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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见识得透彻!”郑屠不置可否。只是早已听说这童贯乃是好大喜功之徒,且结交朋党,拉帮结派,自成体系,只是要自家结交这般的阉人,却有些难以下了面皮。
“成忠郎,当断则断!”
“某在思虑一番!”郑屠依旧不置可否。
吴之敏见此,也无法,只得先行告退。
待吴之敏退去之后,郑屠不由思虑起来,吴之敏之言,甚是有理。如此结交童贯,便可使自己声名鹊起,更有大好时机并功劳与自己夺取。便是去那东南镇压方腊,也是一个美差,那方腊收刮东南民脂民膏不计其数,若是破了他的老巢,岂不是发了一笔横财?
只是日后童贯这厮联金灭辽,干了些蠢事,使得西北诸军尽皆丧尽。自己若是随了他,岂不是要随着倒霉?且不知性命还能不能保全。
权衡两利之处,不由踌躇起来。
“官人,夜深何不歇息?”忽地一声婉转之声在声旁传来。
郑屠从沉思中惊醒过来,看了看身旁,一个娉婷身影立在身侧,衣袂飘动,在秋风中亦如临风仙子。这深秋夜寒,那瑟瑟模样,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蕊娘!”郑屠不由叫的一声,起身,上前两步,将自家的袍子摘下来,披在这娇俏女子身上,笑道,“这般冷的天气,何不多披件袍子?”
蕊娘含羞带怯笑道:“方才绿钏路过,告诉我这前厅还有光亮,想必是官人还未就寝,故此也便来看一看。果然是你!”
“这西北苦寒之地,可受得惯么?”
蕊娘抿了抿嘴儿,看了看郑屠,却不知他如何这般问,便想了一想才道:“奴家孩童之时,也不曾在这里的。只是随着父亲迁徙过来,如今倒也习惯了!”说罢,寒风一阵,吹得她不禁缩了缩肩膀,那纤弱的体态,说不尽的风流之姿。
“若是有朝一日,俺带你们去京城耍子,却又如何?”郑屠忽然笑道,“想必那京城之地,必又是一番不同光景!”
“京城之地么?”蕊娘的眼里忽地放出光来,却又倏地暗淡下来,小声道:“奴家也从不曾出的这般的远门。官人去京城,想必也是有要事的,哪里带着家眷前去的理?”
“若是俺去京城谋官呢?”
蕊娘忽地就瞪大了眼睛看着郑屠。
“却不要先告诉惠娘等知晓!”郑屠刮了一下她白腻的鼻子,笑道,“终究有一日,使得你游遍京师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谋将来妻妾齐聚
第一百一十九章谋将来妻妾齐聚
郑屠终究是允了小种相公,除却武二、李响并吴之敏等人,并自留一千兵马外,其余等人尽皆入了西北边军,分散到各营之中,其余诸将也尽皆入主个营,如此此役大功之军——郑家兵,便就此化解,也使得种师道心怀大慰。【全文字阅读】
如此安置妥帖之后,郑屠便着急召来了李响道:“如今俺要去兰州拜见坐镇于此的相公童贯,你与俺一同去罢!”
经过这些时日,李响倒是日益显得老练成熟,与那夏人做戏,也是惟妙惟肖,由不得那些夏人不信他,因此郑屠打定主意,待他一同去,不愉时,也好讨个主意,有个商议的。
李响自然欢喜,当即便去收拾行李去了。
“官人此去多少时日?”惠娘在内厢房拾掇衣物,为郑屠叠好包裹起来。
“也不定日数,快则十天半月,多则一月有余。”郑屠坐在一旁,看她忙碌,不觉心窝里有些暖意。这惠娘是极贤惠的。自家这些时日,忙于郑家兵之事,又连日剿匪、与夏人征战,却一直无有顾及府中之事,如今一切大小事宜,皆是惠娘操持,却无有一句怨言。
“这天一日冷似一日,出门在外,多带些衣物总是好的。”惠娘唠唠叨叨的说着话儿,“去年新置办的那件貂皮大衣,款式也好,官人穿着也威武好看,不如也带去便是!若是嫌麻烦物件多了,便多雇一张大车去,小厮也是要带两个的,平日里跑腿也用得上!”
