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西林奇怪地盯着悄悄,“你说那个飞刀探花郎?当然知道,他在江湖上很有名呢。林诗音不是龙家的主母么,怎么,要我帮你带信?”
陆悄悄目瞪口呆。
这里……难不成是……
金阿堵见陆悄悄这样,插嘴道:“你果然是龙家的人?那我们送你回去?”
回去?回去面对那个虐待狂龙小云?虽然陆悄悄不知道自己到底和那一位有啥过节,但是从之前发生的事看来,要是回去了,命干脆就别要了。陆悄悄拼命摇头,否认自己和龙家的关系,又一脸诚恳转向阿堵:“带我走吧。”
西林拦住阿堵,急急道:“你听着,我们住在关外,你若跟我们走了,怕是回不了中原了。”
悄悄刚一犹豫,忽闻楼下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兼有碗盘碎裂之声。隐约听见有人在底下中气十足地吼道:“楼上姓金的朋友,可否下楼一叙?”
金阿堵顿时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来:“怎么又找上门来了,晦气。”说着伸手一捞,把悄悄扛在了肩上,唰地一声抽出身后大剑,挑破了窗户,飞身跳了出去。
悄悄那叫一个兴奋,活人大变云霄飞车啊!轻功,又见轻功!
就这样,金阿堵和西林在喊杀声中,带着悄悄出了城。
待三人上了西林早就准备好的马车,阿堵问悄悄:“你真是龙家的人?”
悄悄刚要否认,西林却率先道:“我早就说了,这孩子的身世我已打探出来。”说着从怀中摸出个小包递给悄悄:“喏,这是你爹叫我带给你的东西。他还让我给你捎个口信,好好做人。龙家的人并没有为难他,你大可放心。”
悄悄捧着包裹,眼圈立即红了,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这样一来,阿堵自然不忍再问,只好用疑问的眼光看西林。西林叹了口气,说起了悄悄的身世。
悄悄在心里偷偷舒了口气,抹了抹眼角硬挤出来的泪水。逃过一劫,逃过一劫。
龙家有一名马夫,钉马掌的功夫远近闻名,可惜早年丧妻,膝下无子,五年前捡了个小叫花子回家,仆随主姓,给那孩子取名叫“龙悄悄”。
老马倌性子温和,悄悄却是出了名的倔脾气,也是龙小云这些“玩伴”里唯一敢和龙小云对着干的,因此时常被龙小云毒打。
今天一早,龙小云合计着又是手痒,把龙悄悄约到了雪地里去,不料正被金阿堵给碰上了。也不知道该说悄悄命大好,还是狗屎运正旺好。
那包袱是西林夜探兴云山庄时,悄悄的养父交给西林的。至于西林要“夜探”人家宅邸要办什么事,悄悄没问、西林自然也没说。
不该知道的就别知道,此乃想保住性命必要遵守的规则。
悄悄打开包袱,正瞧见里面有一只做工粗糙的木笛,一个小小的油纸包。伸手拿起木笛端详一下,在笛子下端发现了几个刻得挺娟秀的几个小字。
龙悄悄。
若是姓龙,岂不是跟那死变态一个姓。不好不好,还是陆悄悄好听。
打开纸包,却发现里面整整齐齐地叠着一沓宣纸和一根木笛。陆悄悄展开宣纸,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歪七扭八的字。
龙小云,龙小云,龙小云龙小云……
全是龙小云。
难道这是自己(失忆前)与龙小云(那个变态)之间一段不得不说的(过于早熟的)无望单相思!?
西林看见那宣纸,奇道:“咦,怎么写了这么多龙家小少爷的名字。”
悄悄一脸悲愤,语声微颤:“悄悄自入了龙家,每日遭受白眼毒打,之所以苟活至今,皆因想留下这条贱命侍奉我爹。悄悄知道不能反抗,若是反抗便会连累爹爹受苦,是以每每心中恨意无法抑止之时,总要亲手写下仇人名字,以此平复心绪,以免做出追悔莫及的事来。”
这一番对白说完,西林的眼圈竟也红了,只喃喃道:“难为你了,孩子。”
悄悄噗通一声跪倒:“二位的大恩大德,悄悄没齿难忘!”说着将那油纸包扔到了车外,慷慨激昂道:“如今世上已无龙悄悄,只余陆悄悄!”
