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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门岛-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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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感觉。
    “死去的嘉右卫门最喜欢盖房了,一栋接一栋地盖,所以才会形成这么复杂的大宅
邸,房间多得数都数不清。”
    了然和尚站在山门前,把鬼头本家的屋子—一指给金田一耕助看。
     “那是正屋,那是上房边的偏院,那是厢房,那是仓库,那是鱼库,那是放渔网
的仓库……”
    这些屋宇倚着屋后的坡度层层叠叠而建,密集拥挤,给人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师父,靠左边那一个略高一点、长满苔藓的地方是什么房间呀?”
    “哦那是个祈祷所。”
    和尚有点不屑地说。
    “祈祷所?祈祷所是干什么用的?”
    金田一耕助既好奇又惊讶地问。
    “祈祷所就是祈祷所……总之,这件事以后再跟你说吧!”
    和尚略显不悦,敷衍着说。
    金田一耕助虽然心里充满好奇,但看到和尚的神情,也只好强压下心中疑问。
    祈祷所的位置比其他建筑都高,和其他建筑也隔得远远的,不仔细看,还看不出那
儿有一间房子呢!从屋顶上发黑的苔藓来看。这间房子的年代应该已经相当久远了。
    金田一耕助心想:这一定是奉祀狐仙之类的地方吧!
    鬼头分家的房子,与本家隔着一道山谷,也是依山谷而建。两户人家背山而居,从
某些方面看来,总觉得充满了明争暗斗的意味。
    这时,和尚突然冒出一句:
    “这仿佛是跟木曾殿下(木曾是源自经、源赖朝时期的武士,曾挟持天皇,率兵占
领京都,还杀死许多大臣,但因军纪涣散,为人民所排斥,后被源义经赶出京都)背靠
着背,让人感觉寒意森森哩!”

    前面说过,从两鬼头家前面延伸出去的两条路,在谷底会合后,蜿蜒辗转成一条登
山路。翻过山头再往另一个谷底走,转几个弯后,就可以看到一座小小的庙。
    岛上虽然不产米,但仍有农家种些芋头或蔬菜等作物。岛上的渔夫绝对不会拿锄头
下田的,这些活全由女人们劳作,因此为了祭祀土地神,才建了这座小小的庙。
    从小庙的木格子窗往里面看,庙中央有座白木神坛,供奉着一尊像是从中国请来的
神像。格子窗的匾额上,写着“土地神”三个字。
    过了土地神庙不久,路就变直了,迎面可以看到约有五十几阶的千光寺石阶。石阶
下有块“不许荤酒入山门”的石碑,千光寺就依着这座山的山势而建。
    山门上,挂着斗大的“医王山”三个字的匾额。进了山门右边是厨房,厨房门口吊
着一口云形钟,到千光寺来的信众,几乎都要撞一下这口钟。厨房的左边则是正殿,正
殿的左边又有一排禅房,以前常有行脚僧到这里挂禅,最近也许是受战争的影响,已很
少有行脚僧到这里来了。
    从禅房到正殿的走廊前,有棵老梅树。这颗老梅树的树冠已超过走廊屋顶,向南伸
展的树枝长达十几米,树干粗到一个人都抱不住。为了保护这棵老梅树,寺院专门在树
干周围装了栅栏,旁边立着一块牌子,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牌子上的字迹已模糊得几
乎看不清了。
    千光寺里住了三个人。除了金田一耕助外,另外两个是了然和尚跟典座了泽。所谓
典座,就是负责厨房事务的僧侣,有些寺院管他们叫“知客”或是“知浴”。
    典座除了负责膳食外,还负责接待客人和兼理浴室等打杂之类的事,由于岛上的人
都叫了泽为典座,所以金田一耕助一开始还以为他的名字就叫“典座”。
    了泽大约二十四五岁,是个皮肤黝黑干瘦的年轻人,虽然话不多,但两只闪闪发亮
的眼睛,滴溜溜不停地转着。
    金田一耕助记得刚到这里的时候,一直以为了泽对外人有某种敌意,因而心里感到
不太自在。但随着相处的日子久了,他才慢慢发现了泽是个热心且心思细密、设想周到
的人。了泽对人没有丝毫敌意,只是不会自我宣传、不善交际而已。
    最近,了然和尚已向在鹤见的总寺提出让了泽继承千光寺的申请,只要宗长送来同
意的文件,就可以举行传法仪式了。
    “我修行浅,哪有资格继承寺院?再说,师父身体还那么健康,怎么会想到这种事
呢?”
