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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不能虐待病人,再说了,有后厨的某个姑娘帮衬着,这小子吃的比我都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了。
吃饱喝足的回了房间,这一晚上睡的很安稳,一直到大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
只不过,我不是自然醒的,而是手机震动把我给震醒了,摸起来一看,是夏飞扬。
是长白山的事儿有消息了。
我神色微闪,接通了电话。
第1089章 梦游
灿烂的阳光透过未拉严实的窗帘照射进来,正好打在我脸上。
稍稍侧过头避开有些刺眼的光线,握着的手机里是夏飞扬絮絮叨叨的说话声,不带喘气儿的节奏让我一时有些凌乱,好半晌才彻底清醒。
“……喂?喂?喂!?张大哥你倒是给个反应啊?还在不在?”那头属于青年人半沙哑的声线不自觉的爱无人回应后带上了些焦躁。
我知道若是再不搭理他,这货指不定要发什么疯。
“在呢,别废话,挑重点的说。”翻个身往被窝里缩了缩,避开阳光,我打算再眯一会儿。
到底年纪大了不适合熬夜,才一晚上的功夫我就身心俱疲,恨不得一整天都龟缩在床上不见人。
然而夏飞扬没事绝不会轻易给我打电话,因此我也只能抓着仅有的一点儿时间打了个盹儿。
那小子先是静默片刻,随后深吸一口气,简短的将方才一连串的话缩成了一句话。
“长白山的资料我给你弄到了,地震监测局那边在半年前曾经传来一份看不懂的检测报告,上面波动的数据尤为诡异,我想你可能会感兴趣。”
说罢,便试探着叫了我一声。
我咧嘴一笑,没头没脑的来了句,“这不是能说清楚么。”
即使隔着一部手机,我也能猜到那头的夏飞扬脸色铁定不会好到哪里去,被人这么玩耍要是换成以前的他,早就带着一种小混混来我这里堵门了。
不过如今嘛,再怎么说也是要仰仗我护的小年轻,于是只轻哼一声,让我有空去他那里拿一下资料就行。
我点点头,继而发现他那边看不到,于是随口应了声便挂断了电话。
唉,赖床时间结束了啊。
颇为留恋的把脸埋在微暖的被子里面深吸一口气,我掀开柔软的羽绒被,瞬间一丝属于初冬的冰寒之意窜了进来。
“啧,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儿。”不满的抱怨了一下后,我认命的离开了舒服的席梦思大床,默默转去卫生间收拾去了。
等我慢慢悠悠的打理干净,顺带刮了个胡子,又洗了个澡,早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
客厅内空无一人,倒是餐桌上摆放了好几碟子小菜,全部用玻璃盖儿罩着,桌沿上还有用筷子压住的一张黄色便签纸。
上面是一连串娟秀的字迹,一看就知道是香香给我留下的。
“陈冲和马天宇去c大了,一部分休整好了的马家人已经去接了任务,柏菱上午路过来看你,但是你睡着我就没叫。我出门没东西去,可能晚些回来。”
把便签纸上的信息在脑中过了一遍,我不由自主的读出声来,随后叹了口气,发现我这回是找不到人给我去皇城内跑腿了。
一阵风卷残云后,餐桌上的饭菜已经所剩无几,我将空了的碗碟挨个儿放入洗碗机里,噼里啪啦的按了几个按钮,确认机器工作之后,我就换了身衣服离开了兴业小区。
早点拿到资料,我就能早一些启程去长白山,至于紫禁城这里的是还有陈冲和马天宇,我们两边一起下手,比一个人来的效率要高的多。
今天晚上若是他们俩回来的话,我还能听一下c大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知这两人有什么进展没有。
经过一家超市的时候,我随手在门口买了个棒棒糖叼在嘴里,感受着其缓缓融化的香浓甜味儿,心情也不由得好了不少。
靠近紫禁城的脚步更是顿了几顿。
直到我像是逛菜市场一样晃晃悠悠的推开夏飞扬房间大门的时候,那小子先是一喜,随后又是一惊,两眼直愣愣的看着我嘴里的棒棒糖,“……没想到张大哥你也爱吃啊,呵呵,我这里还有不少呢……”
