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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 2009年第1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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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石坐上了出租车,过了光明路,他突然要求下来,然后他像人们常说的那样,开始走走。他穿过了北门的地下通道,他犹豫着朝南走去,那儿有小十字。当他刚出地下通道,看见乌鲁木齐灰色的天空时,他看见了一个灰色的面孔,那是一个苍老的男人,一个比冯石要大近二十岁的男人。冯石知道,这个人自己认识,可是他是谁呢? 

              这个男人身材挺拔,近六十了吧?走路还是舞蹈家一样地像公鸡那样挺着,冯石突然想起来了,他不就是那个当年的同性恋吗?他因为鸡奸而被判了二十年。他的名字,是叫林潮吗?好像是叫林潮的。 

              冯石想起来了,他为自己的记忆力而自豪,他仔细地,甚至是有些无礼地看着这个人,忽然觉得亲切,这个老男同志让他内心充满感动。 
              冯石放慢脚步,与他并行,朝前走去。 
              那个男人并没有意识到冯石的感受,他只是那样挺拔,很像是一个乐观主义者,面带微笑,他走得挺快,有一些走在木地板上的感觉。 
              冯石是那么渴望跟他聊聊天,可是他忍住了。他只是加快了自己的脚步,默默地走着。 
              突然,那个老舞蹈家说话了:你就是那个从新疆走出去的,那个成功的人,那个冯总吗?我在电视上看见过你,前两年。 
              冯石:我在舞台上看见过你。《沂蒙颂》。小时候。 
              那男人脸红了,他加快了脚步。 
              冯石也加快了脚步,他跟着他说:那个时候,我特别想在八一剧场里看一场你演的舞剧。现在仍然想。 
              男人站住了,说:如果你真心想看,就赞助我一次,让我在乌鲁木齐最古老的人民剧场里,再演出一次。知道吗,二十多年来,我每天坚持练功,就是在监狱里也没有停止过。 

              冯石的脸有些红了,他现在的经济状况是不可能赞助任何人的,可是,他渴望为这个林潮赞助,为这个老同志赞助。现在摆在他面前有两件事要投资,一个是徐行长的儿子徐绅,他是一个小同性恋,一个是面前的老头林潮,他是一个老同性恋,如果有了钱他会赞助谁呢? 

              冯石想:就让他把自己的舞剧专场完成了,就让他知道自己二十多年天天练功是坚持对了,就让他知道人类对于优美的东西永远是肯定的,而且,是充分肯定的。 

              冯石又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西装口袋里,他先是摸了一千,瞬间他又改变了主意,摸出了两千块钱,对老人说:等我的危机过去了,我一定来赞助你,我是一个热爱舞剧的人,我也热爱你,现在,我只能表表心意,这两千块钱,你先拿着。 

              老人微笑了,他的脸和下巴略略有些上撅,那是一个保持着骄傲的人的姿态。这种骄傲自满的感觉冯石小的时候在工人身上常常看见。老人在摇头,他没有伸出手接钱。 

              冯石的手拿着钱,停在了半空中。 
              老人说:我走得快,你走得慢,我先走了。 
              说完,他仍像舞蹈家那样走路,很快就消失了。 
              冯石这回没有追赶,因为这个老舞蹈家,老同性恋,他发现自己心里充满了对于故乡的热爱。 
              冯石这时突然感觉到自己很热爱生命,也很热爱自己,真是莫明其妙,他这种感觉为什么会产生?冯石细细地品味着自己内心的温暖,忽然感到远处的天山上皑皑的白雪又跟当年一样纯净,他拿出电话,拨着姜青的号码,他听到了姜青的声音。 

              他当时突然感觉到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姜青,能听到我说话吗? 
              姜青的声音有些压抑:能。 
              冯石:姜青,我特别想你,我真的很想你,我需要你。 
              姜青:后事处理完了吗? 
              冯石:姜青,你从那儿搬出来吧,好吗?我求你,搬出来。 
              姜青没有吭声,只能听出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冯石提高了声音:姜青,搬出来吧,跟我住在一起。 
              姜青:你喝多了吗? 
              冯石:你一定要搬出来,要不我就杀了你。 
              姜青:你说话可要负责,你要不杀了我,你就是一个混蛋。 
              冯石:姜青,我想让你天天跟我在一起, 
              姜青的声音突然大了,她说:我今天就搬。 
              姜青说完,挂断了电话。 
              冯石很清楚地听见了姜青最后的话,他内心充满了故乡和女人以及优雅的孤独感共同编织的激情。他在街上愉快地走着,他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美好。农行的钱到帐了。大兴支行的钱也到了,西四的李正马上要当正行长了,周冰雪跟徐绅的关系又亲密无间……这—切都是好消息呀。 

