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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越邸杀人事件-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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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榊可能是纵火的凶手,白须贺家的人知道了就杀他复仇?”
  彩夏猛然大叫一声“不是啦”,声音响彻整个礼拜堂。
  “我说的不是这样啦,我是说,”她指着自己的太阳穴,“他们之中可能有一个‘这里’不太对劲的人把以前的那个房子烧了,现在又一副没事的样子在这里工作。可能是的场,也可能是鸣濑或井关。我们来了之后,可能这个人的病又突然发作了。”
  “突然发作,杀了榊?”
  “嗯,”彩夏很认真地点着头,“也有可能是那个留胡子的末永,的场不是说他老婆自杀了吗?可能是因为这个打击,‘这里’出了问题。”
  “突然发作?”
  “没错,榊跟兰都是特别醒目的人,他很可能从最醒目的人下手。”
  我无法判断她说这些话究竟有几分是认真的,把视线从她脸色移开,若无其事地转向右前方的彩色玻璃图案。
  “关于火灾的事,”我说,“不管是不是放火,你不觉得有什么疙瘩吗?”
  “咦?”彩夏不解地问,“什么疙瘩?”
  “事情发生在四年前,原因是显像管在深夜起火燃烧,这当然是厂商的责任。”说到这里,我突然了解到我的“疙瘩”是什么了——我想起来了。
  “原来如此!”我不由得大叫一声。
  彩夏满脸不解地看着我说:“到底怎么了啊,铃藤?”
  “你大概不记得了,四年前你还只是个初中或高中生。”我面向彩夏说:“当时相继发生了好几件大型电视机起火的意外事故。造成很大的问题;有几件意外还演变成大火灾。”
  “我不记得了,不过,听你这么说,好像有点印象。”
  “那些有问题的大型电视机,都是同一个厂商生产的,也就是李家产业。”
  彩夏马上领悟到我话中的含意,“啊”地张大了嘴巴。
  榊由高——李家充是李家产业社长的儿子:
  对在火灾中失去妻子的白须贺而言,是让他恨之入骨的“凶手”的共犯。
  不管火灾后的赔偿、刑事责任等如何处理,当白须贺知道偶然进入自己家里的榊的身份时,很难说他不会萌生为妻子复仇的念头。
  在火灾中失去丈夫的井关悦子,也有同样的动机。
  的场小姐也脱不了干系,因为她好像非常仰慕已故的夫人。
  问题是——我慎重地往前思考。
  刚才在“的场=凶手”的假设中,我也曾经碰过相同的问题。
  那就是他们如何在事前得知,来访的客人当中有这么一个人?
  不,还是有可能知道。   棒槌学堂·出品
  撇开榊由高这个艺名不谈,在我们到达的第一个晚上,他们就在电视新闻报导8月那个案子时,知道了李家充这个名字。
  的场说第一次看到榊被列为案件嫌犯遭到通缉的电视报导,是在15日晚上。
  如果当时电视登出了他的本名跟照片(第二天的新闻报导也行),那么,鸣濑、的场或井关悦子就会注意到那个男人就在访客之中……
  “难道凶手真的是这个家里的人吗?”彩夏突然东张西望了一下,压低声音说,“不过,如果动机真如你刚才所说的,那么,我跟你应该都不会有事吧?因为凶手没有理由恨我们啊。”
  “可是也没有理由杀了希美崎啊。”
  “因为她是榊的女朋友啊。”
  她好像说给自己听似的喃喃自语,两手抵在椅子上,开始晃起脚来。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又突然用很开朗的语气说:
  “下次的公演要演什么?”
  “还不知道。”
  “那天晚上你不是跟枪中讨论过吗?”
  “嗯,可是那时候还没发生这些事。”
  “因为你们是以榊为主角策划的?”
  “没错。”
  “别人就不行吗?”
  “我无法发表意见。”
  “总不会因为死了两个人,剧团就瓦解了吧?”
  “这就要看枪中了。”
  “那就不必担心了,枪中很有钱。”彩夏安心地放松脸颊,说,“兰已经死了,不知道我会不会拿到比较好的角色。”
  她说这种话时,口气一点都不带刺,一幅天真无邪的模样。
  看我都不回话,她啪啦站起身来,说:“我要上去了。”
  说完,走出礼拜堂。
  走到门前时,她临时想到什么似的,对坐在椅子上目送她的我说:
  “深月的事,你还是很有希望,因为她看着你的眼光非常温柔。” 




