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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多尔衮并没有责骂雅塔,而是又转回头看着大凌河城的方向,流露出不忍的神色道:“雅塔,你是两白旗最勇猛的巴鲁图,但靠着你一个甲喇的士兵,攻得破东门嘛?!”
“呃奴才攻不破!”雅塔虽然自诩勇猛无双,但是大话是不管乱说的。明人在城内驻扎了三万人马,不要说他这一甲喇,就是两白旗一起攻,那也未必攻得下。
“既然光靠我们攻不下,那为什么要在那牺牲我们两白旗的勇士?”多铎醒悟过来,向多尔衮提出了疑问。
“对阿,多尔衮,这是为什么?!”阿济格也问道。
面对两人的追问,多尔衮又是露出了一丝苦笑!
女真鞑子真的大举攻城了!
“投射!”吴三桂见到鞑子进入射程后,狠狠的下令道。
训练有素的士兵们纷纷点燃震天雷,然后往城下抛掷。爆炸声彼此起伏,时不时传来城下敌人的惨叫声。但是更多的鞑子已经冲到了城下,架起云梯开始往上攻。
“注意”吴三桂还没有开口说完,就已经有几个新征的士兵探出头,给女真鞑子的弓箭手一下子射倒。
“不要露出到墙头,妈的,平常是怎么教你们的!”吴三桂狠狠的喝骂道,“快点报告鞑子进攻方位。”
“这边第六,第七桩有鞑子上来。”
“第十五,十八有鞑子!”
“二十,二十五”
“三十一,四十。”
这是袁崇焕他们守宁远的时候明的办法。女真人有火炮辅助后,外城的设防已经没有多大意义。在城墙攻防战中,火炮无法近距离伤敌,火枪由上往下射,命中率极低。但是女真人箭术极为厉害,鞑子弓箭手往往将墙头封锁住,只要明军露出头来,便有给射中的危险。为此,在守宁远城的时候,他们就在城墙上打孔,然后用下边凿空的木柜伸出墙头,士兵可以在柜子里边投掷震天雷,而无需担心弓箭手的狙射。因为城墙上无法处处打孔,同时也会用来查看敌人进攻的情况,以女墙桩为数,只要知道城下敌人在哪里进攻,然后往下投震天雷就可以了。
“找到桩数,准备投弹,快点!”
“是!”
很快,一颗颗震天雷扔了下去,城下的女真鞑子给炸得人仰马翻,但他们仍旧勇不畏死得往上冲。终于有几路死士冲上了城头,但他们马上面对着数倍的明军,很快给砍了下去。后边的鞑子又继续冲了上来,双方在城墙头展开白刃战,打得喊杀震天。
吴三桂指挥着士卒,将攻上的鞑子团团围住斩杀。女真的攻势虽然勇猛,但都给明军压制住,始终无法站稳城头一角。鞑子如潮水一般冲了上来,又涌了下去,彼此在墙头消耗将士的生命。
轰轰!
女真鞑子的火炮再次响起,直接轰在了东门附近。明军立刻施以火炮对着压制,但这一次鞑子的火炮射比上一轮要猛烈了许多,竟是数十个地方一齐开炮。几十颗炮弹飞来,声势吓人,有一枚更是落在了墙头,将女墙轰跨一角,死伤数十名士兵,墙头上一片狼藉。
女真鞑子见大炮立功,立刻嗬嗬呼声震天,远处的主营敲起战鼓,攻城的死士们趁机架起云梯便往上涌入。吴三桂的兵有许多都是经过广宁之战后补充进来的,虽然平日训练严格,但毕竟没有经过炮火实战,给鞑子炮火一轰后,顿时给击蒙了。
“把缺口堵住!”
吴三桂不知道是恼怒自己的士兵不够勇猛,还是暗恨女真鞑子太过善战,敌人不过三千攻城人马,数千弓箭手跟铁甲军,却能攻上城头,这让他答应祖大寿的誓言变成泡影。比起东门城楼左边的防御,自己这边差多了。吴三桂不由得拔出了剑,准备亲自到缺口杀敌。
“打得怎么样?”一个声音把吴三桂给唤住,他忙回头一看,却是副将张存仁。只见他带着亲兵上了城楼,打量着东门的情势。
“回张大人,末将惭愧,给鞑子打了个缺口出来,末将这就带人去堵上!”
