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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雪听话的上前服侍周瑜。赵棫洗漱完毕,一个仆人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便跨门出去了。周瑜望着他的背影,淡淡的笑了笑。
书房内,茂德正端庄的坐在椅子上品茶,见赵棫进来,站起身,不经意茶杯被袖子拂过,碎在了地上。
“哎呀……”茂德叫了一声,那茶水溅到她的鞋子和下裙。
下人们听到声音,纷纷跑进来收拾。赵棫走过去拉住茂德的手:“姐姐,没烫到吧?”
“没事没事……”茂德用丝帕擦着下裙的水珠,“真是触了霉头,连这茶水也蛮横起来!”
“你倒怪起我这里的茶来了,那好好的茶杯被你打碎,我还没说什么呢。”赵棫调侃的说。
下人们收拾完便退了出去,茂德叹了一口气:“我不与你争辩。”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一本礼单说,“你看看,这是昨天晚上常科拿给我的。”
赵棫接过礼单,略扫了一便后问道:“常科把这个给你做什么?”
“你昨天喝得大醉,又是春宵一夜值千金。常科见事情不太对,只好来找我。”
“什么不对?”
“自然是礼单不对。”
“哪里不对?”赵棫再次翻开礼单,查看了一下,“贺礼不少啊。”
茂德走到赵棫的身边,指着礼单说:“贺礼自然是不少,可这贺礼的内容,你看看……”
赵棫仔细的阅了一便后,眉头有些锁。
“我连夜让蔡鞗找太尉府的人算了一下,发现这贺礼折兑的银两和精细的程度,均不及历次皇子娶亲的一半。”茂德认真的说,“然而,这次你益王成婚,是朝廷非常重视的一件大事,半年前就开始置办,文武百官准备贺礼的时间非常充裕,怎么昨天呈上来的是这样一个状况?”
赵棫沉思了片刻,转过身:“别说了,我知道你怀疑什么,不过……”
“不是怀疑,是确定。”茂德伏到赵棫的耳边,小声说,“我在太子那里的耳目,拿来了昨天东宫的礼单……”
“真的是……桓……”棫深吸一口气。
“那些大臣,把给你的贺礼,换了贺辞,全送到了东宫。所以,随父亲从东宫赶来的时候,没时间准备礼物,只好让家人挑了一些送过来,品位却是差远了。”茂德看着棫的眼睛,“他们只顾着奉承太子,哪里把你放在眼里?”
赵棫没有说话,嘴唇微颤了一下。
这时,常科站在门外报着:“禀王爷,东宫派人来了。”
茂德的眼神有些惊异,连忙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一个尖声尖气的宦官从门外被传进来,见到赵棫和茂德,识礼的拜道:“奴才见过益王,茂德帝姬。”
“公公此来何事?”赵棫问。
“是太子让奴才给王爷带个话,请您到东宫叙事。”
赵棫看了一下茂德,笑着说:“公公先回,本王随后就到。”
那宦官走后,茂德站起身:“这就摆起储君的架子了。”她不屑的看着那宦官的背影,“我走了,你自己小心。”说着,她便踱步走出了书房。
“送帝姬……”棫给常科使了个眼色。
仕雪整理着赵棫的床,周瑜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她想说什么,但是却不知如何表达,毕竟她捅不透仕雪那层封闭的纸。仕雪转过身,那双大眼睛无意间撞见了周瑜的眼神,她慌忙的低下头,匆匆退出了房间。周瑜不懂得如何与仕雪交流,似乎她隐蔽得内心,无法容下任何的语言,如此清雅的小姑娘,却有着这般先天的残疾,确实可惜。
嫁人后的第一天生活,很平淡,她甚至没有正式的和她的丈夫说上一句话。午膳后,赵棫还是没有回来,周瑜想去书房拣几本书看,从内室到书房有一条很长的长廊,逶迤的穿过一片湖水,景色旖旎。周瑜停了下来,看着水中的鱼,不禁出了神。身后的侍女奇怪的互望,却又不敢出声。她闭上眼睛,风拭过脸,飘着宜人的香气,胭脂和花粉混合的效果,清淡而散漫。很久,她才醒来。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纯真的幻想,不过,幻想之所以叫幻想就是因为它不可能实现。周瑜终于明白,原来成为新娘并不是幻想的那样快乐。益王府如宫殿一般华丽,庞大,身处其中让人很容易感受到渺小带来的压抑。
卷二风口浪尖的红颜章·一韵筑(上)
赵棫进入坤宁宫大门的时候,听到一响柔和的笑声,寻声望去,一位窈窕的清衣少女在院中与侍婢们谈笑着走过,只见背影,却风雅脱俗的让赵棫一颤。他指着她问身边的侍卫:“她是谁?”