              冯石再次拿出电话,他又给姜青打电话。 
              姜青接电话,说:我刚才跟他吵架了,他不让我搬出去。 
              冯石说:还吵什么?抬起你的屁股就走呀。 
              姜青笑了,说:那你明天见我,会操我吗? 
              冯石说:只要你今天搬出来,晚上不再住那破房子里。 
              姜青说:你是一个许了无数愿的人,但我只对你今天许的愿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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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见那个金黄头发的外国女孩子。那是在他走进机舱的瞬间。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你出现在我的眼前。当然是上一个世纪的事情,在大学里的冯石曾经背过很多诗句。它们温暖了自己饥饿的胃,以及许多孤单的下午。这个洋女孩儿让你想起了诗句。看起来岁月并没有让你变得不骚,相反,你好像比过去更骚情。骚情这个词是他故乡的词汇,小时候男孩们打架时骂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妈的逼。第二句话就是你别骚情。骚情让他又开始不满意自己,并且专注地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只静止在天空不动的鸟。 

              那个洋女孩儿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注视,在座位上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为了显示自己是个有钱人,他认为自己首先应该让这个外国女孩儿知道自己是坐在头等舱。于是他有意识地站在头等舱的入口处,当他意识到女孩儿已经开始注意自己时,才坐回了自己宽敞的座位。 

              头等舱竟然只有他冯石一个人,他的内心突然感到空荡荡的。 
              他靠在坐椅上睡着了,刚才分发餐食和饮料的过程都没有让他醒来。他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喝饮料,直到突然睁开眼睛之后,看看表,还早呢。 
              他很想跟那个外国女孩子调调情。当然是在飞机上,等到了机场,他就必须跟姜青在一起了。但他还是有些犹豫。他站了起来,知道自己’永远是这样:在犹豫中前进。 

              又一次站在头等舱口时,他与那个女孩子的目光相遇了。这时,他才意识到这个头发金黄的女孩儿是个妓女。不要问为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妓女就是妓女。 

              是因为她的笑容吗?还是因为她眼角下的阴影。都不是,她无疑是可爱的,脸上的妆画的一点都不浓,目光中还有几分羞怯。她的额头让他想起了一部电影,是一部欧洲片子,说的是一个男中学生跟他的女老师通奸的故事。她的屁股和她的头发让那个中学生和他冯石自己都喘不过气来。那也是在春天里。男孩儿在楼下看着站在顶楼窗口的女老师。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就像是那个女老师。她润泽的皮肤和高贵的鼻子无限地激发起了冯石的性欲。我记得美妙的一瞬,妓女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有些失望,同时,她美丽的笑容让他浑身上下更加燥热起来。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了反应。他随便地扫了一下众人,几乎人人都在睡觉。太早了,他们都没有睡够,刚才勉强吃了飞机上的东西之后,他们匆忙地睡着了。 

              于是他走到了她的身边,像对秘书一样说:来,到头等舱来。 
              洋女孩儿一愣,接着笑起来。冯石的心于是更踏实了。 
              女孩起身,跟着冯石来到了头等舱。当坐下之后,他问她:能说中文吗? 
              女孩子摇头。 
              他看看头等舱外边,他们都睡得很沉。他于是把手伸向了自己西装内侧的口袋,那里边放着很厚的一摞钱。他顺手一抽就知道那是一千块钱。今天许多人都知道冯石有这本事,他的确对于一百元一张的人民币有特殊的敏感。他经常想,这是不是他能够从一个读书人变成商人的最根本的品质。 

              他犹豫着,摸出了两张放回去,先是抓了八百元,拿出来,悄悄地放在了女孩子的腿上,说:认识我们的人民币吗? 
              女孩子笑了,脸上的笑容幸福的像花朵一样,说:这是在飞机上,得多加二百元。 
              冯石又摸出了刚才放回去的二百元,然后,他把手伸向她的大腿。在她的笑容中摸着,然后,他把手又伸向了她的大腿之间。尽管她穿着牛仔裤,他还是轻轻摸着。女孩子本能地看看身边那些睡着的人,只是含蓄地笑着,不说任何话。 

              他坚持着抚弄了一会儿,感到了她仔裤里边的湿热,就指着头等舱的洗手间说:进去。 
              女孩子似乎很明白,脸又开始红了。她把钱装好,再次看看周围安静的环境,听话的起身,静静地走进了头等舱的卫生间,并没有插门。 
              冯石在一分钟后也像猫那样安静地起身。他先是看了一下在飞机那头的闭着眼坐着的空中小姐,送完了餐,又送完了饮料,她们累了,起得太早了,她们要睡一会儿了。 

