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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丐道慨叹一声,点头说道:“姚夫人夸奖之词,我道人不敢领受,至于我道人所以要北上一趟恒山,倒是确有另外原因,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试想天山双侠在北岳破境重圆,共叹前因之余,定然又想起单身冒险的丛慕白那娃娃,说不定就会双双入关,寻访下落。但是,茫茫人海,何处找起?
我道人既有老马识途,何妨赶来相会,结伴同行,但是,倒是设想到。。”
金沙伯乐早在一旁接着笑呵呵地说道:“牛鼻子没想到我老儿会趁他一个疏忽,就带着三匹马儿,飞奔北上,小老儿成心要会一会与我这位老朋友神州丐道齐名的宇内二书生,究竟是何许人物。”
说着金沙伯乐又仰天呵呵大笑说道:“二位别见怪!谁让小老儿久居大漠,不见中原呢!”
宇内二书生自然也不会将这些小事记在心上,彼此呵呵一笑,永释于心,毫无芥蒂于怀。
神州丐道此时站起身来说道:“说明这一段来龙去脉,耽搁了不少路程,好在这几匹马儿,都是千里良驹,急赶一程,便足以赶上。”
北岳秀士也即时站起来说道:“若是由于方才那一阵耽误,贻误了大事,我的罪行就是莫大良深了。”
紫盖隐儒却微微摇摇头说道:“祁灵和慕白,各凭所学机智,尚不至到手便被别人制服,况且他二人气色都是不坏,想必也是有惊无险,否则,要是真的急如燃眉,丐道友也不会白白耽误如许时间,北上恒山,来寻找我们。”
紫盖隐儒说得极为沉静,说完这一段话,又回头对金沙怕乐白老儿问道:
“白老兄!请问祁灵当初骑去的是哪一匹神驹?”
金沙伯乐指着还在三四丈开外,散在路边吃草的那一匹黑马说道:“那小子当初看中的是那匹‘泼墨藏珠’。”
紫盖隐儒一点头,微微一笑,说道:“如此说来,冰如愿意藉白老兄千里神驹之能识途,前行带路。”
这“带路”二字刚一出口,只见紫盖隐儒坐在地上忽然一长身,青衫微摆,玉臂微伸,极其巧妙的一式“惊鸿展翅”,嗖地一声,斜地里飘然拔起三丈七八尺高,人在空中,竟远吐气出声,“呔”地一声,忽然又右手微抬一弹,一股劲风,指向那匹“泼墨藏珠”的臀部。
那匹黑马本是低头吃草,紫盖隐儒如此半空中“呔”了一声,已经吃了一惊,竖起双耳,昂首站在那里,紧接着又吃紫盖隐儒如此隔空一弹,何异于重重挨了一鞭?顿时一声长嘶,四蹄一放,箭也似的向前直窜而去,说时迟,那时快,紫盖隐儒忽地一折身形,式化“追风赶月”,向前劲射而落。
马跑得快,人的去势较之奔马更快,只见那匹“泼墨藏珠”刚窜出一丈远,紫盖隐儒已经稳稳当当地,落在马背上,端坐文风不动,绝尘疾驰而去。
若论宇内二书生的功力,像紫盖隐儒这样远飘三四丈,并不是惊人的事,令人惊奇的是她能在半空中吐气出声,弹指发力,驱赶奔马,然后人又比马快,赶上去骑上马背,前后不过是一口气的时间,尤其从上而下,只不过一转瞬的时间,可是,却充分表现出紫盖隐儒的一身功力,已经臻于化境。
北岳秀士看在眼里,始而一怔,继而会心一笑。
全沙伯乐却由衷地高赞一声:“好身法!”
神州丐道却在那里呵呵地笑道:“白老儿!你无须再要找人家天山双侠,印证武学,较量高低了吧!”