“那是皇后的贴身侍女,蓉儿姑娘。”侍卫答。
坤宁宫宫婢无数,然而他从未见过此女子,明明是一朵出水芙蓉,却埋没在这芸芸侍婢之中,辜负了与生俱来的丽质。赵棫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崇庆殿内,皇后正在喝茶,见赵棫进来,不紧不慢的问:“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今天可是你新婚第一天啊,入宫也该把夫人带上。”
“我入宫是来向太子祝贺的。”赵棫站在一旁,心中依旧想着蓉儿那道消失的背影。
“倒也是,你们兄弟也好久没有见面了。昨天太子妃旦子,你又成亲,这两件喜事都赶到一起了,桓儿也没能去你的婚礼。”皇后笑着说,“唉,这半年,皇上把很多政务交由太子,你也一直忙着婚事……对了,瑜儿还好吧?”
“瑜?哦……她还好。”赵棫牵强的笑笑。
“瑜儿可是万里挑一的好姑娘,你要好好待她!”皇后温和的警告。
“母后,刚刚我在门外看到一些宫婢,好像都很面生……”赵棫疑惑的问。
“是啊,皇上总说这后宫宫婢应该多调动,所以前些日子我就把庆宁宫,丹阳宫还有韵筑的一些宫婢做了调整。”皇后叹口气,“你也知道,从来后宫争宠都在所难免,皇上怕是提防着嫔妃和宫婢串通结党,后患无穷。”
赵棫点点头,没有多发表意见,他明白,在诺大的后宫,过多的见解只会招来猜疑。
“有时间去看看你母亲。”皇后突如其来的话题让赵棫一怔,她见他的表情有些疑惑,只好笑着道,“你的母亲是难得的好女人,可惜命薄,没能等到你成家。过些日子你带些祭品去看看她,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也让她的在天之灵有所宽慰。”
“我明白了。”赵棫想起他的母亲,不禁有些黯然。
这时,一名女子从殿外进来,走到皇后面前止住脚步,刚想说话,却看到一旁的赵棫,未敢吱声。
赵棫抬眼见面前的少女,正着着那身清衣,青黛眉,丹凤眼,挽着与其他侍女一样的直束,零碎的刘海,发髻上别有一枚精致的偏簪,手中拿着一枝木偶。站在崇庆殿大殿的中央,散发出淡淡清馨的气质。
“蓉儿,怎么不见过益王?”皇后看着蓉儿问。
蓉儿这才反应过来,忙拜道:“奴婢见过王爷。”
“不必这样拘谨,你也不是第一次见棫儿。”皇后转身看着赵棫,“你认得蓉儿吗?”
“母后,你这宫里藏着这样天仙般的妹妹也不让我早些见见,非要到我出了宫才舍得拿出来用啊!”赵棫挑着眉毛望向蓉儿。
“看你轻浮的模样,你当真不记得她?”皇后甚是奇怪,“她在你益王寝宫做了六年婢女。”
赵棫听了这句话不禁睁大了眼睛,他无法相信这样一个女子在他身边六年,却没有被他发现。当他再次回头看蓉儿的时候,发现她嘴角甜甜的微笑消失了,有一种道不出的怅然。
“娘娘,皇上派人来传口谕,宣您‘韵筑’叙事。”蓉儿禀告。
“告诉他们,本宫更衣后便去。”皇后吩咐。
二人退下,蓉儿送赵棫出了崇庆殿,路上,她一直没有说什么话。赵棫不住的看她,兀的开口道:“你真的在益王寝宫伺候了六年?”
“奴婢九岁进宫,一直在王爷那里侍奉。不过,王爷宫内宫婢近百,奴婢只是个地位卑微的小侍女,王爷没有印象也很正常。”蓉儿回答。
“蓉儿姑娘如此聪颖,看来是我当初不识佳人了。”赵棫停住脚步,看着蓉儿的脸,继而将目光停留在她手中的木偶身上,“你喜欢傀儡戏?”
