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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历史我记得相当清楚,就算是我统治的这个时代,大凌河城这一战关系也仍旧重大。因为大明跟女真上一次作战失利了,要是丢失了大凌河,大明要想恢复辽东,就得重新开始布置据点。
我看着地图问道:“现如今大凌河守将何人?”
傅宗龙欠身回答道:“禀陛下,现任大凌河守将是总兵官祖大寿!”
“又是他?!”我不由失声道。
孙承宗跟傅宗龙面面相觑,不知皇上指的是什么!难道皇上对祖大寿有什么看法嘛?!不过,上一回祖大寿平山东之乱,皇上对其赞赏有嘉!广宁之役中祖大寿死战不退,虽然最后丢了广宁城,各路将领都降了一级,但是应有的赏赐一点都没有少。皇上突然说这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摸不着头脑的孙承宗还是问道:
“皇上,祖大寿驻守大凌河有什么不妥嘛?!”
我连连摇头道:“不,不,朕只是没想到会是他守那里!”我暗暗否认自己心中荒唐的想法,虽然此时跟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何其相似,但祖大寿必会坚守无疑。有了袁崇焕主持,大凌城就不会孤立无援,也决不至于给皇太极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历史绝对不会重演!
“皇上,微臣也以为锦州坚守必无问题,只是在于大凌河如何确保?!是否需要从山海关调兵救援?”傅宗龙是兵部尚书,这是当任此职来第一次面临大战,所以他不能不谨慎其事。
“派兵救援?!”
历来辽西告急,山海关一带就会戒备,必要的时候就带兵出关救援。这一次需不需要呢?大凌河有三万人马,加上山城里的居民,至少可以征调四万的壮丁。而在锦州驻有四万人,周边的松山、杏山、塔山三个据点分别驻守着一万人。除了皮岛的两万兵额,宁远因为是重镇,相对而言所需兵力极少,只留了两万作为策应。山海关则驻有马世龙率领的四万兵马,山海关虽然在内地,但是离山海关不远就是九边之一的蓟州镇,山海关的驻兵不仅随时出关,但也随时准备进关支援北面长城一带。也就是说在不救援的情况下,锦州防线上,明军跟女真人都是十万之众,一对一!
锦州需要救援嘛?!
我来回思量着,援兵去得太少就等于没去,否则就会给皇太极围点打援。要是派遣援兵,那从何处调如此多的驻兵呢?将山海关搬空嘛?!我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思虑中!
“皇上!”孙承宗的一声叫唤把我从思虑中惊醒过来。
“哦,是孙爱卿,你有什么话说嘛?!”
孙承宗支吾了一下,最后还是直言道:“皇上,是这样的,微臣以为,京师远离辽西,战场瞬息万变,袁崇焕既已总理辽东,自有应对之法。如朝廷再下旨意,必会让辽东诸将无所适从。微臣以为此非善策!望皇上圣鉴!”
孙承宗知道这话皇上不爱听,但是他自己两度在辽东为主帅,明白在地方作主帅最怕的是什么!如果在必要的情况下,需放弃大凌河确保最小损失,而皇上却下旨要确保大凌河。作为一个主帅又如何自处呢?!朝廷的言官御史们常常不管事实如何,只要捉住甚至是风闻到一点就会大肆攻击。不遵旨意的罪名可是脑袋搬家的大罪,主帅为了遵旨而不顾胜负,这战不打就输了一半。是以,孙承宗不能不逆龙鳞上谏!
孙承宗实际上是叫我不要插手辽东的事,让袁崇焕去布置坚守方略,这多少有点让人觉得不爽,彷佛好像在说你在碍事一般。不过我渐渐明白孙承宗这么说的意思,一直来大明的许多军事活动都是我自己策划的,而且也经常下旨意指挥他们。美名其曰是运筹千里之外,实际上却有瞎指挥的嫌疑,这对行军打战极为不利。一个亲历亲为的君主往往不自觉中会犯这等错误,好在孙承宗提醒我,否则不但会使自己英明尽毁,还会让袁崇焕束手束脚,无所适从!
在下边的孙承宗心里也有些忐忑,毕竟皇上登基以来,所谋划的方略都无什么错漏。即便崇祯四年丢了广宁城,但要不是之前集结了兵力,广宁城的驻军只怕会给全歼。孙承宗又有点后悔自己孟浪了,他正想着是不是要另外引一个话题的时候,只听见皇上笑着道:
“嗯,这倒是朕没有注意。好,孙爱卿说得对,既然有袁崇焕在那,朕又给其充足的粮食弹药,朕又何须再去多此一举制肘他!”
