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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贩子在唐朝-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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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敬德说道:“既然多弥已然兵出河南,咱们也该有些动作了吧。老臣这筋骨也都有些痒了,也该活动活动了。”

    李世民道:“朕已命右领军大将执失思力与右骁卫大将契必何力做好准备了。这次咱们前一段节节后退,估计那多弥可汗,也快到夏州了吧?代州都督薛万彻和营州都督张俭,估计也都到位置了。接下来,就看这位多弥可汗,还能有什么本事拿得出来了。”

第三十六章 第二个暗门

    薛延陀入侵一事,开始由官报透露出来,只是语焉不详。虽然如此,对于薛延陀在李世民东征之时寇边,依然惹得大唐民众颇为愤慨。诸家报纸中,一片骂声。

    李治现在可说是深居简出,每天大都呆在东宫之中,甚少露面。此次虽然朝中诸事,由房玄龄、长孙无忌二人决断,但由于前一时李治表现颇为抢眼,得到了李世民的认同,也有意进一步磨炼于他。因此诸般事宜,都大多要他参与。

    卢鸿为此专门嘱咐过李治数次,道目前大唐两线开战,天子未在长安,切需注意万事小心。李治多少有些不太过意,虽然卢鸿说时连连称是,只怕心里也没认真听进去。有些事情,卢鸿也不便细说,只得暗中命人仔细观察。

    吴王李恪早就到了安州,只是依然闭门杜客,不见真容。按着安州的说法,吴王李恪因途中劳顿,因此需要静养休息一段时日。

    闻听这个消息,卢鸿只是淡淡一笑。所谓不能见客,只怕是本人根本就未曾回去吧。李恪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显然其中大有文章。只是卢家虽然为此下了大本钱,依然寻不到蛛丝蚂迹,这位吴王殿下,居然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他能在哪里呢?”卢鸿在自己的书房中百思不能其解。若李恪真有所图,那他必然会亲临长安,暗中指挥,以方便关键时刻突然现身。而且这等大事,他也不可能独自一人留下来,必然还有一群手下。都要和他在一起。长安虽大。但要在眼皮底下藏着这么一批扎眼的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莫非…”,卢鸿心中一动,忽然想起杨元静的那座胤国公府。

    “洗砚,我这有个条子,你走一趟,去长安交给叔老爷。”卢鸿想到这一层,便取过一张纸来,写下一个“胤”字。交给洗砚,命他去送给卢承庆。

    李恪呀李恪,不知道你究竟的打地什么算盘呢。

    这天早起,忽然衡阳公主命人前来,道有要事。请卢鸿过府相商。

    “不知衡阳公主相唤,有何要事呢?”卢鸿再次来到衡阳公主地府中,依然是在那间小院密室之中,心中感觉却与上次完全不同。

    不知为什么,知道了自己府中秘道居然通到这间小室之后,再来时,眼睛总是忍不住向那处暗门看去。

    此次比起上次来,衡阳公主的这处小室中。新多了几件新家具,尤其是侧面一套书架,上面满是各类书报之物,很是显眼。看到这里。卢鸿心中也不由担心,偷偷看了一下暗门所在。从这个地方看来,那暗门隐在柱后,确实是天衣无缝。

    衡阳公主在卢鸿到门后,寒喧几句。就直接把他带到了这处密室中。卢鸿心中也是疑惑。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一直在盘算是何等事。

    衡阳公主轻纱遮面。看不出表情,只闻她轻轻叹息一声道:“卢公子,衡阳此次相邀,却是有一件为难事,拿不太准,因此还请公子为我分析一下。”

    “哦?”卢鸿讶道:“不知公主所言何事?”

    衡阳公主声音低低地说道:“近几天来,我手下之人发现一些奇怪之事。衡阳怀疑,怕是那胤国公杨元静,似乎有些不妥之处。”

    卢鸿心中大惊,稍一迟疑,面上随即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之后又沉吟片刻才说道:“公主,此事若当真,确是大事——只是不知为何要说与卢鸿?此时房大人及长孙大人主持政务,太子殿下亦掌禁军,公主似乎应该早入东宫禀明才是。”

    虽然口中如此说着,卢鸿心中却是颇为怀疑。在他心中,一直认为衡阳公主与李恪之间,似乎存在某种联系,此次李恪谋划之事,这位衡阳公主很可能也参与其中。但忽然衡阳公主对自己提出杨元静有问题,实在令卢鸿也未曾料到。他说完,眼睛却不由观察衡阳公主的动作。只是隔着面纱,看不出衡阳公主的表情来。

    衡阳公主微微摇头说道:“此事只是怀疑而已,并无拿得出来的证据,难以直禀。何况其中颇有些疑点,却是想借公子如炬慧眼,一解端倪。”

    卢鸿并未接言,反问衡阳公主道:“公主与长孙大人既为盟友,何事不可明言?长孙大人久历风波,这些事情,只怕比卢鸿要明白得多呢?”

