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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艺,唱歌、跳舞、打球、游泳、赌博,无所不会,无所不精。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性功能强健。有一些年轻的太太,丈夫年纪已经很大,不但得不到生理上的满足,生活上也感到枯燥乏味。趁丈夫不在身边,或把男妓招进家去,或挟男妓到旅馆来过夜。为防被他人发现秘密,她们大都在深夜十二点钟以后才招男妓进门或上旅馆。所以这一类男妓,在香港被称为‘午夜牛郎’。有一些男妓讨得了有钱的女大亨的欢心,居然专设秘密‘外室’,只为她一人服务,俨然以‘小老公’的身份出现。还有因此当上了高级职员的。这样的男妓,泰国还没有吧!”
“这样的男妓,泰国好像还没有。”苏塔隆笑了笑说。“这也许是我们泰国的姑娘以能歌善舞而出名,而小伙子们一个个都笨得出奇,没有哪个有钱的太太看得上;更主要的是国外游客单身男人多,单身女人少。凡是单身来泰国旅游的女性,应该说是真正的风光欣赏者。光是妓女问题,就够我们伤脑筋的了。佛爷保佑,别让我们国家再增加新品种啦!”
“感谢您跟我介绍得这样详细。我可真是长了见识了。我在香港住了十二年,只听说过泰国的妓女数量众多,却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么多的内情呢。”
“看起来,阁下在香港的旅馆老板中,还是个谦谦君子。再不然就是夫人管得特别严,不让您有猎艳的任何机会。这样吧,我不能带您到按摩沙龙或者桑那浴室去见识见识,具有泰国特殊风韵的‘鸡尾酒夜总会’,还是可以带您去观光一下的。反正也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我们机关的餐厅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咱们还是一起到酒吧去连进餐带欣赏歌舞吧。您也许不知道,随着时代的发展,给每个妓女准备一间房间等待嫖客进门来‘品花’的妓院,现在已经很少了。多数妓院老板,都和酒吧合作,白天把妓女关在地下室的秘密‘集体宿舍’也就是牢房里,根本不许出门,到了下午四五点钟,这才把她们打扮起来,一部分充当服务小姐,一部分充当伴舞女郎,更多的则分批在酒吧中表演歌舞,目的在于‘亮相’。由于这些妓女的数量众多,一个中等规模的酒吧中就有一百多名,所以除了几个特别走红的妓女之外,姓名在这里是不起作用的。她们身上,每人都挂有一个铜质的号牌。老于此道的,都知道这个号牌的作用:谁看中了某一个姑娘,只要告诉大班这个姑娘的号码,他就可以把这个姑娘叫来,然后按时按质论价。有的可以带出酒吧外面去过夜,有的只能在酒吧内部特设的‘包房’内活动。对于这种色情服务,我们目前暂时还不能禁止。因为从业人员数量太大,一旦取缔,王家还不可能把那么多的姑娘都包下来。我们只能先从禁止贩卖人口和取缔童妓入手。好了,不用我在这里仔细介绍了。到了酒吧间,一切您自己看吧。现在您先把有关波比的情况填一张表,我们好据此进行搜索。”
吴永刚拿过表格来,把自己所知道的有关波比的情况都写上了,然后两人一起步出警察总署,在门口喊了一辆计程车,直开城南风化区。
第三个故事:红灯区夜总会
曼谷的传统风化区,经过近年来的“对外开放”发展,已经变成了相当现代化的红灯区。这里的妓院,已经一改昔日那种一个姑娘一间房间等待嫖客上门,或把姑娘打扮起来放在门口做活广告的做法,而是与酒吧餐饮业联合起来,通过轻歌慢舞,展现色相,然后旁若无人地当众调情,“与民同乐”,毫不遮掩。
