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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各号上的煤都没多少了,怎么办?”
“不是从天津运来了开平煤了嘛,回头大家伙都分些!开平煤还便宜些,咱还能少亏点不是……”
杨树仁的话没说完,便有人在一旁接着抱怨起来。
“开平煤是便宜,可那烟大的能呛死个人,少掺点还成,掺多了,这招牌可就砸了!”
“可不是,生意生意,没了招牌,谁还要咱的煤!”
当众人的抱怨着的时候,李亭玉的眉头紧锁着,一口一口的吸着烟,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对,但是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
“若不这样!”
打破沉默的李亭玉看着众人,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我们27家大号昨个便已经商量好了,每家拿出来五百两贴补各号,大家看,这样如何?”
为了稳住军心,这会李亭玉也只能如此了,五百两看不多,平摊到各号头上,也就是一百多两,可却也能让那些小号不至于偃旗息鼓。
李亭玉这么一说,像徐利源这样的小号,自然便说不出话来了,一家一百多两,那也够亏上几天的,既然大号都这么“仁义”了,他们自然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靠着大号的接济暂时稳定了军心的李亭玉并没有放松下来,待众人一走,他立马拉着杨树仁问道。
“怎么样,老弟,这两天华扬号那边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还不是和前几天一样,拉煤的把式成日在城里转着,卖不掉多少煤,你说这也够邪性的,咱们这号上,一天都卖六七万斤煤,这都快赶上冬防了,这当真是百姓当着便宜来捡不是。”
杨树仁在一旁随口说着,搁往年即便是过冬前冬防的时候,生意才能这般热闹,春天的时候,往往是一年生意最差的时候,老百姓家里头差不多还有些冬天的存煤,原本还以为这煤卖不了多少,自然也就亏不了多少,可谁曾想这卖的煤快顶上冬初的备冬防了。
“这煤便宜,他们自然会买!”
李亭玉叹了口气,叼着旱烟袋吸着时,眉头蹙着,全不见一丝喜色。
“这几日华洋号每天进城多少煤?”
“进城的越来越少了,瞧那样子,看来是撑不了几天了!”
杨树仁的回答让李亭玉多少松了口气,只要华扬号撑不住就行。
“那么多矿,一天出几十万斤煤,他现在打掉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思索片刻后,李亭玉看着树树仁说道。
“现在他手里的银子,差不多能撑一个半月,一时半会的,分不出胜负来,咱们还不能掉以轻心啊!”
“那明个的价格?”
杨树仁听到后心中又是一惊,赶紧急问道。
“明个不降价,再降下去,各行各号的肯定抱怨,先看看华扬号降不降价!”
李亭玉的嘴上这么说着,可心里的那股不安感却越发强烈起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华扬号不也降价了吗?可为什么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妙?
心中隐带着不安的李亭玉思索良久之后,他才看着杨树仁问道。
“你说,这唐子然,一天买那么多煤,现在都在什么地方?该不会是都压在矿上了吧?”
“压在矿上,我觉得倒不太可能,我瞧见过,这矿上每天出煤的大车可不比过去少?”
“那这煤都到那了?”
猛的一下站起身来,李亭玉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不好,咱们让唐子然玩了!”
说着他猛地站起,像是突然想明白似的,望着杨树仁大声说道:
“快,赶紧去查,查清楚唐子然把煤运到那去了!”
杨树仁一听反道迷糊起来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李兄,这,这是为何?”
