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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滢给侍棋使了个眼色,侍棋就捧着个汤盅走进来。然后她接了汤盅说道:“方才刘太医到府里给王爷请平安脉,王爷顺便让他开了个暖身的方子给你,叮嘱了要在晚饭前服用才有效,所以叫你回来把药给吃了。”
宋澈揭开那汤盅盖子,立刻皱了眉头:“怎么这么臭?”
这药是不好闻。徐滢对于端亲王忽然让他吃补药也是觉得奇怪,不过王妃不在了,府里两位夫人又是这样不省心的,端亲王身为父亲,却要干着母亲的活儿,也是不容易。她把碗推了给他示意他喝,然后就去看管事嬷嬷拿过来的年礼单子。
宋澈无奈,只得捏着鼻子把它喝尽了。
“我衙门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徐滢也没留他。
回到衙门里,经历们已经把红利单子算出来了,他心里惦记着马三爷,也没心思细看。着人交去给吴国公审批,自己且往程府来。
哪知刚出门就遇上了宋裕,原来程笙刚出衙门时遇见来办事的东宫的太监。闲聊之下就把程笙捕捉到马三爷踪迹的事传给了太子,正好宋裕顺走了东宫一座两尺高银鹤的事让太子发觉了,便就捉了他过来给宋澈打下手。
两人到了冀北侯府,程笙这里消息也已经传回来了:“一刻钟前已经进了护城河内名叫‘漱玉斋’的酒楼,要的是名为‘撷菊’的雅室。作东的是京师一名姓卢的茶叶商,被邀的那个,已经确定是叫做马三爷。至于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位,就不得而知了。”
宋澈扶剑道:“不管是不是,都且去探探再说。”
众人都没有意见。为免打草惊蛇。还都各自换了件寻常的衣裳,连马也都换了家常马。
京师里已经四处一片欢腾的气息,孩子们在空地上跳皮筋踢毡子,地上还有积雪。主妇们担心跳起的雪水弄脏了新衣。正在朝着他们大声地喝斥。
孩子们一哄而散,奔跑时顺势打起了雪仗,那碎雪落进路过的人们衣颈里,冷不丁被冻到的程笙抖着雪咒骂起来,宋澈却觉得身上热乎乎的,骑在马上也觉得格外有精神,仿佛就此跑个三五百里都不是问题。
很快到了漱玉斋。这一带住的商户和庶民居多,宋澈他们平日很少来。倒是也没有什么人认得出他们。宋裕拍出两锭银子请出了“撷菊”左首已经进了人的雅室,然后三个人堂而皇之地进了去。
雅室与雅室之间只是木墙。宋澈先贴到墙上听了会儿,只听得见模糊的一些说话声。不过那热乎乎的耳朵碰到冰冷的木板,忽然使他产生了些趴在徐滢腿上的感觉,——她说女人的体温比男人低,冬天只要她皮肤在外露一会儿,就变凉了。
但是不知道自己会在这个时候联想到她的大腿,这根本风马牛不相及……
“扎个洞看看。”
他正心猿意马,程笙这里提议道。
宋裕便从侍卫手里接过把匕首,对准木墙就要下手。
宋澈连忙按住他:“这里怎么能扎?扎上面!”他指指壁墙与天花交界处。
他这一说话,程笙和宋裕就齐齐瞪过来。他们扎的不是地方他们懂,就是怕隔壁知道嘛,但他吼这么大嗓子是怎么回事?合着他们扎墙那边听得见,他吼这么响别人就听不见了?
宋澈自己也愣在那里,他明明不想这么大声说话的,可怎么发出来的声音偏偏就劲道这么足呢?随便一开口就有使不完的劲似的,真是奇了怪了。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来扎!”
说着便着侍卫们拖过桌子,站上去便往墙与天花折角处挖起洞来。很快墙上便被划出个两寸来长的小口子,那匕首也是锋利,缓缓用力切了几下,那口子中间的小木板便被抠了出来。
几个人站在桌子上往那洞里看过去,只见那头屋里坐着一桌五六个人,皆作商人装扮,就连神态面目里都带着股市侩的味道。
看得到面目的四人瘦的瘦,胖的胖,都不是当初范埕画像上的人,而背对这边坐的两人看不到面目,两人体型仪态差不多,就是穿月白色衣裳的那个发色花白,着青色衣袍的那个看着应在三十多岁,嘴里不知说着什么,顿时引得在座倾听的几个人仰头大笑起来。
宋裕疑惑道:“这些人里会有想打我大梁军营主意的人?”