金沙伯乐这才恍然大悟,放声大笑,连声说道:“神州一丐道,宇内二书生,不是浪得虚名,小老儿心服了。”
就在这一连大笑声中,三个人分乘两匹马,抖动丝绳,向前赶去。
四位武林高人,三匹龙种神驹;人是铁浇罗汉,马是神龙再生,一路之上,竟丝毫不作休息,随着那匹“泼墨藏珠”,疯狂奔驰,穿山越溪,专走那些无人的小径,或者是荒山峻岭,但觉两耳声响,眼前景物转瞬即非,如此一路奔驰,众人无话,整整地跑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三天的上午,朝阳绚烂,满目金黄,忽然,紫盖隐儒坐下的“泼墨藏珠”轻轻地一声低嘶,四蹄一收,竟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
隐儒刚一跳下马背,金沙伯乐和神州丐道也正好赶到身边。
金沙伯乐身法轻巧无比,一掠而前,手里拿了一粒丸子,塞到“泼墨藏珠”的嘴里,复又匆匆各以一粒同样的丸子塞到另外面匹马的嘴里,这才转向大家说道:“全凭自己内功,及丹田一口真气,驰骋一昼夜,不会稍歇,我白老儿骑马半生,未曾一见如此情形。。。”
金沙伯乐没有说完,神州丐道却在身后说道:“白老儿!交待好了你那二匹宝马儿,少说废话,快坐下来调息行功,休仗你是骑马老手,只怕此刻你无法抵挡一个后生小子辈的十招猛攻。”
金沙伯乐闻言一惊,回头看时,只见宇内二书生已经双双端坐一旁,业已垂目入定,闭目行动,神州丐道也坐在那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也正要调息精神,返虚入浑。金沙伯乐当时挥手赶走三匹马儿之后,暗运行一下功力,微微感觉到气血略有不顺的模样,这才相信神州丐道的话,果然不假,想不到自己驰骋半生,也经不起如此亡命奔驰,照样要感到吃累。
正当金沙伯乐也要端坐下来,调息运功之际,忽然一个念头直袭心头:
“我这黑马儿,性极通灵,既然到此裹足不前,必然是业已到达目的地,那岂不是此时此地,我们都已经身险敌境,如何能够如此大意?”
金沙伯乐抬头向前看去,前面不远,便是山峰高插入云,峰峦峻而不险,奇而不怪,入目葱茏,一片清新,倒是看不出有任何异样微光,金沙伯乐不放心地回头向他们三位名震武林的第一高手看去,只见他们都已经垂目入定,返虚入浑。
白完元不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大凡内力深厚,武功高超的人,是不容易感到“疲乏”二字,但是,一经感到疲乏,必然是真元受损,精气有亏,这时候若不能立即运用功力,调息培元,养气敛神,最容易导致内力受损,内脏受伤的结果,白完元虽然内力修为较之这三位武林奇人,要稍逊一等,但是,他半生大漠,数十年时,都是消逝在马背上,习惯上他占了一点便宜,是如此不眠不休,不饮不食奔驰一整夜,更要疲乏不堪。
此刻金沙伯乐白完元虽有一丝倦意,且有一些气血不顺的模样,但是,他不敢如此冒然闭目行功,他在思忖着:“万一此时此地,万巧剑客突然来临,我们四个人岂非个个束手被擒么?”
这一念小心,使金沙伯乐长嘘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在来回地走动着,他要拼着自己一份疲乏,为这三位武林奇人护法。
金沙伯乐这时候忽然咧嘴轻轻地呼哨一声,那匹“雪益灵艺”随着这声呼哨,回首也是一声低嘶,展开四蹄,疾风闪电似地穿到金沙伯乐身旁。
白老儿伸手抚摸马首,轻轻地说道:”马儿啊!去到前面看望一点儿,有什么动静,打个招呼,多留点儿神。”
那匹“盖雪灵芝”真是通灵异种,当时顿着前蹄,低声轻嘶,仿佛是听懂了白老儿的话,将头在主人怀里擦了一会,倏地又转身昂首,双扬前蹄,向前一射,泼刺刺的,扬起一阵黄尘,直向前面奔驰而去。
但是,蹄声未歇,飞尘未住,忽然听到一声喝采:“好俊的马儿!”
这一声喝采,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这深山旷野,四下无人,这一声来得好生突然,不由地使金沙伯乐白老头子心头为之一震,说时迟,那时快,那匹“雪盖灵芝”立即四蹄逐收,尘头一落,昂首扬蹄,唏咧咧地就是一声长嘶。
金沙伯乐随着这一声马叫,凝神向前看去,只见马前不远两丈之地,站着一个精壮的中年人,一身黑衣,面容阴沉,肩头露出黑色剑把,站在那里对那匹“雪盖灵芝”,不住地打量。
金沙伯乐虽然半生大漠,少来中原,但是在西北边,也见过不少各色人等,这个中年汉子一落这白老头子眼里,立即明白来人是什么身份了,当时心里暗自忖道:“好哇!“泼墨藏珠”竟没有误事,八成儿地方是找对了。”
白老头子一生游戏人间,事临当头,仍然是没有一点正经语气,故作迟钝,假装无心摇摇摆摆走上前几步,拍了一掌,笑嘻嘻地说道:“这位朋友!
