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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兹先生?他今天去干活了吧?”
“可是他说还是没有工作。大叔好象很灰,象是生了病似的。”
阿妮姨妈叹了一口气,说:“一定是因为大叔年纪太大了。但是他还不能算是老头儿啊。他的力气要比普通人大两倍哪。好啦,你去洗干净,趁这个空儿我把水给烧上,这样在吃完饭时也就够热了。今天的三明治吃饱了吗,还是差一点?”
“我肚子饿瘪了。”乔纳大声说。他看了一眼里程表,“姨妈,您知道我骑了有多远吗?六十英里半哪,去格兰德维尔的路大约走了一半折回来的。”
“呀,真了不起。怪不得你的肚子饿了。”
在乔纳他们吃完饭的时侯,布兹大叔带着一大瓶松节油和毛刷来了。羌扑很害怕,在房间里逃来逃去、东躲西藏。乔纳给羌扑戴上脖套,牢牢地按住它。布兹大叔注羌扑那粘糊在一起的毛上洒上松节油,咔嚓咔嚓地刷起来。过了一会儿,阿妮姨妈端来了装着热水的大洗衣盆,在里面放了一块褐色肥皂。尽管羌扑挣扎扭动着身子,不愿意洗,但脏东西还是很快洗掉了,它又变得干干净净。最后把脏水倒掉,盆里放进干净热水,又给羌扑冲测了一遍。这样,它又变得很漂亮了,虽然还有些湿乎乎的。
“好啦,这就行了。”乔纳说着,把小狗放开了,“好啦,去风干风干。可不要再干这种给人添麻烦的事儿了,懂吗?”
羌扑在院子里发疯似地兜着圈子,不时抖动着身子,以便甩掉身上的水珠。
乔纳一边洗着手上的油漆,一边把午前骑车出去的事讲给布兹大叔听。他回头望着厨房门口,看准阿妮姨妈听不见他们说话声,便压低声音悄悄地说:“我知道那些抢银行的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布兹大叔听了这话,吓得手中的肥皂都滑掉了。
“别,别说了,别提那件事儿啦,乔纳。”
尽管大叔这么说,乔纳还是小声说:“我真的弄清楚了,今天早晨一到克林顿马上就弄清楚了。”
“你说你去克林顿了?”老人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大喊了一声,不顾自己的手还湿着,就抓住了乔纳的肩膀,颤抖着说,“那些家伙没在克林顿吧?”
乔纳被布兹大叔激愤的样子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我并不是说他们在那里,大叔。我在克林顿并没有见到他们。”乔纳结结巴巴地说,“我只是说一到克林顿就知道他们的踪迹了。您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儿吗?”
“你知道了什……什么?”大叔压低声音,极不耐烦地问,“快说呀,乔纳,你想说什么?”
“好,我说。一开始我去了警察局,然后……”
“警察捉住强盗了吗?”大叙急不可待地打断乔纳的话,问道。
乔纳摇了摇头,说:
“我现在就给您讲,大叔,请您冷静一下。警察连强盗在哪儿都不知道。克拉克尔局长根本不想听我的想法。所以我才不得不自己一个人去找了一趟。莱安先生可是个好人,我向他打听的事儿,他都马上回答了我。”
“你是说,比……比尔·克拉克尔局长知道犯人在哪儿吗?只不过现在暂时还没有捉到他们?到底……”大叔不觉脱口而出。
“不是的,谁都不知道犯人在哪儿。我也不是说我就知道。我只是说我知道这伙强盗逃到哪儿去了。克拉克尔局长确信那些家伙去了加拿大。但是实际上并不是那样。绝们并没有去加拿大,这点我是知道的。”
“你有什么根据这么说呢?大家都说强盗逃到加拿大去了呀。”大叔用干哑的声音问。
“他们说得就是不对。这些家伙到里万顿去了。”乔纳非常自信地说。
布兹大叔的眼睛闪出奇异的光,用沙哑的声音问:“你是说里万顿?怎么会到那里去呢?那是不可能的。一定是被捉住了。”说着,大叔忽然产生了怀疑,他盯着乔纳,“你根据什么认为那些人逃到里万顿去了呢?你又没有去过里万顿。难道说你亲眼看见过犯人了?”