这一番对白说完,其余两人齐齐用激赏眼神看着悄悄。而说出这些话的人,却悄悄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哎,谁说大人不好骗。
拉车的马脚程极快,不多时便出了城。到了晚间,又乘着夜色星驰而去。
如此过了三天,那些前来追缉悄悄的龙姓家人才被甩掉。
马车颠簸,悄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要散了架。三人吃了些干粮又喝了些清水,待换车时,西林拉住悄悄,语重心长道:“悄悄,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们此去关外,路途遥远,不如我送你些盘缠……”
悄悄愣了愣,没防着金阿堵先不干了:“这孩子才多大,就这么扔着不管?”
西林眼神闪烁:“这孩子身世离奇,龙家人可犯不着为了个小马倌大动干戈。”说着又看了悄悄一眼:“悄悄,你大可放心,追兵已被我们甩脱了,你已是来去自由。”
金阿堵不以为意:“带他回去。”
西林瞪了金阿堵一眼:“你们干的是什么营生,也好教这孩子跟着你们一起胡来?”
金阿堵不急反乐:“我看人可从来没看走眼过。”说着弯下腰,冲悄悄道:“小子,我来问你,什么叫好人、什么叫坏人?”
悄悄装天真:“我不明白。”
金阿堵道:“坏人一生平安长命、财源滚滚,好人诸事不顺,往往惨遭陷害,家破人亡、不得善终。你想做好人还是坏人?”
悄悄歪头一笑:“自然是坏人。”
金阿堵大笑道:“好,好!实话跟你说,咱们干的是马上的活计。”说着伸出手,在脖子上轻轻一抹。
悄悄一头雾水,倒是西林先开口:“你也没个样子,别带坏了孩子。悄悄,咱们是……马贼。”
西林原计这话出口,悄悄便知难而退,哪知悄悄居然两眼放光,噗通往地上一跪:“大哥在上,请受悄悄一拜!”
西林急道:“胡闹!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好跟那些个大老爷们混在一处!”
原本还乐个不停的金阿堵忽然呛住,咳嗽个不停,眼睛瞪得老大:“你说什么?这,这小子是个丫头?”
西林怒道:“臭小子,你瞎了眼么?人家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姑娘!”
金阿堵瞠目结舌,转头上下三路地打量悄悄。
这黑不溜秋的小麻杆,居然……是个姑娘?
悄悄咧嘴冲西林一乐,拍着胸脯道:“西林大姐,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陆悄悄今天起就是个爷们,从今往后就是您老人家的护花使者。”
这下,连西林也气笑了。
也就是从这天起,陆悄悄正式成为了一个新生代的“马贼”。
悄悄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人,一时间忘了说话。
那人叹了口气,转过身,弯下腰:“上来,我背你。再磨蹭,龙家的人就要追上来了。”
悄悄一听那“龙”字,赶紧窜到那人的背上了。小命要紧,小命要紧!
那人架住了悄悄,发足向前奔去。悄悄回头看,居然没脚印!内心挣扎一番,才说:“你为什么没脚印?”
那人发出一声轻笑:“轻功而已,想学日后教你。你是怎么得罪龙家少爷的?”
他妹的,果然是超自然现象!这里是哪?这人到底何方神圣!?悄悄咽了口口水,震惊了。直到那人再问一次,才小声说:“不知道。”
“不想说也无妨。”对方淡淡道。
悄悄哭笑不得。实在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不记得也不知道啊!当下只好干咳一声,转移话题:“大侠,多谢你救了我。”
对方忽然出声:“你叫我什么?”
“呃?大,大侠……”悄悄说道--妈妈说,拍人马屁是保证人身安全的一大重要举措。
对方重复了一遍:“大侠?”然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方缓缓道:“我姓金。你也不过八九岁年纪,唤我一声叔叔正好。”
悄悄立马卖乖:“金叔叔。”
叫完了叔叔,悄悄忽然又是一阵别扭。他说我不过八、九岁年纪?可是来不及细想,浓浓的疲惫感涌上来。实在是太累了,就仿佛几天几夜不曾合眼一般。陆悄悄伏在“金大侠”的身上,睡着了。
这般死猪似的也不知睡了多久,悄悄的意识忽然被一股淡淡的食物香气给勾醒了。
悄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睡在软乎乎的什么东西上。晃了晃脑袋,视线终于清晰起来。四外一打量,发现这是间小小的单间,自己正睡在一张矮床上。房间正中一张小圆桌上放着一只打开的食盒。香气的来源,是桌上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红豆粥。
四下看看,待意识回复,扒着窗沿一看,更是惊出一身冷汗。楼下的情景就像是以前去过的横店片场,往来的马车客商,统统一身古装!