郑屠心窝儿暖得慌,只上前一步,一把捉住惠娘正叠衣物的白嫩手儿。
惠娘吃了一惊,抬头看时,但见那郑屠赤着一双眼,瞪着她,不由心儿有些慌张,那白腻的脸上隐隐的透出绯色,轻轻挣扎了一回,却挣不脱,只得含羞啐道:“做惯了的老夫妻了,官人只管这般的无礼,倒是叫那些长舌的仆妇小厮见了,便到处嚼舌根子呢!”
郑屠哈哈一笑道:“嚼舌根子又怎地?自家的老婆有何不可?”这一句直说的那惠娘又惊又喜。惊的是这厮越发的大胆了些,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也这般的宣扬,殊不叫人笑话去了。喜的便是,这厮毫不遮掩对自家的喜爱,真如蜜里调油一般。
“你——你——”惠娘说了两句却说不出来,手儿又抽不动,又急又羞。
郑屠见她素日里泼辣大胆,府中丫头仆妇小厮们都惧她如虎,今日却是这般的小女儿情态十足,有意要逗她,又恐她面皮薄了,吃不住,便将手松开笑道:“莫要忧虑过甚,往日也是出了远门的,没得这般讲究!”
惠娘终究是不放心,整顿了方才纷乱的心神,勉强笑道:“在家千般好,出门万般难,凡事周全一些,总是好的。莫若使绿珠那丫头随了你去。她也是个可心可信的人,这些时日,做事越发的老练了一些。奴家往常的一些账目,也有交予她打理的。”
“哦?”郑屠不由有些意外,笑道,“她还有这般的能耐?”
惠娘点头道:“这些时日,也不知她哪里起得心思,一门心思的想要随了各处的掌柜学那打理账目的事情,奴家执拗不过,只得请了金源铺子里的刘账房来脚踏。”
“看来也是学有所成!”郑屠点头而笑。
“却要她去么?”
“此次便不必了。日后多有时机与俺一同去的!”郑屠摇头道,“俺今日只是拜会一回那童监军罢了,打通一些干系,看能不能争得一个上京面圣的机会!”
“上京面圣?”惠娘顿时便惊住了。这皇帝两个字儿,也只是平日里听一听的,想必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天子却不是天帝的儿子么?那岂不是神仙?且当今官家好道,说不得也阵势修炼成仙了,也不一定。听得郑屠这般说,顿时就惊得不能思索起来,脑子也有些不够使。
“那——”惠娘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话来,只是瞪着郑屠,一双凤眼里闪烁光芒。
郑屠不由摇头而笑道:“恁地这般模样?”
惠娘“呀”的一声才叫了出来,欢喜道:“官人若是见着官家了,且看看是甚么模样?听闻官家能呵气成云、撒豆成兵,唤天雷、呼风雨。可否是真?”
郑屠不由哑然失笑道:“真真是不读书,不长进。这官家与我等一般模样,哪里便是甚么神仙一般的人物了?更不用提那唤天雷、撒豆成兵的神通了,一般的生老病死,与我等无有二般。”
一番话说得惠娘不好意思起来。慌张的又忙着叠衣物了。
次日一早,李响便收拾妥当,早早的在郑屠府上候着。待郑屠收拾完毕,便一同出了门,此一去,郑屠也不欲大张旗鼓,只赶了两张大车。自家骑马,带了五六军汉随行。惠娘、蕊娘并绿珠直送到门口,眼见得那郑屠去得远了,转了弯,看不到影子,这才回转。
“官人这一去却不知几时回转!”蕊娘叹口气。她正值与郑屠相偕以得,贪爱恋欢之时,这般的离别,便如割刀子般的难受。
绿珠虽做事老练了些,但到底性子天真烂漫,殊无多少离别之愁。偏偏只得这蕊娘多愁善感之人,竟然能化成诗句词章,一纸一纸的写将出来。
那素笺一张一张,叠满窗前,蕊娘执笔叹息,凝目一时,却又写不出下句来。
“暮色送君菊残时,不借西风亦满头。”忽地旁近一个声音念道,“妹妹写得好诗!只可惜姐姐是写不出来的,只得叹息几声打发了就是!”
蕊娘忙转头看时,果然见识惠娘立在身后,伸着头看她写的字呢。
“姐姐却要笑话我么?”蕊娘羞得红了脸,她何尝这般将心思光天化日下,直接给人看到的?急急的将那几张素笺收了起来。
惠娘忙笑道:“你也是白收的,横竖我看不明白这诗呀词儿的意思,若你倒写得直白一些,只说思念官人得紧,倒是看得明白。”说罢抿嘴儿而笑。
蕊娘吃着惠娘打趣,只恨不得有个地缝儿钻了进去方才罢了。
见蕊娘这般情形,惠娘也忙打住笑道:“罢了,罢了,不说这些闲话,如今却又正经的事情商议呢,要拿个主意出来!”