  10 




  下午快2点时——彩夏离开好一阵子后——我也离开了礼拜堂。
  我关上门,从中间夹层回廊下面走到一楼大厅时,惊讶地停下了脚步。
  因为芦野深月正独自站在壁炉前,跟那幅肖像画面对面互望着。
  听到我的脚步声,她转过头来,惊讶地“啊”了一声。
  我瞥了一眼礼拜堂,表示我是从那里出来的。
  “你很在意这幅画吗?”
  我边说边走向她。
  深月没有回答我,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一个人待在这里不好吧,很危险呢。”
  这回她对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代表什么意思。
  然后,又继续抬头看着墙壁上的肖像画。
  她今天的打扮也是黑色长裙、黑色毛衣,站在肖像画面前,让镶在金边框里的画,看起来像一面大镜子,而不是画。
  “她是多少岁时过世的呢?”
  深月的声音充满了感叹,可能是因为长得太像了,实在无法不感同身受吧。
  “‘死’真的是一种很悲哀的事,尤其是深信自己还有无限未来的人突然死了。”
  她喃喃述说的声音实在太悲戚了,我不忍再听下去,更进一步靠近她,拼命找话题想跟她说,于是,我想起了那件事——
  “芦野,”
  我想到昨天黎明时,在图书室听枪中说的事,还有,那之后在梦中见到的玻璃墙另一面的脸庞。
  “我想问你一件事。”   棒槌学堂·出品
  听到我一本正经的语调,深月浮现出有点疑惑的笑容,拢拢乌黑的长发。
  “今天早上的场说过‘对未来失去兴趣’这么一句话,昨天,枪中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枪中?他说了什么?”
  “他说,”我决定说出来,“他说你舍弃了未来。”
  “咦?”抚弄着长发的她,骤然呈静止状态,疑惑转变成惊讶。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说你舍弃了未来,所以才会这么美。我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他说最好不要知道;最好是充满了神秘感,可是,我……”
  无法克制的冲动,让我说出一长串的话,可是,看到深月的反应,我突然说不下去了。
  她避开我的视线,默默一次又一次地摇着头。
  “我是不是不该问?”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唯唯诺诺地任视线在黑花岗岩地板上游移。“那是我不该知道的事吗?”
  冗长的沉默,笼罩着宽敞的挑高大厅。
  跟她相距两米、面对面站着的我。
  像断了发条的小丑娃娃般伫立着:
  既无法更接近她,也无法再开口说什么。
  同样无言伫立着的深月,仿佛就要被吸入后面的肖像画里消失了。
  如果真发生这种事的话,我一定会就这样一辈子站在这里。
  “我——”
  听到深月的声音,我立刻严阵以待。
  “我活不长了,所以……”
  我一时无法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不,是我大约已经猜到会是这种答案的大脑,拒绝去了解这句话的意思。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片刻,深深的叹息飘落在紧绷的空气中。
  “这是什么意思?”我好不容易才挤出话来,“我实在不懂……”
  “我跟一般人不一样,”她平静地说着,把右手轻轻贴在胸前,“心脏不一样。”
  “心脏?怎么了……”
  “我的心脏先天就很虚弱,应该算是某种先天畸形吧,在此我也不便详细解说。从小,我只要做一点剧烈的运动就会很痛苦,甚至昏倒。中学时,因为症状太严重,就去看专科医生,才知道是心脏方面的疾病。”
  她细长的眼睛看着我的脚下,淡淡说着——没有一点自艾自怜的感觉。
  “医生告诉我父亲,我很难活过30岁。父亲烦恼了很久,才决定告诉我这件事。”
  “不,”我发出呻吟般的声音,“怎么会这样。”
  “我刚听到这件事时,非常震惊,不停地哭,也变得很绝望。可是,奇怪的是,过一年后就一点都不觉得怎么样了。不过,既不是自暴自弃,也不是对人生绝望。该怎么说呢?”
  枪中的话在我心中一一浮现。