乔纳不安地看着大叔回答说:“没有。我既没有去里万顿,也没向谁打听过。但是强盗确实到那里去了,这是千真万确的。”
老人焦躁地扭动着晒黑了的双手:“怎么可以绝对地说,是千真万确呢?这只不过是你自己的想法吧?”——大叔的声音是颤抖的。
乔纳彻底地灰心了。如果连布兹大叔都不相信自己,别人谁还能相信自己的话呢!这么一想,乔纳觉得很不是滋昧。
“反正只有里万顿有火车站。也可以认为犯人从银行逃走后,立刻到那里乘上了火车。”
布兹先生盯着乔纳,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听着,乔纳。需要考虑其他可能性呢。犯人把他们乘坐的汽车怎么处理了呢?大概不会扔在火车站就一走了之吧。”
乔纳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因为他没想到这个问题。
“更何况即使他们乘上了火车,打个电报,在下一站就可以把他们逮住。做到这一点,不是易如反掌吗?因为这对警察来说,和打枪一样,都是他们的拿手好戏里所以,我说你的想法是毫无道理的。那些强盗是绝:不会那么冒险的。你刚才的想法没有对克拉克尔局长说吧?”
乔纳默默地摇着头,他觉得耳朵发烧,就象着了火。
“总之,没对他说就算对了。”布兹老人放了心,“在没得到准确的情报之前,把凭空猜想的事告诉他,给他找麻烦那不好。不要卷进不知道的事情里去。乔纳,如果你和那些无聊的事牵扯上,阿妮姨妈会担心的啊。听见没有分好好听大叔的话,最好不要再插手这个案子的事儿啦。”
乔纳低头看着地面,茫然地踢着长在草坪上的蒲公英毛毛:“可是大叔不是同样希望把罪犯抓到吗?”乔纳缓慢地这样问了一句。
“是啊,我当然希望有人把他们抓住。”老人兴致勃勃地回答说,“只是我认为不一定非要在这附近抓到他们,在哪儿抓封都是一样的。因为那些家伙是很危险的!他们一定要拼死反抗,决不肯束手就擒的。所以一定会有人负伤。我只是希望你、我,还有其他熟人,都别遭受到他们的毒手才好。”
阿妮姨妈到了厨房门口,说:“洗完了狗,你们都请到这来。吃带姜的甜饼干。才从烤炉里取出来,还挺热乎哪。”
布兹先生谢绝了:“啊,谢谢阿妮太太。我就告辞了,该回去啦。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您不吃?那么我给您装口袋里点儿。老实说,刚出炉的可好吃啦。”
姨妈连忙往纸口袋里塞甜饼干,硬把纸袋塞给了大叔:“您若不来,乔纳可就没招儿了。要是没有那松节油,他是怎么也洗不净羌扑的。听说您还为羌扑做了个新窝。蒙您多方关心照顾乔纳,实在太感谢您了。”
经她这么一说,布兹先生倒有些为难了。
“啊,对啦。羌扑的小木屋我都给忘了。近来我这笨脑袋越发迟钝了。我答应乔纳昨天把它做好。可今天又过了一天,还一下没摸哪。”
乔纳来了兴致,问道:“现在马上干一点好吗?”
“这个嘛,”大叔慢吞吞地说道。他摸着胡须,好象说:怎么办呢?然后他摇摇头说,“这么办吧!稍稍等几天再说好不好?”大叔有点犹豫地说,“还有点活儿必须先处理完。这么办吧,让大叔一个人尽量早些把它做成。等油漆一干,我就给你送来。这么办好不?”
“好啊,那当然好了。请您千万不要为它影响您的活儿,请您别惦着这事儿。”
“一点儿也不会碍事的。那么好了,我告辞了。”
大叔转身袂步向马路走去。乔纳望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困惑不解的神情。
“布兹大叔,谢谢您,”乔纳喊道。但是老人连头都没有回,“阿妮姨妈,我上次说的话你明白了吧?我觉得布兹大叔最近的行为有些奇怪。”
阿妮姨妈叹了一口气说:“是啊,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呀。布兹大叔是因为工作没干上,有些失望。我们想点什么办法帮助他一下才好。”
乔纳去收拾洗衣盆,边干边说:“呀,你看,布兹大叔忘了拿松节油和毛刷了。我要不要马上送去?”
“算了吧,要是我的话,我就不去打扰他。大叔他一定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等以后再送吧。”
乔纳点了点头。他端着洗衣盆沉思着走进了厨房。
“我可以拿些甜饼干吗?我想去看看托米。”
“当然可以。拿吧。要拿两个人的份儿去喽!”
