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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 2009年第1期-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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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既论了婚嫁,姐姐就先把这事说给了女儿。尚淼不保守,听了嘻嘻笑。说我老妈行啊,焕发革命第二春,会赶时髦啦!只是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结什么婚?愿好两人就好呗,我不反对。可姐姐说,我才不干那鬼鬼祟祟不正经的事,想两人好,就去办下结婚证,大大方方地在一起过日子。尚淼说,那你就去他家过,我做老妈坚强的后盾。姐姐说,他那个家。不是还有儿子儿媳妇嘛,听说都反对老爹娶后妈。 

              这个事,如果放在一个条件好一些的家庭,本也不是什么太难办的事,一对期盼夕阳灿烂的皓首恋人,出去再租一户房子单过也就是了。可偏偏那位老先生也是红星厂的老人儿,厂子效益不好,加之退休时已是十余年前,每月的退休金不过几百;我姐姐年轻时不过在街办厂当过几年工人,连大集体都算不上,只是个小集体,勉强争取到手的退休金更是少得可怜。如果两位老人再去租房,仅此一项,就要支出两人共同收入的一半。更令两边其他子女愤而难平的一个核心问题是,两位老人本来都是有住房的,凭什么仅因某一子鸠占鹊巢,就要逼着老人再去租房? 

              情况好比秃子头顶上的蟑螂,再清楚不过了。尚淼代母主持会议,问尚磊:“二哥,先说说你的意见。” 
              尚磊对谢秉玉一笑,先递我一根烟,又递了尚森一根,说:“父亲不在,兄长为尊。还是让大哥先说吧。” 
              尚磊不惧他哥,却惧他嫂,因为他的七寸短处正在嫂子的掌控之下。他不率先开口,却把临门一脚的这个球传送到大哥尚森脚下,这些年的官场生涯;混得不是一无所获呀。 

              憨钝的尚森说:“我们家的事,都是我媳妇拿主意,还是让秉玉说吧。” 
              秉玉望望婆母,又望望我:“妈,大舅。那我就代表尚森,先说说我们的意见?” 
              尚淼却抢先横出了一枪:“嫂子,可别。这是我们尚家的事情,还是内外有别的好,让我们尚家的子女先说吧。” 
              秉玉淡然一笑,果然就不言了。 
              尚磊说:“尚淼,大哥和嫂子不说,那就你先说。” 
              尚淼说:“我说就我说。其实我的意见早就跟我妈说过了,我妈年龄还不算大,本着人性化和人道主义的精神,我坚决支持老妈找一个亲亲密密老爱人。但是,咱们与时俱进,只重内容淡化形式,结婚的事,还是先放下好不好?” 

              姐姐应声反对:“不好。我可不想让人指指戳戳。老不正经。” 
              尚淼说:“妈,外人的嘴,你且让他们说去,不信还能说塌了天!家里人,哼,我看谁敢?” 
              秉玉又是淡然一笑:“妈的脸皮,可能这辈子也难修炼得这么刀枪不入了。” 
              “你什么意思?”尚淼横在手里的枪,陡然直逼了秉玉的门面。 
              秉玉说:“价值多元,荣辱自知,各人自有各人的活法,还是别逼着别人非跟自己一样的好。” 
              尚淼跳了起来:“就是跟了我一样,又怎么啦?” 
              秉玉不再接招儿,却将不知什么时候备在手心里的一个小纸条递到了尚淼的面前。这个动作是当着大家的面做出的,急性子的尚淼立刻展开了纸条。我坐在尚淼的身边,目光掠过,清晰地看到纸条上是一组阿拉伯数字。那组数字我难记得真切。但那张纸条却好似变成了如来佛手里的照妖镜,尚淼的神情立即大变,她先是怔了怔。再畏怯地睨视了秉玉一眼,然后就萎坐在沙发一角,嘟哝说:“妈,这个事,还是您自己拿主意吧。”再往后,我就看尚淼搓着那纸条,一直搓得碎如齑粉,丢弃到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去了。 