曼谷的城南,自古以来就是娼妓的活动区域,只是从前没有“红灯区”这样的名称,妓女没有现在这样多,活动的地盘没有现在这样大,房屋建筑也没有现在这样高大豪华罢了。
红灯区的美酒,是用千百万妓女的眼泪酿就;今日的兴旺蓬勃,是用千百万妓女破碎的心堆砌而成。
对于阴阳颠倒的风化区来说,上午和中午是“沉睡的白夜”,所有的大门都关得严严的,街上几乎没有行人。一到下午四五点钟,大门一扇扇打开,霓虹灯一片片亮起,街上行人熙来攘往,如织如蚁。在风化区内,即便不是每个门内都是妓院,也大都与色情业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这里的饭店除了卖鸡鸭鱼肉之外更主要的是卖“人肉”,酒店卖的是壮阳酒,药店卖的是“泰国粉”也就是春药,书店卖的是性的书刊和春宫画,医院治的是性病,小摊小贩卖的是避孕套、快乐器和印有电话号码的妓女裸体照,连电影院放的也是名为“成人电影”的色情片子。而数量最多的,则是把妓院、酒吧、舞厅、赌场、游乐场合而为一的“鸡尾酒夜总会”。
把妓女与酒吧、赌博结合起来,并不是泰国人的发明,而是世界各国卖淫事业所必然走的共同方向。中国人描写浪子,不是说“吃喝嫖赌”全占,就是说“烟酒嫖赌”全会。而中国的歌姬和舞姬,实际上就是妓女的一种。除了进门就上床的极低级的妓院之外,歌舞也是妓女招徕嫖客的“看家本事”之一。因此泰国人所谓的“鸡尾酒夜总会”,其实就是把“吃喝嫖赌”或“烟酒嫖赌”结合在一起“联营”的“销金窟”。
小型的酒吧,只不过占一层,喝酒、吃茶点、跳舞、观看演出、进行色情交易,全在这一层房子内,至多不过隔出几个小小的‘包房’来,以便于干那些不许别人看的罪恶勾当。大一些的酒吧或“鸡尾酒夜总会”,往往分好几层,底层是最普通的酒吧间或音乐茶座,主题是酒和舞,色是附带的,顶多不过与舞女调调情,小有趣一下。二层是特设的“歌舞餐厅”,这里不但有吃有喝,还有色情歌舞,喜欢哪一个,招之即来,陪坐台子之外,还可以到包房里去为你单独表演。三楼特设各种赌局,当然也有各种名目的服务小姐。四楼全是房间,有单间也有套间,可以提供住宿、宴会、“小节目”表演等等多种服务项目。
苏塔隆带领吴永刚到达风化区,即下车步行,目的是为了多看看这里的“市容”。多数国家的风化区一般不让外国人入内,曼谷的风化区主要靠外国人赚钱,有许多国外游客并不是嫖客,居然也来逛风化区,只不过为了“见识”一下这种“异国情调”而已。
风化区的整条街上,最最引人注目的,是五光十色,鳞次栉比的各种霓虹灯。也真难为制作这些霓虹灯的能工巧匠,居然能把泰国姑娘苗条的腰身、婀娜的舞姿用几根弯弯曲曲的灯管充份显现出来。
餐厅、酒吧和咖啡馆的名称,也与饮食无关而与性接近。由于服务对象半数以上为“洋人”,所以名称也是“洋文”的多,泰文的少。有的比较含蓄,例如“红玫瑰”、“白睡莲”;有的比较直露,例如“真正好”、“还要来”。有一座六层的豪华建筑,大门上方亮着的霓虹灯闪现出巨大的 Honeymoon Club 字样, 直译应该是“蜜月俱乐部”。谁会上这里来度蜜月?当然,老板的意思是,谁到这里来,可以享受到如同度蜜月一般的幸福愉快。
苏塔隆见吴永刚在这座楼房面前止步不前,就说:
“这是一家中档鸡尾酒夜总会,设备和饮食质量都还可以,大约有妓女一百多人。咱们进去看看吧。”说着就在前面引路。
玻璃门里面,是一个过厅,地面平滑如镜,冷气扑面而来。出于吴永刚意料之外,迎上来的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却是穿着整洁制服的男侍应生,风度翩翩,彬彬有礼地半躬着身子问:
“两位先生?楼上还是楼下?”