              冯石在卫生间门口停了一会儿。最后,他开门走了进去。女孩儿正对着镜子看着自己。 
              他把门插好,说:脱掉。 
              她开始脱裤子。他突然希望她能脱得慢一点,因为他开始想像她的屁股是什么形状,几年来他见过无数女人的屁股。她是什么样呢? 
              她没有给他更多期待的享受,很快地就脱了下来。 
              他仔细地看着她的后边,感到她身上的皮肤没有她脸上白,而且这个屁股没有明显的个性。略显一般。他说:我上当了。 
              她说:别人都说我的胸长得比屁股好。   冯石犹豫了一下,决定自己不脱了,他只是拉开了拉链,然后让她帮他。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帮他拿出来,她发现他的拉链没有全拉开,就用力拉开了,并熟练地帮他戴上了套。 
              他开始动作起来,并说:你会说中文,还会说哪国语言? 
              她随着他的节奏动着,说:法语。俄罗斯语。英语。还会几句意大利语。 
              他问她:意大利语搞怎么说? 
              她略微一愣,说:搞? 
              他说:搞活经济的搞。 
              她开始呻吟,不再说话。 
              他于是喘着气说:操,怎么说? 
              她笑了,说:Fuck。 
              他说那是英语。不是意大利语。 
              她说意大利客人从来都爱这么说。 
              感觉着飞机的震动,他有些分心。好像不太硬。 
              她似乎意识到了这点,说:别紧张,他们都在睡。 
              他狠狠地撞了她一下,说:别说话。 
              就在那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虚弱。就如同中国经济增长和人类走向文明的步伐,难道非得喊得那么响亮吗?如果自己,你冯石真的很硬,那你非要撞那么狠吗?强大不是做出来的。强大不说话也让人感觉得到,强大像黑夜一样沉默,却能令人不停地发抖。 

              突然,他发起抖来,他知道自己射了,还没有真正硬起来,就开始射了。这让他内心深处产生的凄凉。就像是乌鲁木齐一月的冷风。不管你喝多少酒,他都会让你不停地发抖。 

              存自己身体抽搐时,他的眼前再次出现了地平线上的红包,那几乎就是一张娃娃脸。里边有儿子,父亲和自己的童年。在他们审视的目光中,他有些后悔,似乎他人生三十九年的每一次后悔都涌了上来。他想起父亲在他四岁那年带他去和平渠边栽树的情景。河水很急,父亲怕他掉下去,就总是说:掉下去淹死你。在强壮的父亲不断地威胁和恐吓之中,他终于没有走近河边。眼下他再次听到了水声,是她在用温水为他擦着生殖器。她擦拭得很仔细,很轻。这让他有些欣慰,外国妓女就是敬业,俄罗斯女人是好女人。 

              他问她:你叫什么? 
              她说:冬尼娅。 
              他笑了,说:那我就是保尔?柯察金。 
              她似乎没有意识到他在开玩笑,一边帮着他轻轻地放回去,一边说:你们中国男人不是都喜欢冬尼娅吗? 
              他有些紧张了,就匆忙地示意她先出去。 
              当他们再次坐在头等舱时,他看着屏幕说:已经到西安了?真快。一千公里都过了。 
              , 
              她看着空中小姐坐在那儿睡觉,用中文说:我渴了,她们光知道睡。 
              他说:你真的会法语和意大利语吗? 
              她说:我爸爸是俄语老师,我跟他和妈妈在法国住了五年,然后在意大利住了一年。英语是爸爸教我的。 
              他看看她,觉得她没有骗人,就说:给我留一个电话。 
              她说:干什么? 
              他说:帮你介绍一些客户。说不定我会让你当我的公关部主任,你外语好,有国际化视野,我们是一家国际化公司,你会接受这样的请求吗? 
              她说:那要快,我在中国最多还呆半年。 
              他感到有些累了,就闭上了眼睛,心想:职业的,就是职业的。 
              冬尼娅回到普通舱。他没有再看她,只是叫醒了服务员,要了杯热茶,稍稍喝了点之后,就又睡着了。在朦胧中,他又看见了姜青。他心里有些紧张,她会看见他刚才的举动吗?彻底坦白是一桩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男男女女如果真的没有了各自的隐私,那这个世界还会有文明,文化吗? 

               
              17 
              他看见了站在护栏处的姜青,他觉得她很美丽,知识女人就是美丽,华尔街混过的女人就是美丽,而且北京就是美丽,北京机场以及透过那大玻璃窗看见的云彩也非常的美丽。冯石的眼睛里全是站在那儿的姜青,他朝外走,朝她走,他几乎是目不转睛地一直看着她。 

              这时,冬尼娅走过来,向他说再见。他就像完全没有听见。他也无心再多看一眼她厚厚的牛仔裤里那刚才还被他抚弄过的屁股。 
              冯石的眼睛里只有姜青了,他那一刻很为自己感动,他真的是一个专一的男人,他有那么多选择,可是,他只想把自己的一生与她放在一起。他对华尔街是陌生而好奇的,他也没有从任何渠道里感受到华尔街给他带来的幸福和金钱。他只是知道那儿的钱非常多,而且,那儿的游戏规则是他不懂的。可是他们一定是诚信的,智慧的,前卫的,充满创新的。可是他不懂,他为什么要懂呢?他只要懂得前方的这个女人就行了,他只要是在每个晚上都能把她吃进去,并且彻底与她融化在一起,他就能融进那些他最感神秘和尊贵的新世界。还有,他已经拥有了那么多土地,他简直就是一个大地主,那些地就是财富,上边盖了房子之后,就是帝国,然后,她与他站在帝国的楼顶上,让全世界的人说,他们代表着最新的东西,他们天天都在创新,因为他们不 

              是土财主,他们有着强大的国际背景。 
              他更加快了脚步,像竞走运动员一样地看着她,他思索着第一句话应该对她说什么。 
              终于,他走到了她的面前,才一个星期,就好像过了一生。他想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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