瞧着杨树仁一副不解状,李亭玉长叹口气,那张脸上全是后悔莫及之色。
“那唐子然压根就没想和咱们斗,华洋号表面上是和咱们斗,可私下里,不定把煤卖到什么地方去了,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话,现在天津肯定也有华扬号的生意了,要是这样的话,咱们可就真让那小子给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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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谣言(求推荐)
茶馆是京城内外最常见的铺子,这里卖茶,也卖简单的点心与菜饭。玩鸟的人们,每天在蹓够了画眉、黄鸟等之后,要到这里歇歇腿,喝喝茶,并使鸟儿表演歌唱。商议事情的,说媒拉纤的,也到这里来。那年月,时常有打群架的,但是总会有朋友出头给双方调解;三五十口子打手,经调人东说西说,便都喝碗茶,吃碗烂肉面,就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了。总之,这是当日非常重要的地方,有事无事都可以来坐半天。
在茶馆里头总能听到最荒唐的新闻,如某处的大蜘蛛怎么成了精,受到雷击。奇怪的意见也在这里可以听到,象把海边上都修上大墙,就足以挡住洋兵上岸。这里还可以听到某京戏演员新近创造了什么腔儿,和煎熬**烟的最好的方法。这里也可以看到某人新得到的奇珍,各种各样的奇闻怪谈更是不一而足。
这阵子这茶馆里聊的却是今天京城的奇闻,一群煤黑子扛上了。初时人们听着新鲜,可后来,这馆里里,众人却还押起了赌来,堵是那煤商联合能赢,还是华扬号能赢,一时间这茶馆里好不热闹。
“哟,九爷!”
“九爷,给您请安了!”
不过是刚一进茶馆,茶馆的伙计和些许茶客便同瓤子九打起了招呼来,应着声瓤子九便径直来到了二楼的一雅间里,人不过是刚进门,便连忙请安道。
“田先生,瓤子九给您请安了!”
若是唐浩然在这,一定会认出来,这雅间里坐着的便是高价买走《泰西策》日本发行权的田边次郎,不过这会他身上穿着的却是长袍,甚至还戴了个假辫子,全是一副中国人的打扮。
“田先生,最近在那发财啊!”
瓤子九脸上陪着笑,作为在军机处听差的旗人,眼前这田先生可就是他的财神爷,每次只要把军机处中那些奉折什么的抄上几份送到他这,那可就是十两的银锭子。
“在那发财倒是谈不上,不过今个找你,倒是有件事想请您帮个忙!”
说话的功夫,田边次郎便从口袋里取出厚厚的一叠钞票,这是汇丰银行发的银两券,五十两一张,足足二十张,这次公使阁下可是铁下心了,一千两银子,这是公使馆两个月的特别事务费。
瞧着桌上的汇丰银两券,瓤子九双眼顿时一亮,虽说心底生出了贪念可却也知道,这事定然扎手,若不然这田先生绝不会下这么大的手笔。
“田先生,瞧您,有话您尽管直言,只要小的能帮上忙的,没二话,尽管包在小的身上!”
瓤子九拍着胸脯作着保的时候,双眼却盯着桌面上的花花绿绿的银两券。
“其实吧,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搁旁人手里是件难事,可搁您九爷的手里,不过就是件小事罢了,毕竟这京城黑白道,谁不知道你九爷的大名!”
先拍了个马屁,接着田边才道出自己的要办的事情,他的声音不大,以至于瓤子九得凑过身去,才能听清楚声音来。
“田先生,这……”
听清楚了田先生的吩咐的事,瓤子九脸色微微一变。
“这可不是件小事啊!”
“这不,这才麻烦您了不是!”
“容我想想、容……”
瓤子九想事的功夫,田边却把一半的银两券往怀里一收。
“先付一半的定金,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若是您不愿意的话,那在下便去找旁人!”
眼瞧着那银两券就要被收起来,猛的一咬牙,心下发狠的瓤子九把桌上银票一把抓了过来,盯着田边说道。
“得,这事我应了,不过咱先说好了,我怎么办这事,您可别问!”
“那是自然,我只管拿银子,至于这事怎么了全在您!不过以我之见,若是能推到煤商身上,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嘿,还是你们读书人!”
听着田先生的话,瓤子九立即佩服起来,像是想起什么事一般,站起了身。
“不过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了眉目,那刘东家就在楼下,办事要趁早,您就尽管等候佳音吧!”
