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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 2009年第1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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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石回到了车上。小高开始朝东三环开。路上有些堵,冯石心情却不堵。他们停在了一个新建的公寓里,冯石看看那房子,对小高说:这还有点像是从华尔街回来的女孩儿住的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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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inyahui 原创首发 TXT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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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INYAHUI    
       
      3#  发表于 12 小时前 | 只看该作者   小高说:这儿的房价最少也得两万多美金。 
              冯石下了车,独自走在小区里。她来了,远远看上去,她的脸是红色的,就像是燃烧了一团火。当她看见了他时,就忍不住地朝他这儿跑过来,就像是一个高挑的长跑运动员一样,她的腿长得像是一条没有尽头的河流,青春和弹性让她的动作很怪,像是飞翔一样地她朝他滑过来,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你出现在我的面前。 

              冯石愉快地看着她,他渴望把她搂在怀里。可这是在大街上,他不能这样。 
              她来到了他的跟前,有些气喘嘘嘘,就好像她是从一个很远的地方回来,在漫长的时光里,她经历了千山万水。 
              他看着她,就像是一个小伙子一样地盯着她。让她感觉上有些奇怪,就说:去哪儿? 
              他说:动物园。 
              她有些兴奋,说:好呀,看动物。 
              他说: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她说:有好多事。 
              他说:我是说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她说:忘了。 
              冯石愉快地看着她,他认为这又是一句假话,但是为什么激不起他的反感?这个女孩儿已经让他忘了刚才落在自己的头上的鸟粪。而且,显然他在享受女孩儿的气息。 

              坐进车里时,冯石看着小高对姜青笑,姜青也对小高笑笑。 
              冯石简单地对小高说:走。回到二环。 
              北京的太阳总是那么好。就像姜青的眼睛一样。 
              冯石与她并排坐在后边,他有些来劲,渴望表演。就说:我真的喜欢北京。现在的中国,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譬如说北京,每个星期,道路向前延伸四公里,无数的道路在进行着改造;每个星期,四百个饭馆和三百个超市开业,同时,又有相当数量的饭馆和超市停业。 

              姜青静静地听着,从她的脸上,冯石看不出她的内心。 
              但是,冯石仍然坚持着说着自己的那番话:每个星期,三百多万中外游客涌进北京,同时,二百万人来京出差或求职;每个星期,六百家公司敲锣打鼓开张大吉,同时,五百多家公司销声匿迹……北京是一个机会最多的城市,北京是世界上最宜居的城市。你从国外回到北京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姜青脸上明显地露出了笑容,她说:第一次见面你就对我说过这番话了。 
              冯石一愣,也笑起来,对小高说:去银行。 
              小高犹豫了一下,说:哪个行? 
              冯石:徐行长那儿。 
              姜青看着窗外,一直不说话。 
              冯石突然问:你怎么会住到那公寓里?什么时候搬的家? 
              姜青看看他,说:以后再告诉你。 
               
              5 
              银行到了。 
              冯石看着这幢庞大的建筑。突然感到自己的脚步无比沉重。 
              停车场里全是好车,冯石说:鲁迅当年说,中国人在地底下。我现在想说,腐败者在银行。你看看,这里简直就是世界汽车博览会。 
              冯石抬头看看天空,阳光明媚,每个玻璃窗都反射出灿烂的光,很像是领袖人物站在主席台上的光辉思想。 
              他朝车下挪动自己身体的时候,姜青竟也跟着他一起朝下走。 
              他回头看看她,说:你干什么? 
              她说:跟你一起去。 
              他说:不用了。 
              她说:为什么?我想去。 
              冯石突然笑了。说:人家想去嘛,人家偏要去,不让人家去,人家受不了嘛。 
              姜青皱着眉,但还是勉强地笑了,说:我是这样说话吗?人家就是要去。国内的女孩儿也不这样说话了吧?反正,今天你走到哪儿,我也走到哪儿。 
              冯石心中立刻有了某种温暖,他感到阴冷的事情终于有了一个女孩子与他共同承担,这让他不那么害怕,紧张,就如同舞台上的独唱变成了重唱,独奏的小提琴变成了弦乐重奏。舞台不再空旷,聚光灯下又多了一个身影。 