我白了那小子一眼,夏飞扬只得尴尬的将后半句话憋回了肚子里,我觉得那一定不会是什么好听的。
“资料呢?”懒洋洋的眯眼,这个季节夏飞扬的房间里居然已经开了空调,加上新风系统的运作,室内倒也不显得沉闷,反而空气质量还不错。
这种舒适的感觉让我忍不住想滚到床上睡上一觉。
如此想着,我目光不由自主的就飘到隐藏在走廊尽头唯一的卧房内,恰好此时夏飞扬听到我的话之后立马起身让习惯了我经常出入的助手去给我拿资料了,而他自己则是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各种文献和白纸。
感觉眼皮越发往下沉的我,为了保证不会当着一小辈的面直接字人家家里睡过去,我轻咬了口嘴唇,淡淡的铁锈味稍微让我精神了一些。
但对于痛觉免疫的还不错的我来说,这种小伤口很快就能痊愈,只有一瞬间的刺激而已,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于是为了更好的分散注意力,我两手背在身后,努力抑制住想要打哈欠的举动,两*替蹭到了夏飞扬宽大的实木桌边,探头一看,倒是瞧见了些好东西。
“刘主席申请离职?赖书记卧病在床也不干了?”嘿,这有意思啊,两个被夏飞扬联合部分官儿剥夺了实权,等着提前退休的老头居然自己提出罢工。
要知道夏飞扬这小子就算是心里明白这二人之前是天人的倒钩也拿他们没办法,能够间接做在这一步已经算是极限了,再多也就没有了。
因此他们两个压根儿就没必要自己请辞,更不用说和他们站在一条线上的周政协还什么动作都没有呢。
夏飞扬也不拦着我,任由我将两份辞职报告拿在手里比划。
嘿嘿,这领导人的辞职报告写的就是比我等群众的水平要高啊,洋洋洒洒的写了三大张报告纸,无一不是在抒发自己的爱国之情,言辞之中满是对国家的不舍,对群众的愧疚,但无奈自身健康问题才不得不退下……
这要真不知道事实的,还以为刘主席的确真是身体不好离开的。
赖书记嘛就更不提了,他的身体状况的确是不怎么的好,现在还在病房里出不来呢。
瞄了一眼赖书记的离职报告,我发现他的字迹飘逸洒脱,落笔之间相当利落干脆,和我见过的本人有很大出入。
都说自如其人,我虽未见过他之前的笔迹,但是我很确认这几张报告纸确实不是他写的。
此时夏飞扬见我看的入神,便在一旁说了起来,尽是些政治上的秘辛,丝毫不掩饰,完全没有将夏氏政府内部动荡散播出去的概念,就连门口捧着一沓文献进来的小助理都听得尴尬无比,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直到被我瞪了一眼之后,这才匆匆忙忙的放下手里的文献,低眉顺眼的打了个招呼退出了门外。
“姓周的怎么没声音?”我突然开口出声打断夏飞扬,这货说完了时政,又开始说起了哪个官儿家里女儿私生活不检点,哪个小明星被某某高官包养了,什么什么军部司令的儿子养了三个小情儿……
年轻人到底还是耐不住性子啊,那么八卦,我觉得你们政治圈儿比起所谓的娱乐圈儿还要混好吧。
我不自觉的瞄了他一眼,倒是将他看的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脚下连连退了好几步,和我拉开两米的距离之后才回答我问题,“他家里背景不小,在国外还有几个做大生意的亲戚帮衬着,刚出事儿那会儿就办了签证跑a国去了。”
这小子两手一摊,表示他也没办法,“他倒是聪明,知道天人的手暂时还伸不到那么远,哼,你也太不小心了,就让人从国境里出去,万一这货是天人派到外边儿去给开发新基地的到时候就看你怎么哭吧。”
我原是有意要吓唬吓唬夏飞扬,但是说完之后我自己也开始怀疑起来了。
各个国家内都还没有发生大夏国这样的情况,我在潜意识里一直认为那是因为大夏国在这一方面尤为的突出,山清水秀的地势不错,而且还是上古神明大战的地方,怎么也得有些神力留下。
单单看大夏三十三禁区,我打赌一个个的都不是白得来的名字。
“额,这不会吧,我一直让特工盯着呢,张大哥你就放心吧。”夏飞扬拍了拍自己单薄的胸脯,颇有自信的说道。
我摆摆手不想多说,说的我自己都有些凌乱了。
放下手里的两沓辞呈,转身抱起一边儿的文献,我刚要离开的时候,好奇回头问了句,“诶,我说,那赖书记的字体写的还不错嘛,是他自己写的还是已经病到需要别人代笔了?”