蓉儿抬起头,碰到他的眼神,宛如一谭深邃的水,慑人心扉的光彩让她震撼,连忙避开:“只是无事闲来和乐者们学的。”
赵棫伸出手将木偶拿过来,看着它色彩鲜艳的装束和手下错落有致的黑墨线,笑着说:“这是《美桑怨》的木偶,我最喜欢这出戏。”
蓉儿不禁“咯”的一笑:“这宫中除了王爷,怕是没人喜欢《美桑怨》了。奴婢听‘云韶乐里’的乐官说,皇上已经三年没看这出戏了,所以他们才允许奴婢拿这个木偶来和后殿的宫婢们玩。”
赵棫看着蓉儿清俏的面庞,心里一阵欣喜:“那么改天我一定要看你演的《美桑怨》,我最喜欢里面那段寂寞的独白。”
蓉儿从刚刚的笑意中反应过来,看着赵棫认真的眼神,有些羞涩的低下头,从他手中接过木偶。
赵棫深吸一口气,他终于尝到了命运的捉摸,蓉儿是他回首往事时唯一的错过。他们或许擦肩而过,或许彼此相望,只是差了那么一点默契,那么一点机缘,于是时间就真的消逝了这么久。他第一次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冲动在他的心中翻腾,狂烈的飞转。
赵棫没想过,他成亲的第二天,会爱上一个女人。就这样短短的半个时辰,却好似真的磨了他六年的等待一般,心似狂潮。
章·二韵筑(中)
梁淑妃站着,低头不敢直视皇后和赵佶。她二十左右年纪,脸上敷了白粉,朱唇,长发只被一朵簪花挽起,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身着的是长纱锯裙,带起很飘逸的丝腕巾。这是现今后宫最崇尚的服饰,女人们争香斗艳,为的不过是圣上一瞥之间的青睐。宫闱中那些妖娆百态,袅娜多姿的妃子永远不会去在意她们的丈夫是何等的君王,在她们眼中,被宠幸的快感和荣誉远远超过了思想最原始的智慧所带来的清醒。
“这‘韵筑’的水真的很‘养人’啊!”皇后用冷厉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台阶下面的梁淑妃,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仪,“养出来的妃子是心狠手辣。”
“陛下,皇后娘娘……妾冤枉啊!”梁淑妃一下子跪在地上,光亮的地板发出一响干脆的碰撞声,她近似哀嚎的哭泣,“妾真的没有给李安妃下毒啊!”
赵佶甩了下袖子,将一块丝帕丢到梁淑妃面前,深锁眉头:“你看看吧!这就是你送去的香粉!擦完后十日全身无力,三十日开始头痛,六十日后不断呕血……”赵佶痛心的摇摇头,“你这是慢性毒药!你怎么可以这般狠毒?”
梁淑妃已经泪流了满面,抽泣着,拼命摇头:“没有啊……没有……陛下……臣妾没有!臣妾冤枉!”
皇后盯着梁淑妃那副可怜的表情,冷静的转身跪下:“臣妾管教后宫无方,致使发生这样的事情。请陛下降罪。”
赵佶的目光落在皇后身上转变成了温柔,他摇摇头:“这事与你无关,你不必内疚。”
“不,臣妾身为国母,自当母仪天下,管教后宫嫔妃是臣妾的责任,现今后宫发生此事,臣妾实在是难辞其疚,还请陛下责罚,以儆天下。”皇后说得字字坚肯。
“这……”赵佶不禁一惊,却又更加犹豫。
“陛下当为天下作出表率,方显贤君之德。”皇后坚持着。
赵佶无奈间,只得下旨:“好吧,皇后,朕责令你在崇庆殿闭门思过一个月,期间没有朕的召谕不准出殿。”
“妾领旨谢恩。”
赵佶扶起皇后,厉声命道:“梁淑妃,你用尽心思,残害李安妃,手段毒辣。朕念在与你夫妻一场,即免你淑妃头衔,贬为庶人……朕以后不想再看到你!”说完,拂袖而去。
皇后不禁叹了一口气,看梁贵妃瘫软在地,又是一株凋零的玫瑰,几十年,这种风景总是在以不同的方式持续着上演。她或许有一点痛心,或许有一点惋惜,或许更多的是麻木。
“韵筑”建在静湖的中央,是后宫最香艳的地方,它代表着君主最多的宠幸和疼爱,能入主这里的妃子也象征着女性最阴柔的一面,然而这更是花朵更迭最频繁的地方。
章·三韵筑(下)
入夜,静湖上一阵哀怨的笛声。一叶小舟载着皇后,蓉儿和一盏昏暗的灯笼,驶近“韵筑”。风掀起皇后的裙摆,船有些摇晃,那笛声却没有丝毫的颤动。
船倚在岸亭边,蓉儿扶皇后上了竹亭,自己在船上等待。
皇后慢慢走近吹笛的女人,她的背影很柔媚,伴着哀伤。
“静湖的水,还是这样静。”皇后站了许久,方才开口。
那女人仍没有停住笛声。
“你知道,你是这‘韵筑’第几个女人了吗?”皇后平静的说着,“自我进宫,你是第十个,这十个当中,只有我一个人走出了这里。”她叹了一口气,“她们都像你一样年轻,风情万种,甚至才华横溢。”
皇后凝望着梁淑妃的背影:“你也不是第一个奏这首‘千里归’的人。”
笛声止了,却好似依旧回荡在静湖空旷的水面。
梁淑妃站起来,转过身看着皇后。她平静的眼神中泛着月光映出的温和:“皇后娘娘,你知道吗?曾经皇上对我说过,他这一生只真正的爱过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她淡笑,“我一直以为,作为一个身在后宫的女人,最大的护身符是皇上的宠幸和至高的权利,爱情看起来多么的可笑和脆弱,现在我才明白,我错了,如果他爱你,你可以拥有一切;若他不爱你,你的一生无论多么荣耀到最后也只是一场甜美的噩梦。”
“真的是这样吗?”皇后默默的说。她一直都不曾怀疑过赵佶对她的感情,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样吗?他毕竟是个君王。
“虽然我并非一个与世无争的人,但这次,我真的没有害李安妃。皇上确实冤枉了我。”
“我知道……”
梁淑妃一惊,抬头看着皇后,原来她都知道,她居然知道!