    衡阳公主苦笑一声道:“卢公子便不要说了。长孙大人前时同力对抗魏王时,自然愿与我合作。只是待太子上了位,便屡屡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拉拢太子,打击于我。其实衡阳也明白,长孙大人对太子与我关系比较近,一直心有芥缔。只因前时互相需要,隐而不发罢了。现在诸事已定,有些事情,便不太好说了。”

    卢鸿小心地说道:“太子与公主姐弟情深,岂会有变。就是长孙大人,也不过是出于爱护太子,拉拢打击之事,或是传言,公主切不可听信。若公主心中有何疑惑,不如便直接告知太子殿下,岂不干脆。”

    衡阳公主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摇头道:“公子不知,这几天不知雉奴是怎么回事,居然好些时候不愿见我。开始我也以为是因父皇不在,公务烦劳,因此有些懒得理人。只是细心体会,怕不是这般简单。唉,就算他传言也好,真事也罢,咱们便不再纠缠此节。那杨元静这一段,确实有些莫名其妙,不可不防。”

    卢鸿沉默了一会,慢慢说道:“公主所说莫名其妙,不知是何意思?”

    衡阳公主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事说来,倒有些偶然。我本也没有特别监视他的意思,只是偶然间我的手下,却发现这位胤国公,虽然表面上深居简出,实际却与朝中几位重臣,有些私人地联系。前几天更发现,他居然…他居然与某位皇子,也时常有秘信往来!”

    卢鸿一惊,心中转念,莫非衡阳公主所说皇子,便是李恪?如此说来,她与李恪之间,究竟是友是敌,委实令人难以猜解。

    卢鸿正低头不语,心中盘算时,忽然闻得院外远远传来女子惊慌的声音道:“啊,太子殿下…,殿下,你可不能进去,啊呀…太子,你怎么能硬闯呢?”闻着这声音,正是奉衡阳公主之命,在外面候着的侍女柳

    衡阳公主与卢鸿俱皆一惊,怎么地李治不在长安城中呆着,忽然跑到终南山上衡阳别业中来了?虽然平时他来此甚勤,但当此非常时刻,卢鸿也曾千叮咛万嘱咐,不许他自己随意出行。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才不顾一切地跑到这里来?

    衡阳公主一呆,随即反应过来,当时站起对卢鸿道:“雉奴闯来,若见公子在此,适才所说之事怕日后反难向其分说。还请公子委屈,回避一下吧。”说罢,也不等卢鸿点头,竟然伸手拉着卢鸿向后行去。

    卢鸿心中有些茫然,心想李治来便来,难道自己在这还有什么抹不开的么?但闻衡阳公主声音焦急,大异平时所为,忽然心中想起刚才衡阳公主所说近日李治与她似有嫌隙一事,心中一动,也未出声,便由她引着自己过去。

    衡阳公主直行到房侧的书架之旁,伸手在书架一侧一个不起眼地格子后一按,居然打开来一扇暗门。衡阳公主低声快速说道:“此中之事,容衡阳日后再细细为公子说明,便请公子稍委屈片刻吧。”

    卢鸿心中大讶,随即进入那暗门,才发现并不是如自己所知的另一扇暗门般通着密道,而只是一个可容人的暗隔间而已。他忽然想起,这架书架以前并未出现在衡阳室内,显是新添置的。那衡阳公主忽然在自己的房中弄这么一个藏身的暗间,显然是有所准备。如此看来,只怕她心中也是有所警惕了。

    可惜这暗间中并没有透孔可以看到外边,卢鸿只得竖起双耳静静听着室内的动静。只听着衡阳公主快步由内室走出,而柳儿惊呼的声音已然到了门外。

    “怎么回事?”衡阳公主地声音中隐隐有些怒意,“柳儿,还不放手!居然对着太子,也这般无礼,规矩都哪去了?”