乔纳把甜饼干装进口袋里之后,骑上自行车,急忙向托米家骑去。
托米一见乔纳,马上问:“喂,你到哪儿去啦?我早晨到你家,你没在家呀,到底去哪儿了?自行车好骑吗?”
“没事儿。昨天我修好了。它帮了我的大忙。告诉你,我今天早晨又有一个重大的发现。”
“嗯?发现了什么?”托米好奇地问。
乔纳压低了声音说:“走,到没人的地方去。到了那儿我再告诉你。你妈妈在家吗?”
“妈妈到品德拉先生那儿去了。我们到柴房后面去吧。到底是什么事儿?”
两人蹲在柴房后面,乔纳把早晨的事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托米睁大眼睛,佩服得喊出声来。
“现在我觉得很奇怪的是,如果那些家伙以前没到过克林顿,为什么能对那里的情况了解得那么详细呢?为什么知道条小道,并从那条路到里万顿去呢?真奇怪。”
“就是啊。”托米喊道,“你说得对,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乔纳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儿,说:“这些事,非得调查一下才行。不过,那些事先别管它了。明天我们去钓鱼好吗?”
“赞成!”托米高兴了。可是马上又低下了头,“明天不成呀,妈妈说明天必须去理发,真没意思。”不能和乔纳去钓鱼,托米感到很可惜。
“是吗?那等你回来以后马上去罗斯特池塘吧。可能还能用上布兹大叔的小船哪。我找大叔借船去。”
他俩在空的蕃茄罐头盒里放进泥土和蚯蚓,带回了家。这样一来,就省得明天早晨起来再着忙了。
吃过晚饭,太阳还没落。乔纳带着布兹大叔忘掉的松节油和毛刷,向他的工作间走去。布兹大叔正坐在台阶上吸烟斗,见乔纳走来,连忙进了屋,然后又出来了。
“有事吗?乔纳。”当乔纳到了门口时,大叔用疲惫的声音问,“我正想去睡觉。不知怎么搞的,今天晚上打不起精神来。呀,那是我的松节油吧。太对不起了。”
乔纳看得出,布兹大叔不太愿意谈话。
“明天我想用一下大叔的小船,可以借给我吗?我就是来向您借船的。”
“可以,可以。你知道船系在哪儿吧?在池子那儿。稍等一下,我把桨给你拿来。”
布兹大叔让乔纳在门外面等着,紧忙从工作间的一角取出船桨,不耐烦似地递给了乔纳。
“没别的事了吧?好好玩去吧。祝你钓着大鱼!再见,晚安!”
乔纳道了谢,扛着木桨朝家走去。他觉得奇怪,同时也感到不安。布兹大叔到底怎么了?他答应说借给鱼竿,可是似乎把这桩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乔纳不愿意再提了,心想:“算了,自己想办法做一个鱼杆吧。”路旁堆着许多干树枝,这是去年砍伐下来的胡桃树。乔纳从里面挑了一根又长又柔软的枝条,打掉了小支权,做了个鱼杆。树枝不算太好,可是没别的办法,将就着用吧。他回到家就睡了,因为他已经筋疲力尽。
第九章 乔纳的新盟友
第二天大清早,乔纳和羌扑就出发到罗斯特池塘去了。
罗斯特池塘的形状跟英文字母的H很相象,实际上这池塘是由两个相平行的、细长水池组成的。中间有一条狭长的浅滩把它们连接起来。由埃甸博洛通到这里的路,到这个H形的左上方附近的旧砂石坑便是终点。布兹先生把自己钓小船就系在这个池塘的一个角落里。列斯·赛德的摇摇欲坠的房子就在这右前方有半英里远的地方。
乔纳把自制的鱼杆和装着鱼食的铁罐放在小船底上,上了船,然后从木桩上解下缆绳,用桨猛劲儿抵着木桩,把小船推到水深处。接着,乔纳拿起另一只船桨,向池心一带划去。羌扑站在船头,好象它自己就是克里斯托福·哥伦布似地凝视着前方。
船桨和桨架磨擦着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桨尖淌下去的水在哗啦、哗啦地作响。四周鸦雀无声,那天早晨没有别人来钓鱼,池塘四周的森林也都静悄悄的。