宋澈也有疑惑。虽然眼下看不到此人面目,无法确知他究竟是不是画像上的人,可是当时画像上的马三爷给他的感觉乃是个城府极深的人,怎么会如此粗俗?
这里正想着,那边吱呀门一开,进来个伙计道:“马三爷点的羊奶羹到了。”说着笑眯眯地将一汤盅递与这青衣人面前,然后揭开了盖子。
“马三爷”口里道了声“好”,然后举勺舀了一勺道:“此物香滑细嫩,真可与美人肉相比——”
宋澈还没听完,这里已猛地被自己口水呛了一下!紧接着只觉小腹下酸酸痒痒一股热流往上升起,直抵心窝——去他奶奶的美人肉!吃个饭也酸出这么多名堂,害他猛不丁地想到了跟徐滢交欢的场景来……他忍着脸上的火辣,连忙跳下地吃了口冷茶。
冷茶灌下去,腹下的痒劲儿总算是好了些。
但心里的痒劲儿却是止不住了,他满脑子全是昨儿晚上帐闱里的旖旎。
“你怎么了?”程笙跟着下来。
“没事。”他别了头过去。
“没事你红脸干嘛?”程笙斜觑着他。
——————(未完待续。)
267 什么补药!
宋澈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这半天里他就是觉得身体里有股劲儿想要找地方冲出来似的,也动不动就会想到男女之事上,越想就越心痒,越心痒就想,——他平日里并不是这么不受控制的人,但是眼下却真的很想她!
真是见了鬼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旺盛起来?
不对!端亲王给他喝的那补药到底是什么补药?
“这里你们帮我盯着,我有点事先回去。”他得回去问问。
程笙他们俩立刻伸手拦住了他。程笙道:“我可是在帮你办事,你怎么能撒手撂挑子?”
宋裕随后也跟着道:“这话没错。我太子哥哥也是派了我来给你打下手,你要是走了,回头我怎么跟他报帐去?就咱们俩在,他也不会信啊!”说着按着他坐下:“想想你的雄心壮志,不把这颗毒瘤拔出来,你怎么整顿卫所?”
宋澈无言以对,忍耐着坐下来。
外面天色渐黑,这里上了酒菜,一面着人盯着隔壁。
虽然宋澈并不大相信隔壁这马三爷就是范埕所指的那位,但是没到最后确认那步而不肯放弃。何况程笙说的也对,来都来了,也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至于心里那想法儿——不去想他就是!
他连喝了两杯冷酒,又唠了几句正事,总算稳住了。
这时候隔壁却开始散席,听得脚步声随着吱呀开启的房门走出来,几个人也立刻趴到了门缝边。先前着青衣的那人与另个瘦高个儿走在前头。只见此人单眼皮水泡眼,纵然宋澈已不大记得那画像上的面容,也能肯定此人绝不会是那位马三爷。
“不是就算了。慢慢查就是。”程笙很想的开,拉着宋澈又回酒桌旁来。
宋澈未免有些失望,再者先前喝下去的两杯冷酒虽然成功压制了儿他心里的躁动,可是那冷劲儿过去,酒劲却上来了,那躁动和酸痒却是越发肆意起来。而且一摸鼻子,竟然还流出一汪鼻血……老头子到底给他喝的什么!他奶奶的该不会直接下的春*药给他吧!
他连忙背转身把鼻子抹干净。烦躁地推了杯子:“不喝了,你们喝吧!”
可是刚一站起他就立刻捂住裆部坐了下去!
该死的他裆下居然在这个时候撑起了小帐蓬!
冬天的衣袍虽多,但他打小习武。身上总共也不过穿件中衣加件夹袍,即便是可以披上大氅,可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包着小腹走出去罢?!更何况还不用等他披上大氅,光只是站起来这瞬间就绝对会让面前这俩人笑到恨不能重新投胎!
他们居然给他吃的壮阳药!
他怒血上冲。脸上胀红如血。手脚都气得发抖了!
那药是壮阳的他们就早说啊!早说他就不出来了!
都是端亲王干的好事!
他心里的火噌噌地往上蹿,真是恨不能立刻冲回王府把他的承运殿给砸了!
宋裕浑然不觉地端着酒在旁边坐下:“来来来,咱哥俩喝!”
他一把扯着桌布盖住腰腹,沉下脸来:“我不喝!”