茶馆间,那四爷在不惹人注意的角落,独自坐着喝茶。茶馆门口的掌柜则高高地坐在柜台里。松二爷和常四爷都提着鸟笼进来,掌柜的向他们打招呼。他们先把鸟笼子挂好,找地方坐下。松二爷文诌诌的,提着小黄鸟笼;常四爷雄赳赳的,提着大而高的画眉笼。
茶房伙计赶紧过来,沏上盖碗茶。他们自带茶叶,那茶可不是馆里的茶能比的。茶沏好,松二爷、常四爷向邻近的茶座让了让。
“今个怎么样,谁输谁赢的,有个结果没有?”
松二爷一落坐,嘴里便嚷了起来。
“还不是和昨日一样,没个劲头,两家都不落价了!”
庆二在一这嚷了声,可不是没个劲头是咋的,打从十天前起,两家就定在“5文”上了,自然的这边也就没办法赌了,不过也不是不能赌,现在大家伙赌的是联号和华扬号谁输谁赢,这盘子都开了几百两出去了。
“反正一时半会的也定不胜负来,瞧这生意做的,两家可都亏大发了!”
“那可不是,这一块煤往日里可得17文钱哩!”
听见了常四爷的话,那四便在一旁说道。
“还17文那,等过了今个,没准20文都买不着一块了!”
“那四儿,怎么说的!”
松二爷连忙凑过去。
“怎么着,是不是有什么信啊?”
“松二爷,瞧您说的,我能有什么信啊?”
松二打量了那四一番,然后说着。
“来,坐下喝一碗,有什么信,说出来听听!”
被这么一奉诚,那四喝了口茶便说开了。
“还能是什么信?今个我去漕运码头那逛着的时候,你不知道,那地方船上装满了煤,都是京西的,说是朝天津发的!”
“啥?朝天津卫发煤?”
常四爷一听顿时愣信了,连忙问道。
“这是什么事啊,朝天津卫发啥煤?”
“这京城里头煤价低成这样,卖煤的有几个不亏的,眼皮活见的都往天津发煤了,天津那地方,虽说远了点,可比起京城来,再怎么着也不至于亏本吧!我数了下,至少几十条船,那可就是几十万斤煤,那京西才出多少煤?再这么下去,咱这四九城里的百姓,可就得啃生米了,没煤了!”
那四这么一说,周围的人顿时愣住了,别的茶客依旧进行他们自己的事。可茶馆掌柜的却急忙跑过来。
“那四,你说的是真话?”
“那可不是,我说,老方,平时喝你两口茶的,也算是个香火情,别说我没提醒你啊,赶紧的,去买煤吧,我瞧着漕运码头那执着,差不多要把煤全运到天津去,天津那地方,可不单老百姓烧煤,洋人的轮船那也得烧煤!那轮船若是一动,可就是万把斤煤没有了!”
管他是真是假,那四这么一说,听着觉得有些道理的方掌柜更是喊来了伙计,取出几两银子来。
“快,快去,去胜成号,下定金买煤,两千块煤球,让他直接送过来!”
不过片刻功夫,伙计却拿着银子走了回来,把银子往柜上一搁。
“掌柜的,胜成号的许掌柜说,号里没那么多煤球,咱要是要的话,只能卖两百块!”
伙计的声音不大,可却在茶馆里传遍了,
“胜成号没有,不会去德理号嘛,快去,有多少买多少!”
一听当真是没煤了,刘掌柜顿时急了,若是茶馆里没煤,拿什么烧茶、做点心。
原本看似不为所动的茶客顿时慌了起来,纷纷起身走人,显然是去买煤去了,这煤若是都卖到天津,往后他们吃饭用啥烧。
“松二爷,你瞧,这当不得假吧!”
那四喝了口茶,瞧了眼松二爷。
“这煤号说是没煤了,可谁知道是不是把煤卖到天津去了,咱们烧煤,天津人就不烧煤了,我可是听同文馆里的人说过,那个什么火轮船,就是烧煤的,海河停的那么多洋船,可不都是烧煤的!”
那四像是生怕火着的不旺似的,继续在一旁添油加醋起来,似乎那煤行之所以不卖煤,就是因为他们把煤都卖到天津去了,然后又不无得意的说道。
“这不,一大清早,我就直接从号上买了一千块煤,趁着便宜可得多买点,省得以后有价无市的时候,想吃口热饭都难!捧着银子都买不着煤!”