“姐姐自拿主意就是,蕊娘哪里有甚么意见?况且蕊娘除却识得几个字,又不动营生,姐姐素来这面是好手,自然是由姐姐做主!”蕊娘忙推脱道。
“不是这般营生的勾当!”
“却是何事?”蕊娘也诧异了,看着惠娘,只等她说话。
惠娘点头道:“等绿珠来了,便一齐商议。”
蕊娘见她说得郑重,便不开玩笑。忙使绿钏端了茶水出来吃。绿钏方出去,便见得绿珠匆匆赶了过来,见了惠娘并蕊娘,行了礼,笑道:“方才从老师那里出来,姐姐这般急着唤来,想必是有紧要的事儿罢!却不知何事?”
惠娘见三人都齐全了,便轻咳了一声道:“如今只得自家三人一起说话,不好传扬出去的。可晓得了么?”
“知道,姐姐只管说!”
蕊娘并绿钏齐齐点头道。
“官人昨日离别之前,与我说了这般的话儿!”惠娘顿了一顿,便将昨日与郑屠对话说了出来,道,“听官人言语,日后便可前往京师去得。”
“这个官人曾提过一回,只是当时只当是说笑话儿,并不以为意,却不想原来真有此打算!”蕊娘不由高兴起来,斜着眼看了看惠娘的神色,见她也点头微笑,便越发的将欢欣表意出来。
“好也,好也!”绿珠拍手笑道,“终究可以去京城里看看了,听闻那里繁华热闹,不下于渭城十倍,可要见识了!”
惠娘摇头而笑道:“只是官人若是去了京师,一时半会不能立住脚,如此,全家迁去,倒是有些难得,先前必得有人随了官人一起前去,务必要照顾的妥帖一些。”
绿珠并蕊娘相顾而视,又看向惠娘道:“姐姐只管做主,谁去却也是一般儿的。”
惠娘点头笑道:“那姐姐便擅自做主了。官人不去则罢,若是去时,蕊娘也是要去的。这里西北风沙之地,妹妹身子弱,受不得苦楚,自然随了官人一起去!”
那绿珠听了,撇了撇嘴,似要落泪珠儿一般。
惠娘不由好笑,瞪了她一眼道:“自然还要有人虽官人打理生活,盘点生意的。此去京师,却也是我等生意扩展时机,绿珠在这里也学得一些手段了,不妨随着官人一起去,一来照料起居,二来,将此处绯肠、火腿一并带了去,想必京城人多,必有丰厚利润!”
第一百二十章 说来历武曲临凡
第一百二十章说来历武曲临凡
郑屠并李响二人,早起出门,自己依旧与李响骑马并行,那偃月刀也不曾带得出来,只叫大牛提了朴刀跟随。【全文字阅读】这大牛本想此次扛起偃月刀炫耀一番的。
“成忠郎那偃月刀重百斤,哪个提得起?”大牛并五六军汉跟随大车之后,吹嘘起来,越发的得意,“这郑家兵里,除了那些将军,也只得俺拿的动了!”
“乖乖,那百十斤的刀,舞动起来,恁地是无有物件一般,莫非是天上巨灵神转世?”一名军汉吐着舌头道。
大牛嗤笑一声道:“那巨灵神算得甚么?”说罢忽地压低声音道,“俺也听闻那吴先生说的,你们晓得的,那吴先生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他的说的话可是没得错儿的!”
“甚么话?只管说,熬得俺心痒!”一名军汉忍耐不得,忙催促道。
“那吴先生说了,成忠郎乃是天上武曲星转世的。”大牛嘿然笑道。
“原来是这般!”众军汉都吸了一口冷气,却又疑惑看着那大牛道,“吴先生真是这般说来的?”
大牛不由冷笑道:“说与你们,还要疑惑么?那吴先生说了,这天降武曲星,乃是辅佐帝王的,那武曲星原本是周朝时武王上了天庭之后掌任的。后来转世下凡,投落在汉末,化身关云长,使得刘备得了蜀汉。便是本朝狄武襄公,传闻也是武曲星下凡的,不也是起于这西北之地?”
“莫非便是真的?”一名军汉忙点头道,“这西北之地,那个不晓得狄武襄公的大名?当年是杀的那西夏元昊披发而逃,震慑许多年。莫非这西北之地真又要出个武曲星了?”