“怎么了?”宋裕愣住。
他咬咬牙,思索着应对之策。
这里不能呆下去了,再呆下去也是出丑,还不如就这么冲出去。
他这么想着,就真的站起来。背对着他们去拿衣架上的大氅。谁知程笙早就察觉出他的不自然,还以为他气他盯错了人害他白跑一趟。因而一个箭步就上前拖住了他:“别急着走,是我瞅人不仔细就把你拖了来,但你总不能饭也不吃就……”
宋澈被他拖得打了个踉跄,还好反应快,拎起大氅就盖在了前腹,这里却是再也忍不住怒火,将他一把掀在了地上!
宋裕见状上前:“无缘无故怎么动起手来呐?你疯了不成!”
宋澈又来拨他,这次却没这么容易了,宋裕武功也不低,这里拉扯之间大氅就掉到了地上,这刹那之间他也反应迅速,立刻执了个酒杯将两面烛台给扑灭了!
宋裕以为他真撒酒疯,扑下来钳住他,他反手一挣,怒吼出个“滚”字,掉转头便往窗口奔出去了!
程笙连忙爬到窗边:“窗底下是河——”
话音还没落下,就听传来扑通一声破冰水响,然后又是不绝于耳的怒吼咒骂之声……
徐滢吃了晚饭,正在窗前看着袁紫伊着人送来的书信,忽然蒋密匆匆进了来,问她道:“敢问世子妃,世子爷呢?”
徐滢放下信:“吃了药出去,还没回呢。”
蒋密脸色变了一变,立刻躬身退去。
徐滢忙把他唤住:“出什么事了?”
蒋密面上泛出几分难色。见徐滢这里盯着不放,只好咬咬牙说道:“那碗补药,实则是一碗壮阳药,王爷担心世子爷近来日夜操劳,以为他回府便不会再出去……”
徐滢一口噗地喷在地上!
壮阳药?!
正说到这里,门外又传来噔噔地脚步声,厉得海进了门道:“禀世子妃,爷回来了!”
徐滢连忙起身迎出去,刚到门下就见宋澈浑身湿漉漉地回了来,一张脸沉得比锅底还黑,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冻的,整个人都在颤抖着!而宋裕程笙跟在他们后头,已经只剩袖手瞪眼的份儿了!
“快,快传太医!”
徐滢往后一摆手,连忙拖着宋澈进房去了。
离过年还有两天的时候宋澈病了。
病的原因真正莫名其妙。总之再强壮的人,大晚上的吃着吃着饭,突然一个猛子扎进冰天雪地的护城河里,总是难免会感染些风寒。而且风寒这种病又不是一时半会就会好的,总得拖个两三日,何况他体内的虎阳之气还没散尽,这一补一冻之间就倒了。
至于扎猛子的因由,没人知道。
这几天端亲王也没大敢往荣昌宫冒泡,荣昌宫的人也不大敢在宋澈面前提及端亲王。
太子到底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去问了问太医,很容易就心里有了底。不过他既为太子,为人也是厚道的,除了着人送去些老参丹药什么的过去,这事就烂在了肚里。
而宋澈大晚上因为查案而往护城河里扎猛子的消息在附近当成趣闻传开之后,这日河畔一间不起眼的小茶馆里,便就有人若有所思地端了茶,那双狭长的眉眼随着幽暗的雪光浮动,而露出丝高深莫测的意味来。
***(未完待续。)
268 这等妻子
宋澈在端亲王手里栽了个大跟头,徐滢也没少落埋怨,这几天真是各种好话说尽,又是端茶又是送水,又是喂药又是说好话,总算把人大爷哄高兴了,除夕夜里吃了团圆饭,大清早又伴随皇帝太子祭祖,回来还送了对镯子给她,说是当压岁钱。
杨氏听说宋澈卧床,当日也着徐镛来探望,徐少泽倒比他还先来,拎了一堆的礼物。在王府门口迎面碰上,他面上还有些尴尬,徐镛倒只是行了个礼,什么也没有说就各奔前程了。
徐府今年过年也热闹,接连嫁出两位姑奶奶,一位是堂堂的世子妃,一个也是手握重权的伯爷府的二奶奶(如果一定要这么给脸面的话),因此年前登门辞年的人都比往年多。有些不知内情的,直接就从大门进,有些办事心细的,事先打听过,那就直接从三房开往临街的小门进了。
徐少泽夫妇未免瞧着不舒服,吃年夜饭的时候桌上就语重心长地道:“一笔写不出两个徐字,我看临街那边的门就封了吧,也免得旁人以为我徐家家宅不宁。”
徐镛面上纹丝不动,只当是没听见。
徐少泽清了清嗓子,跟徐少谓对看了一眼,又说道:“你也不小了,可以议婚了,你说好好的传出去跟府里分了家,这也于你名声不利不是?”
