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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也许就会被别人抢了先,这个时候,必须要抢得先机。
“崇山老弟,你给我透句话,大帅……”
抬起头,直视着李光泽,盛宣怀问道。
“大帅现在有进关的意思吗?”
当王朝即将覆灭的时候,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寻找退路,盛宣怀同样也在为自己寻找退路,甚至整个北洋系都在这么做,毕竟,老中堂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而大公子也好,二公子也罢,他们,终归是没有那个能力。
最理智的选择是什么?就是趁着还有那么点本钱的时候,倒向最有希望的那一方,只有如此,才能获得最丰厚的收益。
“进关,肯定是要进的,但是……”
李光泽似无奈的叹气说道。
“大帅现在心思在外,至于咱们这边,这个时机啊……老兄,莫非你有什么想法?”
用力点一下头,盛宣怀的身体微微前倾,轻声对李光泽说道。
“以老弟看,眼下这个机会如何,若是你们那边配合的话,我这边可就动手了……”
夜,云遮雾横,月光若有若无,德胜门附近的某个胡同里,一位身裹藏青色警服的大汉行色匆匆,若非是这人腰间没有佩刀,恐怕还会让人误会成是在巡逻的警察。
月影流转,胡同里回响着大汉的脚步声与土狗的吠叫声,大概是被小流氓砸坏的路灯在路旁沉默地黑暗。转过一个弯,堆得满满的垃圾桶上闪出几道幽幻的绿光,大汉毫不留意,径直走过去,刚才还在扒拉着垃圾的野猫还是野狗三跳两跳消失在昏昏欲睡的月光之外。
大汉突然在垃圾桶边停了下来,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然后他朝着左右观察片刻,接着,他又闪进了其中的一条胡同,然后在某一处宅门前敲了敲那宅门,片刻后,那宅门被打开了,阴影一个人站门后。
“进来吧。”
在幽灵般的黑影闪过身去,在他进入院子的时候,凭着月光照到他的身上,终于看清楚了他的长相,如果有些大人物在这里的话,一定能认得出,这人就天津北洋洋务衙门的掌门人——盛宣怀。
“大人,不知您找小的来,有什么吩咐!”
穿着警察的大汉,恭敬的地问道。
“坐,赵立志。”
盛宣怀一笑,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慢声细语的说道:
“怎么样,今天警察局里忙吗?”
“哎,别提了,大人,今天,您不是不知道,这东北军大胜的消息传过来,这全国上下都像是炸了似的,这不,局长还有其它的大人们,都在那里言道着,让弟兄们值了一天,我昨天刚上一个夜班……”
赵立志轻声抱怨着,而在抱怨的同时,又在心里揣测着盛大人的意思,作为一个巡警队长,在外人的眼里,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可是实际上,在眼前的这位大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小人物,不值一提的小人物。
“大人,您有啥吩咐?只要您一句话,小的必效犬马之劳!”
赵立志的身体在说话时不自觉地靠向前方,他的语气中带着些期待,这京城的警察与禁卫军一样,所有都是旗人,只不过他是汉军旗,而对于他来说,什么汉人满人的,并没有太多的区别,可这并不意味着,他没看到,现如今这旗人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有些事情必须要早做打算,而几个月前,当眼前的这位盛大人的亲信找到他之后,他立即改投门庭投靠了北洋。
实际上,这京城之中,有多少官对朝廷忠心耿耿?
而他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巡警队长,对方找他有何用?刚开始他并不清楚,慢慢的他却弄清楚了对方的图谋,尤其是在禁卫军调出之后,他这个掌管着二百巡警的巡警队长,可是四九城里八个队长之一。
“看来,你也察觉到了吧,这天怕是要变了,有时候,人乖乖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是有好处的。”
盛宣怀用一种平静的口气说到,如果不是事关重大,他甚至不会同这个小小巡警见面,更不会亲自出马,但,这件事,必须要他亲自出面。
“大人,那边想怎么样?”
赵立志很镇静,自心底的却是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来,难不成,这天,当真现在就变了吗?
“天变,有几种变法,可有一种变法,大家谁都不想,毕竟这兵火无情啊!”
盛怀宣依然没有说道出他的目的,而只是继续在那里打着哑迷,可赵立志这边的后背却已经冒出了汗来,确实是兵火无情,若是大军进城,那可真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啊!
“大人悲天悯人之心,小人实在是拍马难及,若大人有令于小人,小人必为大人、为北洋效全力!”
又一次,赵立志表起了忠心来,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像这样的小人物,必须要站好队,否则,这可真是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你祖上是汉人吧!”
盛宣怀依然没有直接道出让赵立志过来的原因,而是在那里轻声询问着赵立志的祖上来。
“哎,让大人见笑了,祖上不争气,当了满清的奴才,小人现在无所愿,只希望能赎清祖上的汉奸之罪!”
骂祖宗?