              这时,一辆奥迪A6猛地急刹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把冯石吓了一跳,说:关树,他妈的关树,你这个冒失的王八蛋。 
              姜青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她只是笑笑,看着冯石受到惊吓的样子,说:我发现你的胆子其实挺小的。 
              冯石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那车。 
              奥迪的车窗缓缓下来,里边一个瘦瘦的小白脸探出头来。哈哈地笑着,头发和领带都在颤动。 
              冯石说:关树,这么好的车也不爱惜。刹车这么猛,那都是钱呀。 
              关树笑:魂都被吓飞了? 
              关树高兴得有些摇头晃脑,他边下车边说:冯总,这车不错。就是北京这破路开不起来。 
              冯石轻声对关树说:举报信准备好了吗? 
              关树愣了一下,看看四周,也压低了声音,说:徐行长是朋友,我们真的搞他呀? 
              冯石说:朋友?我昨天晚上思考了一夜,两件事:第一就是举报信;另外,你今天就去找他那个混蛋儿子,叫个徐什么? 
              关树说:徐绅,绅士的绅。不过,冯总,徐行长现在已经被我们逼得够可怜的了。他可能真的没办法了。 
              冯石看看关树,心里想,那天晚上告诉徐行长自己在酒店那间房与姜青过夜的一定是关树,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关树知道公司没有钱,他为什么要告诉徐知先呢?这对他关树没有什么好处,冯石看着关树的眼睛,又说:要把他徐行长朝死里逼,懂吗?你想,他是一个行长,如果不把他逼上绝路,他会为你冒险吗?唉,我要是黑社会就好了。 

              冯石站在原地,抽出一支烟,关树连忙过来,为他把烟点上。冯石深吸一口,又长长地舒了口气,转头对姜青说:“我们没有什么背景,也不是黑社会。一切都要脚踏实地。” 

              姜青已经下车,她饶有兴味地听着冯石的声音,就像是在听鸟叫。 
              冯石说完抬头看着明媚的阳光,就像是树木在春天里长大一样,使劲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仿佛念悼词一般地说:把他儿子约出来,然后,给我打电话。 

              关树没有立即回答。 
              冯石又说:你脑子有问题?他徐知先可怜?可怜的是我们! 
              说着,冯石把自己的声音变得深沉起来,像纯正的男中音一样朗读起来:徐知先同志的追悼会在今日举行。徐知先同志,生于1956年1月1日,是我党,我行的好干部,他终生热爱家庭,以行为家,以家为行,以妻为妓,以妓为妻,他一生热爱女人无数,却从不背叛家庭,他把自己的爱洒向海陆空三军还有武警文艺女兵,并为她们成为明星做出杰出贡献…… 

              关树笑着点头,把车钥匙交给了走过来的小高。又说:信倒是弄好了,就是签名还没有开始填,我呆会儿就给徐绅打电话。 
              姜青笑得更厉害,说:你还会学这些呢?小时候天天听广播都是这种腔调。现在中央电视台的播音员还这样吗? 
              冯石说:那就看是谁死了。 
              姜青望着冯石的脸,觉得他突然变得很陌生。 
              冯石不再说话,他像大战前夕的将军一样朝前走去,由于身后跟了三个人,所以他的自我感觉真的像演正面人物的角色一样。 
              跟随在冯石身后的姜青看了看关树。关树也看了看她。两人互相都没有多看对方一下,就都把目光重新放在了冯石身上。三个人朝银行大厦里边走去。当意识到这个女人竞也跟着他们一起进银行的时候,关树明显有些不快,他悄悄对冯石说:她也去? 

              冯石没有理他,只是自己继续朝前走。 
              关树上前拍拍他的肩,说:要不,让她跟小高一起在车里休息? 
              冯石笑了,说:你首长我首长? 
              关树不吭气,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冯石的前边。 
              冯石笑着说:你警卫我警卫? 
              冯石这话出自于一个典故,是说中央首长与警卫员的故事。可是,今天关树没有笑。姜青也听不明白,她只是有些难堪,她能够感觉到关树很不喜欢自己。这就更让她坚定了要跟着进去的决心。 

              冯石看看她,又看看关树。主子永远喜欢下边的人互不服气。他不知道姜青究竟在想什么?她这么顽强地跟着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什么都不要?没有这样的女人!过去没有,现在没有,而且永远没有。可是,她紧跟着我,又能得到什么? 

              女人跟在后边的时候多了,她们大多数都是几天之后就受不了了。最长的好像能跟个几个月,有的还每天为他洗脚(那是一个军艺的女孩儿,为了唱歌,她可以连命都不要,她为冯石带来家乡的碧螺春,冯石当时对她已经厌倦,就说那是逼罗春)。 

              所有女人都会发现跟着冯石是一个大错误。 
              冯石几年来看到了许多女人的眼泪,还听到了她们竭尽才智说的那些个玩弄情感的绝交话,冯石知道,也许她们说的那些话对于一般的男人来说是会起作用的,但是对于自己这样的混世魔王来说,就像是把一小碗脏水倒进了沙漠里。 

              银行的过道里很热,暖风开得太足。在朝徐行长办公室走的过程中,不断有人跟他打招呼。 
              姜青笑了,对着他耳朵悄悄说:我怎么感觉这银行就像你们家开的一样? 
              冯石没有笑,他感到自己就像是一个上了拳击台的赛手,一场血淋淋的搏斗就要开始了。 
              她看着他,又说:你的脸色,突然有些苍白,你不舒服吗? 
              冯石摇头,仍然没有说话。 
              关树终于忍不住了,他对她小声说:你能不能不要说那么多话?这儿是银行。 
              她没有看关树,而是本能地把自己的身体尽可能靠得离冯石近一些,说:你的眼神真可怕,就像是要去杀人。 
              冯石的脸上浮出了一丝微笑。 
               