徐镛埋头吃了半碗饭,又大刀阔斧啃了个蹄膀,擦擦手就起身了。连个眼白都没给他。
徐少泽被噎得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徐少谓也直道“太不像话了”,到底又不敢去追。
初一就在府里搭台子唱戏。叶枫嘴甜,讨了一大把赏钱回来。
到了初二,就是出嫁女归宁的日子了。
徐滢早就备好了给杨氏徐镛还有杨叶枫的年礼。因为分了家,因此是直接先进三房,再去府里给老太太和长房二房请安行礼。
王府这里热闹喜庆,崔家这里气氛也不错,虽省去了唱戏那套。但场面上总不能太寒酸,也叫了两个女先儿进府唱清曲儿,席面上也不失伯府的礼面。
今儿不光两位少奶奶要回娘家。家里大姑奶奶也得回门来。大姑奶奶嫁进忠武侯府当世子夫人,这是崔夫人的体面,尤其在与冯家结亲,冯家始终觉得冯清秋低嫁了之后。崔家也更需要这样一门姻亲来稳住身份。
因此崔夫人早就备好了这日里迎接女儿女婿登门的排场。
冯清秋作为亲弟媳。虽然理论上要帮着张罗,但崔夫人又岂敢劳驾她?自然是先让她打扮得齐齐整整地回娘家去。又私下里叮嘱崔嘉待人接物机灵些儿。以崔家父子如今手上的权力,冯家是不敢对他拉什么冷脸,但终究家里没钱腰杆不直,也怕崔嘉意气用事闹出什么笑话来。
因着可以回娘家,冯清秋自然是高兴的。
长房这边张罗起来,二房这里徐冰却瞧不出几分高兴样。
今儿不光是她要回徐家,徐滢也是要回的。人家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妃,前呼后拥奴仆成群。她不过是个伯府的二奶奶,嫁的还是个庶子,就是能回娘家,又有什么好高兴的?
“娘子还没梳好妆?”
磨蹭的当口崔韦精神熠熠地走进来。他换了身枣红底起暗盘花纹的崭新锦袍,足下是绣着祥云纹的锦靴,头上束一只玉冠,言笑的样子看着格外招眼。
今儿端亲王世子夫妇都会回徐家,他可是算好了这一日的,平日里他想进王府大门都难如登天,今儿他可是宋澈名正言顺的连襟,说不定还可以找机会与他把酒言欢,就此打开姻亲往来的大道,你让他怎么能不激动。
徐冰看他这兴奋样却是不高兴了,梳子一拍放在案上:“催催催,催什么催?多大远的距离,要回这么早?”
崔韦不知道又触着了她哪根神经,被噎得顿了足有片刻,不过被她这么噎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于是放软了语气说道:“我是瞧着咱们好歹新婚不久,去的晚了对岳父岳母恐生不敬。不过你要是还没准备好,我可以再等等。”
庶子的身份使他从小就习得一手察言观色并且不把自己推到尴尬境地上的好本事,他太清楚自己要什么了,也不怕多牺牲些。
徐冰瞪了他一会儿,到底找不出还有什么可埋怨他的,又怕真耽误晚了回头又要遇上大姑奶奶,——她过门半个月,这大姑奶就回来了三次,那眼神儿也笑里藏着不耐烦,她并不想看见她,于是又坐回去,着丫鬟梳起头来。
两刻钟时间收拾完好出门,衣裳是早就挑定了的,省了时间。
到得徐府时,徐滢和宋澈已经来了,府里站了一大溜扶刀的侍卫,平日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徐府,今儿蓦地高贵威武起来了。
崔韦瞧着心里兴奋,着车夫加了速度,到得大门下,左右两旁的侍卫却是脚步一错拦住了去路:“干什么?”徐冰咬唇要发作,崔韦拦住她,下了车亲自拱手作了揖,又笑呵呵递了两只荷包过去,这才得了对方一声“原来是崔二爷”,让了进去。
徐冰在车上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