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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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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宿和他的父王还有所有的朝臣对抗了很久。他要娶我,他们不让。可是他是风族惟一的皇子,他是风族强盛的惟一希望。所以风宿胜了。那天他笑得像一个孩子,薄薄的唇角向上勾出一道很好看的弧度。他亲吻着我的眉毛说:“水澈,我可以娶你了。”    
    顷刻间似乎有一把无形的利剑直刺我的心脏,我痛得眼角渗出了眼泪。我把脸埋在风宿的长袍里,不让他看到我的无奈与脆弱。我娘说过,我不可以爱上他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在我和风宿的婚礼上,火瞳火红色的眼眸黯淡无光。风族的王高高在上,他问着:“无论疾病、健康、富贵、贫穷、痛苦、快乐——你都愿意和你身边的人生死与共吗?”    
    “我愿意。”风宿看着我,目光柔和得让我好像看到了环绕整片水族土地的那条大河,在金黄色的夕阳下泛着粼粼水光。不,他不是我要的风宿,爱我的他失去了他该有的锐气!


第四部分 梦蝶第34节 迷雾城(2)

    我看向火瞳,伸出自己的右手,我听到自己无比清晰地说:“瞳,愿意带我走吗?带我去你的王国……”    
    风宿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眼里有受到伤害的疼痛。他丢下议论纷纷的朝臣和他满脸怒色的父亲,以及呆若木鸡的火瞳,使用风影移形术带我来到了空旷的郊外。    
    “为什么?”他问我。    
    “因为火族比风族强,因为火族拥有掌控整个天下的能力。”    
    “如果你想要,三年里,我可以给你全世界。”    
    三年,对于寿命长达几千年的我们来说,短暂得好像弹指一瞬。    
    “我等不及了。”我残忍地看着风宿痛苦的表情,极度冰冷地微笑,如我娘那夜的笑容一般的妖艳,一般的倾国倾城,一般的饱含毒汁。    
    我看到他脸上痛苦的表情渐渐退去目光渐渐渐渐冷下来。    
    他说:“我的血液里住着恶魔,连我自己也无法控制,只有你,替我守着那个恶魔,现在,连你也背叛我,我不知道,从此以后我会做出什么事来。你不要后悔。”    
    视线一晃,我和他又出现在宫殿上。他把我丢给火瞳,说:“你们走,趁我没改变注意之前。今生今世不准再踏上风族的土地。”    
    风宿周身凛冽的气势震得火瞳退缩了一步。我低着头,拉住火瞳的手。我不能让别人看到我脸上厌恶的表情。    
    火瞳带着我走出了宫殿。在他欣喜于将要迈出风族土地的时候,我使用了了一个小小的幻术结束了他的生命。真的是个很简单的小法术,我只是把他身体里的水结成了冰,化为匕首的形状刺穿了他的内脏。火瞳倒下去的时候,火红色的眼睛空洞地看着风族无比清澈的蓝天。他真的很无辜,他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又回到了迷雾城,但是我娘已经不在那所我们曾经相依为命的小木屋里了。迷雾城里来避战的人越来越多,不时有新进城的人带来新的消息。火族和风族因为火瞳的死掀起前所未有的战争,战况惨烈得比四百年前火族偷袭水族的那一战有过之而无不及。听说,火族夺下了风族的三座城池;听说,火族的大军已经逼近风族的中心区域;听说,风族的王战死,新王继位;听说,新王力挽狂澜,风族开始转败为胜;听说……    
    我在屋前移栽了一片白色的山花,每日坐在门前看日出日落,看天地变色。我在明媚的阳光中不断屈伸自己的手指,变换一个又一个寂寞而惘然的姿势。然后在绚丽的光线中,看到风宿初踏上迷雾城的情景。他天生的贵族气息,他可冷可暖的眼眸,他嘴角含着的笑意——都在散开的迷雾中变得越来越清晰。    
    火族与风族的战争终于以风族的胜利而告终。迷雾城里传说着风宿无比强大的法力,无与伦比的幻术,以及无法比拟的残忍。他把火族灭得一干二净,不剩一点余灰。    
    我听到着些流言的时候已经是风宿取得胜利的两个月后。我知道,他将要来了,为了他曾经不公的对待讨回公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没有一点害怕,心里反到有一点点的企盼和喜悦。    
    风宿来的那天,迷雾城里刮起了前所未有的大风。他的杀气太重了。我早早地坐在门口等待他的到来。没想到的是,除了他,来的还有她。我看到我娘被风宿拎在手里。倾国倾城的美貌好像昨日黄花,此刻苍白得不像个活人。    
    “你果然在这里。”风宿看着我笑。他依然面容俊朗,只是笑容不再清澈温暖。    
    我看着我娘,问:“我娘怎么会在你手上?”    
