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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零章心声，末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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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打算如何处置你的弟弟？”好一会儿，卫无忌的母亲最先回过神来，当时凝望着他，问道。那声音，禁不住有些发颤。
此言一出，卫王和他的父亲，也都紧紧的盯着他。
“他这般为权位抹杀亲情，悖伦弑兄，以我的处世法则，理应将其诛杀！”卫无忌淡淡的道，“不过，他到底是我二弟，看在父亲、母亲的份上，我可以让一步，饶他一命！就废了他的武功，抹杀了记忆，幽禁一生吧！”
听得这个，卫王及他的父亲倒也罢了，只慨叹了一声，并未有任何的表示。但他的母亲，却是止不住两行泪流了下来。陡然间，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双眼一亮，开口道，“忌儿，你不是懂得控魂印吗？何不干脆将你二弟也控制了，如此，岂不是可以让他一生为你效命，也免得他被圈禁一生？”
闻此，卫无忌眉头一皱，道，“母亲，你莫非以为我也是为权位故，才如此重处二弟的？实话说了吧，现在我的修为，也已经到了炼气十二层，而且，寿命之限也已经打破，只要功行圆满、机缘一到，便可跨入筑基期。
我这一生，注定了要踏入道途，证那长生、永生之果。卫王之位，我根本无意，若非此刻泸州还在三夷的欺压之下，我现在就应该离家，前往更广阔的天地，访道修真了。我留下来，就是为了整合各方势力，灭掉三夷，给卫家打下一个长治久安的基础。”
“无忌，”这时，卫王忽然插口道，“你的志向高远，爷爷明白，泸州太小，泸州是留不住你的。既然如此，你可不可以再给无涯一次机会，毕竟，其天分、资质、机谋都很高，可谓是最好的卫王接班人选了。”
看着卫王，他的父母，三双眼睛里都饱含的一丝期待，那一刹那，卫无忌的心中，真有了那么一丝心软，想要答应下来，但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
“我不否认他的这些长处，但正因为此，我才更不能放过他。”卫无忌回道，“去了一趟东夷，我的感触很深，握庞然实力而不外显，我觉得，这才是长治久安之道。我卫家要想千百年的延续下去，必须效法三夷。
由二弟执掌卫家，以他的能力，我相信他能够将卫家带上巅峰，但以他的性格，随后而来的，十有八九是盛极而衰。这种结果，是你们想要的吗？”
卫王等三人，尽皆沉默了。
好一会儿，卫王再次开口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卫家的家主，天分可以平庸一些，但品性一定要温和谦良，能海纳百川，能忍住建功立业的雄心，将大部分的实力引而不发。我觉得三弟还行，现在爷爷、父亲、母亲就可以开始培养了！
当然，为防万一，父亲母亲也应该再努力，给我再生几个弟弟出来！”
“说什么呢？”母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后又道，“忌儿，能不能不要抹了他的记忆，我们多派人手，严加看管也就是了。”
“母亲，你以为，二弟的性格，如果神智清醒，他能够受的了这种幽禁生活吗？”卫无忌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到，“我想，那样的话，二弟的下场只有两个，一个是自杀，一个是疯。”
“好了，就按照无忌的意思办！”这时，卫王决断道，“让他无忧无虑的安享一生荣华吧！”
卫王毕竟是一家之主，此言一出，就算是阖棺定论。
“既如此，我们现在就前往二弟的小院儿！这种事，还是及早处理为好，迁延长久，难免会引起大的风波！”卫无忌又道。
“嗯！我也想知道，无涯是不是真的如此丧心病狂，你将一生修为就灌顶给了他，他却丝毫不顾念兄弟之情！”卫王说着，当先起身，朝外走去。
其父亲、母亲见此，自然也紧跟了上去。
卫王到来，自然一路畅通，无人敢阻。就这般，五人直接闯入了卫无涯的书房。
此时，卫无涯还在此等待着木灵的结果，骤然间见得这般场面，尤其是木灵跟在最后，哪里还不明白事情败露了？不过，他并未有丝毫的慌张，反倒是笑了起来，若有解脱。