    最近为了这件事,了泽反而对了然和尚有些不满起来。

    “金田一先生!金田一先生!”
    了泽在住持房间里喊着。
    “来了,来了,准备好了吗?”
    金田一耕助走出书院,来到住持房间,看到了泽已经穿上红法衣,披上外黄内黑的
袈裟;而了然和尚却还穿着白色行衣,正在套袜穿鞋。
    “金田一先生,能麻烦你帮我跑一趟吗?”
    了然和尚虽是语带请求,却容不得人推辞地说。
    “好啊!去哪里?”

    “麻烦你去通知鬼头分家,请他们也来参加今晚的守灵吧,只要礼貌上通知过他们,
以后就会少些麻烦……对了,听说仪兵卫痛风躺在床上起不来,所以你跟志保说也行。”
    “没问题。”
    “然后你就去本家,说我跟了泽马上一起过去。了泽,把灯笼拿过来。”
    和尚仔细吩咐着,同时,又威严地使唤了泽。
    “师父,现在还不到六点半,不需要打灯笼。”
    金田一耕助觉得和尚此举有些多余。
    “不行!你从分家回来的时候,天色早已经变黑了。夜里走山路多危险呀!”
    和尚不由分说,把灯笼交到金田一耕助的手中。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金田一耕助已有好几年没提灯笼走夜路了,虽然觉得有点不太习惯,但和尚的好意
又不好拂逆,因此,他只好提着灯笼走出千光寺。这时,天色也确实渐渐暗了下来。

    今天是十月五日,也是鬼头本家收到千万太死亡正式通知的第三天。
    千光寺的了然和尚、荒木村长及村濑幸庵医生三个人商量后,决定了丧礼的日期和
守灵的仪式。
    他们三人在狱门岛上可以说是“三者”,对鬼头本家来讲,更等于是三奉行(武家
时代担任行政事务的官名)。嘉右卫门去世后,本家的大事全由这三个人共同商量决定,
因此,金田一耕助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千万太的信封上要写这三个人的名字了。
    金田一耕助出了山门,下了石阶,突然遇到一个从山下走上来的男人。
    “啊!寺里的客人,你好,和尚呢?”
    这是个四十五六岁,身材瘦小,肌肉却结实的人,金田一耕助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不过看样子对方应该是鬼头家派来迎接和尚的人,所以他试着
问道:
    “你是来接师父的吗?师父应该马上就会来了!”
    “你呢?”
    “我去那边的鬼头家。”
    “去分家?”
    这人有点惊疑地瞪大了眼睛问。
    “是啊!师父要我去通知他们今晚守灵的事。”
    “哦,是和尚要你去?”
    这人皱了皱眉,但马上堆出一副“我明白了”似的笑容说:
    “辛苦您了,待会儿见。”
    金田一耕助目送着他的背影,才想起来他就是竹藏。
    “啊!早知道是他,就该跟他多聊一会。他的样子变得真快,都认不出了,真
是……”
    金田一耕助边走边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他到岛上已经两个礼拜了,虽然常去鬼头本家,到分家去可是第一次。金田一耕助
想起昨天派出所巡警清水说的话,心里不禁感到一阵不安。
    清水曾对他说:
    “在这种岛上,跟渔夫说话要特别小心。当然,其他地方的渔村也一样,如果有两
家船东,渔夫就分两派,有三家就分三派,互不相让;在这座岛上,由于两家船东彼此
敌对,因此渔夫也互相仇视;除非保持中立,否则不管站在哪一边,都没好处。”
    清水还说:
    “村长和医生太依赖嘉右卫门,但现在本家的千万太死了,因此他们成天唉声叹气
的,万一阿一又出什么事情的话,这里就成了分家的天下了。据说,仪兵卫正在幕后活
动,要把村长赶走,而且还打算从县里请个医学院毕业的医生来。”
    金田一耕助不解地问:
    “那和尚呢?”