“不用这么紧张,鞑子还没拼命,就其他三门未有战报,单凭这点人马休想攻得进来。堵缺口的事,下边的人会做的!”
“是!”
张存仁一直是祖大寿的副手,祖家的后辈们对这位张叔父也极为尊重。吴三桂看着张存仁镇定的样子,心中暗骂自己沉不住气。当然他也知道,张存仁不让他去缺口,也是有维护他的意思。
果然,在一些把总,哨官的带领下,城楼下预备的士兵开始往城头替补,用长矛将远少于他们的鞑子一个个的戳死,再从缺口推下去。壮丁抬来了长型的木板将缺口封回去,使得女真弓箭手无法射箭进来。预备梯队的补充使得墙头的防守更加坚固,女真人已无攻上来的希望,每个墙桩上都有数柄长矛等着,只要鞑子一露身,瞬时便是三枪六洞掉下城去。
再一次被明军赶下,攻城的鞑子顿时士气低落,身上带伤的萨哈布图再怎么挥刀督战,始终也攻不破。
“太可惜了!”阿济格看到缺口被堵上,忍不住叫嚷道。
雅塔也是抓紧了刀把,手背上条条青筋暴涨。方才对于女真人而言确实是一个极好机会,当然,这必须是数旗一起进攻的情况下,否则即使上了城墙头,也无法对付数倍的明军。
多尔衮看着从城上不断落下的士兵,摇摇头下令道:“退兵!”
很快,退兵的号角响起。
站在城楼上的张存仁跟吴三桂心中都有些轻松,总算敌人第一次的进攻被打退了,而且是自己损失极少的情况,但是城下却留下了数百具女真人的尸体。
“鞑子这就退了?!”一个沉稳的声音在后头问道。
张存仁跟吴三桂回头一看,却是祖大寿带着祖家的子弟上来观敌了。原本祖大寿回府后没有多久,女真人就进攻了。但是出于夜战的考虑,他选择了信任张存仁他们。一直到女真人以猛烈的炮火进攻后,他才坐不住。
祖大寿视察了下城墙的损坏情况后,道:“鞑子攻上来了?嗯,果然是努尔哈赤的亲军,人数不多,却是战力惊人。”
吴三桂上前两步跪下道:“三桂有负大人重托,请大人处置!”
“起来吧!被炮弹击垮女墙也非你的过错,如果轰到左边也是如此!”
防御左边城墙的裴国珍也出来道:“祖将军说得没错,三桂,起来吧!”
“是!”
一旁的张存仁却指着退去的鞑子,对祖大寿道:“大人,女真人这一次进攻委实有些古怪,却只派了大约三千来人攻城。”
祖大寿点点头,露出深思的神色,这确实不合女真人的做法。女真人一向在清除障碍后,就会派出全旗兵力猛攻。这一次虽派出了精锐的镶白旗人马,但数量上却太过少了。
“难道是试探嘛?!”
大凌河诸将心中,似乎只有这样的一个答案!
接下来两天,东门的两白旗没有再次进攻,但是其他各旗却是极为活跃,时不时击鼓呐喊,骑马来回驰骋,作出一副就要进攻的架势,但最后还是没有进攻!
“这是疲军的战术嘛?!”祖泽溥想来想去,小声言道。
吴三桂他们也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鞑子想围到他们弹尽粮绝后投降?!
“不好!”祖大寿一拍大腿站起来道。
“大人,出了什么事?”
祖大寿一脸忧色道:“据我猜测,鞑子们的目标不是我们,而是赵率教的人马!”
“什么?!”
“鞑子前两日进攻是为了让三十里外的锦州知道我们大凌河被攻了,如果先前大炮声轰鸣,其后两日却是喊杀阵阵,如果是我听到,也会认为城池危在旦夕,说不定已经是给轰开了城墙的一角,正在外城展开白刃战。”
众人想了一想都点头称是,锦州的人听到这几天的动静确实会这般认为。祖大寿又继续道:“两城之间护援本属应份!赵率教知道大凌河有危难,必然会率兵前来救援,就算他不来,只怕大弼也会来,如此可就中了鞑子们的圈套。”
“围城打援?”
“正是!”
“那我们赶快送信到锦州!”祖泽远连忙道。
祖大寿摇摇头没有出声,在旁的张存仁苦笑道:“鞑子既然早有计划,就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我跟大人早试过,一个信使都突围不出去。”
祖大寿也道:“此刻即使是飞鸟只怕也出不去了!”