              那天,依着尚淼“内外有别”的原则,尚磊媳妇、尚淼女婿以及秉玉,都采取了沉默的态度,不再多言。围绕着母亲再婚一事,尚家的三个子女的态度分别是:尚森“支持”;尚淼“反对”;尚磊是“都行”,两边倒,等于弃权。这样的一种结局,留给我这个裁判长或日监票人的难题,便只好用官场上最习以为常的办法去处理了:“这个议题,别急着决定,大家都冷静冷静,好好想一想,找时间再做进一步的研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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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走出姐姐家的门,夜已很深。我抬头望天,只见天河旁的三星已经横移,以我在当年下乡时学来的看星星判时辰的浅薄经验,估计已近午夜了。尚淼拉我们几人去喝粥,说有家粥店不错,就在电台附近,她有时夜里做节目,肚子饿了,常去那里垫补。尚磊也说,说了半宿的话,我的肚子早就叫了。我知这兄妹俩必是另有话要再跟我说,便跟他们一起打车奔了粥店。 

              时下的粥店。可非当年的李玉和粥棚脱险时的那种处所,各种名日粥的食品和佐粥小菜花样翻新,价格也让人瞠目。在邹惠民和尚磊媳妇忙着去做安排的时候,尚淼问我: 

              “大舅,今天我家这事,我知让您为难了。难得您和我们兄妹俩单独一坐,你说说看,这事怎么往下发展才好?” 
              我说:“以我原来的笨理儿估计,这个事,应该是由你或你二哥站出来支持你妈,怎么还掉过来了?” 
              尚淼说:“大舅真没看出这里面的磨磨儿?” 
              我说:“这似乎有些不符合常理。” 
              尚淼说:“不合常理的才是某人的歪理。我大哥那人,完全没主意,他的主意都是由谢秉玉来拿。让我妈抓紧结婚,等于让我妈抓了把扫帚。先把自己扫地出门,那我爸留下的那户房子就等于提前落在他们的名下了。” 

              我似有大悟,心沉了沉,原来还是财产继承问题,世事繁杂,却万变难离其宗。话已说到这里,留给我这长辈的任务也就只能多做开导了。我作沉吟状,有意拖延片刻,才说:“你们兄妹三人,你和你二哥的条件都好些,只有你大哥,命运不济,就只好依附在你爸你妈的老房子里。既是一奶同胞,彼此多些宽容,就别再斤斤计较了吧。” 

              尚淼说:“哪是我们计较?是某人心术不正,早揣吞象的贪心!若是好说好商量,同根而生,谁愿相煎?又谁愿把家里的笑话闹到外面去?可有些事,您也是知道的,我爸生病,我们连掏医疗费的孝心都被她拒绝了,又黑着心把我二哥的小记事本藏匿在手,你说她想干什么?虽说这些年我爸我妈一直跟他们吃住在一起,可房子是我爸我妈的,老两口每月又有退休金,虽说不多,也足够那种粗茶淡饭。逢年过节,大事小情,我和我二哥对父母家尽的孝心作的贡献,哪次不远远超过他们?凭什么父母遗产就都要归到他们名下?况且,我妈还健健康康地活着呢,这么早就狮子大开口,想来也太让人寒心了吧?” 

              坐在一旁的尚磊冷笑自嘲:“不是我怕井绳,而是井绳已套在我的脖子上,不怕不行了。” 
              我往尚淼身边凑了凑,低声问:“今天,你大嫂递了你一张纸条,那上边写的是什么?” 
              尚淼的脸腾地红了,红成了紫猪肝。好一阵。她才说:“大舅,你别问了。这女人心太恶。也想像治我二哥似的,掐我的七寸呢。大舅也小心些吧,可别让她再抓住你的什么小辫子,了不得!” 