那四的话,只说得松二爷、常四爷的脸色急变,那还有一丝先松的松快劲。
“那,那四……告辞、告辞。”
“松二爷,常四爷,慢走,慢走……”
待众人离开后,那四也跟着离开了,看似一副神色匆匆的他,一出门,便有一位刚从茶馆里走出来的客人往他手里塞了一两银子,然后小声说道。
“顺喜茶馆,四爷,我在那等着您!”
待那人走后,那四的脸上便挤出了笑来。
“一帮二傻子!”
那四嘴里骂着,可脸上却带着笑,不过就是几句话的功夫,这一两银子便到手了,好了,这家活办好了,该换另一家了,这时间紧,可不能让旁人抢了先,那可都是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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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局终 (求推荐、求收藏)
“洋鬼子一瞧,好嘛,没煤了,船动不了啦,你猜怎么样?这大清国有煤,不成,得让他们给送点煤过来,那可不是一星两点的,这不漕粮码头那,一船船的京西块煤正朝天津那边发着那。”
“洋人的大兵轮就停那,那船一动可就得几万斤煤!”
“再不买,再不买就等着啃生米吃吧!”
“京西煤都运到天津去了……”
谣言,一个个谣言口耳相传的在京城里传播着,每一个听说的总是夸大其词,添油加醋,似乎不这般便不能证明他不知道这个消息似的,即便是通过口耳相传的方式,不过只是一天的功夫,整个京城,甚至就连宫里的太监都知道了一个大事——京城没煤了。
一种前所未来的恐慌迅速在京城漫延开来,这恐慌甚至比洋鬼子要进北京还要吓人,洋鬼子进了京,可以逃、可以跑,再不济,无非就是换个主子,可这没有煤那成,柴米油盐,这柴可是每日开门的第一件大事。
在谣言散播的同时,京城大小煤行外全都挤满了买煤的百姓,管他是府上的奴才亦或是平头百姓也罢,这会一个个都揣着银子来了,手里拿着碎银子往行里挤着。
“刘掌柜的,来一千块煤球!”
“给我也来两千块……”
“刘掌柜,俺们大人说了,买不着煤,回到家可要打断腿的……”
“我加钱,十文!”
“我加十五文……”
旺记煤行的铺外黑压压的挤了数百人,人挨着人、人挤着人,每一个人都在那里吆喝着,试图向前挤着,即便是几位侥幸买到煤的,这会也被挤的出不了门。
“东家,东家,不成了,不成了,没煤了!”
掌柜的一句话,让坐在后柜六神无主的刘致文额上顿时冒出汗来。
“矿上的煤运来了吗?”
“东家,咱一共才分着六千多斤不够啊,那些人你要一千块,他要两千块的,那些煤,还不够两三家的那!”
“这,这可怎么好啊!”
刘致文急急的踱着步子,就在这时,又有一个伙计打走了过来。
“东家,打听着了,打听着了,听说是洋鬼子的大兵轮没了煤,停在塘沽那,让咱大清国给他们送煤,还指了名得是京西煤……”
不待伙计把话说完,刘致文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用想他都知道,这那里是谣言,分明就是唐浩然在把大家伙往火坑里推啊。面色苍白的刘致文翻着那双金鱼眼,看着掌柜的有力无力的说道。
“挂、挂牌子——今日无煤!”
在吐出这句话的时候,刘致文那张煞白的脸上,神情变幻不定,至于那双金鱼眼中更是时而闪动着种种情绪,闭上那双金鱼眼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在茶馆里碰着瓤子九时,那人说的那番话来,看样子,只有这一条路了。
“唐子然,既然你无情,那休怪我无义了!”
在吼出这句话的功夫,刘致文牙齿猛的一咬,将桌上的茶杯往地上猛的一摔,人便走了店铺。
“今日无煤!”
不过一日的功夫不单旺记挂上了这牌子,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