    清水用坚定的语气说:
    “和尚地位高于船东,不管有多少家船东,或发生任何纠纷,都动摇不了和尚的地
位。今天,村长、医生的头之所以还在脖子上,是因为和尚还信任他们。所以和尚可以
说是这座岛上的皇帝,其他的人以后恐怕必须在仪兵卫、志保的手掌心上过日子了。”

    金田一耕助此刻觉得到分家去拜访,仿佛是闯敌营一般令人恐惧。
    “敌营?”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摇摇头,似乎是想甩掉这个可笑的想法。毕竟,金田一耕助跟
任何一边的鬼头家都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千万太临终时的话,却时常在脑海中响起,
如浪潮、如惊雷、如松涛般搅得他心神不宁。
    “我们主人已经休息了,您是哪位?”
    “我是寄居在千光寺的金田一耕助,和尚派我来……”
    请稍候,我进去通报太太一声。”
    金田一耕助刚到达狱门岛的那天,在本家看到早苗十分恭谨地在玄关前面迎接的样
子,心里虽有点吃惊,却毫无不自然的感觉。但眼前这位少女,即使是跪地迎接,却让
人感到虚假,那口滑稽怠慢的腔调,听起来也相当刺耳。
    “欢迎光临。”
    一声清脆的招呼,使金田一耕助吓了一跳。
    一位风姿绰约的女人站在屏风边,她不仅脸长得美、体态轻盈,就连姿态也非常端
庄。
    金田一耕助猜想,这女人绝不是南方人,她应该是像秋田或越后那样的好山好水、
钟灵毓秀的地方才能培育得出来的人。
    事实上,金田一耕助在千光寺和她初次见面的时候,就被她的美震慑住了,此刻看
到她站在古典屏风旁,那种妖艳气息更加浓郁。
    志保身上穿的和服、腰间系的带子、头上的发型、发钗等等,无一不讲究,这身装
扮,简直就像《时装》杂志上的封面照似的。
    美女从屏风后面轻盈地走出来,嘴里又说了一声“欢迎”,并弯腰额手为礼,之后
才再度客气地又说了一声“欢迎”。
    “听说是和尚派你来的?”
    志保娇媚地略偏着头,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金田一耕助吞了下口水,既紧张又结巴地转述了和尚的后。但他越紧张就越结巴,
越结巴就越慌乱地抓着头,那样子看起来真是手足无措、无地自容。
    “喔!”
    志保以一副轻松自若的神态,盯了金田一耕助一眼,接着嫣然一笑说:
    “昨天本家已经派人来通知过了,可惜我家主人卧病在床,我实在是走不开,真是
对不起……”
    志保顿了一下,接着又说:
    “不过,昨天我已经对本家的人说了,如果主人下得了床,一定会去的。咦?这件
事,他们没告诉和尚吗?”
    “是吗?那也许是……是和尚忘记了。失……失礼了。”
    金田一耕助又结巴起来。
    “哪里哪里!我才失礼呢!不过这和尚也真过分。”
    志保半带挑衅地说。
    “啊?”
    金田一耕助不解地瞪着志保问。
    “他竟然叫你来跑腿。”
    志保狡黠地笑着说。
    “这有什么关系嘛……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金田一耕助仍有些结结巴巴。
    “金田一先生……”
    志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嗯?”
    金田一耕助望着这个美女,内心盼望着她继续说下去。
    “等一下你要到本家那儿去吗?”
    志保没话找话说。
    “是的。有事吗?”
    “没事,那我就不留你了,改天有空再来玩吧!对了,听说你常常去本家?”
    “我常去借千万太的书来看。”
    “我这里除了没有书,其他的不输给本家,有空就过来坐坐吧!分家没有吃人的鬼
怪!”
    志保这番话,不但尖酸刻薄地讽刺了本家,还连带挖苦了金田一耕助。她说完这句
话后,不无得意地瞟了一眼金田一耕助,让他窘得不得了。
    “你太客气了,那……我告退了。”
    金田一耕助像被火烧到屁股一般,一心只想快快离开这里。
    “啊,那我应当送您了,请代我向和尚问好。”
    志保得体地应对着。
    金田一耕助一穿过分家的长屋门,顿时发觉自己腋下湿了一片。
    快要走出玄关的时候,他听见屋里传出男人带着醉意的笑声。不管这笑声是否有意,
但多多少少都有点伤他的自尊心。
    在回千光寺的路上,金田一耕助突然遇到提着灯笼的了泽,了然和尚与竹藏则在后
面边走边谈话。
    “啊!金田一先生!对不起,听说本家已经通知过分家了。”
    和尚带着歉意说。
    “是啊!可惜那边的主人生病没办法去。”
    “这样也好,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和尚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还没有到本家,他们老远就看见阿胜站在门前东张西望。
    “阿胜!你在等谁?”。
    “竹藏啊!你看到花子了吗?”
