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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南疆的这位首席军师,齐安之确实打过惊鸿先生的主意能劝降就再好不过了,乔叠景对惊鸿先生的被宠备至,齐安之对这个被封为南疆传奇人物的惊鸿先生也很感兴趣,但是惊鸿先生明显的油盐不进,齐安之派的好几拨人都没有用,久而久之,齐安之没有耐心陪着惊鸿先生磨了,这个惊鸿先生就被他遗忘到了一边,现在才想起来。
齐安之就道:“朕派人去劝说惊鸿先生,只是这位惊鸿先生固执的很。”想要他帮忙,肯定是没戏的。
齐安之觉得这样不识时务的人真的是讨厌,南疆已经没了,作为一个阶下囚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另一方面,齐安之又很欣赏惊鸿先生的才华,才没有恼羞成怒的让人把他拉下去砍了。
乔叠锦道:“哥哥不是说过,现在南疆的朱大人是惊鸿先生推荐的么,想来惊鸿先生一定还挂念着南疆,皇上您可以派个人去说明一下,这也是对南疆有利,如果因为不了解南疆而把一切搞砸的话,南疆的百姓也不好受,惊鸿先生定是不忍的,”
齐安之确是奇怪道:“贵妃好像对惊鸿先生推崇的很。”
乔叠锦不好意思的道:“臣妾曾经看过他著的一本书,臣妾觉得他写的很好。”
惊鸿先生虽然是南疆人,但是却曾经在江南求学游历,闯下了一点名声变销声匿迹了,不过他曾经出过一本关于画法技巧的书籍,乔叠锦看过,也尝试过,觉得写的真的很好。
齐安之应了声,想着沙盘对战的事情,不再说话。
乔叠锦自觉地今天的任务圆满的完成了,拿起刚刚放到一边的那支笛子开始摆弄起来,乔叠锦会很多乐器。
*
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谢宁松了一口气,这个名词好歹的也不算差,现在和唐元再出去喝杯茶也不用是隐隐的一较高下的意思了。
唐元是翰林院编修,就等着报道了,谢宁的职务还没有下来,但差不多也是要进翰林院的,起点也算差不多,日后什么样子就看自己的缘法了,谢宁走到唐元面前,调侃道:“状元郎,赏个面子喝口酒不?”
唐元心情也很好,谁当了状元郎都是高兴的很,谢宁勉强算是熟人的人,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道:“探花郎相邀,怎么能错过?”
黄博知和他们两人同时走在后面,听到他们两个这么相互追捧,忍不住抿了下嘴,他本来就是个很严肃的人,很快就重新板了回去。
谢宁自然不会忘了黄博知这个人,同时前三甲,他们两个喝酒,要是忘了这位,摊上小心眼,怕是要结仇的。
谢宁不觉得黄博知是这心胸狭窄的人,不会为了这点事情计较,只不过,他们是同一届的,比起其他人多了点感情因素,现在联络联络感情,日后说不得就要互帮互助的。
官场上多条人脉总是好的。
谢宁就问道:“黄公子有没有空,不若一起去喝一杯好了,都是人生四大喜事,金榜题名无疑是其中之一,现在咱们摊上这样的大喜事怎么也要庆贺庆贺才是。”
黄博知自然知道官场上多个朋友是好事,每次科举考试的时候,各地的有机会能夺魁的都是风云人物,家世背景也都介绍了个一清二楚。
谢宁和唐元无疑是其中最为出彩的两个,黄博知自然知道这两位身后都有着各自的家族,和他这样的寒门学生没得比,升迁之路总要比他顺当些。
黄博知羡慕是有,嫉妒倒是没有,只是觉得能结交上这两位,总归是好事,遂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三个人喜气洋洋的去酒馆喝酒,他们忙了一整天,出宫的时候都已经是满霞满天了,到了酒馆的时候就天也渐渐的黑了。
酒馆是谢宁推荐的,建在了一个不太繁华的街上,谢宁熟门熟路的进来找了一个位置,让小二拿了几壶酒,笑道:“这可是我表哥推荐的地方,这里的酒可是让我表哥赞不绝口。”
谢宁是住在乔府的,和乔叠景的关系也不是秘密,唐元拿起酒壶倒上酒,拿起其中的一杯笑道:“那可是沾了谢兄的光了,不然这么偏僻的地方,我可是找不来的。”
黄博知也举杯道:“确实该敬一杯。”
谢宁在外面永远是一个风光霁月的公子哥,看他潇洒的拿起其中的一个杯子,道:“好说好说。”
三个人都是才学过人,年纪相仿,说起一些东西来,颇有相见恨晚之意,边说边喝酒,就有些醉了,懒洋洋的支着右手,托着腮,他的样貌好,现在又醉了酒,比起女子来不差了,唇红齿白的让人看了忍不住多看两眼。
道:“不知道,唐兄,黄兄,之后可有打算?”