    柳儿有些畏缩的声音道:“奴婢知罪。只因太子…”

    “放肆!这里没你的事儿,还不出去!不管有什么动静,你都好好候在门外,没有传唤,不许进来!”衡阳公主冷冷说道。

    闻着柳儿说了声遵命,慢慢退了出去。又闻着衡阳公主轻轻说道:“太子怎么今天突然想到我这来了,我还以为你这当弟弟的,都把姐姐忘了呢。”声音颇为柔和,又说道:“对了,今天姐姐才得了几件不错地书画,都在书房之中,咱们一齐去看看可好?”

    卢鸿心中暗暗冷笑,明明这衡阳公主心中颇有芥缔,但对着李治,却依然如同春风拂面一般和颜悦色,这份心思,倒是深沉得很呢。

    忽然外边传来“哎呀”一声,似是李治将衡阳公主甩开来,又闻衡阳公主道:“啊,弟弟你这是怎么了?”

    李治愤愤说道:“弟弟?呸!谁是你的弟弟!你这个,你这个…你居然,居然骗我!”

第三十八章 造反有理

    李恪突然现身,自然给了外边二人极大的冲击。

    衡阳公主先出声道:“好一个吴王,看来这事,是你早就算计好的了?只是不知你是如何想的,难道你还真敢兴兵叛乱不成?”

    李恪还没出声,李治却大声道:“三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已经回封地去了么?未奉诏私处进京,可是死罪啊。”

    卢鸿暗中不由摇头,李治毕竟年纪还小,事先又没有思想准备。李恪挑拨他在先,又突然现身于后,自然是有了十全的准备。这时候还拿私自回京一事说话,那李恪本是谋定后动,如果会不知道这后果?

    果然闻着李恪嘿嘿笑道:“怎么?太子殿下可是要治我罪么?可惜呀,你现在自身难保,还耍什么太子的威风?”

    李治未再言语,衡阳公主却冷冷说道:“吴王,虽然目前父皇远征高丽,未在国中,只是大唐天下,便由得你胡来么?别看你平时有些小小名声,若真想凭此便行谋逆之事,必然人人得而诛之,绝无半分侥幸的可能。依我之言,你还是快快醒悟,李承乾前事为鉴,还保得一身平安。”

    李恪怒声道:“住口!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本王指手划脚!以前时本王对你们言听计从,嘿嘿,没想到,居然你们自作聪明,想拿本王当猴子耍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没用了就想把我一脚踢开?嘿嘿,没有关系,本王谁也不靠,这太子之位。依然是我的!”

    说到后来,声音已经是越来越高,大异其平日深沉平缓的语气。

    李治声音低低地道:“三哥。你可是糊涂了?难道真要反了不成?这等事如何做得。往日咱们兄弟。何曾有对你不足的了,就是父皇,一向也对你爱护有加。你切莫要一时冲动,铸成大错。”

    李恪尖声笑道:“哈哈!对我都很好么?我的太子殿下,你是长孙皇后亲生的皇子,虽然以前不是太子,可谁敢对你不敬。现在成了太子,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呢?我算什么?说起来是个皇子,可这些年地辛酸,有谁知道?有谁明白?”

    说着,李恪不由剧烈的喘息起来,声音颤抖地说道:“父皇?喜欢我?哈哈。是啊,喜欢我。我从小就努力地学他,讨好他!他说的,我有什么没做到?不管是文是武。我哪一项不是兄弟中最好地一个?你们都在京城中养尊处优,我呢?我早早就给轰那安州那个鬼地方!就算这样,我也认了,我一心一意在安州,去按他地吩咐。老老实实地做事。难道还不够么?还要我怎么样?你说,还要我怎么样?”

    李治似是被李恪吓着了,艰难地说道:“三哥,你在安州做得很好,父皇和大臣们都是很称赞的。”

    “哈哈…”。李恪不由发出一阵狂笑。笑到最后,如同鬼号一般。连气息都短促起来,连连咳嗽。

    “称赞我?哈哈,称赞我么?是啊,不疼不痒的夸我几句,克固盘石,永保维城。我在安州七年,整整七年啊。七年的辛苦,就换了这么几句称赞?李承乾是长子,立为太子,也就算了。可他造反了,被废了,之后呢?父皇先是许了那个整天装模作样的李泰,真当他是有什么狗屁才学了!哈哈,没想到,李泰这个笨蛋,自作聪明,去动那些小心眼,被发现了。完蛋了吧?哈哈,从小他这人就是这样,光做些表面文章,成得了什么大事!可是然后呢?然后就轮到你了!是啊,你们是嫡子,是皇后生的!皇后生的就什么都比人强么?老实说,你算什么?谁不知道你从小就是个废物!废物!哪一条比的上我!好,你们不给我,我自己来拿!我倒要看看,我李恪是不是就比你们差了!”