              那天的夜宵,吃得无滋无味。我想,尚家的事情,我真的必须远远避离了。那不光是泥潭,而且是陷阱,井沿上布满溜冰,井底下荆棘铁藜,一不小心,滑滚进去,摔个鼻青脸肿,还算是小事一桩。绝对险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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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后的一天,姐姐突然跑到我家,脸上竟满是喜色。她告诉我,秉玉在外面租了一户一室楼房,正带人做着简单整理和粉刷,说收拾完就和尚森带两个孩子出去单过了。我大惊,也大惑,问秉玉和尚森不想要你们的房子啦?姐姐摇头,说我这可没敢问,怕炸锅。 

              我和老姐姐一起去了秉玉租下的新住所。秉玉正带着几个装修工人在忙,一身白点,两手铁锈,满脸的汗水。小屋子也就四十多平米的样子,七层,顶楼。在我们这个城市,可算是最贫寒的住所了。 

              迎着我疑惑的目光,秉玉说:“我妈能找到一份晚年的幸福,我高兴,是真心实意的高兴。做儿女的,我和尚森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我小心地措辞说:“不知你们……对日后的日子,还有什么打算?” 
              秉玉说:“大舅不问,搬过家我也要去找您呢。我和尚森都没能耐,估计这辈子。想买一处自己的住房,做梦吧。两个孩子现在都小,好将就,但再过几年,就难了。所以我还是想请大舅帮我们把这事早些定下来,真到了我妈不再住她那户房子的时候,还是让我和尚森能搬回去。” 

              “这个想法,不会是你和尚森的灵机一动吧?”我问。 
              “其实,自从我妈说了和那位老先生的事,我和尚森就这样商量过了,别看尚森憨,他的心却善良,他不愿看到老妈受委屈。” 
              “那天开家庭会,你为什么不把这个打算说出来?” 
              “尚淼不是不让外来的人张嘴嘛。尚森嘴拙,也说不出子午卯酉。我也想,不说也好,与其说,不如做吧。” 
              我长叹了一口气,说:“可有些话不说透,就是一家人,也难免互相猜疑啦。” 
              秉玉神情冷下来,说:“大舅。我明白您话里的意思。可没能耐的人,最怕的是受欺负。您可能不知道,平时尚淼和她二嫂走得有多近?两人早建了统一战线,还放出话来,说不能让家里的便宜都让傻大哥和奸大嫂一家都占了去。有些话,更不好听,我们不能不防啦。可我也有做人的准则,人不犯我,我是绝不会犯人的。” 

              那天,我和姐姐回家,一路感慨。我说,以前,也许我真看错大外甥媳妇啦,只看到了她心机过重的一面,却没想到真到了关键时刻,她不光能善下一条心,还能横下这条心来做事。一家三兄妹,实际长嫂已当家呀!姐姐说,这一家,三双儿女六个人,最可我心的还得是老大媳妇,没有秉玉的勤快俭简,一手撑持,我也不敢撒开手另扑了一户人家,就是只为着那个憨儿子,我不是也得将就着过不是?秉玉的心思确是重,可乡下来的孩子,穷怕了,又独力撑着那个家,难免就使出些让人意想不到的邪招子,不这样,又让她怎样呢? 

              那天分手的时候,姐姐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牛皮纸口袋装着的东西,交给我,说:“这个。看来眼下只能交你替姐保存了。”我打开纸口袋,里面装着的正是那个大红的塑料皮笔记本,“一片红”单夹一页,赫然其中。姐姐抹着眼角说:“再进了一家门,不管两人嘴上说的怎么好,也难比你死去的姐夫啊。许多事,不能不想在前头,防在前头。你替姐姐操着这份心吧。” 

              我掂着那个愈觉沉重的笔记本,问:“这个,那兄妹三个知道吗?” 
              姐姐说:“既说丢了,那就是丢了,还让他们知道干什么?还没看够家里的这八出戏呀?” 
              是的,家家都有八出戏。清苦寒门里酌焦大、刘姥姥们的故事,未必就没有大观园里宝哥哥林妹妹的来得精彩。那一刻,我远望着渐渐消失在城市人流中的老姐姐,设想着尚家未来可能发生的故事,只觉心中一片茫然。 

               
              责任编辑 谢 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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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发表于 12 小时前 | 只看该作者 神鬼联络图
            作者:匡文立
            当代 年1期 字数:2945  jinyahui TXT期刊网欢迎您 

              某电视台的一档趣味知识抢答的电视节目录制现场。主持人向选手提问:咱们国家有些什么神? 
              所有选手都随口举出了一大串:盘古女娲,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太上老君托塔李天王,雷公电母龙王爷二郎神,嫦娥织女七仙女铁扇公主牛魔王白蛇青蛇,关帝爷财神爷福禄寿三星,土地城隍门神……无所不有。 