    “花子刚才不是还在这附近吗?”
    “对啊!可是一转眼就不见了。师父!欢迎!欢迎!请进。”
    “阿胜!花子不见了吗?”
    “是啊!唉!刚才还在这附近的……请上来。”
    阿胜让了让来人,然后和竹藏留在门口等花子,其他三个人则进了玄关,只听见屋
里面传来收音机的声音,那是早苗在收听复员船航班的消息。
     
第五章、古树锦蛇
    由于该死的战争,乡下已经不太讲究通宵守灵的规矩了,就连鬼头本家这样大家庭
的守灵仪式也只到十点多就结束了。可是由于一整晚都没有看到花子,所以大家都感到
有些不安。
    “阿胜,是你帮她们穿和服的吧?那时候花子在家吗?”
    荒木村长有点不安地问。
    “她在啊!我先帮花子穿和服,接下来才帮月代、雪枝穿。对不对?”
    阿胜带着求助的语气,望着月代与雪枝。
    这两个人点点头,随即吃吃地笑了起来。
    她们从守灵一直到现在,没一分钟老实过,不是扯扯袖口,就是动不动摸摸发簪,
再不然就是互碰手肘,低头吃吃地傻笑。
    “月代、雪枝,你们知道花子到哪里去了吗?”
    和尚厌恶地紧锁着眉头喝问。
    “我不知道啊!她老是到处乱跑,我最讨厌她了。”
    “对啊!她好吵喔!”
    姊妹俩立场一致地指责花子。
    “阿胜,花子什么时候不见的?”
    和尚有点不耐烦地转头问阿胜。
    “大概是傍晚吧!”
    阿胜露出努力回想的神情,怯怯地说:
    “我帮她穿和服的时候,早苗正在听收音机里的劳动新闻……”
    “那应该是六点十五分左右。”
    金田一耕助在一旁插嘴道。
    “那之后花子还在吗?”
    荒木村长又追问了一遍。
    “应该还在吧!”
    阿胜好像没把握,又好像记不清楚似的,一脸困惑。
    “早苗,你知道吗?”
    “我?”
    早苗眨着大大圆圆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两只黑蝴蝶似的,一闪一闪的非常可爱。
    “我不太记得耶!我好像看到阿姨在对面房间帮她们穿和服,那时候花子的确跟大
家在一起。由于我想听听复员船班次的消息,于是就到茶道室去开收音机,直到播劳动
新闻的消息时,才把收音机关了。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没有看到花子了。”
    早苗有条不紊地说。
    照早苗的说法,花子是在六点十五分左右不见的,现在都已经十点半了,难怪大家
如此担心。
    “多谈无益,我看,大家还是先到她可能会去的地方找找吧!”
    看潮人竹藏坐在角落里,说出自己的意见。
    金田一耕助早就发现到当大家追问花子到哪里去的时候,竹藏已经有点坐立不安、
魂不守舍的样子了。
    “竹藏,你想她会上哪儿去呢?”
    金田一耕助看了竹藏一眼,关心地问。
    “我不知道,说不定她去分家了。”
    一听这话,在场的人不禁气呼呼地互望了一眼,刚才一直在打瞌睡的医生,这时候
也突然发出大而吓人的嗓音说:
    “分家的那个小白脸,傍晚时曾到寺院去过。”
    “幸庵,是真的吗?喂,幸庵、幸庵,别睡啦!那个小白脸真的到寺院去过吗?”
    竹藏摇晃着他的膝盖,急切地问着。
    喝得半醉的村濑幸庵艰难地睁大眼睛。
    “当然是真的,我到这里来的时候,还在半路上看到他正从那条盘山小路往寺院走
去。不过,当时天色有点暗,我不是看得很清楚。”
    他伸手擦去山羊胡子上的口水,像鲸鱼喷水一般,把一嘴的酒臭气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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