  ——她现在的心态是平静的“谛”观。
  ——对,她舍弃了一切,但不是绝望或老年人的了悟。

  “总之,我觉得心情很平静,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说。

  ——她舍弃了没有希望的将来,平静地过着现在的生活。

  “枪中本来就知道这件事吗?”
  “嗯,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他明知道,还让你站在舞台上吗?你这样的身体,怎么可以演戏……”
  “他也说不好,可是,我喜欢演戏。”
  “即使会缩短你的生命吗?”
  “是的。”

  ——简直就像个奇迹,所以她才会……

  枪中是说,因为这样,她才如此美丽吧?
  我没有比这一刻更憎恨这个十年的朋友,他明知我对深月的感情,却从来没有对我提过这件事。
  不,我不该这样指责他,没有当事人的同意,他也不能随便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对,一定是因为这样。
  可是,作为一个喜欢她的人,枪中为什么不把她的心引导到另一个方向?
  为什么认同她的“舍弃”,还用那些话来赞美她?
  或许,这就是枪中对美的诠释吧,可是——不是有生命才美吗?
  “还可以动手术或想其他办法呀,怎么可以现在就放弃了。”
  “好像需要移植,可是,我的血型比较特殊,很难找到合适的心脏。即使找到了,成功率也很小。”
  “可是……”   棒槌学堂·出品
  “而且,我也不想拿别人的心脏活下去,因为我觉得我并不是有那种价值的人。”
  我很想大声告诉她——你绝对有价值!
  我真的想,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现在就把心脏挖出来给她。
  可是,我能说出口的只是沙哑而陈腐的台词。
  “不可以这么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即使只有一点可能性,也要抱着希望。”
  没错,也许如枪中所说,是解脱了对生的执著,拥有如此平静的心,才能塑造出深月现在庄严神圣的美,但是,我无法苟同枪中这样的想法,我不要她这样美,不管她多么不好看,多么丑陋,我都不在乎,我只希望她紧紧掌握住属于她唯一生命。
  “我——我希望你……”
  深月没有让我继续说下去,她抬起头来看着我,好像在告诉我她明白了,但绝对没有讨厌我或逃避我的意思。
  “谢谢你,铃藤。”她微笑着。
  我在心中不断嘶喊着——我不要这种的可以确定,只有她有资格接下厄里斯投出的金苹果,这样的想法一点都不夸张。
  “对不起,我知道这种事即使有人问起,我也不该吸入便说的。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告诉你,因为我想让你知道。”
  听到她这么说,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只觉心痛不已。
  我把手贴在额头上,深深凝视着她,好不容易才发出喘气般的声音“啊”。
  “对了,我想跟你谈一件事。”深月把头发拢到后面,好像在暗示我换个话题吧,“昨天我不是在这里跟你说过8月的那件事吗?当时我没什么自信,所以没有说。”
  “——啊,嗯。”我甩甩有点麻痹的头,这才会意了这个新话题的意思,“你是说当时可能在电话那一端的另一个人?”
  “嗯,我还是没什么自信,可是,连兰都遇害了,所以,我想我还是……”
  就在这时候,突然剧烈的“嘎哒”声响彻大厅,把我跟深月都吓了一大跳。
  我回过头去看深月的斜后方,发现声音来自壁炉的上方。
  “画——”深月用手捂着嘴巴,“怎么会突然……”
  不知道是支撑画框的绳子或锁链断了,还是挂钩断了,挂在墙上的肖像画突然掉下来了。
  幸亏是垂直地掉下来,所以没有往前方倒。
  那个金边画框看起来很重,如果掉落的角度不对,很可能压坏装饰架上的物品,或收藏木屐的那个玻璃箱子。
  此时,右边通往走廊的门打开来,整整齐齐穿着黑色背心的鸣濑出现在门口。
  大概是正好经过时,听到了刚才的巨响。
  确定是我们之后。
  他的表情还是像戴着假面具般的冷漠。
  “怎么了?”他用嘶哑的声音问,“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那幅画掉下来了。”深月回答,“我们没有碰它,它就突然掉下来了。”
  管家大步走到壁炉前,看着掉下来的画框,说:“锁链断了,大概是老旧了吧。”
  他若无其事地说着,边说还边看看深月跟画框中的画,两相比较。
  “我会叫末永来修理,请不要放在心上。”
  这段时间内,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冻结了般伫立在原地。
  深月可能也对我这样的反应,感到十分诧异吧。
  我问我自己,眼前的这件事到底代表什么意义?
  老旧的锁链断裂,画掉下来了。
  没错,就是这样,一点都不奇怪,这是非常理所当然的现象。
  可是……
  我想到损毁的烟具盒、温室里枯萎的兰花,而现在——现在又……
  “铃藤,”深月的声音唤醒了我,“已经2点半了,该上楼去了。”
  我们在鸣濑毫无感情的目光注视下离开大厅,我踩着梦游般的步伐走在深月前面,爬上楼梯,从回廊走到楼梯平台。
  有很多话想告诉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连肖像画掉落之前她要告诉我的话都忘了问。
  途中经过走廊尽头的门厅时,我突然注意到摆在角落的鸟标本。
  之前,我没有特别去端详过这个标本,这只鸟全长约五六十厘米,深紫黑色翅膀,与翅膀同颜色的长尾巴上有白色条纹,眼睛四周有红色圈圈。
  这时候我才发现,那是雉鸡的标本。
  顿时,我觉得心脏好像被狠狠地揪了出来。