你是看上了这匹马儿么?”
那中年汉子确是让这匹浑身雪白、神骏出奇的千里龙驹,深深地吸引住了心神,金沙伯乐白老头子如此一间,他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可是,他刚一点头,立即又想到不对,心神一敛,怪眼圆睁,瞪住白老头子,眼神凌厉地一扫,厉声道:“老头儿!你是何人?你来到此地有何要事?”
金沙伯乐眯起一双肉泡眼睛,半扬着头,咧着嘴先呵呵地笑了一阵,接着笑嘻嘻地说道:“哟!哟!我说这位朋友!为啥这么大嗓门儿,你要问话,也犯不着跟谁生气似的,小老儿年纪不小,耳朵倒还管用,不用这么霹雳火一样的,小老儿照样听得着。”
白老头子故意一损人,那中年汉子一飘身,落地拿桩,不丁不八,两只眼睛仍是瞪着金沙伯乐,语气却由叱喝一变而为阴沉沉地问道:“老家伙!
你休要跟你家二爷耍门槛,二爷问你是谁?来到此地为了何事?老头儿!你要识相些,幸亏你在此地,二爷才问你一个来由,要是你此刻前进五丈,恐怕容不得你说话,就已经要你老儿。。嘿!嘿!”
话没说完,这两声:“嘿!嘿!”真是笑得像深山枭鸟,子夜哀鸣,让人听了浑身不自在。
金沙伯乐仿佛没事儿一样,笑嘻嘻地说道:“二爷!你且莫生气,小老儿来自边疆,不懂得礼数,说起话来不中听,你二爷也莫见怪,再说小老儿只不过是个手下人,二爷也犯不着跟我们一般见识。”
白老头子那一付老而且愣的样子,装得神似十分,只是他不敢张大眼睛,怕的是一露眼神,便揭穿了底。
那中年汉子想是受金沙伯乐一顿“二爷”捧昏了方向,那一张阴云密布的脸,也不由地露出了一丝笑容,但是刚一咧嘴,仿佛又是一惊而觉,立即阴沉如故,冷冰冰地说道:“老家伙!少说废话,赶快说明你叫什么名字?
你那身后坐的三个人是你什么人?来到这里为了何事?二爷已经再三问你,你要再不立即说明白,就休怪二爷手辣心狠了。”
金沙伯乐眼看着对面这中年汉子,有眼无珠,不知天高地厚,成心要弄一番,当时指着自己的鼻子笑嘻嘻地说道:“小老儿名叫白完元,这两位相公都是小老儿的主人,那个穷道人,则是小老儿主人的朋友,他们三位骑马游玩山水跑累了,这会儿在那里闭目养神,歇个脚儿,二爷!小老儿这回可说得够清楚了吧!”
那中年汉子听了白头子这一顿胡言之后,突然只见他双眼圆睁,厉声叱喝道:“老鬼!你敢在二爷面前耍花枪,你是找死。”
金沙伯乐合掌当胸,满口叫屈;说道:“你十分凶,说话不能冤枉好人,小老儿是有一句说一句。”
那中年汉子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两只眼睛又向远在七八丈以外的神州丐道和宇内二书生三个人看去。
这中年汉子眼神往来后逡动几遍之后,忽然眼光又停留在身前不远那匹“雪盖灵芝”身上,转而又向金沙伯乐阴沉他说道:“老头儿!二爷不论你们是有心,或者是无意,既然来到这儿,就得按这儿的规矩行事。”
金沙伯乐收起笑容,点点头问道:“请问你二爷,这儿,这儿是什么地方。”
中年汉阴沉如故地说道:“这儿是黄山。”
这“黄山”二字刚一出口,白老头子不由地脱口“咦”了一声,这回他倒真的是有无限的惊诧了。白老头子虽然少到中原,但是,对于黄山这座名山,仍然是久已闻名。他惊诧的是:如果来人真的是万巧剑客鲁半班的手下,无疑是说,万巧剑客鲁半班果然是盘踞在此地,而神州丐道和宇内二书生,竟然毫无所觉,那真是一件值得人心惊的事,黄山近在咫尺,而且又是天下名山,盘踞了这样一个为害武林的人物,能做到无人知闻,这已经说明,万巧剑客本人是一个难缠的魔头。
金沙伯乐如此一沉思,那中年汉子忽然抢上前一步,瞪住白老头子,厉声问道:“老头儿!你想什么,难道你不晓得黄山么?”
白老头子赶紧又笑眯眯地说道:“自然听说过,早就听说是: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着岳,想不到今天瞎跑瞎跑撞到黄山,可惜的是不能登山一游!”