“我们先在楼下看看,马上到二楼用餐。你可以不用招呼我们。”苏塔隆摆一摆手说。
侍应生见来者是个内行人,点头退下。
过厅的右面是楼梯,往左是酒吧大厅。两人步入酒吧,里面是一个带舞池的音乐茶座,供应咖啡、啤酒、饮料和果盘,有穿着超短裙的服务小姐手端托盘在各张台子间穿梭往来。四盏强聚光灯照射着舞池,舞池里有几对男女勾脖子搂腰身子贴得紧紧地在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摆扭动,与其说是跳舞,不如说是在煽动情欲。舞池四周灯光昏暗,散放着许多台子,正方形、长方形、圆形、三角形什么样儿的都有。台子边坐着的有白种人、黑种人、黄种人,每人身边都坐着一个甚至两三个半裸体的舞女,莺莺燕燕,群雌粥粥,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在这里,不论是舞女还是服务小姐,胸前都挂着一个镌有号码的铜牌。有外衣的就别在外衣上,没外衣的就拿它当项链儿挂在脖子上。总之,谁都要把这个号码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唯恐别人看不见。因为下半夜的生意好坏,可就全凭这个号码是否能被顾客记得住了。
座中客醉翁之意不在酒,只顾与姑娘们调情,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看上去,白皮肤的欧美人还比较“庄重”些,黑皮肤的非洲人特别粗鲁,而黄皮肤的日本人则无所顾忌。舞池的两侧,还有一间间的“包厢”,关着玻璃门。门的作用,只是隔离声音,里面要做什么动作,反正不怕人家看。
服务小姐微笑着迎上前来,吴永刚正想找一张台子坐下,苏塔隆向他眨眨眼睛,对服务小姐说:
“我们在楼上用餐,到这里来找个人。”
两人在咖啡茶座间转了一圈儿,离开大厅,往二楼走的时候,苏塔隆说:
“在酒吧间,你可千万不能坐下来。一坐下来,舞小姐就会过来缠着你,没有半个小时,别想走得了。咱们主要目标是二楼小餐厅,不能在那里瞎耽误工夫。”
小餐厅并不小,小的是桌子。每张桌子,长不过80厘米,宽不过50厘米,有点儿像是课堂里的课桌,只能坐一个人,最多两个人。可见到这里来吃饭的人大都是单身汉,而且点菜量不是太多。但是桌子与桌子之间,却留有很大的空间,而整个餐厅里足有四十张桌子,可见餐厅之大。
餐厅的灯光暗淡,顶棚和四壁,都饰以闪烁发光的彩灯,扩音器里播放着轻松幽雅的音乐,似乎置身于童话世界。这时候华灯初上,夜生活的“鼎盛期”还没到来,餐厅的上座率不太高,拢共才十几张桌子边有人坐着吃喝。餐厅里没有花枝招展或半裸的姑娘,只有几个身穿银灰色超短裙、胸前佩着铜牌、打扮得很淡雅的的服务小姐在张罗着顾客。见有人上楼来,其中一个就微笑着把他们引导到靠墙的一张桌子边坐下,先送上两杯热茶,随即送上菜单来请顾客点菜。两人推让了一番,各点了两个自己喜欢吃的菜和酒,就喝着热茶等待着。
初进餐厅,吴永刚感觉到这里和普通的餐厅没有多大区别。过了不久,酒菜上来了,座客也逐渐增多。菜的质不错,量却不大,五寸的小盘,也只有盘子中心有一点点菜。上来六个菜,也没把一张小桌子放满了。苏塔隆说:这里的菜不但量小,价格也特别贵。这是因为到这里来吃饭的人并不注重吃,更不在乎钱,真正的目的,是看这里的歌舞。在这里看歌舞,是不花钱的。也可以说,酒菜中的钱,已经包括歌舞的钱在里面了。
这时候,上座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三十左右。座客中依然是外国人居多。其中有一些人,也许正是从楼下酒吧间上来的。忽然扩音器的声音加大,播放的是泰国民间音乐。苏塔隆说:民族歌舞就要上场了。吴永刚还在奇怪:餐厅里放满了桌椅,表演的场地在哪儿呢?一群二十多岁的男女孩子从餐厅中间的一个门内出来了。他们每人手持一杆八尺长的道具长矛,枪杆和矛头闪闪发亮。男的上身赤裸,只在腰间围一块一尺多宽的白布,赤脚,但在腰部别着一块号码铜牌。女的则全身赤裸,光着脚,只在两个乳峰和阴部各用一簇鲜花点缀性地遮掩一下。上下三个花簇,都用镀金的细链条拴住,脖子上也用镀金的链条挂一个号码铜牌。这些男女孩子,把自己打扮成古代宫廷中的侍男侍女,随着音乐的节拍举手投足,扭动腰身,唱着动听的泰语歌曲,在桌子之间穿梭往来,在每一张有人坐着的桌子面前摆出各种优美的姿势来,让座客不但能够看清她们的脸容,更主要的是要让人家看清她们身上挂着的号码。