祖泽溥一脸沮丧道:“现在大概只能烧香拜佛保佑他们不要出兵了!”
祖大寿是跟赵率教一起打过宁远大捷的,上一回赵率教即使没有亲自率队救援,但是也派了手下来。这一次祖大寿只有苦笑!
彷佛是为了印证祖大寿他们的猜测,就在第二天,锦州的救援人马出现在了祖大寿他们的视野,主旗帜上隐约书着个大大的赵字。不到一会,西面的女真两红旗便包抄了上去。援军那一边旗帜晃动,喊杀阵阵,甚至还能听到火枪的射声,看来双方已经接战了。
“大人,末将愿意去接应!”祖泽溥出列道。
“等一等,现在敌情不明!”祖大寿在西门城楼上望着远方。
西面地平线那边灰蒙蒙一片,也不知多少人马。但是从鞑子的反应来看,战况极为激烈。
嘟嘟~
鞑子主营再一次吹起了号角,这是鞑子第三次调兵了,连原先在东门的两白旗也给调了上去。除去守卫汗王大帐的两黄旗,其他六旗的兵力都围了上去。但是双方杀声震天,鞑子骑兵来回调动,似乎仍旧无法攻破援军的方阵。
赵率教孤投一掷的来救援了嘛?!”祖大寿心中不禁打起鼓来。
“大人,赵大人率主力来了嘛?还是袁督师也出兵了?”张存仁也看出了不寻常的地方。
“趁此机会前后夹击,或许可建奇功!”西门的守将高见看到自己主帅来了,忍不住说道。
“大人!”
“将军!”
胜利有时候就是在乎于那一点!城楼上所有人都看着祖大寿,等他拿主意。赵率教的部下自然希望祖大寿派兵夹击,大凌河城内其他的人马要么想接应,要么想出城夹击立功,都是一副热切请战的面孔。
祖大寿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道:“好,出城接应赵大人!”
“是!”
“这次由我亲率抽调出来的六千人马前后夹击鞑子!”祖大寿按住了刀柄,一脸的坚毅。他跟赵率教屡屡经过几次大战,彼此相互救援,这一次他不能不去。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理由是,现在鞑子的火炮还在后方,如果给鞑子调动火炮轰炸明军,则赵率教他们就难以抵挡,方阵一破,便只有给骑兵斩杀的份!他必须抢先行动!
“大人,你是主帅,怎么可以犯险,还是我去!”
“父亲,还是孩儿去!”
“好了,众将听令。我出城后,所有兵马归张大人指挥,注意鞑子动向。如果两黄旗夹击我部,你们就奋勇攻打皇太极的汗营。鞑子退了就回城坚守!”祖大寿又下达了一个命令!
“将军大人小心!”众人知他心意已决,只得应了。
祖大寿哈哈笑道:“怕什么,老子跟鞑子打了一辈子战,打不下来也能够将赵率教那老小子接应回来。好了,开启城门,儿郎们,随老子杀鞑子去( )
第三十七章 二度失利
第七卷辽东攻略 第三十七章 二度失利
这些人马虽然不是祖大寿亲自**来的,但经过数年在辽东的磨练,已经是训练有素的老兵。他们以马兵开道,长矛兵将火枪兵,大炮等围在中间,布成方阵前去策应锦州援兵。行了三里许,女真鞑子现了这支出城的人马,但并没有抽出骑兵来拦截,反而更加频繁的调动兵马去围攻锦州的明军。
“难道鞑子想击溃援军,然后再回头对付他们?!”祖大寿一念到此,立刻下令道:“刘定辽!”
“属下在!”一个黑脸的将领驱马出现在祖大寿旁边大声道。
“急率前军两千人马由鞑子军中间杀入,本将在后边掩护你!”
“是!”