              6 
              徐行长显得有些紧张,他没有想到冯石会亲自来自己的办公室。 
              徐行长感觉到自己的眼光没有地方搁,就看看姜青。 
              冯石指指姜青,说:我老婆。我的新老婆。 
              姜青的脸一下就红了。她没有想到冯石会这样说。 
              徐行长只是勉强地对姜青笑笑,说了句:幸会。冯总最近脸色很好。原来是因为你呀。 
              姜青看着徐行长,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冯石对徐长说:她原来在华尔街干过,以后我们公司就要开始花外国人的钱了。 
              姜青的脸再次红了。 
              徐行长的眼神很快地在姜青的身上扫描了一下,就像早晨的光线掠过湖面一样。湖水开始荡漾,波光闪烁着,整个房间变得暖和了。 
              冯石对行长说:相信我,徐行长,她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她让我头一次有了对于家庭的渴望。你信不信? 
              徐行长看看对面这三个人,笑起来,说:也信,也不信。你会结婚?这我不信。不过,遇见了像姜青这样的女孩子也说不定。 
              关树在一边说:什么女孩子,女人就是女人。 
              徐行长愣了一下,他看看关树,又看着姜青,说:冯总可是个好人,又是单身,这机会不要说是在国内,就是在全世界也是千载难逢的。彼尔盖茨好不好?好。当然好。可是,他是有家的人呀。而且,他跟我一样,那么热爱自己的家庭。我经常对刚分到行里来的女孩子说,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就是与一个适合自己的男人相遇。 

              姜青说:徐行长,那什么样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呢?才适合自己呢? 
              徐行长一愣,说:当然是冯总这样的呀。 
              冯石马上抢过话头,说:当然是徐行长这样的,热爱家庭,位置又高,年富力强,谈吐不凡。 
              徐行长高声笑起来,场面显然轻松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以为徐行长也放松了,可以谈正事了,可是,徐行长却把脸突然一变,看看表,说:不行了,没有时间了。我得走,你们先回去,我今天要去总行。 

              冯石上前挡住了徐知先的路,他与他的脸挨得很近,说:徐行长,你想好了没有?我就要你最后一句话。 
              徐行长不看冯石,他因为紧张,额头上的汗在瞬间就出来了,他故意再次看表,说:今天晚上不行,明天晚上我有事,后天也够呛。这样吧,下个星期你们等我的电话。让我好好想想。好吗? 

              冯石说:你能跑到哪儿去?说着,他示意关树把门关紧。 
              冯石一直看着愣神的关树,姜青那时却反应很快地走在了关树的前头,她像树叶一样轻轻飘到门口,静静地把门关上。她回头看看冯石的眼色。然后又悄悄地把保险锁上了。 

              冯石那会儿特别舒服,他想不到姜青有这种素质。 
              徐行长眼光一闪:你们关门干什么?反正我们全都跑不了。这时,电话铃响了,徐行长接电话。显然,这个电话是在帮他,让他从冯石的威胁里走出来,缓解一下他像衰败稻草一样的神经。 

              那时,从窗外飞来几只麻雀,它们像伞兵一样地降落在了窗台上,拼命朝里看着,就像他们也是为了贷款,渴望知道行长的秘密。 
              冯石起身,走上前去,轻轻压掉电话,然后猛地抓住徐行长的双肩,显得有些暴躁,那是上午十一点十五分,他的攻击开始了:你为什么要躲我?有意义吗?告诉你,那些钱我肯定不会还你,连利息也不会还你。 

              徐行长肩膀上的肉被他抓疼了,他皱着眉头:小冯,冯总,咱们改天再说这事,今天真的要去见总行的领导,他们在等我汇报。 
              冯石一把抓住了徐知先的前襟。说:知道你儿子去新疆倒石油,用了我多少钱吗? 
              徐知先看着冯石。 
              冯石:一千万。 
              徐行长说:你撒谎。 
              冯石说:对,你可能在心里说,不就是二百多万吗?对吗?可是你儿子当时为了多拿二十万,给我打着条呢,就是一千万。 
              冯石说着,对关树说:把那张欠条拿出来,让我徐大叔,让我徐爸爸看看。 
              关树从包里拿出条子,正要递给冯石。 
              冯石突然说:算了,别让他撕破了。我们得有证据。 
              徐行长的脸更白了,他像是一只死鱼一样,看看冯石,又看看关树,再看看姜青,说:你们真的想逼死我?告诉你,你们的钱还不上,让国家来处理。我这个行长不当了,我以后跟家里人天天喝粥,我们吃糠咽菜,也不是犯罪。可是,你们这样逼我,你们真的以后不需要钱了? 

              冯石说:我们要钱,现在就想要。我们想从大象轴承那儿把钱直接取出来。我保证不会让你为难。到时候一定还上。 
              徐知先急了,声音虽然低,却在像鲁迅一样地呐喊着:我不干,最多也就是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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