谁知道,我本是随口一问罢了,那边的夏飞扬两道眉毛顿时拧在了一起,稠酌到,“自然是代笔的。赖书记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前几天刚刚进的加护病房,但是问什么病,那些医生却也定不下来,只说检查下来身体指标没有问题。”
我眼珠一转,职业性的建议他让手里几个懂法术的去看赖永成看看,好歹也是赖利他爹。
香香现在跟着我混,万一赖永成突然间挂了影响到赖利可不行,到时候还得香香来买单。
哪知夏飞扬说已经有倒是去看过了,也没看出哪里有不对,而且还是连家的弟子。
这话一说我就愣住了,不等我细细思索,夏飞扬又爆出一件事。
“而且,赖书记每天晚上都会……梦游……”
第1090章 地势
夏飞扬表情纠结的和我说了最近几天在市中心医院特护病房发生的事,赖永成白天表现的都很正常,也相当配合医生的治疗。
有时候他家里人会来探望他,老头情绪虽然不怎么高,但起码也是笑眯眯的,和和气气的与人说话,可能是卸下了叛国的重担,心里轻松不少吧。
就连辞职报告也是他由他自己口述,然后让助理手写的。
然而,在赖永成住院后,他的病情一直都没有好转,并且在一周之前开始加重,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全身脱水,两眼凹陷,无精打采的没什么精神。
诡异的是,医生动用了各种高科技仪器和手段,都没能发现他体内有什么异常,据他自己而言,只是有点困罢了。
起初他的主任医生认为很有可能是器官功能衰竭,不过检测出来的结果却是相当健康,甚至和三十来岁的人比起来都不遑多让。
于是乎,有人提出会不会感染什么隐性疾病,或者病毒之类。在不确定之下,院长还是想安排了赖永成更换病患,去到特护病房中的无菌室内。
就在他的病情引起中心医院高度关注的时候,当天晚上,赖永成第一次在深夜走出了病房,并且在值班护士惊诧的目光之下一路从电梯下了楼。
那值班护士胆子也大,拿了手机和步话机就一道跟了下去,顺便给主治医生挂了电话。
眼见赖永成到了一楼就要打车离开,小护士生怕自己惊了他,也不敢有大动作,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这一跟之下,居然来到了个想不到的地方。
“c大,三号宿舍。”
夏飞扬一扫方才轻松的表情,说的极为认真,我顿时眉毛拧成了一团,这三号宿舍到底有什么问题?看来天人不一定在c大之内,我之前的推论很有可能是错误的。
天人也许只是认定了c大的三号宿舍顶楼为收魂的地点而已,并非施展这等招数的人就在学校内。
我居然被忽悠着走了一条弯路。
瞬间,我整个人气势也攀了上来,那种被人耍的团团的滋味儿可不好。夏飞扬被我忽然爆发的低气压吓了一大跳,瘦了吧唧的身体直往沙发后面躲,看着我的眼神也更小心翼翼。
我翻了个白眼,上前两步把人从硕大的沙发背后抓了出来,“瞎躲什么,接着说!”
见我一瞪眼,夏飞扬立马更加怂了,捂着胸口深呼吸好几次才接着讲,我听得更加认真,脑海中不断的琢磨这事请的发展好像有些超出我的预料。
等主治医生带着几个医院保安一起赶到c大的时候,赖永成正独自一人站在天台边缘,大有要跳下去的迹象。
幸好那小护士在紧要关头猛地从赖永成身后扑了过去,抱住了对方小腿,勉强将人拦了下来。
“你们怎么当时不找我?”