中年汉子呵呵一阵狂笑,笑声一落,朝着金沙伯乐“呸”了一声,不屑地说道:“二爷今天慈悲为怀,没有要你的老命,已经是你老家伙万分运气,你还想登山一游,真是买咸鱼放生,不知死活!告诉你听着!。。”那中年汉子狂态毕露地指点着白老头子说道:”你赶快叫醒那三位糊涂主人,叫他们给二爷趁早的的滚,这匹白马,二爷看中了,算是二爷看在马的份上,饶了你们这一遭。”
金沙伯乐眯着眼,带笑不笑地瞅着那中年汉子,口里“哼”了一声,摇晃着脑袋,说道:”这倒是真的,常言道得好,宝剑配壮士,红粉赠佳人,武大郎只好玩夜猫子,什么人配什么东西,这匹白马脚程好,毛也不差,你二爷一骑上人高马大,倒是威风凛凛的,要是搁上我们那位穷老道,佝偻着腰猴在马上,那简直糟透了这匹马。”
金沙伯这一顿捧,那中年汉子想必是捧得心花怒放,忘乎所以,当时也不急于赶走人,且自一阵极其得意的狂笑,伸手一按鞍头,一垫脚,翻身一转,隐隐地坐上了马背,顾盼自得,喜笑洋洋。
那匹“雪盖灵芝”此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这中年汉子坐在背上。
中年汉子急于要试一试这匹马的脚力,当时就在马背上用手指着白老头子说道:“老家伙!你告诉那三个人,立即给二爷离开此地,等到二爷回来,再看到你们还在此地,到时候你们就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话随手一带丝缰,就要催马向山上走,谁知道这一带之下,那匹白马,竟然还是站在那里纹风不动。
中年汉子奇怪地再次一带丝缰,双膝一磕马腹,仍旧是站在原地不动。
这家伙倒也不失为一个聪明人,立即警觉一起,反手一探肩头,“呛嘟”
一响,三尺七八黑黝黝的铁剑,顺在手中,正待飘身下马,忽然只觉得白老头子一阵震天动地的呵呵大笑。
就在这笑声乍起,中年汉子心神一凛之际,突然胯下那匹马一昂首,四蹄一撑,咚地一下,平地窜起了七八尺高。
中年汉子固然也不是弱者,马向上一窜,他已经知道上了当,他也立即提气上腾,甩蹬而起,飘离马背。孰知这匹马仿佛早就算到了他有如此一手,就在这刚一窜起的瞬间,忽又一低头,后腿猛蹬,向前一窜,疾如劲射之箭,猛若蛟龙出手,挟着雷霆万钧之势,这一窜之间远达两三丈开外。
那中年汉子本要提气上拔,没料到马比他抢先一瞬,人未离蹬,已经被马带着向前行去,中年汉子此时一惊就非 同小可,赶紧吐气沉身,重落马背, 随着前穿之势,也向前伏去。
这时候,这匹马仿佛算准了他刚要吐气沉身,气未凝,功未过,这一瞬间,后腿上扬,前腿倒立,猛然就势一个盘旋。
这个盘旋,任凭这中年汉子身上具有何等相当火候的功力,也被一股极大的力量,甩飞四丈之外,只听得“噗通”一声,那个中年汉子掼在崎岖不平的山地上,摔个四仰八叉,脱口惨呼。
就在他呼声未了之际,只见那匹雪盖灵芝又是一声长嘶,四蹄一伸,平飞而起,落到中年汉子身旁,前蹄猛地一扬,当地一声,呛嘟嘟一阵乱响,中年汉子手上紧握未丢的宝剑,竟被这马一扬双蹄之下,踢飞数丈,紧接着那马拉胆蹄,也就毫不留情地,落在那人身上,只听得哎哟一声,那人顿时嘴角流血,差一点就没有晕过去。
金沙伯乐这才一嘴咧,呼哨一声,那匹“雪盖灵芝”应声而转,飞驰而回,白老头子笑呵呵地说道:“怎么?二爷不小心被马摔了,想必是二爷你骨头轻,压驰不住,这就难怪了。”
那中年汉子躺在地上,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怕他自己被一匹好马,引得利欲熏心,有眼无珠,认不清来人,才落得如此下场。
这中年汉子此时心里也知道,在这些人面前,想要活命,哀声求救是无济于事的,当时他掌起身来擦去嘴角的血,冷冷地说道:“算我鲁为铁有眼无珠。。”
白老头子呵呆笑丰搁住说道:“二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