    李治颤声说道:“三哥,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做什么?”李恪咬着牙道:“我想什么,就做什么!你现在还拿你地太子的帽子还吓唬我不成?”

    只听外边李治“啊”的一声,随即“扑通”一下,似是摔倒的声音。

    衡阳公主叫道:“你住手!”传来一阵忙乱声,又闻衡阳公主说道:“不许你打他!”

    李治显然怕得紧了,叫了声“姐姐”,又隐隐传来李治的哭声。

    “打他?”李恪哈哈大笑道:“我还敢杀他呢!衡阳,都到了这个时候,莫非你还以为我是那个任你们捏圆捏扁不敢出声的可怜小子么?”

    “你疯了!”衡阳公主道:“你要真敢这么做,不怕来日父皇回来时…”

    “放心吧!”李恪冷冷地打断衡阳公主道:“本王自然有定计。咱们这位太子殿下,那是决计不能留的。”

    李治吓得哭声都停下了,显然李恪这次行动,已经没有了余地。若容李治活着,他李恪只怕就要死无葬身之地。这样的情形下,自然是不会有丝毫地容情之处了。

    衡阳公主强硬地说道:“我不管!吴王,你要造反也好,当太子也好,不许你害了雉奴!要想杀他,先把我杀了吧!”

    李恪嘿嘿笑道:“我的公主,只怕你是忘了刚才这小子怎么对你的吧。他知道了你的身份,难道你还想日后能如以前一般那样对你?只怕日后他登了基,就再没有你立足的地方了!”

    衡阳公主决绝道:“就算如此,我也不会许你害他。你要当太子,让雉奴让给你就是了,却不能害他性命。”

    李治叫了声“姐姐”,不由又低低地抽泣了两声。

    李恪阴森森地道:“衡阳,我不是怕了你,只是不想和宫里那个人弄得太僵罢了。你可想好了,这般回护这小子,日后是给你自己找麻烦!别看他现在这样,真有一天让他翻过手来,你自己第一个先完蛋!”

    衡阳公主一声不吭,只是沉默,显然是不为所动。

    李恪看衡阳公主不合作地态度,哼了一声道:“好,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装什么好人不成?李治,不用总往你那姐姐身后躲了。也许你还不知道吧,你这位姐姐,原就是本王的同谋!”

    许是受到的打击太多,李治反倒平静下来,听了李恪这句话,怒声道:“三…李恪,你少来挑拨了!我上当一次就够了!你自己谋逆,却不要血口喷人!”

    李恪哈哈大笑道:“说你是废物,你还不乐意!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得帮人家数钱呢。不信你问问你姐姐,什么李承乾谋逆、李泰欺君,都是怎么来的!那两个笨蛋自相残杀,但背后,嘿嘿,你这位好姐姐可出力不少啊!”

    李治将信将疑问衡阳公主道:“姐姐,他说的…不是真地,对吧?你告诉我,他在撒谎,他在撒谎!”

    衡阳公主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雉奴,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骗你,原本我与吴王,确实曾共同谋划过对抗李承乾与李泰。”

    “不!”李治悲声呼道:“姐姐,为什么你会做这样地事呢?大哥和四哥虽然向来与你不睦,可毕竟…毕竟我们还是一家人…”说到这里,他也想到了衡阳公主的身份,不由想到平日李承乾与李泰对衡阳公主冷眼相看地事,自然是早知道衡阳公主的来历,因此仇视于她。

    “一家人么?”衡阳公主恨声道:“雉奴,你说得不错,我确实不是长孙皇后亲生的。可是,这是我的错么?我从小,就与你们一齐长大,一直把你们,当作我最亲的亲人!可李承乾,这个禽兽,知道了我的身份,竟然…竟然想要欺凌于我!”

    李治不由“啊”了一声,也想起自己刚才对衡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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