“皇上~”
我摆摆手道:“辽东战况如何,朕也不清楚!袁崇焕也能传檄调动山海关人马,是怎么个应战的法子他心中也有数。咱们就以他的奏折为准,若要兵马,就调兵救援,若要弹药就运弹药去。”
“臣代袁崇焕谢皇上!”
“传旨,整饬山海关跟蓟州镇的兵马,做好出关支援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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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城
野外白茫茫一片,就在昨日夜里下过一场大雪,将天地间打扮的银装素裹。若是有诗兴的读书人,少不得要出去踏雪寻梅吟诗作对一番。但此时的宁远,氛围显得有些紧张。即便是大冷天,所有当值的将士都上了城墙。城里的老百姓也关门锁屋,躲在炕上没有出来。宁远城虽然相对于锦州而言已经是内地了,但谁也不敢保证女真人会不会直奔这里而来。
袁崇焕今天一起来便在书房里来回走动,一边走,一边重重的跺脚。既是因为靴子里的脚冻得痛,也是因为大凌河方面的情况。这已经是接到战报的第四天了,作为主帅,他必须想出一个法子来应对眼前的局势。
“报~鞑子前锋已抵达大凌河城!”
“报~鞑子人马四面将大凌河围住!”
“报~城中祖总兵炮威慑!”
“报~鞑子开始四面挖壕沟用来困住祖将军突围!”
“报~祖将军率部冲出厮杀敌人,后退回城中!”
一条条的军报刺激着袁崇焕,局势会变成怎么样呢?大凌河是第二个宁远,还是第二个广宁呢?他敲了敲自己有些痛的脑门,问道:
“赵总兵那有什么消息?”
一个小校出来道:“禀督师,赵总兵言敌情未明,严禁部下出战。”
袁崇焕点点头,赵率教他是信得过的,有他守锦州应该没事。那祖大寿率着三万兵马能够支持得住呢?要是支援的话,只能依靠关宁铁骑。但是因为攻伐喀尔喀蒙古人,满桂率了五千人马走,自己这边留了两万,剩余一万的骑兵都在锦州。是了,祖大弼那疯将在锦州,他大哥被围在大凌河,他不会带着祖家的将领闹事吧?!想到这,袁崇焕立即下令道:
“传本督将令,锦州及周边诸城暂归赵率教总兵统领,所在将领皆听命行事,不得擅自妄动,违令者,斩!”( )
第三十三章锦州城内
第七卷辽东攻略 第三十三章锦州城内
事实上,袁崇焕的想法并不是多虑。因为出战的事,锦州城内的祖大弼已经跟赵率教闹过一次了。女真人的前锋刚到大凌河城的时候,得到消息的祖大弼就披甲上马,准备带着一万关宁铁骑跟他大哥里应外合冲杀一阵,但给赵率教喝止了!待大凌河被围,祖大寿出兵扰敌的时候,祖大弼又按捺不住要出兵。他趁着赵率教在总兵府,自己偷偷率着关宁铁骑离营,转而想从东门杀出。但是到了城门口,却给守门的军法校尉带人拦住。前方受阻,祖大弼跨着战马越众而出,瞪着双豹眼,大声喝道:
“快点打开城门,老子要去杀鞑子!”
领头的军法校尉站在马前,没有丝毫畏惧。因为这几年来,无论是孙承宗,还是袁崇焕主持辽东,最重视的便是军法。军法校尉们在军队中地位然,自然不会凭祖大弼三两句话就开城门,他上前道:
“赵总兵有令,没有令牌任何人不得擅开城门!”
祖大弼哼了一声道:“这是你们锦州总兵官的将令,老子是宁远镇的副总兵,不受他赵率教的节制。不要废话,老子要带郎儿们去大凌河。快开城门!”
祖大弼说完,后边的关宁铁骑都嗬嗬齐声应和。军法校尉看到他们人多势大,祖大弼又是辽东出了名的莽将,心里也有点虚。虽然东门有不少锦州的守城人马,但是平日里军法校尉们太过嚣张,巴不得看看他们出丑,各个都是站在城墙上看热闹。
军法校尉也知道此时指望不上自己这边的人帮忙,对着祖大弼这样的人,来硬的恐怕讨不到什么好处。他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祖大弼给拖住,等到赵总兵来就行了!想到这,他开口道:
“祖副总兵,你别忘了,这次驻守大凌河,袁督师调换两镇人马,大凌河城里还有我们锦州镇的人!既然是调防,锦州城内的关宁铁骑也就暂时归属锦州镇。将军要走,需得有赵总兵的肯!只要有令牌,小的亲自为你打开大门!”