在赵立志看来,现在别说是骂祖宗,只要能平平安安的过了这一劫,挖了祖坟又有啥?话再说回来,老祖宗当年可不就是汉奸嘛。
“你啊……”
摇摇头,盛宣怀看着面前唯唯诺诺的赵立志,心底却是一阵感叹,这就是所谓的旗人吗?哎,也不过就是养了几百年的猪罢了。
“赎罪,……”
长吟一声,摇摇头,盛宣怀接着说道。
“这机会,不是没有!现在,有一件事,非得你办不可!”
在说话的时候,盛宣怀从怀中抽出了一张支票来,借着月光,看着那支票,赵立志的呼吸顿时一阵急促。
十万元!
“若是办成此事,非但你家祖上之罪可以赎清,这十万元,便是给你的辛苦钱!”
看一眼面前呼吸急促的赵立志,盛宣怀又加重语气说道。
“如何?”
如何?
盯着那支票,赵立志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回头了,同样他更明白,对方拿出了这十万来,这件事,肯定担着十万块钱的风险,但,现在还有可能拒绝吗?只要自己这边一拒绝,那边没准小命就会丢掉,这,这可是改朝换代的时候啊!
谁特么会心慈手软?
狠狠的咽了口口水,赵立志沉声说道。
“大人,在下为的不是钱,是为了赎清祖宗的之罪!”
每一个人都在演戏,都在看戏,赵立志同样也是在演戏,当他演完了那一出戏后,在他离开宅子的时候,他的怀中依然有那张十万元的支票,似幽魂般地的在街道上走着,在路灯与路灯之间的昏暗处,惨白的月光映在他的身上。
“这事……真他妈难办啊!”
嘴里这么念叨一声,赵立志又小心翼翼的朝左右看一眼,像是生怕别人听到自己的话一样,现在的他,只觉后背微凉,那全是冷汗。
“你家的夫人、孩子,你还没下差的时候的,就已经托人送他们去天津租界了,等到一切结束之后,你就能去天津同他们团聚?”
想到盛大人的那句话,赵立志点起一枝烟,火光映出他惨白而略显扭曲的脸。他知道,现在他的家人已经成了对方的筹码,如果明天他不按要求办事的话,恐怕对方第一个就放不过他的家人。
“奶奶的,这可是要人命的活啊!”
想着明天的事情,赵立志站在路边默默的吸着烟,现在他已经明白了,对方可不仅仅只是像他想的那样,在必要的时候,打开一下城门,带个路那么简单,说来也是,这年头,就是那城墙,用炸、药一下也就能轰上天去,又岂需要别人带这个路?
“哎,都是老祖宗作的孽!”
赵立志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现在他已看透了一切,在这个改朝换代的时候,想安逸地过他的小日子,根本就不可能,要么,他去做这件事,要么等到改朝换代的时候,被当成前朝的余孽给宰了……(未完待续。)
第296章 觉醒之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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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那一天,每一个人都想知道,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去左右着人心,是什么去驱动着那些人们,也许,现在,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疑问,这样的,那样的。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一百年,直到现在,仍然有一些言必称“圣祖老爷子”之类,恬不知耻忘宗背祖的做不够奴才的败类在那里言道阴谋,言道着诡计。那么在这里我想说一句,那么一如阎某人般恬不知耻的汉奸眼里,从来没有看到,那一天的民心之变,恰历史学家所说的那样——那一天的主角,不是野心家,不是达官贵人,更不是高高在上的权倾一时总督大人,而是国民!那一天,中国的国民第一次走上了舞台,也就是从那一刻,失去258年的民族魂,找了回来!
这就是国民日!这就是国民觉醒之时!”
“第一百个国民日”佚名
京城的气氛很怪!
在东交民巷,几乎每一个驻华外交官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注意到,在中国几乎每一个大城市,因为勒梅尔海峡的胜利而陷入举国的狂欢的时候,在这里,在京城,却不见有人欢呼有人呐喊,若是走出东交民巷的话,还能看到许多人都拉着脸,表情如丧考妣,枯木死灰般的神情中,隐藏着无尽的痛苦。
对于他们来说东北军的胜利就像是一场灾难。根本就不是一场他们所希望的胜利。他们或许会为东北军的失败而欢呼,却不会因为东北军的胜利而露出丝毫喜色!
“这东北军赢与爷们何干嘛,”
“就是那曹操赢了,难不成咱们就是给曹操叫好?”
诸如此类的言语在京城里传播着,以至于就连外城的那些汉人也迷茫了,一方面,他们为东北海军的胜利而激动,可另一方面,这几十万住在“皇城根下”的旗人们的看法却又左右着他们。
那唐浩然是曹操,曹操可不是忠臣,那是奸臣,可,可……可人家打赢的是洋鬼子啊!你大清有本事,怎么不去打洋鬼子?怎么碰着洋鬼子就腿软?
在这种想法于京城酝酿着的时候,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一天也就过去了,这是平静的一天,同样也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有时候,风暴需要酝酿,需要发酵,然后风暴才会以狂暴之势在冲洗着大地,吹去人间的一切罪恶!