“你笑什么？你这个畜生，你大哥对你如此之好，将一生功力都给了你，你还要杀他，你还是人吗？”卫王眉头一皱，怒斥道。
闻此，卫无涯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冷笑，道，“爷爷，无论天资还是才智，我想你都清楚，并不比大哥差，可就因为他比我早出生了半年，轮到他去东夷做质子，所有的荣耀、声望，就都到了他的身上。难道，这不是每一个卫家子弟应该做的事情吗？如果我是长子，难道我就会退缩吗？
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大哥成了泸州的英雄，我却成了众人眼中好运道的纨绔子！尤其是他把自己的功力传给我，我需要吗？你们每一个人都以为我是承了他的遗泽，才能有如今的成就？我卫无涯的一生，岂能永远的或在另一个人的阴影之中？
所以，我要等上王位，建立无上的功业，向世人宣布，我卫无涯，从来凭的都是自身的实力，而不是什么人的遗泽？任何人敢挡在我前进的路上，我都会毫不留情的予以抹杀！”
听了卫无涯这一番话，包括卫无忌在内，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十分的震撼。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因由，竟然是如此。卫王本来理直气壮的质问，突然也感觉有些气弱。
这时，卫无忌走了出来，道，“二弟，我以前听人说过恩大反成仇的话，但素来是不怎么信的，今日，算是在你我兄弟的身上得到验证了。的确，我当初并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大哥现在向你道歉！”
说着，卫无忌深深的朝着卫无涯一躬。随后，其又道，“不过，现在偏执已深，几入魔境，大哥也不能再任你这般下去了。”
第一一一章心声，末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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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的这么委婉，自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卫无涯冷声道，“既然我没本事杀了大哥，自然就要轮到大哥来杀我，这很公平！”
“我不是王，你也算不得寇，所以，我不会杀你，你就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平安的度过一生吧！”卫无忌淡淡的道。
“怎么，要收买人心，彰显自己的王者气度？不需要，我卫无涯可以死，但觉会做一个困守在咫尺之地的虫子！”卫无涯毫不客气的回道。
“我说过，我不是王，不需要彰显什么气度。”卫无忌并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只是带着一丝惋惜，“我是一个修士，注定要走上道途，本来，我的打算是好生帮助你，成就一番功业之后，就离家远行，可是现在，只能换上三弟了。
不过有一点儿你说的不错，王者是需要有气度的，而你，恰恰缺少这个，你更多的把心思耗费在阴谋算计之上了。你，并不适合站在台前！”
卫无涯一直以为，此番他之所以落败，乃是因为加入了自己的爷爷卫王这个推手，可谓非战之罪，实在是力量过于悬殊。所以，在面对卫无忌之时，他十分的坦然，他仍旧认为自己并不比卫无忌差。
可是当卫无忌修士的身份透露出来之后，他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儿！以的才智，根本就不需要多想，脑子稍微一转，便能够推演出一幕幕新的场景。
“这么说，木灵是被你制服的？”卫无涯的表情，第一次有了变化，由一直以来的冷硬，转为了惊愕。
“不错，木灵的修为，恰恰比我低了一层！”到的此时，卫无忌自然不会隐瞒。
“叶正、木黎也被你暗中控制了？”卫无涯再问。
“不错，我以魂魄秘术，将二人变成了我的奴仆。那五十余名士兵，也被我炼成了僵尸！”卫无忌道，“当时，我可谓是震惊非常，不过，我仍然愿意给你一次机会，可惜，你没有珍惜！陷入偏执之人，总是容易忽略很多东西。”
卫无涯本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卫无忌说的是什么？现在想想，虽然当初叶正和木黎两人回报很正常，好像没什么不妥，但是却未免太严丝合缝了，完美的就好像是实现编排过很多次一样。