刘定辽拍马便去,两千长矛兵奋勇上前,祖大寿率队随后跟着。这些兵丁在大凌河给鞑子困了十几天,早就憋了一肚子的鸟气,现在/有机会立功杀敌,哪还不磨拳擦掌的杀奔过去!他们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斗气高昂,彷佛一把利剑一直冲入重围。鞑子骑兵见他们如此勇猛,竟不敢直折其前锋,纷纷退散开来。
祖大寿带后队人马随着前锋冲开的道路挺进,但是鞑子们现了这支出城人马的主力后,开始调出数千骑兵拦截他们。但祖大寿的后军布置的极为严整,骑兵惯用的冲击战术没有起到太大作用。无法攻破方阵就意味着要被长矛加火器的双重打击,鞑子试了两回,丢下几十具尸体后便停止了无意义的举动。虽然鞑子骑兵就在旁环绕,但祖大寿丝毫不惧,指挥着明军保持阵型往前移动,且战且走,鞑子一时间也如老鼠拉龟--无可奈何。
但是,祖大寿他们所要面对的是两白旗,怎么可能让明军肆无忌惮的往前冲。很快令旗翻动,两白旗的骑兵重新布置兵力。这时祖大寿现鞑子的骑兵没有正面向他们冲锋,却是渐渐朝后合围,包抄了他们的后路。
这是为什么呢?
祖大寿有些不明白鞑子的意图!按理他们应该派兵拦截住他们,然后分开缠斗,最好是在会合前各个击破。但是鞑子却好像不怕他们会合,四面方向中前方的兵力最弱!以刘定辽率领的重步兵的突破能力,居然现在已经冲到了离他们一里外的地方。
这是为什么呢?!
祖大寿停下了兵马,一边整理阵型,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祖大寿渐渐现情势不对,前方的鞑子骑兵开始大规模往后方包抄,把锦州的援军丢在一边。如此有序,这不是撤离战场,更加不是溃退,女真人要做什么呢?!就在祖大寿思虑着是否要继续往前走的同时,前方的杀伐之声变得凄厉起来,彷佛就是困兽在做最后的抵抗。
“大人,您看!”一个亲兵指着前方道。
祖大寿顺着望去,只见原先奋勇向前的前军现在却是死命的往后退,领军的刘定辽更是满脸的血污,挥着把长刀不停的往回冲杀,他们的后边却有着数倍的鞑子兵马追杀着。
原本士气如鸿的前队怎么就瞬间给击溃了?
祖大寿来不及深想,挥手大喝一声:“快去接应刘参将他们!”
后军的士卒双双抢出,火枪手也齐齐射,夹在明军中间的鞑子一下子被两边攻击,纷纷抵挡不住退开了,但在鞑子包围的前军损失惨重,刘定辽被接应回来时只剩下百余来人。
“怎么回事?”祖大寿看到前军这副惨样心中一紧,连忙问道。
“总兵大人,我们中计了!兄弟们那个惨啊”见到祖大寿,这个流血不流泪的汉子哭开了。
“那锦州的援军呢?看到赵总兵没有?”祖大寿听到中计,心中不由一沉,但是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他必须弄清楚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大人,根本就没有援军,那全都是些辽东降兵!兄弟们一冲入就遇到了铁甲军给冲得七零八落,若不是一千弟兄死战断后,末将也见不到大人了!”
“什么!”
祖大寿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女真鞑子奇怪的攻城策略,难怪他们这六千人马很快的就冲破了鞑子的防线!原来鞑子一打开始就是要将他们引出城,然后再围而歼之。现在周围到处都是鞑子的骑兵,除了死战,他们没有丝毫选择的机会。
祖大寿没有犹豫,他拔出了战刀,指着大凌河方向大声道:“各位弟兄们,现在到了死战的时候了!先杀溃了后边的骑兵,再回头决战!”
“好!”明军将士齐声呼应。
祖大寿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士卒们都知道他们现在要退回大凌河城,很快后队为前队,转而向大凌河方向的骑兵攻去。
两白旗很快现了明军的意图,马上派出骑兵在前方不断的阻挠,后方的铁甲军则尾随而至。明军尾难以兼顾,特别是铁甲军对长矛兵阵的突破能力,使得明军在包围圈中渐渐不支。
“大人,末将断后,大人率着兄弟们快走!”刘定辽砍死一个鞑子后,退到了祖大寿身边。祖大寿因为是自己判断的失误,导致数千兄弟深陷重围,便亲自率队断后。此时危险重重,后边人马随时可能被铁甲军吞没。
“大人,你率队冲出去还有一丝希望,不然这些弟兄们今日就要交代在这了!”刘定辽见主帅没有听进去,又冲着吼了一声。
祖大寿劈开一个鞑子,握着的长刀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在沙场多年,他当然知道什么是最好的选择。他看着同样是浑身血污的刘定辽,道了一声:
“好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