祖大弼本就是私自拔营,哪跟他纠缠这么多,大凌河外边开战,打得如何都还不知晓,去得晚了那还有什么用。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祖大寿是他大哥,他怎么也不能坐看祖大寿被女真兵围在孤城。
“老子没时间跟你罗嗦!你不开门,来人,我们自己开,有什么事老子一人担着!”
祖大弼身后的参将祖大乐忙出来道:“二哥,这样不好吧!咱们还是去跟赵总兵说一声!”
祖大弼根本毫不在意道:“四弟,就数你胆小,咱们是关宁铁骑,怕什么!郎儿们,去开城门!”
关宁铁骑是辽东最精锐的人马,对于赵率教领着的步兵自然是看不起,能跟他们相提并论的也只有满桂率领的骑兵而已。这次因为是一般的调防,大凌河城不能由骑兵驻守,袁崇焕就将赵率教下边的步兵跟祖大寿的骑兵互调了一部分。然后将祖宽、祖泽润的骑兵调回宁远,裴国珍(吴三桂的姨夫,接任吴襄的职位)领着人马驻守大凌河。实际上而言,除了祖家的亲兵,大凌河城里边大部分是纯步兵,祖大寿只是作为一个节制的总兵官镇守。
袁崇焕之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大凌河需要个独当一面的将领,而守城方面,步兵强于骑兵,再笨的将领也不会让骑兵下马去守城墙的。且骑兵机动性强,有了什么变故也能驰援。祖大弼认为现在祖大寿手下都是步兵,如何打得过女真人,是以要率骑兵前去支援。
祖大乐素来没有什么主见,虽知这是违军法的事,也只好由得他们去。祖大弼手下的亲兵们见自己主将话立马听令,有的去去开城门,有的上城楼放吊桥。军法校尉们自然不能让他们乱来,各个都是丘八爷作惯了,很快就从推攘变成了全武行。祖大弼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他赶着时间出城,连连喝骂道:
“妈的,你们这些小子没吃饭嘛?!他们都解决不掉还去杀什么鞑子!再上几个人,快点打开城门!”
祖大弼的亲兵又要上前,突然后边一声大吼:“都给我住手!”
众人纷纷回头一看,只见赵率教满面怒容的走了过来,后边跟着一大群将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谁叫你们开城门的?!下来!”赵率教指着城墙上的士兵喝道。
原本还在扭打的士兵看到主帅,连忙停下来。祖大弼的亲兵也停了手,纷纷走回本队列中。赵率教扫了眼鼻青脸肿的军法校尉们,哼了一声道:
“你们就是这样执行军法的?”
当头的军法校尉战战兢兢的回话道:“禀将军大人,祖副总兵要带人出城门,小的拦也拦不住。那些亲兵要放吊桥,小的跟弟兄们不给,所以打了起来。”
赵率教回过头来,看着肇事的作俑者祖大弼,声音严峻的问道:“祖将军,可有此事?”
祖大弼虽然平日没将什么人看在眼里,但现在人家的地盘,自己的官阶又比人低,怎么也得作个样子。他拱拱手道:“我得到探马回报,说大凌河正在开战,我大哥在那,我这作兄弟的总要去支援。赵总兵,你快让你的人打开城门。”
赵率教瞬时沉下脸,厉声道:“你现在已归本将节制,没有本将的允许,谁也不能出战!”
“你!”
祖大弼没有想到赵率教说翻脸就翻脸,他还没有想着怎么回顶,赵率教又下令道:“军前斗殴,按法本应斩,但此乃用兵之时,本将就饶你们不死!来人,给我将方才斗殴的所有人杖打二十军棍。”
“谁敢?!”祖大弼见赵率教要动自己的亲兵,忙大声喝道。
赵率教手一挥,东门的将士把祖大弼跟亲兵们全部围住,后边的关宁铁骑见阵势不对,开始向前骚动,锦州城内的士兵也全围了上来,墙垛上的士兵站起了身,大有一声令下就要开枪射人的架势。
赵率教盯着祖大弼,铁青着脸道:“本将是锦州最高官阶的将领,你祖大弼调防到本将麾下,想要抗命嘛?”