    “因为他妄想在我灭掉火族后干掉我!哈,那你们母女俩岂不是坐享其成?本来我是不介意和你分享我的这一切的,可是我很不喜欢你的这种做法,所以我改变主意了。”风宿冷冷地笑着,一个嘴角依然斜斜地上扬,桀骜但是不再明朗。    
    他看着我,慢慢地念动咒语,右手的食指屈起指向我娘。我本不打算和他动手的,但是我不能让他杀我娘。我屈起左手的无名指,念起咒语,开启我几乎不曾动用的法力。我看到风宿惊讶的表情。他一直以为我的法力很低微。    
    他脸上出现再次被欺骗的愤怒,又急又快地念着咒语,压制我的法力。    
    以木屋为圆心,方圆百里内气流翻腾,平安生长了千万年的古树被连根拔起。数不清的卑微生物无辜地丧失了生命。    
    压制在我身上的力量越来越沉重,我终于支持不住喷出一大口透明无色的血液。风宿成功地将利风剑贯穿我娘的身体。    
    “不要……”我欲哭无泪,怔怔无言。    
    “澈儿,不要难过。娘要去见你爹了,你不高兴吗?临死之前,娘有一个梦境给你,是你爹占卜过的火王的梦境,他说着个梦境会带给你痛苦但你必须承受……”    
    “娘……”我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色彩斑斓且混乱。然后渐渐变成一片的火红。我看到小时候的自己笑着在一片火红中奔跑。所过之处,皆出现一条涓涓水流。我越跑越快,水流也越来越多,最后原来的一片火红竟然变成了一片汪洋!    
    火王的梦预示着火族的明天,而梦境中那个能令火族灭亡的人竟是我!我爹因为占破了火王的梦境但是又无法化解,所以只能保持沉默,让我娘带着我逃离那场灾难。而火王则因为我爹的沉默忽然参破个中玄机,为了避免将来的灭族之灾竟先偷袭了水族。    
    水族竟是因我而亡!我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眼前的景物渐渐清明,我又置身于木屋前,置身于风宿的视野里。我娘早已化做了他指间的一滩碧水。他右手的食指指向我,指尖法力聚集,有一团银白色的光球,但迟迟不向我飞来。    
    “动手啊。”我微笑,再次吐出一大口鲜血。    
    风宿的目光一冷——我安然地闭上双眼,我知道他要动手了。我的一滴眼泪不听话地溢出眼角,静静滑落。    
    “该死!”我听到风宿的咒骂声,然后整个人被狠狠地压入一个温暖的胸膛,“我不要你死了,你不准死!你也不许哭,你的命是我的,我要你笑你就得笑!”    
    我睁开眼,看到风宿咬牙切齿的样子。他终究还是不忍杀我,可我又如何容忍自己苟活于世?我抬头亲吻风宿的眉毛,在他呆愣的时候轻易结束自己没有价值的生命。我用的幻术和我结束火瞳生命的幻术一模一样。    
    整个天地间响彻风宿痛苦的吼声。他一遍又一遍地说:“难道我占错我的梦境?为什么你要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    
    “风宿……”我的手抚上他英俊的脸庞,“你……占错了。你的梦境我其实去过。我不是你今生的幸福,我是你所有痛苦的源泉。忘记我吧,让我来生再来爱你……”    
    让、我、来、生、再、来、爱、你……    
    文/慕安疯人)


第四部分 梦蝶第35节 灵狐(1)

    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诗经…卫风》    
    临淄城的四月,有杨柳轻?,有淡淡的暖风,淡淡的甜蜜的花香。    
    有我,我这般闲逸的生灵,屏息凝神,潜伏于碧草茵茵之中,固执地,等一个人的到来。    
    我是一只有着千年道行的灵狐。阿言,是另一只。现在,他就静静地伏在我身后,等我一起回家。    
    我等的那个人还没有来。    
    可是,我问过婆婆了,婆婆说,他今天一定会到这儿射猎的。    
    射猎?    