这一刻，卫无涯的面上稍稍显出了一分颓然，开口道，“我输了！我不如你！”
“输赢于我，根本不算什么！只是你，踏错了这一步，我也不能再给你回头的机会了，毕竟，我还要为三弟多加考虑！”卫无忌道。
“呵呵，”卫无涯轻轻一笑，道，“我也不需要第二次的机会，我卫无涯的人生里，只有披荆斩棘，勇往直前，没有回头这两个字！”
稍顿了一下，卫无涯继续道，“你既然是修士，想必对法宝很感兴趣吧！那血灵簪，就藏在我卧室床榻内侧墙壁的暗格里。内里，还有一本《血灵策》的秘籍，记载着血灵道人毕生修道的经验。
想来，对你帮助也不小。我是用不着了，索性就都给你吧！”
“那就多谢二弟了！”卫无忌刚说完，突然发现，卫无涯的嘴角，溢出了一抹血丝，身躯也有些摇晃。当时感觉不好，连忙抢了上去，一掌按在了他的背心之上，枯木逢春诀展动，沛然无比的木之生机涌了进去。
可是，卫无忌却发现，根本没用，因为卫无涯鼓荡他体内所有的真气，阻止着这些生机的进入。而他几乎同时也感觉到，自己这位二弟的身体，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健康，看那样子，活过四十都难。
按理说，练武之人精血充沛，只要没出什么岔子，活个高寿，都应该不成问题的。慕的，他想起了木灵所下的蚀心血咒，当时大声问道，“木灵？你种的蚀心血咒还有削减寿元的功效吗？”
这一刻，卫无忌莫名的有些愤怒。
“主人，绝对没有。”木灵也听出了事关重大，哪里敢不解释清楚？“蚀心血咒的确会每日抽取一定血液维系存在，但并不严重，对身体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害！”刚说到这儿，木灵脑子里陡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我明白了，二公子能够对抗蚀心血咒，靠的并不是什么强大的意志力，而是使用了残身补魂大法！”
残身补魂大法，听名字，众人也能明白个中的意思。
“哈哈”卫无涯闻得如此，一声大笑，道，“终于想到了，还不算太笨嘛！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奇迹，一切，靠的都是实力！”
说到这儿，卫无涯扭转头颅，望向了卫王和他的父母，道，“我宁可提前死去，也不愿庸碌一生。我早就想好了，我若胜了，自然一切尽在掌控，我失败了，就自行了断，这样，你们也可以将我的死因，推到修炼魔功身上，对你们的声望，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怎么样，我这个卫家二公子，还不算一无是处吧！”
话音落，卫无涯面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随之便一动不动。卫无忌根本不必去探鼻息，神魂当时便感应出，自己的二弟，的确是死了。
“唉”
接连数声长叹，发自卫王以及卫无忌的父母。对卫无涯，现在的他们，也不知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情绪，只能以此来表达。
“爷爷，二弟的死因，就按照他的意思办吧！他这么在意别人的认同，这个功劳，应该让他得！”
卫王点了点头，随后，突然问道，“是不是我们真的对无涯的努力关注太少，才造成今天的结果？”
卫无忌对自己的二弟，虽然惋惜，但并不同情。闻得如此，当下起身，毫不犹豫的回道，“爷爷，道路，永远都是自己选的！踏错，自身心智的迷失才是根本。”
第一一二章指地成钢法的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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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介，”卫王一点头，心中那丝彷徨、哀伤尽去，重新恢复了气定神闲，杀伐决断，“你去将卫家各支子弟，都招过来，见无涯最后一面吧！”
“是！”卫无忌的父亲连忙应下。
卫王留下卫无忌的母亲，与卫无忌一起离开，前往了卫无涯的卧室，将那暗格打开，发现，内里除了血灵簪、《血灵策》之外，还有二十余件修士用的法器、秘籍、丹药之类，以及大量的珍贵古玩、字画。
