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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朴轻叹一声,说道:“少君只是传令附近的兵马都撤回青州城里,倒没有说其他……”
“对啊,这时候就要防着淮东下黑手啊,”左贵堂添油加醋的说道,“林缚此子,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郎舅之情可挡不住他的狼子野心。”
吴锦舟眼神扫过杨朴、陈/元亮及左贵堂的脸色,心里迟疑了片饷,说道:“骤遇此变,济南不可不防,你们去青州,我立即去济南面见国公爷,淮东要用兵,山东又哪需怕他?”他也晓得这时候无法从青州手里将梁太后及鲁王骗到济南去,只想早早脱身,免得给青州贱价卖掉。
陈/元亮一时恍乎,也没有看到吴锦舟有脱身之意。
这年头若要说到恨,最痛恨的莫过于是对背叛者。后世也是如此,要是哪个小伙子给姑娘甩了,极少有人会反思自身,只当是给背叛,恨得痛彻心扉。陈/元亮能忍住不扣下高宗庭,还主要是杨朴劝阻,一时半会脑子激动也考虑不了太多,只想着先回青州再说。
陈/元亮、左贵堂、杨朴及吴锦舟分道离开莱州,都在淮东军的斥候监视之下,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一夜快马兼程,众人到深夜才赶到青州城,城里已经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左贵堂赶回城,先去见住在青州驿馆里的太后及鲁王等人,驿馆自然给青州军“保护”得严严实实……
推门进屋,看到太后皱如桔皮的脸在灯下犹如鬼怪,左贵堂在堂前跪下叩头,哭诉道:“事情都坏在林缚小儿手里了……”
“什么!”鲁王元鉴海还要问左贵堂与淮东谈得如何,谁想到他进来就哭丧着脸说事情砸在林缚手里,急从椅了上冲下来,抓住左贵堂的肩膀就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嗣元自然不会将消息通报给梁太后与鲁王知道,左贵堂肩膀给抓得生疼,给鲁王状如疯虎的样子吓怔住。
“海儿,天意如此,不可强求啊!”从左贵堂推门进来时脸上的颓败样,梁氏便猜到是什么结果,她眯着眼睛,要元鉴海稍安勿躁,伸手跟左贵堂说道,“密诏你可随身带着?”
陈/元亮也是晕了头,没有将密诏从左贵堂那里要去,左贵堂将装密诏的锦盒递给太后,太后婆娑着将锦盒打开取出密诏,凑着烛火点然!
鲁王给太后的举动吓了一跳,忙将密诏争过来,也不怕烫,空手将密诏燃起的火苗拍灭,密诏本是绸制,点着了火,烧起来就极快。鲁王将火拍灭,密诏也给烧得面目全非。鲁王急得大哭起来,一屁股坐地上,道:“老祖宗,你烧这个为何?你烧这个为何嘛!烧了这个,这些时间来的心血就多白费了!白费了啊!”
“痴儿,这密诏要多少有多少,烧掉又如何?这时候留在手里,你我想留条命都难啊!”梁氏叹息道,本来天下想着一朝登位为天子,哪想到临到头竹篮打水一场空,这里面的落差换了旁人也承受不住。
“老祖宗,你可要拿个定主意啊,这江宁可是千万不能去啊……”左贵堂膝行到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泣,这皇权争夺历来血腥异常,要是鲁王跟他们没有起异心,也就罢了,一世富贵总少不了,关键是起了异心,宁王登位后难可能再容他们快活?“要不是趁青州不防备,出城去济南,鲁国公不会见死不救的!”
“你也昏了头,”梁氏轻声喝骂,说道,“你回来没看到驿馆外的护卫又添了许多?你想保命,顾家父子就不想保住富贵、保住性命了?顾嗣元虽说差点气候,总是有些能耐的,不幸的是,大概是跟林缚做了郎舅吧,济南啊,我们是去不了了!”
“那可如何是好?”左贵堂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
“慌什么,一点做大事的体统都没有,叫外人看笑话!”梁氏压着声音轻斥,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元嫣在旁将丝绢递过来,梁氏接过捂了嘴咳了一阵,说道,“我这把老骨头还有几两重,他们想拆了还不容易!”