    我的心没来由地痛了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他前世是个俊朗的少年,今生又是个翩翩的公子?而我,自始至终,却只能是一只小小的狐狸?    
    婆婆,我要怎样才能出现在他的身边呢?以一个女子的姿态,打动他的心?    
    婆婆的眼角落下一滴大大的水珠,晶莹得教人心碎!    
    除非,你能死在他的怀中!    
    草丛中有细碎的动静。    
    我回头,横眉怒对,却遇着阿言兴冲冲的一双大眼,和一粒一粒鲜红的山果。    
    我安静地吃着山果。阿言又偷偷地去了婆婆的果园了!他总是能从婆婆那儿偷来我最爱吃的山果。婆婆有时候逮着他了,就问,阿言,你是给谁摘果子来了?阿言就笑:给我小媳妇儿!    
    婆婆也不恼,只微微地笑,意味深长地笑。    
    啊呸!    
    我啐了阿言一口。我才不做你那个呢!    
    现在,阿言已不再死皮赖脸地缠着我问为什么了。阿言也知道,他永远也问不出结果。可是阿言又怎么会不知道原因呢?    
    我嚼着山果,味同嚼蜡。    
    阿言不知趣地凑上来,问:燕儿,前日你究竟问了婆婆什么?    
    我低着头,一声不吭。    
    他今天真的会来这里射猎么?阿言很白痴地问,要是他不来,你会不直等下去么?    
    讨厌!明明什么都知道了,还给我装无知!    
    他是齐国最高贵的公子,相国田婴的公子。他叫田文。    
    前世,他是泰山下的一个牧童,日日清晨,他赶了黄牛上山,把牛带到野草丰茂的地方。然后,他就坐在柏树荫里,吃干粮,喝水,唱山歌,吹一管短短的竹笛。    
    那时候,我伏在柏树后面的大石上,懒懒地乘凉。他的笛子极不精致,吹得又无章法,于是,我不由得叫了一声!    
    他却被我惊动了,极敏捷地转过头来,看见我,脸忽然就红了,仿佛被我看穿了什么秘密似的,连短笛地胡乱丢在一边。    
    直到暮色苍茫,他才牵了黄牛,吹响短笛,一步一步下山而去。    
    老实说,他的短笛吹得也不坏!    
    可是,听着他的笛声,我就莫名其妙地烦乱。我甚至舍不得他的笛声了。    
    下雪的日子,我日复一日地寒冷着,只好在心里默默回忆他的笛音,用他的笛音取暖。    
    冬去春来,就听到他的笛声荡漾在空气里。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一个春天,我等到桃花落尽,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    
    一只从远方流浪而来的狐狸说,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他随着齐桓公的军队征讨犬戎,死在了遥远的北方。    
    我没有哭。我知道,他的灵魂并没有死。他将再次降生,走进我的生命中。    
    那只带给我噩耗的狐狸叫阿言。    
    多年以后,有一天,阿言忽然对我说,燕儿,你知道么,相国田婴的小公子是五月五日生的。知道吗,五月五日!    
    五月五日?嗯,的确不是个太好的日子。    
    相国的小妾背着相国养他养到五岁,被相国发觉,相国说,五月五日为凶日,生子长与户齐,将不利于父母。小公子对答:人生受命于天,岂受命于户?必受命于户,何不增而高之?阿言絮絮叨叨了老半天,说,燕儿,你听听,他回答得多有道理?    
    我却忽然间激动起来:是他,一定是他!他又到齐国了!我相信我的直觉,不会错的!    
    我问阿言,怎样才可与他见一面?阿言为难了半天,才说,去问婆婆吧!    
    中午,他终于来了。车马簇簇,前呼后拥,好不热闹。    
    他还记得我吗?那只在树荫里听他吹笛的小狐狸,身上还留着淡淡的柏木的清香!    
    阿言说,燕儿,你终于看到他了,咱们也该回去了吧?这儿太不安全了。    
    我没有回答。耳畔回荡着婆婆的话:除非,你能死在他的怀中!死在??他的??怀中??    
    若真能陪在他的身旁,赔了千年的道行亦不足惜!不足惜!    