这一拨歌舞者在餐厅内回旋了大约十几分钟,就下去了。隔几分钟后,换一拨儿年纪稍微小些的男女孩子手持另一种道具上来继续表演诸如此类的歌舞。每一拨或八人或十人不等,特点是年龄一拨儿比一拨儿小。一小时之内,换了四拨儿人,然后稍事休息,再继续上演节目,看样子,主要是让顾客有一个考虑选择妓女的时间。
这期间,已经有人把自己看中记下的号码通知了服务小姐,服务小姐就把选中的男女孩子带到了桌子面前,有的与客人“共进晚餐”,实际上是恣意调情。她们有的坐在顾客的大腿上,有的横卧在顾客的怀里,撒着娇,喝着酒,任凭顾客或频频亲吻,或上下抚摸她几乎完全赤裸的胴体。直到情欲不可遏止的时候,才起身与大班交涉,把姑娘带到外面去了。也有的人一被叫来,就被顾客带出餐厅外面去,其中有一部分是男孩子。那些顾客,当然都是有“龙阳之癖”的好男风者。在这些人的观念中,一个男性,与一个姑娘当众调情,似乎是名正言顺毫不足怪的事情,而与一个同性别的男孩子当众调情,似乎就不太“雅观”,于是只好带到没有旁观者的地方去,关上房门“独乐”。
这种场面,用“丑态百出、不堪入目”八个字来描写,是最恰当不过的了。但是苏塔隆却说:由于这里是风化区,而这些男女演员的年龄并没有低于十四岁的,至少在目前还没有列入取缔范围之内。有几个孩子看上去比较小,但若以警察的身份去查,答复必然是十八岁,而且有警方的证明。
吴永刚心想:单是风化区内,就妓女充斥了,加上隐藏在各宾馆饭店游艇浴室内的“散兵游勇”,曼谷的妓女,数量委实不少。而要在这样众多的妓女中间去找到波比,除非偶然的巧合,不然概率确实是很小的。
他们的这顿饭,已经吃了足有两个来小时。中间服务小姐几次来问“还需要点儿什么”,吴永刚总是要她们上酒上菜。尽管碟子小,也摆满了整整一桌子,不但桌子上放不下,肚子里也装不下了。最后一次,服务小姐干脆单刀直入地问:“两位先生有看得上的姑娘么?”吴永刚知道,这时候如果再说加菜,就太不实际了,忽然想起昭维说的泰国也有中国姑娘这句话来,竟冒冒失失地问:
“你们这里,也有中国姑娘么?”
那服务小姐眼睛一亮,嫣然一笑:
“我就是中国来的呀?”
“你是中国什么地方人?”
“我是上海人。”
“侬是上海人,哪恁会得到泰国来呀?”吴永刚突然用上海话问她。
“侬嗄是上海人?格末侬哪恁会得到泰国来呃呀?”这个姑娘一听吴永刚也是上海人,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笑容可掬地也用上海话反问。
“我是到泰国来做生意格。”
“阿拉嗄是到泰国来做生意格。”她故意突出“做生意”三个字,以表示她的生意,与吴永刚的生意有截然的不同。
“侬格生意好勿好?”
“还马马虎虎。”她忽然俯首低眉,放低了声音说:“我本来勒拉深圳。伊边生意勿好做,钞票少,开销大,警察还常庄来寻麻烦。后手来有人讲泰国生意好做,我约仔几个小姐妹,就跑得来了。想勿到来倒是勿难,要蹲下来做生意,实在勿容易。头一枪,要寻老板,地方要大一眼,生活要适意一眼,寻仔几花地方,总算寻到格搭来哉;第二枪,要蹲下来做生意,还要寻一张护照,为仔我迭张护照,我搭老板订仔一张合同,伊搭我弄一张护照,两年之内我搭伊三七开分成,我三伊七,两年之后倒三七开,我七伊三;第三枪,我勿会得唱泰国歌、跳泰国舞,只好上半夜当招待,下半夜做生意,比起伊拉会得唱歌跳舞格人客人要少得多,吃仔大亏哉。”
“格末侬来仔几伙辰光哉?”
“到今朝期巧一年。再过脱一年,我格日脚,大概就可以好过一眼哉。”
“格末侬打算来拉格搭蹲几年?”
“头两年勿算,伊拉讲,只要做三四年,一辈子就可以勿用再做哉。嗄勿晓得是真格假格。先勿要管伊,做下去看末是拉哉。做倪格种生意,赚多赚少反正是赚,总勿会得蚀本,对勿啦?”说到这里,忽然用一种期待和讨好的口气问:“今朝仔格生意,侬先生总要看仔同乡人格面浪照顾照顾倪哉?”
“迭个勿来三,”吴永刚已经预计到她要拉生意,早有了准备。“今朝是我格位朋友请客,已经有仔地方哉。下一转,我一定来照应自家同乡人。辰光勿早哉,谢谢侬,算账。”
一声“算账”,招待小姐知道自己刚才的一番心思白花,一番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