乔纳划出不远,把桨摘下来,急不可耐地开始钓鱼。
“来吧,钓一条大鱼晚上吃,让我露一手给你瞧瞧!”他对羌扑说。
羌扑身子稍稍动了一下,好象说:嗯,嗯,懂啦。它仍旧站在船头不动。乔纳往钩上挂了一条粗大的活蛆,用全力把鱼弦抛向远处。随后,便在那个位置上坐了下来。小船自己在缓缓漂动,可是没有一条鱼上钩。
乔纳抛了好多次鱼弦,三十分钟过去了,还是一条没钓着。小船缓缓地顺池塘边漂向长着水草、蒲草的地方,他不得不拿起船桨,把船划到池塘中心。太阳渐渐热起来了。羌扑好象忍耐不住了似的,摇动身子。乔纳有些生气,命令它安静下来。羌扑躺在小船底上,下巴搭在自己的前腿上,嘟嘟嚷嚷地发着牢骚。因为它觉得钓鱼这玩艺儿一点意思都没有。
小船缓缓漂向连接两个池塘的水路。但是鱼还是不上钩,连鱼食都不肯碰一下。到了水路的另一侧时,乔纳向前方看了看。那里的树木很高,荫影倒映在水面上。
“羌扑,咱们到那儿去吧。”乔纳松了口气,“鱼一定都在荫凉的地方哪。”
只划了两三下,就把船停到树荫下了。在那儿,他把钩甩了出去,耐心地等待着。但是,和方才一样,就是不走运。小船渐渐漂向另一个池塘,羌扑立刻站起来,叫了一声,发出了警报。
乔纳环视了一下。在他们前方,在水路转弯处,有一条小船停在树荫下。船上的人是莫里逊先生。他坐在船尾板上,舒适地靠着帆布背靠,脚伸到前面,一张报纸遮盖着膝盖,鱼杆横在前面的座席上。
“呀,你好。钓着没有?”莫里逊先生快活地和他搭话。
乔纳也报以微笑。因为莫里逊先生的寒喧很亲热、随便,所以他也就一见如故,象是个老朋友了似的回道:“白费劲,一条咬钩的都没有。”
莫里逊先生笑着说:“只顾对付这些蚊子啦,真被咬得够呛,也顾不上钓鱼喽。”
“背荫的地方,可能比太阳底下蚊子更厉害吧。我还一只蚊子没见到哪。”
莫里逊先生啪地一声打死了一只蚊子,说:“这么多可怎么捉得过来呢!好,我也再钓钓试试。”
莫里逊把报纸叠起来,放进船尾座席下,站了起来。小船晃了一下,因为莫里逊先生未注意应该站在船的最中间。他想走到中间的席位上去,一不小心,船比方才偏得更厉害了。莫里逊先生几乎失去了平衡。
乔纳很意外。莫里逊先生的动作实在太拙笨了,甚至使乔纳认为他可能是第一次坐小船。可是就在两天前,他还亲耳听见莫里逊先生对品德拉先生说,他最喜欢钓鱼。
“嗯,也许他一直是在岸上钓鱼约吧。”乔纳想。
莫里逊表现得非常和气,对自己当场出丑,舒心地笑了:“哟,吓了一跳,真是千钧一发呀。”说完,他拿起桨,插在桨架上,“这是多么危险的小船啊!”
乔纳知道所说的危险并不在小船。但他什么都没有说。莫里逊先生开始划起船来。开始时,他把右桨放进水里一划,于是小船向左转去。乔纳觉得奇怪:莫里逊先生难道是第一次划船?
“两只桨要一起划呀!”乔纳不自觉地喊出声来。
莫里逊先生回头看了乔纳一眼,微笑着说:“你说得对。我以前划得很好。可是最近缺乏练习。你们住在这个地方我真羡慕。”
莫里逊先生又划了两三下,于是小船慢慢漂到乔纳旁边来。他放下桨,伸手抓住乔纳这条船的船帮,想让自己的小船停止前进。羌扑叫了起来,尾巴一个劲儿地摇动着。
“嘿,又在一起了。”莫里逊先生偷快地说,“你的朋友托米在哪儿?那天在克林顿玩得很痛快吧?”
“是的,很开心。托米今天又去克林顿了。你没听说抢银行的事吗?莫里逊先生。”
“抢银行?”莫里逊吃惊地大声说,“那可不得了。在哪儿?小托米和抢银行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乔纳笑起来,说:“是的,没有关系。那件事前天发生的——正好是叔叔们把我们带到克林顿去的那天。您不知道那件事吗?”
“这是怎么说的,我不知道啊。”莫里逊先生脸色显得有些难为情,“被抢的是哪家银行?我在这里一呆,什么都不知道了。列斯·赛德也和我一样,从那天以后,我们就再没有去过里万顿。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