听完了整个过程,我不满的问道。
本来c大的事儿就是夏飞扬自己收录到卷宗里面去的,是这几年来一直都没能顺利解决的问题,也没什么道士敢接,这种摸不到头绪的案子,一般还处于实习阶段的道士没本事查。
而有些本事的,多半看的出其中的诡异,不愿意搭上自己一条命,也是人之常情。
试想,连四大家族早在没有分崩离析的时候都没有解决掉,一般的道士又有多少是有把握的呢。
夏飞扬垮着个脸,苦哈哈的说他们都以为是意外,医生认定赖永成就是梦游症患者,晚上还安排了护工在病房门口守着。
但是,之后的每一天,赖永成每到凌晨两点,必定会起来“梦游”,但是一般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会被守在这里以防万一的护工给发现了。
大家都不敢叫醒他,大多是在他的面前安排一些比较难以通过的障碍物,好让他碰到之后自己醒过来。
起初的两天,这法子还确实奏效了,但是到昨天为止,赖永成居然第一次成功的跨域了面前放着的还不及他膝盖高的小椅子。
这是……净化了?
我单手托着下巴,为自己的脑洞有些尴尬。
从赖永成的动作来看,我觉得他不是失去全部的感官的,不然怎么会知道走不通的路要换一条呢,因此那时候他的灵魂还是在的。
夏飞扬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张大哥,你说这周政协,还有刘主席还都活的不错,怎么就这么个活宝要死不活的,真是麻烦。”
看着青年人不耐烦的脸色,我猛然想到一个提议。
“既然牵引赖永成的东西能够让他学会改变行进方向,那么下一次很可能就是换了种方式离开医院了。”
我已经看出来了,这件事一定又是天人搞得鬼,我之前在调查c大的时候研究过三号宿舍周围的风水,但是什么都没发现。
那里位处东方,紫气东来,地理位置是绝对不差的。
那么天人到底是为何要选上这么一块一方作为吸收人魂魄的地点,这让我有些想不通。
但凡是收魂魄,不是更加应该找个阴气极重的地点吗?
如此一来也不必担心魂魄会自己溜出去。
我一时半会儿的想不明白,挠了挠乱翘的头发有些抓狂。
夏飞扬也是憋着个脸,他和中心医院的医生想法是相近的,都觉得赖永成只是梦游症而已,只需要看住了再和心理医生聊聊就会好了。
整理了下思路,我斟酌着会不会是天人在背后下毒手?反正赖永成也是个出尔反尔的人,来回卖着大夏国和天人,打的一张好倒钩牌。
看来我对三号宿舍的了解还是太少,这么一来去长白山的时间可能要往后退。如果天人真的是在处理叛徒的话,那么赖永成之后,接下来就该是刘主席还有周政协了。
虽然他们仨确实叛国,但是还是我大夏国的居民,就算要定罪也是轮不到天人擅自干涉的,明摆着就是字向我挑衅。
此时夏飞扬还在嘀嘀咕咕的说着赖永成的情况,但是我已经无心字听了,赖永成连着几次没死成,我估摸着很快就会被天人用更加激烈的手段弄死了。
“我去中心医院看看。”话音刚落我便转身朝着门口走,然而还没走出几步路,面前奢华的大门的就被猛地拉开,小助理惊恐的神色率先印入我眼中,苍白干涩的嘴唇抖的不成样子。
我眉头一皱,直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儿,而夏飞扬恰好被柱子挡住了,一时没看到我和小助理,等他快走几步过来之后,那小助理已经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瞧瞧你什么样子,我都不好意思承认你是我身边的人!快起来!”夏飞扬似乎觉得小助理在我面前的软弱行为丢了他的面子,大声呵斥道。
而那小助理则一脸泫然欲泣的模样,磕磕巴巴的说了个天大的消息。
“赖书记……赖书记他砍死了自己情妇,拿了她的车子去c大了!现在警察,警察已经把市中心医院围起来了,那个情妇死的很惨,脑袋和脖子就只连着薄薄的一层皮了……”
小助理还没说完,我便大步越过房门闪身而去,将身后夏飞扬的呼唤声抛之脑后。
方来到走廊上,我不顾周围人的视线,直接催动极速符,一晃眼的功夫就直接出现在了c大三号宿舍楼的后面的高耸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