    我一下子跃出了草丛。阿言甚至没来得及拉我一把!    
    白狐!白狐!公子??公子快放箭啊!    
    一支箭破空而来,刺痛了我的心,凉凉的,有一点一点的腥红。    
    为什么,偏偏不是他的箭射中我呢?好失望好失望。    
    他走过来,手轻轻抚上我的头。    
    好美丽的一只白狐!他说,狐非千年而不白,真是一只灵狐啊!    
    能以生命换来他的一句夸赞,我想,我值得!可是,又会有谁能明白我的心呢?    
    弥留之际,忽然看见了阿言的眼睛,透着几分忧伤,几分绝望!    
    燕燕于飞,参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诗经?邶风》    
    这一世,我是一名女子。十六岁那年,我被送入宫中,成了秦昭襄王嬴稷的宠姬。    
    秦王对我极好,言听计从。我想,假如某一天我忽发奇想让他把咸阳城夷为平地,他没准儿也会给将军们颁下如此这般的一道命令。    
    可是,我还是不快乐,很不快乐。    
    宫廷宴会上,我触到了极熟悉的目光。    
    阿言!我忽然就失声叫了起来。    
    一位王族公子走了过来:泾阳君嬴悝见过夫人!    
    泾阳君?哦,你是泾阳君!    
    我喃喃地说着,眼睛涩涩地,有点痛。    
    是的,夫人,我是泾阳君。他低下头,很小声地说,夫人,我的小名叫……阿言!我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你真的是阿言?


第四部分 梦蝶第36节 灵狐(2)

    看他轻轻地点着头,我迫不急待地问:阿言,你??你有他的消息么?    
    泾阳君抬起头,看了看我。    
    他么,很好。封了孟尝君。礼贤下士,门下宾客三千。春风得意,直如天人。秦王恰于这时走了过来。    
    爱妃和泾阳君在议论什么?    
    我轻轻一咬银牙,说,大王,我们正在说起齐国的孟尝君呢。听说孟尝君主持齐国国政,礼贤下士,远近闻名。可惜我们足不出户,竟不能见这种贤士一面!    
    秦王哈哈大笑:爱妃要见孟尝君,又有何难?待寡人将他召来,你想见他多少面都成!    
    我一阵狂喜,却不露声色,娇滴滴地拜见下去:君无戏言哦!    
    站起身,却又碰上了泾阳君的眼睛。    
    没来由地,朝他得意地笑笑。    
    这一世,我是秦王的宠妃燕姬,再不是当年游走在荒山野外的灵狐燕儿。    
    我不会再静静地等待。我要假秦王之权杖,把他牵到秦国来!秦昭襄三九年,齐相孟尝君入秦。    
    我终于可以见到他了。    
    秦王为他举办了盛大的宫廷宴会。    
    酒酣之际,秦王引我上前,指着他说,爱妃,这位就是齐国孟尝君。你不是一直念叨着要瞻仰他的风采么?今日可要看仔细了啊!    
    他站起身来,平淡地说:田文见过夫人!    
    我深深地福了下去:公子万安!    
    心,一点一点地沦陷,他还会认识我么?    
    秦王举杯,大声说:寡人素慕田公子大名,可惜公务纷杂,无缘一见。今日相会,大快平生!    
    孟尝君也举起酒杯,微微一笑:田文在齐国,亦久闻大王之威,挟持韩、魏、凌迫楚、赵,真是大国风度!    
    秦王得意地笑着,笑得旁若无人。    
    孟尝君忽然就换了一副面容:所以,田文秉持齐政,更须兢兢业业,使志士仁人,各适其用,方不负齐王之重托,亦不致与韩魏为伍!    
    一席话,绵里藏针,不卑不亢,我喜欢!    
    秦王先是一愣,旋即大笑:田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非浪得虚名!寡人还真没有看走眼!来人,将寡人的那柄龙泉剑拿来,赠予公子!    
    龙泉剑是秦宫的镇宫之宝,天下无双!秦王赠孟尝君龙泉剑,外示尊宠,其实又何尝不是在炫耀一国之尊的富贵与大气!    
    孟尝君接剑在手,看了看,点一点头,佩在腰间,回头吩咐待从:取我那袭白狐裘来,以进秦王!    
    白狐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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