              主持人抛出第二个问题:请再回答,咱们国家有些什么神?注意,这道题有限制,不许提小说人物,不许提民间故事人物,不许提死后成了神的“人”,像关羽什么的…… 

              台上的选手们多一半傻了眼。少数的几位搜索枯肠后,答出了“盘古、女娲”等寥寥几名。 
              这个节目是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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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548年,一名3岁孤儿随着年轻的寡母迁居到了鲁国国都曲阜。住在曲阜城阕里街区附近的居民们,很快注意到,街坊中出现了一个举止有些非凡或者说怪异的孩童。这个头顶有些微微凹陷的孩童。没兴趣加入其他孩子的追逐打闹,却经常一身清冷肃穆,独自在那里玩一种庄严的成人化游戏:设俎豆,为礼容。这套游戏说白了就是,郑重地陈列开祭祀器具,模仿大人的样子演练祭祀仪式。 

              这位非常孩童,后世称为孔子。后来的大儒郑环解说道,童年孔子的独特游戏方式除了表明孔子之为圣人的夙慧,也证实圣人母亲对孩子具有高尚而正确的教育导向。 

              孩童孔子,不管他爱玩什么,总得先有玩具摆在那里。母亲事先买了“礼器”也即“俎豆”什么的预备着,原是有意要培训孩子的宏大志趣;这一点上,孔子母亲与著名的周文王之母“太任”不谋而合。 

              那个时候,祭祀是中国社会生活中一件极其重大的事情,祭祀的对象,众多而繁杂。而最关紧的祭祀,属于天地,社稷和祖宗。 
              孩童孔子在模拟祭祀仪式的时候,他心里’是否也有祭祀的明确对象?如果有,那个对象,又是什么? 
              与此同一时刻,古希腊一名大祭司登上祭坛。他仰首向天,张开双臂,他心里嘴里发出了热切而虔诚的呼唤:我的大神宙斯,我的诸神…… 
              令童年孔子着迷的,仅仅是“仪式”,也即他成年之后以毕生之力呼唤、建设的“礼”,还是他童稚的心目中也曾有上天、社稷和祖宗的模糊影像隐隐浮出? 

              可以肯定,孔子祭祀的,不是某一位凌驾天地唯我独尊的至上大神。 
              在后来的中国民间,正如我们所知,尽管还是和孔子年代一样,没有大一统无争议的至上大神,但江湖上到处遍布各种各样的神灵。民国年间的《中华全国风俗志》记载,在京畿顺天府地面,阔绰的士大夫们自家都设有庙堂,富裕程度不达标,建不起私家庙堂的,正房里也要端端正正摆设一龛供奉祖宗神主,“逢节祭拜,朔望焚祝,出入祗告,四时供鲜……”社区普通老百姓们的各种祭祀活动更是密集到了足够人们忙活整整一年。只举几例:(正月)十五至三十里,二泗娘娘庙有庙场香会。二月初二日龙抬头节。人家以石灰引白龙人,入以小灰,引黑龙出。初一至初三,各置土地庙,演戏祭神。三月二十六日,俗称为本地城隍生日,相率赛会奉神像,导以鼓乐旗幡,迎于街,及庙而止;十八日。俗为东岳诞辰,州人诣北阕东岳进香。(五月)初八日。登崆峒山,赛崔府君神;八日,天开娘娘庙会,登五名山,赛圣母会;二十六日,本县城隍生日,赛会;二十七八日,城内外,四处药王庙有庙场香会。十三日,为关帝诞辰,自初一至晦日。王恕园关帝庙有庙场香会。六月六日……农家以土谷神挂于地头;二十三日,赛火神庙…… 

              只“顺天府”这一片,有多少神灵在驻守?这些神灵,今天随便去村野乡间走走,还大有机会遇到他们的旧祠或新庙。 
              中国民间的神灵如此繁盛,可知所有相信神灵存在的人们,也同时相信另外两条法则:神灵无处不在;随时可能有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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