祖大弼看了看眼前的情势,知道自己一旦下令火拼,这一万人马的关宁铁骑必是在城内给包饺子了,如果在野外。。哼哼!现在要是乖乖听令,那在众多将士前,向他赵率教低头,以后祖家在辽东哪还有脸面!
赵率教虽恼祖大弼无视军令,但现在不是闹矛盾的时候。谁知道这疯子起性来会怎样,自己总不能将这一万价格昂贵的骑兵给灭了吧!没等祖大弼说话,他又接着道:“你若安分回营,违抗上司,私自出兵,纵兵行凶,这些本将还可忍了!你要是在锦州城闹事,本将就把你们剿了,数万人看着,本将再去袁督师那禀报!拿皇上的关宁铁骑来内斗,皇上知道后,你祖家也要受牵连。哼哼,莫怪本将没有提醒你!来人,将斗殴的人拿下!”
赵率教后边的话果然很奏效,祖大乐忙上前道:“二哥,还是算了吧!闹僵了,对谁都不好!”
祖大弼虽然鲁莽,但也知道轻重。自己理亏在前,要是在前线自相残杀,估计不用等皇上,袁督师就不会放过自己。祖大弼只好眼睁睁看着亲兵给捉去打板子,没了主将硬挺,那些亲兵哪敢反抗。
一会后,远处就传来的惨叫声,祖大弼听着大失面子。他哼了一声,道:
“那我就问总兵官大人了,以往女真人来攻,就近堡垒无不派兵援助。现在大凌河有兵来攻,为什么大人就不去援救!”
赵率教见祖大弼没有乱来,心中松了口大气。对于祖大弼这无礼的诘问,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应答道:“祖大寿总兵率了三万人马在大凌河城,以祖将军的能力,女真人哪有攻破的道理。若真到了不支的情况,本将必亲率人马增援!”
“说得好听!”祖大弼大不以为然。“现在趁他们人困马乏的时候冲杀一阵,也折了女真人的锐气!象你这般龟缩在城内的办法,什么时候才平得了辽东!我们关宁铁骑可是敢出去迎战的!”
虽然赵率教知道祖大弼这是在挽回刚才的颜面,但仍旧给激得血气翻涌。自己自从跟了袁督师后,有哪次打战怕过死的!他指着周围的将士高声道:
“不单是你们关宁铁骑才敢战,也不是你们祖家的人才不怕死。我这里三万锦州镇的士兵都是从死人堆熬过来的,当年广宁一战,难道就你祖大弼在城外嘛?!我赵某带的兵虽是两条腿,但也敢跟女真人的四条腿硬拼。以城为守,火器伤敌,这是袁督师的方略。本将再说一次,没有本将的命令,谁也不得出战!”
“是!”周围的将士回想起当年在广宁失利的时候,四万步兵在野外对抗女真人的惨烈情景,顿时热血沸腾。
祖大弼当时也在城墙上看得清清楚楚,赵率教连连负伤,身中两箭都没退,这实在是无可反驳!祖大弼觉得自己讨了个老大的没趣,手一挥,歪歪嘴高叫道:
“还在这作什么,回营!”
一场乱哄哄的闹剧随着关宁铁骑的回营而收场,赵率教虽然有些郁闷,但也无可奈何!
不过令赵率教欣喜的是,没有多久,袁督师派人送来钧令,命其暂时统领锦州一线的全部人马,违军令者,斩!有了这份委任,赵率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指挥包括在松、杏、塔山的左辅,朱梅等总兵。城内的祖大弼也老实了许多,没有在商议军情的时候闹出事端来。
大凌河那边,祖大寿时不时派些许兵勇前去扰敌,大的攻城战仍旧没有动。不过据探马回报,女真人已经在大凌河城外挖了四条大沟渠,竟是要围困住祖大寿他们!这跟以往女真人的作战方式有所不同,无论是努尔哈赤时期,还是皇太极登位后,凡遇到城池的,女真人无不利用各种攻城器械强攻。现在他们却围而不攻,女真人目的何在?!赵率教想不明白。
就在他还没有弄清敌人意图的时候,女真人的兵锋已经抵达到了锦州附近。这日派出的斥候回来禀报,有一支千余人的鞑子骑兵正往锦州方向行进。
“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