唐元也喝了不少,脸上微醺,黄博知的肤色稍暗,倒是看不出来,只有喝了酒就有些放荡形骸露出本来面目的谢宁最引人注目,原来酒馆里剩下的一桌人忍不住的就朝着谢宁看了过来。
唐元听了谢宁的话,道:“能有什么打算?去翰林院修书呗。”自嘲的笑了下,唐元看起来就是温文尔雅的公子哥,只不过从他的文章犀利程度看的出来,他绝对不是看起来的这样子。
黄博知蹙了下眉,唐元这句话好像是对皇上安排的不满一样,要是让有些人听了,怕是有些麻烦的。
谢宁眼波流转,看起来妩媚动人,正欲说什么,一旁看了好一会儿人坐不住了,一溜烟的跑了过来,强势的做到谢宁这一边,不满道:“你怎么喝成这样了?”
谢宁定眼一看,乐了,懒洋洋的道:“杨少爷怎么有空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第七十八章
杨凌本来就是一派纨绔子弟的做派,平日里呼朋唤友只会去京城最为豪华的酒楼;想这个酒馆外表有些落魄;按理说杨凌少爷不可能来这里才对。
杨凌确实是不想来的,但是谁让他有个好友因为这次科举的事情黯然神伤了呢?
陈鸣刚考取了举人;正想一鼓作气的去参加会试,心里虽然知道自己可能希望不大,只不过还抱着侥幸的心;他父亲也支持他下场先试试手。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爷爷竟然被皇上钦点为这次的主考官。
刘大人本来就是一个极为小心翼翼的人,这次既然被齐安之认命为主考官,自然小心些;他为主考官,他孙子参加考试。
万一陈鸣不中还好说;要是中了的话,他真的是有嘴也说不清了,想着长孙这次考过举人就是侥幸了,会试的可能是万分之一,就狠心的让陈鸣三年后再考。
陈鸣如同晴天霹雳,中不中是另一回事,考不考是一回事,他本来也没报太大的希望,只是猛的不让他考了,陈鸣就忍不住想,万一我真的中了呢?
今天殿试的结果已经出来了,陈鸣心中郁闷不已,一个人跑到这个偏僻的小酒馆来买醉,杨凌前段日子被刺激到了,正想向着杨首辅表示决心他要回老家考个秀才出来。
想着谢宁已经是名满京城的探花郎,而他不过是一个白身,就忍不住的伤心不已,正好碰到同是黯然神伤的陈鸣,两个人一拍即合,就跑到了小酒馆来喝酒。
没想到竟然碰到了和唐元他们出来喝酒的谢宁。
杨凌少爷脑子里胡思乱想的道,难道这就是缘分?红着一张小脸去了谢宁旁边,谢宁喝了酒,声音多了几份沙哑,杨凌少爷听了更是心潮澎湃的很,就小声道:“探花郎,恭喜了。”
谢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多谢。”
而陈鸣早已经喝趴下了,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样子,谢宁往那里瞥了一眼,道:“杨少爷不陪着你朋友?”
杨凌现在哪里还记得这个交情不算深的朋友,眼睛里只有漂亮的不像话的谢宁,脑子也在打结,结结巴巴的道:“不不不用用。”
唐元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杨凌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丢人了,脸上迅速的窜上了一层红晕,恼羞成怒的瞪了唐元一眼,他对谢宁客气,可不代表他对唐元客气。
虽然样少爷一度忍不住对唐元心猿意马。
谢宁笑够了,停了下来,杨凌闷声说了一句话,谢宁没听清楚,问了一句:“什么?”
杨凌又嘟囔了一声,谢宁还是没听清,杨凌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大声的道:“我马上要去江南了,你会不会想我?”