  下雨了,下雨了。

  我耳边响起了令人怀念的歌魄——不,现在已经变得恐怖而且可恨了。

  小雉鸡呃喔呃喔啼叫着,
  小雉鸡也很冷很寂寞吧。

  不会吧……
  我不由得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走在我后面的深月,可是,我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11 




  大家已经聚集在餐厅了。
  坐在餐桌靠壁炉那边角落的彩夏,用暧昧的眼神看着我。
  大概是看到我跟深月一起进来,而在胡乱猜测吧。
  我没有对她的眼神做出任何回应,找了一个空位子坐下来。
  这个位置刚好跟彩夏成对角,旁边坐着忍冬医生。
  “末永说发生了一件怪事。”的场把茶壶里的红茶倒给大家后,在枪中旁边坐下来,“温室里有很多鸟笼,由末永负责照顾,他说其中一只鸟变得很虚弱。”
  “鸟?”枪中疑惑地看着女医,“什么鸟?”
  “是金丝雀,德国种的黄色金丝雀,名字叫梅湘。”
  “梅湘?”枪中重复这个名字,“是‘图伦嘎利拉交响曲’的梅湘吗?这是谁取的名字?”
  “末永取的,他帮鸟取的名字,全是他最喜欢的作曲家的名字。”
  “哦——他说那只梅湘变虚弱了?”
  “是的,他说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早上就突然变成那样了。”
  “会不会是生病了?”
  “他说好像也不是。”
  “你没替它看看吗?”
  “我只会看人。”女医平平淡淡地说。
  枪中耸耸肩,尴尬地搓搓鼻子说:“奇怪是蛮奇怪的,不过,好像跟案子没什么关系。”
  涂着黑漆的餐桌上,摆着美昧可口的酸樱桃奶油水果小馅饼。
  的场小姐推荐给我们说,这是井关悦子亲手做的,所以味道非常特别。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呢?”一直沉默不语的名望奈志,吃了一口小馅饼后,又像平常一样发起牢骚来。
  他用舌头舔掉沾在嘴角的奶油,舔得有点夸张不自然,“雪还是下得那么大,真是的!”
  “的确蛮糟糕的,”忍冬医生在红茶里加入了一大匙的砂糖,“大约十年前左右,我也遇到过这样的大雪。那一次我正好越过山头去某个村子,突然下起大雪,被困在那里整整一个礼拜。”
  “只能乖乖等着雪停吗?”
  “没错。不过,相野的人已经很习惯大雪,现在应该已经开始一点一点进行铲雪作业了。最慢再过两三天就会有办法了,而且,这期间内雪也应该会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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