“你去将顾嗣元请过来,就说哀家想请他送老身与鲁王殿下去峡山大营,青州这边还是早日拥立新帝的好,若是念这段时间的情谊,哀家写一道折子请他代为转呈新帝!”梁氏说道。
元嫣听了太后这句,那清亮的眸子闪过一线异样的神采,呼吸都紧了三分,她也想不明白,太后奶奶怎么突然想到要去淮东军中?只是别过脸去,不让别人看到她眼睛的兴奋。
“啊,林缚狼子野心,老祖宗怎么还要自投虎口?”鲁王元鉴海骇然说道,他对林缚印象极深,心存畏惧,去淮东军中,简直比去江宁还要让他难以承受。
“痴儿,又说痴话了?”梁氏轻声说道,“哀家死不足惜了,你年纪轻轻,要想活命,只有自请削去王爵、囚于淮东啊!顾嗣元也会乐意将我们这些烫手山芋丢出去的。哀家也要万全的把握,但眼下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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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不容拒绝
??去的感觉同样也叫人欲仙欲死……
待到黎明时,宋佳浑身无力,还是唤侍婢拿薄绸被裹着她的身子从林缚的房里抱出去,打定主意只做林缚的宠姬。
林缚一觉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躺在床头仔细回味昨夜的欢爱,起身坐起来,左兰走进来侍候他穿戴衣裳,林缚走到前厅,看到宋佳坐在长案前,懒沓沓的像是骨头架子都给拆散似的,没有半分力气——嗔怨的瞪了林缚一眼,抱怨他昨夜将她折腾得这么惨。
林缚腆着脸坐下,翻阅今晨从外地送来的塘抄。
高宗庭拿了一封密报进来,边走边说道:“大人,看来这几个烫手山芋还真要硬着头皮接下来……”
“为何?”林缚问道。
关于梁太后及鲁王的去留,有大好处,也有大坏处。
林缚之前就与高宗庭详细分析过,主动将梁太后及鲁王送去江宁,江宁肯定还会有些更实惠的奖赏给淮东,但淮东势力继续扩张下来,将来站在淮东对立面的不会是旁人,将直接是新帝元鉴武。到那时候,鲁王就是一张很有用处的筹码。
权衡下来,还是留人的坏处更大一些,会埋下暗斗的根子,不符答淮东一开始求稳定的初衷。
高宗庭在对梁太后及鲁王的去留问题上也没有一个倾向性的意见,林缚正派人去找曹子昂、秦承祖、林梦得、傅青河等人问策,不过时间也不能拖太久。
林缚倒没有想到高宗庭这会儿倒是有了主张,看着他手里的密信,又问了一声:“从江宁来的密件?”
“大公子派人快马递来,”高宗庭说道,“青州瞒过我们,将太后及鲁王的请罪折子递到江宁了……”
“请罪折子?”林缚蹙着眉头,问道,“他们以什么名义请罪?”
“逃京、给宗室抹黑等等,总之无关痛痒的借口好找,”高宗庭说道,“关键在请罪折子里,鲁王请削亲王爵,太后请削虞东宫庄,请拨虞东宫庄的粒子银给淮东作军资!”
“呵,老妖婆将虞东宫庄拿出来做饵,这个饵,你吞还是不吞?”宋佳笑着问林缚。
“唉!”林缚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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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林缚选择在梁太后及鲁王的去留问题保持沉默,黄锦年、姜岳等人进江宁述职时,也只让他们携表称梁太后、鲁王留居峡山大营相安无事,静候江宁处置,却没有主动派兵将梁太后、鲁王一行人送往江宁的意思。
江宁这时候恨不得将梁太后、鲁王一行人忘掉,哪可能在这个时间主动将他们接到江宁再添变数?
梁太后、鲁王等人突围脱困留居青州的消息传开来之后,那些疑惑林缚与顾悟尘翁婿决裂的人便隐约猜到根源在哪里。只是这紧要关头,市井里的议论倒也没有想象那么热烈,毕竟密诏这种事没有泄漏出来,供大家的想象空间有限。
除了秦郡曹家外,未沦陷区域,包括梁家父子在内,无一遗漏的都上表拥立新帝。
宁王元鉴武择吉日于八月二十六日,在江宁正式登基继位,改年号为永兴,寓志于收复失土、中兴元氏。追谥先帝为“体元显道孝愍皇帝”,依旧制设立三省六部都察院、宣政院、翰林院及九卿等中枢官署。
中枢虽设尚书、中书、门下三省,但都合署于政事堂办公。
由皇帝指定入政事堂议决国事者,不管是不是三省长官,都是参与机密事的“相”。通常都加三省长官衔,以尚书左右仆射为首辅、次相,加侍中、尚书左右丞、门下侍郎衔者又称副相。
陈西言以六十八岁高龄出任首辅;裁撤江淮都督府,岳冷秋出任次相,调原荆湖宣抚使、荆州制置使左承幕进入江宁,与程余谦、林续文、王添担任副相;张晏出领内侍省兼领盐铁支度使,余心源任左都御史,黄锦年、王学善等人分别出任工部、户部等六部尚书及九卿……陈明辙、余辟疆等人皆入朝为官;赵舒翰这趟终得林续文举荐,出任工部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