“那是自然!”大牛见这些军汉眼中甚是神往畏惧,不由傲然一笑道,“你也不看一看成忠郎使得甚么兵刃,那是偃月刀。如今这大宋也好,夏人也好,还是辽国人,哪个将军是使得动这偃月刀的?当年关云长也是使得这般的兵刃。”
“正是!”一名军汉忽地叫道,“关云长便是使的青龙偃月刀,与咱家成忠郎使得一般模样的兵刃,只是少了一条青龙!”
“早晚要显露出来的!”大牛嘿然笑道,“说你等见识浅薄,还不自知呢。那吴先生说了,这偃月刀沾染的血多了,那青龙便现于刀上,当年关云长那青龙也不是刻上去的,也是杀得人多,便出了青龙,这才叫做青龙偃月刀!”
“果然如此!”众军汉忙点头,却不再质疑。
如此看那郑屠的眼色也与先前不同了,先前还有敬畏,如今却是膜拜。
郑屠自然不知那大牛已然将自己神化了,一路与李响并辔而行,谈起这沿途风俗人情,又说一回如何拜会如何与童贯结交的事。
如此行了两日,这天天色已晚,怕错过了宿头,便使大牛与一军汉前去探路,但有野店,将息一晚,也好弄些酒食来吃。
不多时,那大牛并军汉回来,大牛上前禀道:“成忠郎,前面倒是有加野店,不过三两里路程!”
郑屠点点头,忽地对那大牛道:“如今出门在外,不以成忠郎相称,只呼大官人便是!”
大牛憨然笑道:“叫得惯了,改口却难!”
“只管改了就是,叫错了一回,便罚你少吃一回酒!”郑屠不由微微一笑,见那大牛憨厚,便也玩笑一回。
大牛连忙摇手道:“成忠郎要罚我别的甚么都使得,只是这不叫吃酒,难受的紧,若是又只能瞧着人家吃酒,更是难受得紧。”
“哈哈!”郑屠不由大笑起来道,“你这厮倒是要挑拣起来了。也罢若是犯错,日后俺那偃月刀也不叫你扛了!”
“使不得,使不得!”大牛慌忙摇手道,“情愿不吃酒!”
“哦?”郑屠不由笑道,“为何这般爱扛俺的那刀?”
大牛不由嘿然笑道:“大官人乃是武曲星君下凡,那刀定然也不是凡物,此大好时机,恁地可让与他人?”
“甚么?”郑屠不由瞪大眼睛,看着那大牛,回首看了一眼李响,那李响却好似理所当然一般,不由叫道,“你这厮,哪里听得这般言语?甚么武曲星君?却是谁说与你听得?”
大牛搔头道:“俺也是听闻吴先生说的!”
“胡说,胡说!”郑屠不由摇头,笑骂道,“你这厮倒会生事,不得轻易传语他人!”
“俺知晓了!”
“去罢!”郑屠哭笑不得,将大牛赶到车后,转头对那李响苦笑道,“吴先生甚么都好,便是喜欢虚妄之事,往往夸大其词。”
李响却道:“俺却琢磨着,这吴先生所言甚是有理。便是武曲星下凡,也是当得的。”
“恁地你也这般说话?”郑屠不由讶然。
李响笑道:“俺先前也曾琢磨着,哥哥恁地如此的武艺、手段。且不说先前的那番,只说当日状元桥与鲁哥哥争斗之后,便性情大变。莫不是非常人,岂能这般的变化?且哥哥使得那般兵刃,放眼大宋好汉里,哪个如哥哥这般,举若无物?”
“如此,你也这般想过?”
“正是!”李响点头,理所当然的模样道,“俺百思不得其解,便心中暗想,莫不是天上星宿下凡么?若不是如此,难能说的明白?”
“你也胡说起来了!”郑屠笑骂。
“俺也曾听闻吴先生说起这事,只道是星君下凡,哥哥便是武曲星,如今只怕信得人也多。本朝西北名将狄武襄公,也道是武曲星下凡,与那文曲星龙图阁直学士包孝肃公乃是同下凡辅佐我大宋河山不叫外族窥探的。哥哥武不输于狄公,如何便不是了?”李响说起这事,振振有词。
郑屠不由沉吟起来,也不再驳斥李响所言。
又行了二三里路,果然前面有家野店,在官道旁近不远。一行人便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