街的中心和第二天的新闻之后,今年各个领馆似乎都准备争一口气,以至于无不是憋着一口气,将领馆打扮的更有圣诞氛围。
在俄罗斯驻大连领事馆中,佣人们在官员夫人们的指挥下忙碌着,以争取赢得今年的圣诞装饰比赛,无疑没有什么比产自东北的彩灯更适合点缀圣诞的气氛。
当夫人们为圣诞忙碌着时候,在领事的办公室中,米哈诺维奇这位驻大连总领事,正在端详着悬挂于曾办公室内的沙皇米哈伊尔二世的画像,一个月前,沙皇亚历山大二世去世,乔治大公继承了皇位,直到今天,从欧洲运来的沙皇画像才送抵大连,急忙在第一时间将其挂上,毕竟这面墙已经空置了一个月。
“似乎左边歪了一点,你觉得的呢?”
端祥着画像的米哈诺维奇走到画像边,轻轻的调整了一下,画像上的米哈伊尔二世,穿着军装目光坚毅。
“哎,真是一个可怜的人啊!”
他之所以会这般感慨,完全是因这位二世陛下,之所以能够登上沙皇的宝座,是因为两位哥哥的去世,才使得“全俄皇帝和**君主,兼波兰国王、芬兰大公等等”皇冠落在他的头上,哦对了,现在还这个皇冠上还多了一个“日本天皇”的称号,这是用两位皇子和十余万军人的血嫡造的。
“同样,也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
说话的是新组建的中俄铁路联运公司的总经理古达契夫,随着历时42天的谈判结束,中俄双方总算是就铁路联运问题,达成了一致,甚至有俄国报纸宣称,这是“献给米哈伊尔二世沙皇”的礼物,但只有作为总经理古达契夫才知道,所谓的联运公司,不过只是一家协商机构,对铁路的使用完全没有任何权力。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至少中国人作出了让步。在谈判期间,当沙皇去世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成为了定局,在圣彼得堡无意通过施加军事压力的情况下,谈判只能依据中国人的意愿进行。
他之所以会称其是幸运的人,正是因为他越过了几个哥哥,成为了俄罗斯帝国的沙皇,而俄罗斯从未像今天这么强大。
“也许有一天,我们的沙皇陛下,还会再为自己加上一顶“中国皇帝”的称号,您觉得的,领事先生!”
在古达契夫提出这个问题后,一切都寂寥无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一直看着画像的米哈诺维奇才开口说道。
“我只能说,也许会有那么一天,但是,不要忘记,相比于中国,我们的沙皇陛下,似乎更关注尼古拉总督区!”
提及此米哈诺维奇的目光却是越发的深沉了起来。也许是因为两位兄长被日本刺杀,使得米哈伊尔二世陛下,对日本充满了敌意,很多谣言都在宣称很有可能加强对尼古拉总督区的统治,这显然不是一个好消息,毕竟现在那里刚刚趋于稳定。
“嗯,我想,这些与我无关,现在我所关心的是……”
话声稍稍一顿,古达契夫神情严肃的说道。
“东北正在修建通往蒙古的铁路,我想,也许相比于那些岛屿上的黄猴子的死活,这才是更应该引起关注的!”(未完待续。)
第127章 铁路工地(求月票)
月光照得山沟如同白昼。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霜,枯草随风起伏。尽管冬天里要人命的白毛雪还没有降下来,但此时的草原上已经被冬雪所覆盖,这天气却迅速冷了下来,零下十几,甚至二十几度的天气,更是已经习以为常。
草地中修建的简易公路边,一排简易马棚。穿着一身厚皮袄的赵得亮,手塞在裤兜里,站在洋马车边缩着头,瞧着对面一排排低矮的地窝子,在他的腰间,隐约可以看到两个转轮枪的枪柄,他头上戴着的狗皮帽的帽沿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睛,可那双眼却盯着那一排排地窝子边的木屋,木屋内的灯光透到窗外,那是工程指挥所,同样也将来的站台,这正是沈库铁路公司的精明之处,将工程施工料场与车站结合在一起,从而降低工程成本。
实际上,沈库铁路作为中国第一条商办铁路, 从一开始,其建筑就可谓是“斤斤计较”,为了省钱,铁路采用的是窄轨铁路,当然,这窄轨铁路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将来最终还是要改为准轨铁路,但现在也就只有“因陋就简”了,甚至除去采用米轨轨距之外,其采用每码9公斤的轻轨铺设,这是一种用于矿区、林区的轻便铁路轨道,其运力自然远不及采用38公斤轨的准轨铁路。