正惊疑间,房门忽然打开,进来个约莫二十四、五的年青男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惊慌失措的悄悄。男子一身淡灰的劲装、背上缠着把大剑,足蹬一双马靴,脸型略有些清瘦、眉目间却是英气逼人,模样极是周正英俊,脸上还透着股狡黠的味道。
悄悄看着眼前的人,半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你是谁?”
那男子道:“小叫花,把救命恩人给忘了?”
这才明白这一位就是救自己的人。陆悄悄用看怪物的眼神打量对方,终于后返劲地问了一句:“今年
……是哪一年?”
*--*--*--*
连续问了一串问题以后,陆悄悄看着自己短了一截的小手小脚开始放空了。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许多年的大学生,大脑在这一刻被冲击得快不转了。没有人会闲的蛋疼花大价钱雇一堆横店演员来玩自己,就算是楚门,也没有醒过来忽然发现……自己变成了小孩,返老还童了。
掀开被子,打算下床,哪知脚下一空,酸劲儿又上来了,浑身软得跟剥壳的虾子一般。
对面的金大侠原本正看着陆悄悄悲喜交加的神情看得有趣,也没有出声打扰。见这孩子要摔了,连忙上前一步架住。“怎么了?”
悄悄有气没力道:“不知道,在雪地里那会儿就是这样,浑身都使不上力……”
“金大侠”闻言眉头一皱,单手搭上悄悄脉门静立半晌,脸上现出疑色:“奇怪,你身上的毒明明是解了……”
悄悄脊背顿时发凉,难道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正惶恐时,忽闻极为响亮的“咕噜”一声。
两人顿时都傻了眼。
半天悄悄最先打破沉默,尴尬地挠挠头,挤出个笑容来:“嘿,嘿,我觉着吧,应该是饿的……”
“金大侠”顿时大笑出声,将悄悄半夹半抱拎到了椅子上,把红豆粥往悄悄面前一推:“吃吧。”
悄悄眼冒绿光,一个猛虎扑食,呼哧呼哧地吞起了粥。
一碗粥顷刻就被消灭,连碗底都舔得干干净净。悄悄打了个嗝,刚准备厚颜无耻地再要一碗,金大侠忽然发话:“小叫花……”
悄悄插嘴:“我不是小叫花,我有名有姓,我叫陆悄悄,水陆的陆、悄然的悄!”
金大侠愣了愣,笑道:“呵呵,小叫花的名字倒起得别致。”
悄悄气结,心想我哪像叫花子了?边想边放下手中瓷碗,雪白的碗身却赫然留下了两道黑漆漆的“爪印”。
悄悄立马脸上讪讪,左顾右盼,发现房内有个盆架子,立即屁颠屁颠地去洗手。
盆上还挂着一面镜子。
悄悄把手浸到盆子里,抬头一照镜子,顿时傻眼了。
镜中人的脸脏兮兮的全是泥和血污的混合体,头发乱蓬蓬的有如杂草一般,一张黑脸和额上雪白的绷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唯一能看出这是一张“脸”的也只有那一对儿亮晶晶的眼睛了。
悄悄对着镜中的怪物惨兮兮地一笑,雪白的牙齿和漆黑的脸相映成趣。
至于脸嘛。
已经看不出是谁了……
陆悄悄低头往下看。
小腹的伤口虽说已经包扎好了,可衣服却没换,被结伽的血垢黏成了一团。说到那衣服,也是破得不能再破,打满了补丁
不说,还处处都是泥点子,已经脏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最后,露出三个脚趾的草鞋替这场视觉惨祸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悄悄回头看着金大侠,眼中水光闪动,分明是在说:大侠,我错怪你了。我这哪叫叫花子啊,简直是乞丐星人逆袭地球。
金大侠被悄悄看得有些不自在,盯着对方饱含水分的眼睛道:“男儿有泪不轻弹。”
悄悄愣了愣,刚想开口反驳,不料金大侠忽然面色一变,唰地一声抽出背后大剑,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只听门外有人敲门,敲得极有节奏。一共敲了七声,三长四短,力度也不尽相同。金大侠收剑回鞘,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走到悄悄面前,将其还是湿漉漉的手从盆子里往外一拉,拽着悄悄往门外跑。
悄悄问:“大侠,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金大侠头也不回:“逃命。”
悄悄可怜兮兮道:“大侠您武功这么高还用得着逃么,不如咱们再歇会儿?”