“很多事,发生了太多遍,我想皇上也是知道的。只是,后宫众多嫔妃的眼睛盯着,总要有人给个交代。那毒,确实是从你送去的香粉里查出的。”皇后平静的回应着梁妃惊异的眼神。
梁淑妃冷冷的笑,月光下,她敷着粉的脸,惨白。原来他也知道,他不糊涂,她不过是个牺牲者,在他心中牺牲的这样轻描淡写,她是第几个‘韵筑’中的冤魂,在她之后又会有多少个?
“本宫会求皇上,把你留在宫内。”皇后说。
梁淑妃一甩手,那玉笛子应声入水,埋入了静湖的淤泥中:“贫妾谢皇后娘娘。”
皇后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开了‘韵筑’的竹亭。她在船上,离‘韵筑’越来越远,湖中传来的是一首轻吟的诗“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
第二天清晨,“韵筑”传来消息,梁淑妃投湖自尽。她家里来了人,将尸体领了回去。
那天夜里,李安妃也死了,其后的葬礼颇为风光,棺木吹打着入了皇陵,牌位被恭敬的奉入了宗庙。
后宫再次的平静下来,那年夏天,“韵筑”有了一个新的主人,穆贵妃。
李师师早已从醉乡楼搬了出来,赵佶在城东为她建了一座别院,外表并不惹人注意,其中却是装饰华丽。院后有一凉亭,赵佶喜欢站在那里听李师师抚琴,混合着风吟。在他眼中,那如画的江山,敌不过这半刻的风流。偶尔,他对着湖水发呆,他老了,曾经那个风雅的潇洒公子,添了几道皱纹。二十年的韶华,已逝。李师师却是日渐清雅,去了青楼中的俗气和轻浮,越来越像——她。
赵佶记得,那是崇宁元年。一个叫问诗的女子,不经意的闯入了他的生活。遇到她是在游船上,她如清风飘过窗间,抓不住,摸不到。略施胭粉的俏丽,淡雅的服饰,埋在众妃子之中,被他找到,一阵清新的气味,仿佛前世就已相识。他曾莽撞的发誓,她是他唯一的女人,从此赐给她的‘韵筑’成了他唯一的寝宫。他们吟诗作画,赏风望月,像世间一对平凡的恋人一样生活。可就在他尽享幸福的时刻,她突然把他拒之千里之外,方才明白,他从始至终都未曾让她感到安全,因为,他是个君王。从此每个夜晚,他会提醒自己,他是个皇帝,他必须学会宠幸每一个妃子,欣赏她们光滑而白净的皮肤,夸奖她们美艳的容貌和骄人的身材,变换着不同的方式来说出违心的甜言蜜语。久而久之,自己麻木了,竟乐在其中。
很多时候,他抱着李师师,自己也迷惘了,在他怀里的,究竟是哪个。
崇庆殿,皇后对着镜子,熟练的卸着妆。
“皇上今天没有回宫。”蓉儿手秉烛台走到皇后身后。
“夜深了,本宫要睡了,叫守卫关上宫门吧。”皇后吩咐道,“蓉儿,你再去看看圣芯睡没睡。”
“是……”
蓉儿回来的时候,皇后已经就寝了。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映着烛光甜甜的笑。今天赵棫来了,他们的爱情在崇庆殿的角落和木偶戏的排幕下慢慢滋生,那是她此刻最幸福的感觉。
章·四锋芒(上)
重和元年,赵棫十八岁。
圣芯十三岁。她离开了生活八年的崇庆殿,来到了空闲着的原益王寝宫,现已更名为——秋暖宫。这是她脱离崇庆殿后的第一处居所,她环视着四周陌生而熟悉的摆设,它们丝毫没有陈旧的痕迹,院中是一片一片的玉兰树。
“在后院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