见得如此，卫王的面上，禁不住再度浮现怒气，不过，想到卫无涯已死，又平静了下来。“看来，无涯还真是驭下有术，私藏了这么多东西，愣是没人向我汇报过。”
稍顿了一下，他又道，“无忌，你将血灵簪和《血灵策》取走吧，剩下的，我也充入府库，以为将来之用。”
卫无忌并没有退却，直接点了点头。
卫王身上，自然也有储物袋，很轻易的，便将所有的东西都取走。
这时，卫王突然道，“无忌，适才根据那木灵所说，你的房顶已经裂开了一个大洞，现在虽然有阵法遮掩，无人察觉，但总是不能老是以阵法护持，那样，也太显眼了。你可有什么好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其修好？”
“爷爷，这不过小事儿罢了，随手可成！”卫无忌显得异常自信，道，“爷爷不妨现在随我前去一观，正好，这件事于我王府安全，泸州戍守大计，都有不小的关系，还得爷爷点头才行！”
“哦？既如此，我们现在便行前往！”卫王一生都在为泸州征战，闻得如此，自然有些迫不及待。
“好！”卫无忌当时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朝外走去，路过书房时，卫无忌将木灵召了过来，小声道，“你现在，去挖足够填补我房顶大洞的湿土，并寻找足够的琉璃瓦，用储物袋盛装着，带到我的房间来。记着，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是！”对卫无忌这种命令，木灵虽然觉得有些憋屈，但是，却没有丝毫反驳的意思，直接应了下来。
卫无忌的卧室。
卫王端坐在一张椅子上，卫无忌则站在一旁。两人一边聊着，一边等待着木灵的到来。
不过片刻，木灵的身影便从房顶的大洞落了下来，伸手将储物袋递向了卫无忌。还不待其开**差，卫无忌便当先道，“给我干什么？莫非，你还想让我这个主人亲自去补洞不成？”
“不敢，可是我也不会啊！再说，光凭土也不成啊！”木灵回话之时，眼光略略的瞥向卫无忌，小心翼翼之极。
“我吩咐什么，你照做就是！”卫无忌沉声道。
“是！”木灵连忙应下。
“爷爷，我们这便上去如何？”卫无忌扭头，问向卫王道。
“好！”卫王也有一身精纯之极的先天真气，轻身之法自然不弱，正要飞身纵上，却被卫无忌拦了下来。
“爷爷，不用这么费事，我们走上去！”卫无忌说着，双手凌空掐了一个手印，立时间，一道一人合抱的粗大黑虹射了下来，在虚空之中扭曲，延展，眨眼功夫儿，居然化作了一道阶梯。
“爷爷先请！”卫无忌道。
卫王当时举步踏了上去，发现，这虹桥阶梯看似有些绵软，却坚韧异常，当下漫步而上，刹那便到得了房顶之上。卫无忌与木灵，自然也尾随而上。
到得房顶之后，卫无忌对木灵道，“将泥土取出来，用你的法力，将之凝成一块泥板，架在孔洞之上，然后，将琉璃瓦铺上！”
“是！”木灵现在可谓是砧板上的肉，哪敢有丝毫的意见，当下里，将储物袋凌空一倾，刹那间，内里的泥土，琉璃瓦都飞了出来。
这时候，却是彰显出了木灵这位炼气十一层高手的能力。只见其，念力波纹荡漾而出，所有的东西，都漂浮在虚空之中，没有丝毫落下。同时，十数个法印，行云流水一般的打出，刹那间，那些泥土飞速的凝结在一起，形成了一块丈许长，四尺宽、三指厚的一块泥板。随后，那些琉璃瓦落下，不轻不重，恰恰压进去了些许，排列整齐的很。
这时，木灵伸手一指，立时间，孔洞附近的一些琉璃瓦飞起，露出了一些边沿，合洞一起，恰恰与那块泥板大小一致。
木灵紧接着念力再一引，那块泥板即刻落下，合了上去，再稍稍用法力一压，结合的紧密无比，没有丝毫的缝隙。
将那多余的琉璃瓦重新收入储物袋后，木灵小心的开口道，“主人，这样看似好了，但不能沾水，也不能受力，那两种加持符文，我都不会。”
卫无忌摆了摆手，也不多言，随手将系于腰间的一枚印章取下，法力微微流转而入，刹时间，那印章中，三道金灿灿的光华射出，击打在刚刚补好的地方，荡漾出一圈圈的金色光晕。
金光敛去之后，卫无忌以目光示意木灵，道，“去感受一下！”
木灵当时踩了上去，发现脚下坚如金铁，根本不似泥土，当时大为讶异，神魂即刻感应，片刻后，他道，“主人法术果真玄妙，此刻这泥土之坚硬，恐怕用刀剑来砍，也未必能够损坏！”
“刀剑？”卫无忌一声冷哼，道，“此乃我师门秘术指地成钢法，就是高阶飞剑，不大费周折，也休想打破！”
木灵虽然不敢说，但那表情，摆明了不信。卫无忌当时道，“你尽可一试！”
木灵当下取出了自己的血焰叉，试探的轻轻一捅，一声金铁交鸣，当真没事，又耗费了点儿法力，发现结果依旧，当时震惊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