谢宁又忍不住笑了下,精致的像女子的脸让唐元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然后立刻又被杨凌瞪了一眼,唐元立刻知礼的移开视线,心里嘟囔了一声,原来是杨少爷对谢兄是这种心思呀。
难怪那日相处的时候总是这样别别扭扭的。
男风不算盛行,但是唐元还是有所耳闻的,只不过没想到杨凌竟然是此道中人。
谢宁早就知道他的样貌的杀伤力,而且他也知道杨凌的性向,不然那日也不会主动勾搭他,引着他到齐安之面前去了,现在听着杨凌看似盛气凌人实则是忐忐至极的声音,谢宁的恶趣味又上来了,本来他一直就怕这位小少爷真的缠上他了,除了第一次的时候使用‘美男计’,此后几次都是带着疏离,现在喝了酒,谢宁的本性就放了出来。
谢宁故意凑近了杨凌,看着杨凌红扑扑的脸,凑到他耳边,吃吃的笑道:“想又怎么样,不想又怎么样?”
杨凌的脸刷的一下更红了,没有一点气势的瞪了谢宁一眼,嘴里道:“你你你·····”你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下一句来。
谢宁更加的得寸进尺,右手把酒杯放到桌上,伸出手捏着杨凌的下巴,微眯着一对桃花眼,调笑道:“我怎么了,杨少爷说呀。”
杨凌啪的一声打下了他的手,噌的站起来,斩钉截铁的道:“本少爷先走了。”
昂着下巴一副骄傲万分的样子拍拍袖子走人了,如果不是他走的有些快,连他的朋友都忘了招呼一声的话,这副拂袖而去的样子还有些可信度。
唐元在旁边看到谢宁这么戏弄杨凌,忍不住担心道:“他好歹是杨首辅最为钟爱孙子,你这么对他,不怕杨首辅出手教训你一下?”
谢宁懒洋洋的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谢宁不觉得他又多么过分,他只是动动手,又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杨首辅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情为难他。
唐元看谢宁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再多言。
倒是一旁的黄博知这才知道,刚刚那个衣着华丽的少爷竟然是杨首辅的孙子,忍不住又看了眼醉醺醺的陈鸣道:“杨公子走了,那那位公子怎么办?”
一旁的小二也很为难,这倒不是愁着付钱的事情,杨公子财大气粗,早就把酒钱结了,只是这位陈公子没有带任何一个小厮过来,这会儿子又醉的不轻,听黄博知这么问,就忙道:“这位是内阁大学士陈大人府上的公子。”因为陈鸣经常来这里喝酒,小二对他还是很熟悉的。
黄博知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陈鸣,又道:“既然是座师府上的公子,那我等也不能袖手旁观,我想要送陈公子回陈府,唐兄,谢兄意下如何?”
唐元笑眯眯的回道:“谢兄喝的不少,我不放心,黄兄一个人送陈公子可好?”
黄博知压抑住眼底一闪即过的喜悦,忙不迭的站起身道:“那在下就先行一步了?”
唐元和谢宁点了点头。
黄博知就让小二帮忙去雇一辆马车过来,自己小心搀扶起他来,小心翼翼的往外走。
等黄博知没了踪影之后,唐元本来笑容可掬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回过头,正好看到也是一脸狐狸笑的谢宁。
两个人对视一笑,心里有数,也没有接着说下去,又喝了一些酒,就各自散了去,明日就是他们打马游街的好日子,晚上还有琼林宴,今日可不能耽误的太晚,误了明日的事情可不妙了。
*
在齐安之心中,能和他对战的当然最好是乔叠景了,他在北疆那里也呆了几年,对那里的地形也熟悉,只是想着乔叠景最近就要走了。
而他致仕的消息恐怕也瞒不下去了,齐安之心知肚明,杨首辅那个老狐狸这次这么强硬,除了某些不可说的原因,是因为有乔叠景这员猛将在。
如果乔叠景要回蜀中的消息真的传播出去,杨首辅的立场很可能产生动摇。
齐安之前思后想就厚着脸皮找了乔叠景出来了,暗示性的说了一些,乔叠景想了想,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不过时间只有一个月,到了五月无论如何他都要回蜀中了。
齐安之龙颜大悦,晚上又是琼林宴,一整天都是和颜悦色的。
等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看到云小媛和康常在好像在争吵,齐安之不悦的蹙紧了眉头,他心情正好,实在不想看到这些糟心的事情,正欲换一条路走的,只是云小媛可不愿意。
她的脸被一个背主的宫女弄得一冬天都是小疙瘩,她看了都惨不忍睹,更不想在齐安之面前露面,免得让齐安之以后都不想看到她了。
等到了春天,她的脸好了,齐安之好像没有忘记她,但是也不复原先的荣宠,她怎么能容忍这种情况,正想着怎么邀宠,就碰到了康常在这么一个不怕死的。
云小媛冷笑着看着康常在:“怎么,康家的家教就这这样?见到本主都不知道见礼么?”