9公斤轻轨再加上沙土地基,甚至就连同枕木也是较为松软的松木,总之,为了降低成本。铁路公司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当然。虽说其采用的一米窄轨。可并不妨碍其将路基修成准轨路基,甚至就连同路桥也是按照标准路桥制定,这是其与东北铁路公司达成的协议——保证将来铁路可以随时改建为准轨铁路。
不过这一系列的简化,在降低筑路成本的同时,也带来了一个相应的结果——铁路筑建工程极为迅速,不过只是开工三个月,便完成了近两百公里的路基筑建,甚至就连同轨道都铺出了几十公里来。 更为惊讶沈阳至少新民之间的铁路。甚至已经投入营运。
尽管外界对这条简易铁路评价不一,可是并不妨碍这条铁路一点点的往大草原上延伸,最终那轰鸣的蒸气机车将会给草原带来前所未有的改变。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这条铁路将会使得东三省能够直接把手伸进蒙古,伸进这片之前未曾真正触及之地。
亮着灯的工程指挥部内,在徐铁珊身边拥挤着几十位工地上的主要负责人。他们在争论,在叹气,在沉思,在计算……劳动力、材料、计划、生产等等字眼,最终都是围着“防寒”这两个字在转。
“防寒”这凉冰冰的字眼。徐铁珊的心头,只让他整个的眉头皱成了一团儿。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好不容易把筑路的款子筹够了一半儿,现在到好,这草原上的天气却变了。虽说对于铁路他是个外行,可是他却知道严寒会给露天作业的筑路工人,带来多大的祸害!不解决防寒的问题,一切都是白搭。
想解决这个问题,实际上并不难,无非就是两个办法,一个是给工人发大衣,这个已经发下了,还是正宗的绵羊皮大衣,挡风不说,还暖和,虽说沉重的大衣,使得工人们干起活来不够灵活,但总比冻死人要好,冻死人公司可是要赔钱的。还有一个就是取暖,可取暖的燃料从那来?这才是真正的问题,因为铁路刚修过新民,从新民至彰武上百里间只是筑了路基,这意味着,如果在运煤的话,就要用马车运,这样的运输成本太高。至于砍柴?那更是连想都不想要,在草地上,最缺的就是的木头,甚至按照总督府的要求,沿途森林不得任意砍伐,非得获得许可证方才可以砍伐,至于河滩湿地森林,更是禁止砍伐。
他看了看怀表,已经两点钟了,可是会议的主持人——被大家称作总指挥的人,还在工棚里用他那带着广东口音的声音讲着话。
两点二十五分,房间里传出咳嗽声、哈欠声、板凳的响声和杂乱的说话声。人们从工棚里陆陆续续走出来。这些年岁不等,却都极为年青的青年们,无不让工地日夜紧张的生活煎熬得脸色黄瘦。有的声音沙哑,有的眼里布满血丝,有的心事重重,有的眉头拧起……大伙一出房间,都不约而同的望了望天空,又用脚蹭地上的冰实的积雪,仿佛希望这地上的雪只是月光造成的错觉。可是那冻实的冰雪,却在提醒着他们一个事实——天气越来越冷了。
最后,总指挥走出来,同样是一个非常年青的青年。
张自立是个身材瘦削的青年,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徐铁珊甚至产生一种错觉,他会不会被草原上的风吹走,可随后,他却发现自己错的多么离谱,这个他在同文学校的校友,虽说个头不高,身材瘦削,但是意志却极为顽强,干起活来更是极为认真。以至于让徐铁珊生出了挖人的心思来,他是东北铁路公司的工程师,也许可以在沈库铁路任职。
左手提着一顶狐皮帽,身上穿着件熊皮大衣,脚上穿着双近膝的皮靴。总之,这一副打扮若是搁在大连或者沈阳城中,活活脱脱的就是个城里的富绅。实际上,作为广东人的张自立对于这种的冬天,更没有一点抵抗能力,他只能让自己穿的更厚一点,他可以更厚一些,可这却无法改变他的责任。
作为工地的最高负责者,指挥着数百个大小单位和近万职工。他们的问题又该如何解决呢?或许他可以呆在暖洋洋的房间里,但铁路上的劳工又怎么办?诸如此类的问题,一直困扰着他。
“总经理,现在就两个办法。要么咱们停工。要么就把工人全都派出去。连天加夜把新民到这的路轨铺上……”
张自立的话,让徐铁珊思索了一会,然后用力吸了一口气,想说什么,却没有张口。
“只要把铁路修过来,煤才能运进来,这工程才能在冬天进行下去,要不然。这一个月,别的不说,十多万的工钱可就白掏了,再者,没有煤取暖,这冬天,不知得冻死多少人!”