金大侠道:“怎么,在这儿呆上瘾了?”
悄悄连忙道:“不敢不敢。”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水盆。
其实,咱只不过是想洗把脸再走……
然而没等悄悄最后一次对水盆致以无尽的怨念,就已经被金大侠拉出了屋门。
门外站着个身材偏高的妇人,乌发高盘、皮肤白皙,五官轮廓有些深,倒不大像普通的中原女子那般面鼻扁平。她眼角已有皱纹,显是年纪不轻,相貌却透着股清爽劲儿。
金大侠出得屋门,那妇人立即上前一步,伸手去拧金大侠的耳朵:“阿堵,又闯祸了?”
这一声嗔怪,却教一旁的悄悄听得五脏六腑无一不受用。好家伙,这阿姨的声音还真好听!
话说回来,她管大侠叫什么?阿肚?牛肚还是羊肚?悄悄心中感叹,大侠又怎么样?名字还不是一样这么难听--陆悄悄可比金阿堵有水准多了。
金大侠却不闪躲,任由妇人拧着耳朵,口中却抱怨道:“西林大姐,我这叫行侠仗义。”
被称西林的妇人更火了。“胡说八道,仔细你那张皮嘴。今儿一早我就瞧见龙家那小魔王带着一群人四处打听你们下落,看你干的好事。”说完看了看陆悄悄,立马露出惊讶神色:“哎呀,这就是你捡回来的那小叫花?”
陆悄悄立马挤出个自以为甜美实则无比谄媚的笑容。
西林倒也真不嫌脏,伸手摸了摸悄悄杂草一般的头发:“你叫什么名字?”
悄悄答应得脆生生:“陆悄悄。”
西林皱眉道:“陆悄悄?你不是姓龙么?”
悄悄摸不着头脑,就没答话。西林也不以为意,转头问金阿
堵:“事办完了么?”
金阿堵道:“东西拿到了,人没杀成。”
西林瞪眼。“怎么连那姓赵的杂碎都收拾不了。”
金阿堵摸了摸后脑勺,一脸浑不在意。“龙啸云龙大侠名满江湖义胆侠心,我这土狗何必去拿他家的耗子。”
西林叹了口气, “你打算将这孩子怎么办?”
金阿堵道:“留在这里难不成教那龙小云活活打死?”
西林面露忧色:“你可曾问过人家的意思?我来时便打听过了,这孩子可是龙家的人,咱们可管不了人家的家务事。”
金阿堵愣了愣,回头看悄悄:“她说的可是真的?”
陆悄悄已经被震了。龙啸云,龙啸云……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她急忙问道:“你们知不知道李寻欢和林诗音?”
西林奇怪地盯着悄悄,“你说那个飞刀探花郎?当然知道,他在江湖上很有名呢。林诗音不是龙家的主母么,怎么,要我帮你带信?”
陆悄悄目瞪口呆。
这里……难不成是……
金阿堵见陆悄悄这样,插嘴道:“你果然是龙家的人?那我们送你回去?”
回去?回去面对那个虐待狂龙小云?虽然陆悄悄不知道自己到底和那一位有啥过节,但是从之前发生的事看来,要是回去了,命干脆就别要了。陆悄悄拼命摇头,否认自己和龙家的关系,又一脸诚恳转向阿堵:“带我走吧。”
西林拦住阿堵,急急道:“你听着,我们住在关外,你若跟我们走了,怕是回不了中原了。”
悄悄刚一犹豫,忽闻楼下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兼有碗盘碎裂之声。隐约听见有人在底下中气十足地吼道:“楼上姓金的朋友,可否下楼一叙?”
金阿堵顿时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来:“怎么又找上门来了,晦气。”说着伸手一捞,把悄悄扛在了肩上,唰地一声抽出身后大剑,挑破了窗户,飞身跳了出去。
悄悄那叫一个兴奋,活人大变云霄飞车啊!轻功,又见轻功!
就这样,金阿堵和西林在喊杀声中,带着悄悄出了城。
待三人上了西林早就准备好的马车,阿堵问悄悄:“你真是龙家的人?”
悄悄刚要否认,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