康常在本来就看不惯云小媛这种眼镜长大天上去的,她本来就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不然也不会和已经去了的赵姑娘掐架落水。
当即笑道:“本主哪里没像云小媛请安,难道云小媛还指望着本主向你行大礼不成?”
云小媛气愤难忍,正巧看到齐安之,脸色一变,不知道自己刚刚的样子有没有被看到,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道:“嫔妾参见皇上。”
康常在也是脸色一变,忙低头行礼。
齐安之见他走不了了,冷着脸过去了,例行公事的问:“究竟是何事居然让两位爱妃这么生气?”
云小媛低着头,羞涩的道:“嫔妾本来是看御花园的花开的正好,想来欣赏一下,只不过遇上了康常在,就随口聊了几句,只不过臣妾不知道说了什么居然让康常在这么激动,臣妾本来也是好意提醒康常在,虽然嫔妾喜爱康妹妹,只不过尊卑有别,嫔妾的位分高于康妹妹,康妹妹这么对嫔妾大吼大叫实在是太过于放肆。”
“嫔妾可以不予计较,只是将来遇到哪位姐姐就不好了,也就提点了几句,可是康妹妹好像一点都不理解嫔妾的好意。”
这番话下来不但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而且带着若有若无的委屈,让一旁的康常在脸都起红了。
想都不想的道:“难道不是云小媛刚刚诅咒贵妃娘娘么?”
云小媛脸瞬间清白交错,最后变的通红,然后咬牙切齿道:“康常在可不要胡言乱语,本主哪里沮咒贵妃娘娘了?”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今天就一章~轻轻抽打之
☆、第七十九章
康常在完全不顾皇上还在;对着云小媛冷嘲道:“难道云小媛刚刚那句‘病秧子’难道不是云小媛在暗指贵妃娘娘么?”
看云小媛还想反驳,康常在接着道:“也可能是嫔妾听错了;只是嫔妾怎么还听到长乐宫这三个字?”
云小媛憋的脸通红;张口道:“康常在·······”
齐安之根本不想浪费时间来听她们两个在这里掐架;伸手按了按太阳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安之觉得云小媛不会这么没脑子,说云小媛想着乔叠锦死,齐安之相信,前面还有前科,但是他不相信云小媛这么明目张胆的诅咒贵妃。
但是康常在又是言之凿凿的样子;而云小媛脸上若有若无的心虚,让齐安之不由得的相信了几分。
云小媛这次抢在了康常在的前面;抢先说道:“是康妹妹误会嫔妾了。”
康常在截过话道:“那云姐姐说说;嫔妾是怎么误会你了?难道那句‘病秧子就应该好好呆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应该出来碍别人的眼’这句话不是云姐姐说的?还有那句‘没有那位的福分,就更要惜福’难道不是暗指长乐宫的贵妃娘娘?”
“嫔妾斗胆猜测,那个‘病秧子’怕是指的贵妃娘娘才对。”
“云姐姐不是还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走了,还非要占着那个地方’。”虽然一口一个云姐姐,但是却毫无敬意,只有冷冰冰的嘲讽。
云小媛这次是真的怒了,她在不得宠也比这个已经被皇上忘到脑后的康常在强,康常在如此的咄咄逼人,她再不辩解,真的让她把诅咒贵妃的罪民盖到她头上,她是不死也要退层皮的。
云小媛确实脑子不太好使,忍不住刺了几句,确实又隐含纯贵妃的意思,但是这种空口白话没谁会白痴的翻出来,谁知道竟然碰到一个这么不怕死的康常在。
到现在,云小媛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不得不从头到尾的把事情说一遍,毕竟她是真的说过这话。
强忍着掐死康常在的冲动,对着齐安之低眉垂眼的道:“嫔妾前段时间和何妹妹有些不愉快,今日听说何妹妹病了,嫔妾一时冲动就说了一些错话,嫔妾真的是有口无心,只是图个痛快,万没有诅咒贵妃娘娘的意思,康妹妹和