徐铁珊不声不吭地取出一根香烟,又把双手塞在裤兜里,斜歪着肩膀,走在被踏实的冰雪上。只是静静的思索着。
“一公里1120根枕木,这几十公里。也就是几万根枕木,再就是铁轨……”
在张自立说道着这些数字的时候,他望了望徐铁珊,又补充道: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最多十天就能把这几十公里的路轨给铺上,即便是些偏差,也是可以接受的……”
“路轨、枕木,都在新民厅……”
这才是徐铁珊会犹豫的原因,铺设轨道的原料都在百多里外,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眼睛直盯前方,徐铁珊又说道:
“总不能靠人背吧!”
人背?不是不行,只是效率太低。
“当然是用马车,能运多少就运多少……”
耸耸肩,张自立朝着一旁满地的料石、刚卸下来的钢材、水泥和枕木看去,那是雪下来之前用马车运来的,雪下来之后,自然也就根着停运了。
“我算过,运来的材料,按标准去修,只够修15公里的路,钢轨够,可枕木不够,我寻思着能不能把标准再降低一些,枕木放稀一点,再把料厂里铺的轨道都给他折下来,这样差不多能多修三公里……”
张自立的提议,让徐铁珊的眉头又是一皱。他斜着眼瞅着远处的料厂,那里有一公里多刚修成的轨道。将来可以作为车站线路使用,而现在,却都要加以折除。
“反正,冬天也没有重货,等到开春的时候,再把该补上去的枕木都补上……”
张自立的脑子里还装着会场里的情形;一整天在工地遇到的各种问题还压着他,如果不是因为因为涉及到返工的问题,作为总指挥的他是不会主动找徐铁珊的,但这毕竟涉到返工还有相应的投资增加。
“如果用马车运煤的话,估计增加的开支出有几万元……”
其实张自立也知道总经理的难为之处,与东北的其它铁路不同,这条沈库铁路完全是商资修建,有上千个商董,而且现在还未筹集够足够的款项,任何额外费用的增加,都有可能导致外界的猜测,从而影响到铁路的资金筹备。
尤其是那些山西土财主们,他们又岂会看着几万、几十万两银子就这么打了水飘,公司为什么能够让他们掏银子出来,除了特许权之外,最重要的恐怕还是财务上的透明,明明白白的看到每一分银子的花销。
徐铁珊一言不发的看着前方,最后点点头说道。
“好吧,我知道了,就这么办吧!”
最后他又望望天空说道:
“这鬼天气还不到冷的时候,等到草原上的白毛雪刮起来的时候,那才是真正冷到家了!要是再降个十几度,就是真要命了!好了,其它的办法我来想,张总指挥,你只需要想办法把铁路尽快修成就成了!”
一如过去的承诺一般,徐铁珊并没有让张自立有任何为难,随后两个人又讨论了工期等方面的话题,在这冰天雪地中聊了近半个小时,他方才朝着马棚走去,他还要连夜回新民,冬季施工更多的是为春天作准备,而对于他来说,他还需要利用这个冬天往关内去筹备筑路的款子。
还要再去一趟山西,去游说那些土财主拿出更多的银子,可以说,他的时间比谁都紧,恨不得把一天当成两天来用。
就在他往马棚走去的时候,远远的便能瞧见马棚边的马灯下,车夫正在同一名牵着马的军人聊着天,之所以能认出那人是军人,是因为他头上的那顶俄式的护耳帽,即便是俄**队也没有使用这种“ushanka”护耳帽。
不过现在这种习自俄国人的帽子,却早已成为东北军的标准冬帽,因其保暖,非但到部队的欢迎,同样也受到劳工们的欢迎,在这工地上,更是随处可以看到这种帽子,只不过劳工们用的帽子,更廉价一些,其是用棉花制成,而军队却是用羔羊皮制成,对于这种绵羊皮帽,徐铁珊并不陌生,因为它的原料绵羊皮,现在就是由贸易行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