9月27日当天,在京城的一个不满的声音在传播着,先是在学生中间,然后又是在普通百姓中间,人们在那里说道着勒梅尔大海战的胜利,此时官方的通讯稿已出,相比于昨天简单的稿件,这份通讯稿上,人们看到海军是以如何劣势赢得了这场海战。
但出人意料的是,京城没有一家报纸转载这篇文章,似乎这也在向人们表明一个道理——京城的报纸是给旗人看的,自然不能登让大爷们不乐意的新闻。
这京城人口不过百万,而其中京营八旗人口近五十万,可以说占据着京城半数的人口,他们的情绪自然影响着这座城市,但这种闻听东北军胜利的如丧考妣却同样在刺激着外城的汉人,或许,他们曾相信朝廷的说法,唐浩然是奸臣,相信那些提着鸟笼子,整日喝茶打混的“爷”们说的,唐浩然是曹操,相信他们说的什么“东北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但,现在汉人的胜利与旗人的如丧考妣。却直观的提醒着他们——什么是民族,这些“爷”们,是不可能为汉人的胜利而欢呼,在他们看来,东北军的每一次胜利,对无疑于末日的临近,所以,他们更愿意为俄国人、为友邦的胜利而欢呼,至于国家,这又不是他们的国卖予友邦又有何妨。
风暴在酝酿着,一个简单的对比之后,京城的近六十万汉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们看待那些“爷”们,再不像过去那般,客气,热情,而只是冷眼看着他们,在这一天,他们明白了很多事情。
这一天,京城看起来非常平静,平静的出奇,若非是那粮价,因为两江事件飞涨,人们甚至感觉不到这平时有什么变化,有很多时候,暴风雨都是如此,在暴风雨来临之前,一切都是平静的。
但,平静终将被打破!
9月29日。
王老实和过去一样,推着他那卖油茶、果子的推车,从巷子里走了出来,这时天刚放明,可生意和平常一样,从一开始,他就觉得今天似乎和往日不太一样,比如就像现在,这摊子上坐着的都是洋学生,今天个怎么了?这些洋学生是打那来的?
诸如此类的念头,还真没在王老实的心里冒出来过,对于他来说,这只是很平常的一天,和往日没有多少区别。但若是有人细心观察的话,恐怕便能注意到,京城,今天多了太多的洋学生,不过数以千计的洋学生分散在这四九城里,那就和撒在沙滩上芝麻似的,谁也注意不着。
慢慢的,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到了天明的时候,这京城的市也就全开了,街上和过去一般的热闹,或许现如今这权归九督,皇命不出京城三十里,可这京城却依然热闹非凡,尤其是那铁路筑通之后,这热闹甚至更胜于往昔。
上午近八时许,就在这街头越发显得熙攘的时候,街上驶来了一辆马车,那马车后面堆满的了纸张,那是红色的,巴掌大的纸张,就在两街相交的十字路口,只瞧见马车上的青年站起身来,用激动的言语大声喊道。
“号外、号外,东北军大捷……东北军后贝加尔大捷……”
“东北军后贝加尔大捷,全歼六十万俄军!”
“二十万俄军总投降,东北军后贝加尔大捷!”
在青年的喊声中,一张张红色的巴掌大的号外新闻纸,被青年扔了出去,红色的号外在空中飘扬,飞散着,街头上的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
什么!
这,这不是前天刚赢过吗?怎么今个又赢了?又大胜了?
六十万俄军全歼!
我的乖乖!
实际上,此时的京城有些后知后觉了,两天前,在大连尚未从勒梅尔海战的大胜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东北军后贝加尔大捷的消息就在大连传开了,当时还没有官方的消息,昨天清晨,大连以及国内的各大中城市便传开了这一胜利——东北总督唐浩然的胜利通电,证实了东北军在后贝加尔大捷。
六十万俄军全歼灭!
二十万俄军总投降!
这个胜利对于国人的冲击甚至超过了勒梅尔大海战的冲击,毕竟对于不明海权的国人来说,他们只看到了胜利,他们不知道击沉几艘战斗舰,俘虏几艘战斗舰对一个国家意味着什么,他们只是在那里欢呼着这场大海战的胜利——因为在他们的意识中,洋人都是从海上打来的,现在中国人也堂堂正正的在海上打败了洋人了,他们再也不需要担心大海了。
可现在不同,六十万俄军全歼灭,二十万俄军总投降。这直接的庞大的数字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灵,给每一个人都带来的前所未有的冲击,他们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那些新闻记者们玩弄的一个“文字游戏”。
六十万俄军全歼灭!
二十万俄军总投降!
这两者相加,可不就是八十万大军嘛,乖乖,东北军一下干掉了八十万老毛子!这八十万,那得有多少人?
一瞬间,看到号外的所有人,都是惊若呆鸡的看着那号外,不论是否识字,他们都巴巴的看着这张小小的号外,这是红色的号外,大捷的喜报。
六十万俄军全歼灭!
二十万俄军总投降!
与此同时,京城上下数以千百计的报童们在街头上欢呼着,挥舞着手中的号外,并不断的将号外撒向天空,撒向街边的行人,而街上的行人,无不是驻足争抢着那红色的号外,巴掌大的号外带来的消息,只让这些人的脸上浮现出喜色,更多的人甚至都欢喜的流出泪水来。
“我们打赢了!”
“我们打败了俄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